《当我成为全球最强》半盏茗香

34、第 34 章

　　其实一开始徐砚只是觉得乔森有点不对劲。

　　在乔森看到干蘑菇时，他嘴上问的是“这些伴生物怎么变这样了”，但在徐砚提醒他不要去碰那些干蘑菇时，乔森的反应却不是疑惑徐砚为什么会觉得那些蘑菇有问题，而是直接说“你怎么发现的”。

　　就好像他也早就知道蘑菇有问题，而且他笃定这个问题只有原本他一个人知道，徐砚的知晓让他意外，所以才语气惊讶。

　　到这个时候，徐砚都还没有怀疑乔森的身份，只在私下和祈深通气，两人暗暗提防着乔森。

　　徐砚开始怀疑乔森的身份，是在进入研究室之后。

　　研究室里这么多天依旧不染半点灰尘，然而身处污染域，尤其是污染值这么高的污染域，几乎没人可以不受影响，谁能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还勤勤恳恳搞清洁？

　　唯一的可能，就是最高污染物。

　　碎片核达到S级，污染域里的最高污染物就有很大概率可以保留理智。3S的污染域，等级更高，这种几率更是大大增加。大部分科研人员，就算先天没有洁癖，后天也可能因为工作而培养出来。当一名科研人员成为了最高污染物，但因为还有理智能正常思考，所以洁癖发作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谁会是最高污染物，徐砚很自然就将有那么点不对劲的乔森和最高污染物划上了等号。

　　真正确认乔森的身份，还是在乔森杀死西村之后。

　　在进污染域之前，徐砚通过龙夏官方提供的资料，知道这所研究室最核心的研究人员和最高领导者是同一人，是一名来自丑国的生物博士，名字叫Will·Domet.
　　同时，对方也是一名S级的精神异能者。

　　这间办公室的铭牌虽丢失了一大半，但还留了个字母“W”，所以徐砚在进门那一刻，就推测这间办公室原本的归属者是那位Will·Domet博士。

　　而那些过于详细的异能者资料，无一不在说明着搜集这些资料的人对异能者们的兴趣，尤其是资料被单独摆放的徐砚。

　　办公室是Domet博士的，这些资料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换个说法，就是Domet博士对异能者们尤其是对徐砚很感兴趣。

　　当一个人打算毁掉你最感兴趣的东西，让你所有的好奇都被迫就此终止，这无疑是件令人气愤的事。

　　井川肯定地表示要将徐砚杀死时，乔森的反应直接证明了徐砚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乔森就是Will·Domet，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最高污染物。

　　他不仅没有躲避异能者们的搜寻，反而伪装成援助异能者的模样潜伏在他们身边。

　　想必先前那几个断联的异能者就是这样着了道的。

　　乔森……
　　不，是Domet博士。
　　他看向徐砚，口吻中满是赞叹：“你的敏锐和你的异能一样出色，不过他们说得不错，其他人快过来了，我得抓紧时间将你藏起来。至于你……”

　　Domet博士的目光转向祈深，微微一笑，“也没时间将你单独处置了，就去和这两个倭国人做个伴吧。”

　　这番话的意思，是要将徐砚抓起来之后做研究，顺便把祈深杀了。

　　在变成最高污染物之前，Domet博士的异能等级就已经是S级，现在他的能力只会比之前更高。具体高多少徐砚和祈深无法估量出，但从他轻易就将井川和西村杀了的能力来看，一定不好对付。

　　所以最好是等其他人来支援。

　　祈深拉住徐砚迅速退到门口，但一侧身，两人都愣住了。

　　只见刚才进来时还整洁明亮的走廊，此时的墙壁、天花板，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蘑菇，它们大小不一，挤挤挨挨地簇拥在一起，争夺着空间。它们的伞盖下，不时有粉尘抖落，飘散在整个走廊。

　　就是这些粉尘，刚才要了西村的命。

　　“你的能力真奇特，居然能让我的繁殖体陷入沉睡。”Domet博士一边说话一边向他们靠近。
　　他的手落在墙壁上，擦过哪里，哪里就会冒出一阵粉尘，然后一丛丛蘑菇以墙壁为根基迅速生长出来。

