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死魂灵（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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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死魂灵（26）
“•••当时是牧场守林人【要•求】我们——德拉科•马尔福、哈利•波特以及我进入夜晚的禁林。”
病床上，赫尔曼正慢慢悠悠的向一群心思各异的人解释着事发当晚的情况。
“德拉科当场否决了他的【要求】，【抗争】说守林人没有权利这样做。他拒绝进入禁林，那里太危险，还说他会在事后将这件事告知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因为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违反了校规，他认自己身为校董的父亲有双重的权利知道这件事情。”赫尔曼用一种不疾不徐的声音说着：“但是守林人坚持自己的要求，并说这是他的【职责】，他没有权利拒绝【校长】签发下来的【决议】。那时候德拉科就和这位守林人发生了矛盾冲突，两个人争吵了起来，于是我们在禁林的外围停滞了大约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赫尔曼环视了一圈病房：“期间守林人曾经对德拉科进行过口头上的人身攻击，说他是胆小鬼、食死徒的儿子、被吓得快要尿裤子的泪包、并说‘邓布利多总有一天会将那些食死徒全部抓住，你父亲可不要太得意’——这是原话，诸位不相信的话可以询问当时在场的哈利•波特。”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了正努力将自己当做背景的绿眼睛男孩。当对上众人询问的目光后哈利胀红了脸，大声向赫尔曼吼了起来：“但是马尔福也骂海格是不懂教养的野蛮人，你也在旁边帮腔说怪不得海格只能当一个守林员，海格是好人！你们原本就不应该这样说他••• ••• ”
听完这段话，一旁卢修斯•马尔福的脸霎时变得铁青。
“所以说，这段话是真的？”爱丽丝•马吉特护住自己的儿子，摸着这男孩浓密的黑色头发，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 ••• ”哈利•波特的声音一下子噎住了，他低低嘟囔了一声，抿着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之后，守林员在带领我们走了一段路后，要求我们分开行动。”快速将事情的发展说下去的赫尔曼挡住了邓布利多口中欲出的解释和大马尔福将要出口的质问，将话题的掌控权再次收入自己的手中。
“因为他在地面上发现了独角兽的鲜血，他认定是一种【非常凶猛】，具有【可以伤害到独角兽这种神圣的动物，并能够将它致死的力量】的不明生物伤害了一只【新的】独角兽。他说在此之前，禁林里已经有很多独角兽神秘死亡。于是他再次要求我们快速的分成为两组——抽签分组——如果不分组那么他就直接带着自己的狗和哈利•波特走，将我和德拉科单独留在原地。”赫尔曼继续用一种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像是电视新闻里的新闻播报员一样的中立语气讲述着事实。
“我和德拉科当时没有办法，只好接受了抽签。我抽到和哈里•波特以及【一条守林员养的狗】一起在【夜晚】的【禁林】内行动。德拉科则和守林人一起行动。在跟德拉科告别之后，我就和哈利•波特以及那条狗一起顺着黑暗的小路向前摸索过去，没有前进几步，那条狗不知道是听见了什么一下子就从我和波特先生的身边匆匆忙忙的逃走了。狗逃跑的时候撞翻了波特先生手中的魔法灯，灯掉在地上，不知什么原因莫名其妙的灭了••• ••• ”
让我们将时间转回那天，禁林里，夜黑风高的晚上。当哈利•波特手中掉落的魔法灯里火光消失的那一瞬间，伪•男孩赫尔曼就感到了恐惧。
赫尔曼知道哈利•波特手中这盏十分不起眼的魔法灯并非和它的外表一样破烂，它的底座上刻画了不少预警法阵，算得上是一件炼金术的精品。它的火焰颜色可以时刻变化，以此来告知以灯为圆、一百米为半径范围内的大部分情况。一般来讲，除非定制者特殊要求，所有魔法灯火焰颜色的变化是有规定的。明亮的艳蓝色表示一切正常。当灯焰的中间变成火红色时，则表示周围火元素变动异常。变成土黄色则表示地元素的活动过于频繁，在地下很可能有陷阱。转变成白色则表示在这一百米范围内，风的流动并不自然，提醒会有隐去自己身形的暗杀者或追踪者。变成水蓝色就是在说水元素异常活跃，要注意是否会有沼泽或暗流。
而当接近破坏力巨大、或者极度危险的物品或者巫师时，魔法灯的火焰的中心会变成黑色。按照灯上法阵上认定的危险程度，魔法灯芯中的黑色会向外扩散，直至盖住整个灯芯。
与认为灯是不小心摔坏了并在使劲敲打灯身的哈利•波特不同，这位从小就接受过马吉特家族继承人【选择】的伪男孩明白这盏灯并非摔坏了，而是整个火焰都变成了在晚上看不见的黑色。
当时赫尔曼深吸一口气，咬紧牙齿，绷紧了全身。他弓起了自己的身体，踮起脚尖，放松呼吸，暗蓝色的眼睛机警的环视四周，缓缓将一直收在袖子里魔杖握在掌心内。
他知道夜晚森林的危险永远比你能够想象的要多的多。
“别动，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赫尔曼将自己的魔杖放在嘴巴上，压低声音，制止了哈利•波特在夜晚寂静的森林里制造噪音将他们像一个巨大的靶子一样暴露出来。
