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男的自我修养》duor

34、悲悯

　　回到旅店后，许雾深跟陈辉阳说了今天的事情，他的内心还是很不安，太像了，如果是真的，那就不可以什么都不做。

　　陈辉阳已经累到都不想说话了，没有深入思考的说：“穷苦地方，很多小孩多少会对我们这些外来的有些恶意的，很正常别想太多，困了，早点睡，明早还要早起继续过去那边。”把被子裹好就闭眼睡觉了。

　　不安的情绪还是蔓延在心头，躺在冰冷的被窝里，睡前打的两个热水袋都暖不了，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希望雪快点停下来，电力恢复了，这里就有暖气了，孩子们也不用总是被冻的生病，好像江纪言啊，迷迷糊糊的想着很多事情就入睡了。

　　后半夜就醒了，脸还是冷的不行，热水袋已经冷掉了，窗户被风刮的呼呼的作响，像鬼魅的声音有些可怕，这种环境也让他有些害怕，不禁想起了那段时间，把脸埋在枕头上，怀里的小恐龙被唔得热乎乎的。

　　外面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估计是风声吧，他没多理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没有信号，什么消息都没有，被窝冰凉的受不了，起身穿上衣服贴好暖宝宝，摸黑去打开保温壶，热水还是热的，倒了一杯喝了暖了暖身子，窗外的对话的越来越明显，不是风声，许雾深围上围巾和大衣，看了眼熟睡的陈辉阳就轻声的带上门出去了。

　　“我不要再去了，上次都没有拿到他的钱包，这个人不会带在身边的”小孩抖了抖身子，很明显的排斥安排给他的任务。

　　比他高一点的寸头男孩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抽烟却十分老练，左手插兜望着他说：“不干，我们的钱就拿不了了，傻逼。”吐了一口唾沫后就说：“先去大本营，一早你再去卫生院一次”说完就把烟头丢在雪地里，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小孩一脸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跟着。

　　许雾深不自觉的跟了上去，电力没有恢复，道路越走越黑，只能看到前面俩小孩手电筒照的路，但又不敢跟的太紧怕被发现，他们进去了一个生锈的集装箱内，江纪言的那些话让他没敢再往前走，大脑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找警察来。

　　转身想离开的时候，迎面而来一个雪球砸的他不知所措，赶忙用手擦了擦脸上的雪花，就看到离他一米远的戴帽子的男人，手里的手电筒朝他眼睛晃了一下，是昨天那个小孩的家属？

　　“十五，你终于回来了”男人带着阴冷的语气说道：“上天真的是挺有意思的，在你家小区动不了手，没想到一个雪灾把你送过来了，挺好的”手电筒放在口袋里，照的他的脸阴森恐怖。

　　这人很熟悉，脑海中却找不到什么记忆出来，知道这个代称的那个人贩子头目还在牢狱中，那他是谁？看着他慢慢靠近，许雾深脚都冻住了，恐惧还有寒冷让他动弹不得，男人举起手电筒朝他头部砸下去，痛觉还有脸上的雪让他回过神来，手抓住下把雪朝他眼睛一杨，厚重的身体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往前跑，男人难受的揉了揉眼睛，看着眼中的猎物再拼死挣扎，露出诡异的笑容。

　　缓慢踱步向前，许雾深被雪地绊倒了又爬起来，这挣扎的感觉真好，只是这种恐惧的折磨还有很多，是时候要结束了，跑了几步就把许雾深抓住，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反手死死压住了他，把他的头按在大片的的雪地上，荒凉的地方回响起低沉的笑声，集装箱出来了好几个小孩，一脸冷漠的看着这场暴行无动于衷。

　　店铺里，江纪言挑了好久的戒指，最终还是选择了很普通的素戒，许医生工作时的手是戴不了戒指的，那些花式的戒指也不适合他，还是素戒适合，尤其是抓着抓到时的手，又纯又欲，脑海里又想到那些有颜色的画面，那些红色的袋子，望着门口灰沉沉的天空想着许雾深可快点回来吧，第二天就很想很想很想了。

　　街道都是圣诞歌，看了眼手机今天是平安夜了，许雾深去了支援才两天，要是晚几天走的话，还能过个节呢，可惜了，把红丝绒的盒子放在口袋里，去宠物店接牛奶回去。

　　黄谭麟已经做好饭了，也没跟他客气，自己肚子饿了先吃了起来，牛奶在宠物店洗了澡毛发好看了很多，雪纳瑞朝它跑了过来，两小只又黏糊糊的黏在一起，江纪言鄙视的啧了一声，把外套挂好洗手吃饭。

　　“呵，你歧视他俩干嘛，自己老婆不见了，不许人家秀恩爱啊”撬开瓶盖倒满了酒杯，“对了，明天你要自己溜那只狗，我约了医生看眼睛，就不带它出去了”

　　江纪言坐了下来，把他手里的酒那个过来，倒在边上的垃圾桶上说：“眼睛不舒服就别老是喝酒，你这个年龄，解酒戒烟才是健康的最好选择，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黄谭麟立马拒绝的语气说道：“你去干嘛，不用上班啊，我自己去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老毛病，去复诊看看而已，趁现在多赚点，别等你对象回来，给他求婚的聘礼都没有，丢人了”说完就低头吃饭，一副拒绝交流的状态，赖在这也只是再看看江纪言而已，没想过让他真的照顾自己一辈子，他和江围清也不过是露水情缘，没什么好道德绑架。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的是赚钱的门道，又不是去公司才能赚钱，许医生的聘礼我会有，你，我也会养，男人老狗一个，矫情什么”江纪言打着玩笑的语气说着最正经的事情，黄谭麟爱了江围清一辈子，是世俗让他们没法在一起，本来，他应该站在他妈的角度恨他，但现在，三十岁的人了，看待东西不一样了，比起那些仇恨，他更愿意接纳一个亲人。

　　黄谭麟没说话，低头继续吧唧嘴吃饭，江纪言也没想等他的回答，吃完后就自己收拾碗筷放进厨房，套上狗绳准备出去遛狗溜猫。

　　今晚的风特别刺骨，小区散步的人都好少，黄谭麟也跟着他出来，走在他身后说了一句：“江围清是一个很合格的父亲和老公，他每次都是为了大义放弃了我们的爱情，可是人嘛，就是犯贱，喜欢了就控制不住想往他身上靠近，出任务的时候，我也想过就这样死去，可又不甘心，我想看见他，于是，一次次死里还生，这也要感谢他给我的那段感情，到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让我这上一辈的体会一下光明正大的同性之爱，乐乐也是好的”长呼一口气，白色的烟雾很快就消散了。

　　江纪言笑了笑说：“你不去，我也会拉着你去的，份子钱可不能少给，还有啊，你要代替江围清给雾深封个大红包，这是你应该做的事，别伤春悲秋的了，地球在转，人还要继续生活呢。”

　　黄谭麟低笑了一声，这小子就是不能好好说话，洗完澡回房间，就看到床头柜上多了一个苹果，挂了一个标签，上面写着“平安夜吃苹果，平平安安一辈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啊，还真是。

　　江纪言今晚又跑去许雾深家里的房间，今天买了两个平安果，一个给黄谭麟，还有一个是给许医生的，只是他人不在这，没办法了，小恐龙也给他带走了，他知道拉着牛奶给他碎碎念着：“今年我就代替你主人吃了，明年，后面，大大后年，就让许医生自己吃平安果。”笑着揉了揉它今天刚打理好的毛发，咬了一口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