　　资料上显示，Domet博士是一名混沌体精神异能者，而非寄生体异能者。这个蘑菇污染物应该是3S自带的原生污染物，在这几天为了争夺碎片核而和Domet博士发生了融合，成为了寄生关系。

　　祈深的异能是链，它看起来是空间跳跃，但其实并不是直接跨过空间距离从A点跳跃到B点，它是以一个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将人通过两点之间的通道传送过去，沿途经过的空间物体，依旧会对异能使用者存在影响。

　　现在每一个祈深可以着力的点，都漂浮着粉尘，布满了杀机。这些粉尘犹如蘑菇孢子一般，细小又密集，哪怕他们全副武装，在呼吸之间也难免吸入，陷入被Domet博士掌控的危险境地。

　　徐砚转头看着祈深，“队长，你信我吗？”

　　祈深什么都没问，点头：“我信。”

　　徐砚勾了下唇，手落在祈深身上，将他的污染值净化到最低值，而后沉声道：“我们穿过去，不会有事的。”

　　祈深毫不迟疑地甩出两根长链，一根缠上徐砚的腰，一根出现在走廊入口。

　　徐砚同时也甩出一根精神丝落在长链旁边最近的蘑菇丛上，用异能使其沉睡。但蘑菇好解决，漂浮在四周的粉尘却不好处理，他们只能尽力屏住呼吸。

　　祈深搂着徐砚，两人眨眼就从走廊中段的办公室门口闪现到了走廊入口。

　　两人身上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上许多粉尘，口罩上面也有。他们不可能一直不呼吸，这种情况下，吸入粉尘几乎是必然的。

　　隔着一段蘑菇走廊，Domet博士举起右手，他的手指又变成了那种黑色的尖刺。不过尖刺在此时变得柔软，成了一种不知名生物，和樊博士的触手有些像，不停在Domet博士的袖管中蠕动。

　　Domet博士用充满黑色软刺的袖管指着徐砚他们，“让他们过来。”

　　这话像是对黑色软刺说的。

　　徐砚和祈深戒备地盯着黑色软刺，只见它慢慢地向着他们的方向延伸过来，但只延伸了一小段距离就缩回去了。

　　“控制不了？”Domet博士歪了歪头。

　　徐砚和祈深身上无事发生，Domet博士非但不恼，还笑了笑，看着徐砚的眼神兴趣更为浓厚，“污染值太低，我的繁殖体在你们体内果然不起作用。”

　　徐砚面色平静，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所有的污染物都依托污染值而生，被净化的蘑菇会陷入沉睡，繁殖体没有污染值也繁殖不了。只要他们身上的污染值低于粉尘的繁殖条件，那么他们就暂时没有危险。

　　毛国异能者在摘下蘑菇后二十分钟出事，那时候每个人身上的污染值都增长到快三千点，以这个为标准，在面对Domet博士时，只要情绪起伏不要过大导致污染值快速上升，那么从污染值的最低值增长到可以被他控制的数值，期间他们至少有半小时是安全的。

　　确认这一点后，徐砚不再耽搁，“我们走。”

　　两人护为依靠，徐砚搂着祈深的腰，面朝着后方戒备；祈深搂着徐砚面朝前方，利用长链不断快速拉开他们和Domet博士的距离。

　　Domet博士见状，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并不急着追杀他们。

　　徐砚和祈深一路奔向研究室顶层，并一直呼叫其他援助异能者。只不过他们的耳机应该是被Domet博士放出的粉尘从内部破坏了，和先前一样，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刚到研究室入口那个大厅，祈深停了停脚步。

　　只见研究室的入口处，在路上发狂的那几名援助异能者此时正端着枪把守在那里。他们原本静静地站着，听到徐砚他们出来的声音后，集体转过来，双眼直直地看着他们，举起了枪。

　　“我不想伤害你。”Domet博士慢悠悠出现在他们后面，看着徐砚，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是了，Domet博士可以让这些人发狂，自然也可以控制他们为他所用。当然，他不想伤害徐砚，不是他多么善良，全因徐砚是个非常完美的活体实验对象。

