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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黑咕隆咚的客厅里,齐鸣楚一个人坐着,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清晰的触感和淡淡的酒气,他自认了解林凯,可现在却一点看不透他为什么生气,但是看林凯刚才的反应,一定他把事情搞砸了。

      而此时此刻林凯则像孤魂野鬼一样在午夜的街道上游荡,无聊的踢着石块,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可乐。直到冻得浑身冰凉,也没想好去哪儿过夜。这点谁都不好叨扰,于是索性去了宾馆。

      第二天上班,陈宇航颠儿颠儿凑近闻了闻说:“你怎么还一身酒味儿,没换衣服还是没回家?”

      林凯说:“既没回家也没换衣服。”

      陈宇航说:“有个好消息,咱们年终奖有着落了。”

      林凯说:“坏消息呢?”

      陈宇航说:“哪儿那么多坏消息,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破产案。”

      林凯心一沉,陈宇航小声跟他嘀咕,“兄弟诶,你可得给我打头阵。”

      林凯说“这事儿你别找我。”

      陈宇航跟看二傻子似的看了他半天撂下一句话,“上我办公室来一趟。”

      林凯进屋后,陈宇航关上门,拉上百叶窗说:“你傻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咱们要是能整着几件破产案子,不用多,三四件这辈子就够花了。这差事给谁谁不乐翻天,你从广告公司跳过来不就是为了赚钱么?怎么了,现在嫌钱烧手?”

      林凯说:“老大,我没接过破产案子,但看别人接过。五百块钱拎三个IBM笔记本回来,跟我说‘这还是下手晚的’,好好一个企业给祸害成什么样?清算小组天天住五星级宾馆,到最后工人连拖欠工资都没拿到,那些债权人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一毛钱都没有。这钱你让我拿,我还真觉得烧手。”

      陈宇航把文件撇到一边,“林凯,那你想过没有,如果是你接这案子,通过你在其中的作用,那些员工就可能拿到工资,一部分债权人就可能拿到欠款。说句不要脸的话,这钱咱赚的不偷不抢不违法,咱们要是自视清高的不接,一帮人抢着接。我老婆怀孕一个多月,我虽然很想给孩子赚奶粉钱,但是太缺德的事儿不用你说我肯定也不会做。怎么样,我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再考虑考虑吧?”

      林凯坐在转椅上,脚一蹬地,转了好几圈,把陈宇航吓了一跳,好容易停下了,他又蹬了一下,陈宇航说:“差不多行啦,我看你都晕。”

      东倒西歪的站起来,林凯靠着桌子问:“什么时候开工?”

      陈宇航一听乐了,捧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过完元旦,一月份。”

      林凯扶着脑袋说:“微臣愿效犬马之劳。”

      陈宇航茶水差点喷出去半杯。

      脑袋晃晕了,可事儿想明白了,林凯觉得挺好,回到自己办公室又转了两圈儿,顺带着连昨天晚上的事儿也想明白了。不就是让齐鸣楚给亲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又不是初吻,又不是没被人亲过。这么一想,顿时豁然开朗,一天晕晕乎乎的就过去了。

      晚上下班正点到家,齐鸣楚在厨房做饭,林凯站在门口就闻着锅包肉的味儿了,蹑手蹑脚的潜进厨房,拿了块炸好的,齐鸣楚眼尖一下看见了,“这才过了一遍油。”

      林凯不以为然吧嗒吧嗒嘴,“挺好吃。”

      齐鸣楚摇了摇头,“吃一块就行了啊,别吃了,等会儿好了再吃。”

      林凯说:“再吃两块,再吃两块,我都快饿死了。”

      齐鸣楚说:“刚才那话没说全,才过了一遍油,有的还没熟。”

      林凯瞬间消停了,溜达回客厅拿了几块饼干充饥等着开饭。吃饭的时候,齐鸣楚问他不生气了?林凯手一挥,差点没把筷子甩出去,“生什么气啊,有什么好生气的。”

      齐鸣楚心说昨天也不知道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我滚远远的,那脸变的比脱衣服还快。齐鸣楚也奇怪,按说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以前是跟别人装得人模狗样,单单跟林凯张牙舞爪,现在反过来了,对着林凯说什么也发不起脾气,齐鸣楚自我安慰,肯定是因为这两年脾气变好了,不愿意跟人计较了。

      林凯吃了两块刀鱼问:“你这里放酒了吧?”

