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吸血鬼同人之我不穿死人！！！》九幽

22、厌倦了，我离开…

　　只有我一个人了。
　　漫步在沼泽的边缘，任日光洒在我身上，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闹着，快乐的在枝头蹦跶。
　　那一天，新奥尔良所有的吸血鬼，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因为葬礼由公爵夫人一手接办，安排在新奥尔良最豪华的墓地——圣路易斯公墓。
　　那里，远离庄园和沼泽。
　　当我和梅沙回到沼泽的时候，远远的就闻到了火焰烧着了后的气味。沼泽中央，一簇一簇的火焰还在干枯的枝头绽放。
　　原本遮住天空的树林被烈焰冲爆了一个大大的缺口，银色的月光从那道口子闯入，照在一片废墟中。即使没有夜视能力的人类，也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这一片的断垣残壁。

　　梅沙吓呆了，捂着殷红的嘴唇，尖叫一身，扑上去四处寻找自己的孩子。
　　我呆呆的坐在泥地上，之后和梅沙一起在废墟中寻找起来。
　　莱斯特和克劳迪娅的棺材还在，已经被烟火熏得漆黑，棺材里之有一层干涸成固体的血迹。
　　没有任何一个血族的尸体。我苦笑，就算死亡，血族也会化为飞灰，不容任何轻贱。真是别扭的高傲呵！
　　可那样的大火，又有谁能活着呢？如果有同类活着，远在圣路易斯公墓的我，还会收不到任何消息吗？
　　掀开一块大石板，眉头皱起。
　　被掳来的粮食早已死亡，肢体纠结的堆积一起。我数了数人数，估计着每个人的口粮，应该是两天前的事情。
　　不会是已经逐渐没落了的教廷势力的？难道我在新奥尔良的动作已经传到遥远的大陆那头了么？

　　梅沙从远处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小人影冲了过来。
　　“小姐，小姐，求求你救救菲利斯，我还没有那种力量！他快要死了！”
　　菲利斯？这孩子浑身裹满了肮脏的沼泽泥水和腐烂的树叶，脸色灰白的不像一个活人。但他还有一口气！
　　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可他就会像克劳迪娅那样，永远长不大！这对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残忍！
　　“梅沙！你要知道……”我的声音从没有过的嘶哑。
　　“小姐，我不在乎！我保证菲利斯也不在乎，只要能活着！小姐，求求你了，快来不及了！”梅沙跪在泥水中，哭泣着哀求，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哀求，以往身为血族的妖娆动人全部化作了深深的谦卑。
　　我不再犹豫。
　　“你先吸他的血！”
　　听到我的允诺，梅沙欣喜若狂，根本不顾那孩子浑身上下难闻的腥臭，立即埋头咬住菲利斯的脖子。
　　我弹出锋利的指尖，割破手腕。暗红色的血液涌出，一滴不剩的在了菲利斯嘴里。

　　腕上的伤口渐渐复原，可是菲利斯仍旧闭着眼，我的血滴入他的口中，竟如石沉大海，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怎么没反应？”梅沙吓呆了，泪水扑簌簌的落下，晶晶亮亮的滚落在菲利斯毫无反应的小脸上。
　　眼泪？我有些震惊：没想到，吸血鬼也会有眼泪这种美好而脆弱的东西。

　　狠了狠心，我卷起被泥水打湿的袖子，在白嫩的手臂上又划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把他抱起来！”
　　梅沙强忍着眼泪，立即抱起孩子，将他苍白的嘴唇凑在我的手臂上。
　　暗红色的血被强行灌进菲利斯的嘴里。

　　终于，小菲利斯呛咳了一声，本能的伸出手，抱着我的手臂开始大口大口的吮吸起来。
　　酥酥麻麻的感觉伴随着力量剥离的虚弱感袭上心头，我听见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耳膜旁不停的放大。
　　“够了！”我推开小菲利斯，整个人都瘫软在泥泞的沼泽上，那股巨大的心跳声也被拉开。
　　我喘着气，感受着重新恢复的力量，渐渐平复。
　　“菲利斯！”梅沙欣喜的声音响起。接着，她跑过来扶起我，“小姐，谢谢您！您快看，菲利斯醒了！”
　　那孩子的脸色依旧苍白，却没有灰败的死气，明亮的眼睛里好似燃烧着两簇晶亮的火苗，喘息了一会儿，那股规律的心跳声再也不会在他身上出现了。
　　菲利斯站起来，仿佛有一瞬间的疑惑，之后迅速地冲我跪倒在地：“小姐！谢谢你！”属于少年变声期的沙哑声音变得清亮起来，幽暗的光晕在那双眼里流转，好似多了些什么。
　　这会又是一个悲剧吗？我微微一笑：“欢迎你加入！菲利斯！”