　　被那么多枪口对着，徐砚和祈深也只略停了停。

　　祈深甩出长链，他一动，那些发狂异能者就齐齐对着他开枪。

　　但祈深动作更快，他极速链接着身前可以着力的点，将长链绕成一堵墙挡在身前，恰好挡住那些子弹。

　　徐砚抓着祈深争取的这点机会，甩出数根精神丝袭向发狂异能者。

　　但是Domet博士已经知道徐砚可以让繁殖体不起作用，所以他已有准备，这些发狂异能者被他控制着将徐砚的精神丝击开，让徐砚的净化落空。

　　Domet博士控制发狂异能者，不止能控制他们撞车、开枪，很快，这些发狂异能者扔下枪支，开始使用异能攻击徐砚和祈深。

　　祈深也放弃绕墙防御，单手拦着徐砚，想要用长链建立通道离开这里。

　　但是，无论他下一个着力点在什么方位，总是能被Domet博士提前预知，每每他带着徐砚刚穿过去，发狂异能者的攻击已经在那提前等候。

　　这就是3S污染域最高污染物的实力。

　　眼看去路总是被堵，徐砚和祈深干脆也不继续想着出去了，两人开始反攻。

　　围攻他们的人太多，徐砚和祈深应对得有些狼狈。Domet博士始终站在一旁，脸上依旧挂着那种笃定两人无法从他手里逃离的悠哉适意。对于两人的回击他也根本不看在眼里，控制着发狂异能者们更加凶狠地围攻两人。

　　很快，徐砚和祈深身上都挂了彩，为了保持战斗力，两人吞了不少红血和蓝血药丸。

　　Domet博士看他们靠药丸续命，只漠然地笑了笑。但是渐渐地，Domet博士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在围攻强度不减的情况下，这两人被击中的概率在慢慢减少。

　　就在这时，操纵着所有精神丝将从不同方向攻来的异能击碎的徐砚，身上忽然又冒出了一根精神丝。

　　在其他国家目前已有的概念里，一个异能者的等级是固定的，攻击力也是固定的。Domet博士一直以为徐砚的精神丝数量就是这么多，所以对于这突然多出来的一根毫无防备，等他再想做什么已经晚了一步。

　　那根精神丝被徐砚操纵着，成功落在了一名发狂异能者身上。

　　几乎是立即的，Domet博士就感觉自己失去了对那名发狂异能者的控制。

　　Domet博士万分惊愕，徐砚的能力居然可以在战斗中增长？
　　他终于不再掉以轻心，但他看徐砚的眼神更加狂热了。

　　那名被徐砚净化后的发狂异能者也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满脸茫然，没有被控制期间的记忆。但作为异能者毕竟受过专业训练，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们正在被看起来不太对劲的同伴们围攻。于是，他一边和徐砚两人一起抵挡围攻一边向徐砚两人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了这名清醒的异能者助力，徐砚和祈深面对围攻更轻松了些。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徐砚总能在Domet博士未料到的地方甩出一根突然多出来的精神丝，被他净化清醒的发狂异能者越来越多。

　　局面慢慢调转，被围攻的人成了Domet博士。

　　寄生体的污染值越高，体内的寄生污染物越活跃，攻击也越强。因此，为了保持自己的战斗力，Domet博士一直在避免被徐砚的精神丝碰到。

　　但徐砚异能增长的速实在是大大超出了Domet博士的意料，有几次他差一点就被徐砚的精神丝碰到，虽然他及时躲开了，但装备上的摄像设备被劈成了两半。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徐砚的攻击力变得越来越强，仿佛一下子突破了两个等级，实力几乎和他相当。
　　继续给徐砚时间，是不是很快就会超过他？