      齐鸣楚说:“料酒。”

      林凯摇了摇脑袋,“怎么在椅子上转了两圈到现在还晕乎乎的?”

      齐鸣楚抬眼看他,“没事儿吧?”

      林凯伸了伸胳膊,“没准真像你说的,这老胳膊老腿儿的,经不起折腾了,打这么几天篮球关节就酸疼。”

      齐鸣楚一琢磨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拿手心去贴林凯的额头,“大哥,你昨儿晚上干嘛去了?你这发烧呢你知不知道?”

      “啊?不能吧。”林凯自己拿手摸了摸,“你看我这活蹦乱跳的,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齐鸣楚挫败的找来体温计,“还没感觉,你都烧的浑身关节疼了还没感觉?得了得了,数字说明一切。”

      五分钟后,体温计上精准的显示出了38度2的温度,齐鸣楚说:“这体温果然是你的风格。”

      林凯斜眼,“你别以为我发烧就打不过你啊。”

      齐鸣楚打开抽屉找了一盒退烧药,倒好开水端到林大爷面前,吃完了药直接踹回屋里躺着。林凯捂着大被在床上热的翻来覆去,心说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喝多了不在家好好呆着,非要大半夜的出去压马路,这回好了。

      齐鸣楚说:“你这烙饼呢?”

      林凯抬起手腕指指手表,“大哥,才七点,我哪儿睡的着啊。”

      齐鸣楚说:“睡不着也得睡啊,出身汗,睡个十几个小时,明天早上烧就退了。”

      林凯想了想,“你开我书架,把那本民法拿出来。”

      齐鸣楚说:“你脑袋烧坏了,这样了还看法条?”

      林凯说:“你知道个屁,我看它不出半个小时就能睡着。”

      二十分钟后,齐鸣楚悄悄开门,发现林凯搂着民法法条睡的不省人事,齐鸣楚心说这玩意儿真这么好使?

      第二天烧是退了,就是浑身没什么劲儿,林凯趴在办公桌上寻思这有人伺候着就是不一样,想当年大二的时候发烧,寝室里一人没有,还得自己哆哆嗦嗦的去买药,哪像昨天,齐鸣楚端茶,齐鸣楚递水的,那叫一痛快。

      中午的时候,事务所的小律助扛了棵圣诞树回来,女同事们唧唧喳喳的一拥而上,再闪开的时候树上已经张灯结彩。林凯看了眼手机,原来已经这日子了。

      下班顺路买了只烧鸡,要说这烧鸡还是得俩人吃,最省事儿,不用让鸡大腿儿也不用让鸡翅膀,一人一个,鸡脑袋卸下来,鸡脖子掰两半,齐鸣楚说:“你这病刚好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不好吧?”

      林凯没正形的举着鸡翅膀嚎,“烤鸡翅膀,我喜欢吃。”

      齐鸣楚说:“我发现了,你有病都是自己作的。”

      两小时后,林凯抱着马桶吐得死去活来,齐鸣楚端着热水站旁边,“这是不是就叫现世报?”

      “你给我滚。”

      “你说你现在吐出来的是鸡大腿儿还是鸡翅膀?”

      “滚!”

      胃肠感冒来势汹汹,林凯压制住了头阵,却没能阻挡第二波攻击,结果是吃什么吐什么,最后吐得胃里什么都没有,喝水都吐,嗓子经过几次胃酸洗礼,彻底哑了。第二天给陈宇航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吓了人家一跳,陈宇航说:“你在家好好养着,没养好千万别来,诶,你用不用去医院查查,万一是甲流什么呢?”

      林凯说:“老大,你用不用这么咒我?”

      陈宇航说:“现在得感冒的基本上全甲流,我是为你好,早治早好。”

      林凯挂了电话,琢磨了一下,觉得陈宇航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别的不怕,就怕万一点儿幸,弄个甲流那可热闹了。于是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打车去了医院,大夫给开了好多种药,林凯说:“大夫,我到底是不是甲流啊。”

      大夫说:“你要是全套检查得两千多块钱,但是你要是把这些要吃了呢,就算是甲流也能治好。”

      林凯在心里骂了句我靠,拿着单子去交钱。回家看见齐鸣楚说:“你看咱俩接触这么密切,万一把你传染了那就不好了,干脆这些药你跟我一起吃吧。”

      齐鸣楚说:“你怎么吃药还得找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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