　　从菲利斯口中，我连蒙带猜的了解到我离开后发生的一些事。

　　事情发生在前天夜里。
　　那一天，当菲利斯和乔纳森听见内室的响动后，立即赶了过去，却看见莱斯特掐着克劳迪娅细弱的脖子把她提在半空中，路易在一旁一脸的惊惧。
　　“你该高兴是我把你变成了这样！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就像那些该死的尸体那样！看来我不应该救你，还把你宠上了天，让你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
　　莱斯特冰冷冷的愤怒和冷酷的声音吓坏了路易，他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把克劳迪娅救了下来。
　　感受到了那股巨大的威压，克劳迪娅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多么渺小的存在，怒气冲冲的跑到了一边。
　　路易连忙让乔纳森和菲利斯跟了过去，自己回到了莱斯特身边低声哀求。
　　骄傲任性的克劳迪娅自然把菲利斯当做了乔纳森贡献给他的食物，结果被乔纳森阻止了。
　　克劳迪娅自然不高兴，狠狠的瞪了菲利斯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乔纳森忽想起克劳迪娅永远长不大的事实，担心她因为对菲利斯准血族身份的嫉妒而下杀手，于是打发菲利斯离开，来通知我莱斯特和克劳迪娅苏醒的事。
　　正当菲利斯要离开时，却又被克劳迪娅绊住。好容易脱了身，菲利斯却打听到路易在克劳迪娅的唆使下，命令我的手下抓回去好些少年男女。
　　据说，是为了庆祝他和莱斯特的苏醒，要和大家一起狂欢一夜。
　　那些被一直被我束缚着的血族们，上一次在新奥尔良的火宅中尝到了甜头，自然高高兴兴的接了命令，押着好几名年轻的处子回来。
　　菲利斯自然不屑和这些低等级的血族为伍，讽刺了那些血族几句。他们顾忌着我，自然不敢对菲利斯怎么样。
　　赶往新奥尔良的途中，菲利斯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倒转回去找乔纳森商量。却在接近石棺墓的时候，被火舌卷起的爆炸波及。
　　在菲利斯出生的时候，因为他母亲从我这里接受了重生，因此，小小的菲利斯虽然是人类，却还是从母体中沾染上了一些血族的天赋。
　　沼泽里的毒气根本伤害不了菲利斯，也因为这些天赋，他躲在泥水里，堪堪捡回了一条命。

　　菲利斯还告诉我，他回来的时候，沼泽边停着一辆奇怪的马车。
　　而最后，他看见克劳迪娅和一个血族一起逃走了。但是由于他那时受伤太重，无法看清那个人是不是路易。
　　我不知道菲利斯是不是在安慰我而说他没有看清；也不知道，那辆等候在沼泽外的马车里，是不是坐着莱斯特？

　　我只是，很累了。

　　我打发梅沙和菲利斯离开。他们说什么也不肯。
　　“小姐！”菲利斯跪下来哀求，“如果您非要沉睡的话，让菲利斯留下来陪您好不好！我会看好您的棺材的！”
　　梅沙也拉着我的裙角哀求：“小姐，您说过，您从来不会赶我离开的。我的命是您救的，菲利斯的命也是您救的。就让我们陪着您，好不好！”
　　我转过身，不忍看到这对母子的苦苦哀求，又实在是厌倦了。
　　“小姐！”梅沙扑到我面前，“如果您嫌弃我，请让菲利斯呆在您身边吧？”
　　“你舍得？”梅沙有多爱她的孩子，我十分了解。

　　那时候，梅沙因为难产快死了，我问她，愿不愿意便做吸血鬼继续活下去？
　　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满是欣喜和希望。
　　“小姐，您终于认同我了吗？我愿意，为了孩子，为了您，我什么都愿意！”原来，她早已知道，却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丈夫。
　　我永远记得梅沙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我从没有想过，原来，成为吸血鬼也是一件充满希望的事。
　　三百年后，也有人对此充满希望，不过，那时候，那些卑微的人类眼里，还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心欲望。
　　我把梅沙变成了吸血鬼，她顺利的生下了孩子。
　　可梅沙的丈夫忍受不了妻子变为吸血鬼，孩子身上也显现出了血族天赋的事实，向妻儿举起了锋利的斧子。
　　梅沙为了保护孩子，杀掉了自己的丈夫，向我求助。
　　我很悲哀。
　　梅沙的丈夫也算是我为她挑选的，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十分疼爱梅沙。在妻子难产快死的时候冲进我的寓所求我派出最好的医生，救救她可怜的妻子。
　　可是，他却在妻子重生的时候举起了斧子。
　　……
　　“梅沙，菲利斯！”我淡淡的张开紧闭的唇。
　　“小姐！”
　　我听见他们兴奋的声音，不觉露出一丝苦笑。
　　“我在英国的城堡还需要有人打理，你们去那里吧！”

　　我离开了，一个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