　　意识到这一点，Domet博士对徐砚的态度早从最开始的不以为意变成了现在的十足警惕。他心中的计划也已经有所改变，徐砚的确是个非常好的研究对象，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他想要像抓其他异能者那般将徐砚抓走，显然是不可能了。

　　Domet博士准备撤退了。

　　徐砚就像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样，将所有精神丝从不同方向同时攻向Domet博士。祈深也甩出数条长链，左右拦截掉Domet博士的退路。

　　在Domet博士的注意力被它们转移时，又有两根精神丝像鬼魅一样无声无息地从Domet博士后方攻来。

　　Domet博士刚用繁殖体形成的粉尘箭击开精神丝和长链，又险险躲过后方的两根攻击，但还不待他有所反应，徐砚身上骤然又多出一根精神丝，对着Domet博士的脑袋飞射过去。

　　这次Domet博士没能躲开，眼看着精神丝就要刺入他的脑袋，一枚冰刀忽然从旁飞射而来，将徐砚的这根精神丝斩断了一截，给了Domet博士躲开的机会。

　　徐砚眼睛一眯，看向冰刀射来的方向。

　　竟然是丑国异能者。

　　对方口罩破了，眼镜碎了一半，整张脸露在外面，徐砚这回不用再费力分辨，一下子认出这是“乔森”口中和他失散的杰米。

　　徐砚还以为杰米也被控制了，可是看他眼神清明，并非处于被控制的状态，但他竟然出手阻拦他们攻击Domet博士。

　　毛国异能者愤怒道：“杰米，你做什么？！”

　　杰米受了伤，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没搭理毛国异能者，而是目光阴沉地看着徐砚，“你刚才想杀了Domet博士？”

　　徐砚擦了一下手背上血迹。

　　他们的详细资料会出现在Domet博士的办公桌上，说明早在这个污染域融合之前，Domet博士就已经想要研究所有异能者尤其是他的异能。也或许是因为心中怀着这番恶意，Dmoet博士才会触发入侵，成为最高污染物。

　　对于徐砚来说，Domet博士是一个潜在致命的危险因子。不让自己落入危险境地，最完美的方法就是将危险因子完全抹除，所以在有机会的情况下，他会竭尽所能地让其消失。

　　杰米猜得不错，如果刚才那根精神丝成功刺入Domet博士的脑袋，徐砚的确准备直接将其绞杀。

　　“你们不能伤害Domet博士。”杰米阴沉的眼神从徐砚身上挪开，看向其他异能者，“他是我们国家非常重要的科研人才。”

　　“可他现在是最高污染物！”其他异能者愤怒，“不动他我们怎么拿到碎片核，怎么转移污染域，你能让他乖乖交出来？！”

　　徐砚也说：“他杀你了的搭档乔森。”

　　乔森的下场不用猜，他身上的衣服都被Domet博士扒了，如果徐砚是Domet博士，为了不给乔森拆穿自己的机会，当然是直接灭口最好。

　　然而杰米听了，眉毛都没动一下，“那是他运气不好，但是Domet博士不能有事，你们可以选择将他捆起来，再搜碎片核，而不是伤害他。”

　　徐砚想，看来这些援助异能者们私下都揣着别的任务。比如倭国人，要联手和丑国异能者杀了他和祈深，而丑国除了杀掉他们，应该还有将Domet博士带回的任务。

　　杰米知道徐砚想要杀Domet博士，所以坚决不让徐砚碰到对方。偏偏在接下来的围攻中，也只有徐砚有这个能力削弱Domet博士的战斗力，一直被杰米干扰，他们根本无法在安全时间内将污染域转移。

　　徐砚对此的回应很直接，连杰米一起揍好了。

　　异能者们都不算好惹，杰米的行为显然是在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所以徐砚一动手，其他异能者也陆续跟上。

