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番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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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们两个那么闲啊可恶。”黑发少年抱怨着，和搭档一起看见了巷子外悠哉逛街的两名非人类。
“这种事情不值得出动干部。”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别偷懒了太宰，快干活！”
“嗨——嗨——”少年耷拉着头发，慢悠悠地上前一步。
他怎么会不知道森鸥外为什么不再多利用一点兰波和魏尔伦，还不是因为这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进一步实质化的稳定。
兰波还是有会死去的可能性。
中原中也无疑是能吸引住魏尔伦的，但魏尔伦这个法国人没有发挥他的国籍优势，是个看着就让人觉得情商低的直男型。
搞不定兰波，利用中原中也稳定魏尔伦的计划也可能会落空，说不定还会遭到反扑。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魏尔伦和兰波出现一点实质的关系，彻底堵死兰波的心思。
太宰治嗤之以鼻，森先生居然沦落到有朝一日去做调解情感纠纷，太逊了。
不过也没办法。
黑发少年半蹲下来的幽幽地叹出一口气，谁让兰波和魏尔伦加起来情商还不如中也这个黏糊糊的蛞蝓呢。
中原中也眼睛一眯，“你是不是在想我坏话？”
…
“到了，跟我来吧。”黑发青年推开门，他说，“这个东西应该是让你自己来取的，不过我现在既然还活着，就带你一起来好了。”
是家从擂钵街前身的租界迁出来有些年头的老店，魏尔伦记得这个招牌，他路过过这家店。
室内并不是个井然有序的空间，反而显得很杂乱，东西很多，像是杂物店。
“你好。”
魏尔伦从兰波口中听见了熟悉的语言。
“下午好下午好，欢迎光临。”店老板从挂满柜台的杂物里探出头，说的也是法语。
很标准的巴黎口音。
“兰波？”店老板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意外，他看见了青年身边的另一个人，了然道，“这就是你说要送的那个人？我还以为你是让他自己来拿呢。”
“等一会儿，我去找找，多少年前的东西，都压箱底了。”
膀大腰圆的中年人钻进了杂物间。
“什么东西？”魏尔伦不明所以。
“几年前我托人从我在法国的藏身之处运过来的异能金属。”兰波指指魏尔伦束起的金发，“当年委托给那名异能技师之后他留有了一点给我，虽然只够做一个并不花哨的发绳，但也能勉强和那个帽子的功能相提并论。”
“当然是以普通物品的名义托运的，那位老板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涵。”兰波回想了一下几年前的事情，“我记得还有一封信也在。”
“找到了！”店老板抱着一个盒子从里间出来，一边用袖子擦灰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我还以为是你小情人和你分手之后来拿这个礼物呢，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分手。”
说完店老板一顿，“这个不会是新处的吧？”
“小情人？”魏尔伦先一步问道。
“不是情人是什么，那种诀别一样的书信除了给情人还能给谁。”店老板打开箱子翻找了一下，只摸出来一个盒子，“信放太久不知道藏哪了，回头找到了我给你寄过去，内容我还记得。”
店老板咂咂嘴，是个牙酸的表情，“太腻了，还是当着我的面拿我店里的纸写的，要自己窝着写指不定还能写点什么出来。”
魏尔伦回头去看兰波。
黑色波浪长发青年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但却不是否认他没写，而是说，“我记得我写的只是一些嘱托？”
“哦——”店老板没理会他。
“他是在爆炸后收留我的人。”兰波莞尔，对魏尔伦说，“算不上非常信任，以后大概也不会经常见面。”
“没良心。”店老板吹胡子瞪眼。
兰波接过盒子，递给魏尔伦。
打开盒子，如兰波所说的是条发绳，浅色的，将异能金属编织在其他线绳之间。
“喏，梳子，镜子在那边。”店老板把东西撂柜台上，“有事再喊我，我去后面了。”
搬来凳子，魏尔伦坐在镜子前。
他感觉一双手轻轻拆开今天早上起床时自己绑好的低马尾，金色的发丝披散在肩头。
魏尔伦抬头，从镜子里看见了兰波眼里的笑意。
可本人还无自觉地在做出解说，“这个毕竟比不上那个特别制作的帽子，效果的话可能会差一点。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指令式了，也聊胜于无吧。”