　　而Domet博士见援助异能者们因为他产了内讧，虽然这导致内讧的人不抗打，但杰米的出现，总归是给他减轻了徐砚落在他身上的压力，给了他撤退的可乘之机。

　　只要他这次成功逃走，日后就可以继续做实验，也一定有机会将徐砚抓到身边，将他从头到尾里里外外研究个遍。届时也定会让徐砚生不如死，以报今日之仇。

　　这些恶念在Domet博士的心中闪过，然后还不待他寻机逃走，一股剧痛就在他的脑海中翻搅起来。
　　他痛叫一声，狠狠地抱住了脑袋。

　　和Domet博士的痛叫一起响起来的，还有杰米愤怒的嘶吼声。

　　杰米像被群殴出了火气，赤红着眼连甩几枚冰刀，刀刀冲着他身周几名异能者的要害之处。

　　这几人匆忙躲开，震惊地看向杰米。

　　他们虽然合起伙来揍杰米，但并没有下死手，只想揍得他暂时爬不起来没法再干扰他们。可是杰米一出手就要致他们于死地，众异能者立即就怒了。

　　两个异能者同时出手，直接将杰米的右腿砸断。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杰米一声痛嚎后，脸上布满戾气，冰刀不要钱一样飞射向这两名攻击他的异能者。

　　杰米的样子让徐砚感觉到一丝异样，但此时杰米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别的异能者身上，不再干扰他，反而给了他专心对付Domet博士的空间。

　　Domet博士的状态看起来也有点不对劲，姿态毫无防备。徐砚没去探究这是不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他没有留手，将所有精神丝都攻向了Domet博士。

　　但当精神丝攻到Domet博士身前时，Domet博士猛地往后一退，只用一只手就将徐砚的精神丝全部击开。

　　比起刚才被徐砚逼得有些狼狈的模样，此时的Domet博士像只是随手一拨便拨开了徐砚的所有攻击。这游刃有余的样子，仿佛他和徐砚一样，异能在忽然之间增长了。

　　徐砚愣了一秒，便见Domet博士忽然抬起头来，用猩红的眼睛阴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跑。

　　徐砚刚追了两步，手臂忽然就被身边的祈深狠狠拽住。

　　徐砚错愕回头，意外对上祈深一双泛着红的眼，这双平日总是透露着冷静沉稳的眼，此时竟爬上了一抹凶横。

　　祈深握住他的力道很重，徐砚感觉自己的手快断了，不等他有所反应，一条带着尖刺的长鞭忽然从祈深后方狠狠劈了过来。

　　徐砚忙反手一握，拽住祈深往旁边躲开。他看向挥鞭的人，发现这名刚刚才和他们并肩作战过的异能者，此时的神情也不对劲。

　　徐砚快速扫向其他异能者，杰米身上的防护服已经破了数个口子，身上四处都是血迹，他拖着一条断腿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持续地无差别地攻击其他异能者，然后招来其他人更凶狠的回击。

　　刚才徐砚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Domet博士身上，此时再看杰米，就发现他这副模样明显是污染值上升导致的情绪崩溃理智失控，异能者们也应该能看出来才对。

　　可是现在好像没人觉得不对劲，他们也在愤怒、暴戾，身上的恶意越来越浓厚。那个挥鞭的异能者已经和杰米一样，开始无差别攻击出现在他视野里的人。

　　情况是突然变化的，徐砚看向污染域上空巨大的黑色天幕，刚才他就感觉到这上面又覆盖了一层新的东西，黑得更加浓郁。

　　那是污染入侵，污染域正在融合的特征。但是，他们明明已经身处污染域里。

　　徐砚想到了一种可能。

　　就在这时，祈深手里忽然钻出长链，化成一条尖锐的闪着冷光的银刺，猛然刺向徐砚的脖子。

　　徐砚没有防备，差点就被刺中，刚甩出精神丝准备将长链打开，长链又被祈深收了回去。徐砚的精神丝转而落在祈深身上时，祈深也已经弯腰，一口咬在徐砚脸上。

　　虽然徐砚还戴着口罩，但脸部是他们全身防护最薄弱的地方，祈深这一口用的力道十足，恨不得咬下徐砚一块肉似的。

　　徐砚吃痛。

　　他将净化异能传导过去的时候，口中也不再叫队长，而是直接道：“祈深，你属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