金色的发丝束拢在兰波手里，耳朵还残留着被不经意触碰过的感觉，有些发热。
“你在那封信里写了什么？”魏尔伦突然有点好奇了。
“一段平庸的告别。”兰波说，发丝穿过指尖，他拨开魏尔伦的刘海，把脑后其他的长头发梳在一起。
“又是不可以告诉我的事情吗？”
“倒也不是。”兰波弯下腰去拿魏尔伦手上的发绳，长长的波浪黑发垂落下去，扫在魏尔伦手上。
魏尔伦看见了他的侧脸，宁静至极。
“这段记忆不是很清晰，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兰波也不确定，“或许是因为自我制作的时候太粗糙了，导致有的地方并不完整，不过重新获得了□□之后好多了。”
“过不久应该就和你差不多了吧。”兰波用发绳绑好最后一部分。
还不错，没有退步。
“作为人吗？”
“不是。”兰波摇摇头，“在这一点上你比我更接近拥有喜怒哀乐的真正人类。我指的是作为特异点。”
魏尔伦没说话。
“放心，保尔。”兰波失笑，“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不会毁约。”
“但我还是不放心。”金发青年说，“你给我的感觉还是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这样啊……”兰波思考，“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的忧虑，我们是一天十多个小时都在一起的，除此之外就是休息，无法找出怎么样让你安心的方法。”
魏尔伦也不知道。
两人诡异的沉默了。
“咳咳。”突然传来店老板的咳嗽声。
膀大腰圆的中年人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扫了一眼两个人，把一张折叠的纸递了过去。
是信。应该是兰波那封。
还特意绕过兰波塞进了魏尔伦手里。
中年人语重心长的说道：“看完了先不要急着生气，年轻人，思考一下为什么你们俩谈这恋爱跟没谈一样。”
“身边有其他女性吗？最好是长辈之类的，没有的话去书店买本书也行。”店老板痛心疾首，“不要让我怀疑你们的国籍好吗？”
兰波：“？”
魏尔伦已经打开了那封信。
和手记上的字体一模一样，纸张都有点泛黄了，放了很久。
兰波发现魏尔伦的手突然攒紧，把脆弱的纸捏出褶皱来。
这个情绪他感受到过，是在那天雨夜被质问的时候，一模一样的情绪。
兰波开始思考自己写了什么。
没错的话应该是告诉保尔发绳的作用和帽子一致，然后是几句怀念和告别，有些歉意在里面——当时考虑到自己会彻底死亡。
不能看见他们兄弟团聚也算是一种遗憾。
除此之外他不记得写过什么过分的东西。
“我就知道。”店老板了然，“第一次看的时候我就觉得像遗书，换个真正在乎你的人估计会感到生气和后怕吧。”
“这世界上就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兰波看向了魏尔伦。
他发现魏尔伦也看着他。
“有的。”
兰波说。
“那你写得跟遗书似的。”中年人啧啧称奇，大马金刀跨坐在椅子上，“来，我今天免费给你们做一次情感调解。”
“让我看看——”店老板眼睛一眯，情感老手一眼看出内涵，“他很在乎你，因为你曾经有过对不起他的事情，我猜应该是差点会失去你这种……咦？为什么这样你们都干干净净的。”
店老板疑惑地打量两个人，没能找到一丝一毫的痕迹，“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
“等等这种事情……”兰波无力地试图阻止。
“你们是恋人吧？”店老板却不听他的阻拦，精准地抓住了另一个人想要的，“既然互相信任到这种地步就要加深羁绊啊！”
店老板再次痛心疾首，“快给我记起你的国籍喂兰波，法国人怎么可以在感情上浅薄到让人痛心的地步！”
“等——”
“这位小哥，来，不要理他。”店老板亲切的说道：“没有经验不要紧，我这里有各种各样的……”
亚空间立方体突然出现，又被重力摁住。
兰波：“……？”
等等，他的亲友为什么突然对这种事情这么有想法了？
“我来之前问过中也一些事。”魏尔伦折叠起那封诀别的信，他隐藏起来的焦躁不安终于还是暴露出来了。
被刺激的。
对兰波来说只是一封简单的嘱咐信，但如同那个店老板说的，在魏尔伦眼里和一点求生欲都没有的遗书没什么区别。
“他告诉我你对自己会死这件事是计算好的——也是你承认过的话。你想用中也给我做一个优秀的举例，让我知道即使是魔兽也是有‘心’的。”
“是的，我体会到了，也感受到了。”魏尔伦说，“你赌对了，我开始有那种为人的痛苦和喜悦，开始有一种名为自私的情绪，它驱使着我留住你，如果这样做可以让你放下心里的芥蒂那么我一定会尝试。”
兰波没有回话。
倒是店老板喃喃了两句。
“至少在说情话上面还是很不错的嘛。”
就是行动上惨不忍睹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番外（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