绿眼睛的男孩立刻停止了自己手中的动作，他瞪着自己眼前俨然已经进入备战状态的斯莱特林，有点拿不准主意赫尔曼到底是在恐吓自己或者是真有其事。这个才十一岁的救世主理所当然的感觉到了恐惧——恐惧和委屈——他的朋友海格丢下自己不管，那条唯一可以给他提供保护的、认路的狗牙牙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现在他唯一的同伴就是眼前这个和他同龄的斯莱特林，而他和这位同伴正是两看两相厌的对立学院，双方都非常的不相信对方。
“我没有必要骗你，现在那条狗跑了，我们只能依靠彼此离开这片森林。”赫尔曼轻手轻脚的打理着自己衣服里的小东西，并将自己的袖口收紧，把一只匕首绑在自己最容易拿到的地方，面无表情的分析着利弊。“闭上你的嘴巴，格兰芬多的救世主，拿出你的魔杖，别像一个白痴的麻瓜一样，我们很可能会遇到危险。”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巫师斗篷上的兜帽拉起来盖住自己，将自己的脸全部遮挡在阴影里。赫尔曼瞟了一眼正在紧张的往自己的衣服上抹汗的、有点不知所措的、正在仔细观察自己却并不按照自己动作学习的哈利，抿住自己的嘴，毫不客气的低声教训道：“说你像麻瓜一样还真是抬举你了，如果让我的野外生存教练看见你，他会哭的。”忍了半天，这位年幼的马吉特侯爵咬牙切齿的提醒：“拉上你的兜帽，白痴！除非你的皮肤颜色像布雷兹一样在夜晚的月光下不会反光；除非你希望偷盗独角兽的人在看清楚我们是两个十二岁都不到的孩子后能激发他不可能有的同情心将我们安全放走而不是一咒击毙；除非你没有接受过任何巫师教育，否则不要那么丢人——【保持神秘，身份被揭穿是最危险的。】——别告诉我你从没有听过这句话！”
“我，我以为那是给•••食死徒说的。”哈利•波特依言乖乖的斗篷上的盖上，紧张的心情不知为何在这个他原本非常看不顺眼的斯莱特林的教训下稍微放松了一点。“戴上了帽子，视野不会变得很差吗？”小小狮子有点不耐烦的扯了扯挡在自己眼前长长的低帽檐，想让黑色的布料顺着自己的意愿在遮挡住面容的情况下却不会影响视野。
他的话音刚落，正准备向前走的赫尔曼猛的回过头去，像看怪物一般的盯着邓布利多的救世主猛瞧。
天哪！他绝望了！对这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世界绝望了！
邓布利多！你也对哈利•波特太过于有信心了吧！就算是你需要个什么也不懂，只能在你的羽翼下求生存，绝对离不开你。哦，或者按照你的说法，是‘受到严密保护’或者‘不希望他小小年纪就接受如此残酷现实’的旗帜。但是这旗帜再怎么当摆设他也叫做【救•世•主】的好不好，这样一个几乎什么都不会、性格优柔寡断、除了听你话之外什么都不会的莽撞小子，你到底来的信心会认为别人会把胜利的信心压在他身上？！
赫尔曼•马吉特低头捂住自己的脸，霎时间觉得自己的世界真是无比悲催。
他面无表情的向哈利招了招手，示意那个男孩来到自己的身旁，然后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可以算得上是悲痛的语气问：“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可以往斗篷的兜帽上施加一个‘单面镜像’的咒语么？没人教过你这个咒语么？”——其实他想问的是，他想问什么？赫尔曼也不知道，他只是忽然觉得哈利•波特活的太不容易了，真的，他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哈利•波特有点茫然的摇了摇自己的头。
“什、什么？”
这个男孩带着有点怯怯的语气说：
“我不知道。”
赫尔曼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自己的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他摇头叹息，胸中涌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沉重心情。
同被邓布利多重点算计着的人中，LV化为孤魂野鬼、斯内普成了双面间谍并兼职保姆、布莱克抄没家产还进了阿兹卡班、食死徒被打击的几乎烟消云散、哈利波特被培养成有头无脑的待宰猪和家养小精灵的混合体。
【手持刀剑者，必将亡于刀剑下。】
到了最后，这位老人还算计了自己的死亡。
赫尔曼一直对邓布利多抱有如此深的敌意并非是因为阵营原因——马吉特家族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阵营。他敌视邓布利多是因为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如果一个人为了一个的目标，连他自己的生命都可以算计。那么在这个目标面前，还有谁的生命他不会算计？】——就是这个简浅的原因导致了赫尔曼•马吉特一直下定不了决心依附在邓布利多的阵营下。
聪明人不可怕，不要命的聪明人才可怕。
V公爵不论其自身实力如何强大，如何拥有一个贵族精英组成的智囊团，但在有可能威胁到他自己生命的预言面前，这个人还是露出了致命的破绽，他并非不可战胜，并非不能算计。实际上，这位公爵的软肋相当的明显。他不想死，于是理所当然要避开所有可能导致自己死亡的事件——所以他会敏感、会多疑、会对自己属下的办事不利而暴跳如雷、会在自己最大的恐惧面前失去原本应有的理智。
但是如果同样的条件转换到邓布利多这里，赫尔曼相信这个老头一定会笑哈哈的坐下来认认真真的计算着自己的死亡可以换来多大的利益，并预期着将这个利益扩展至最大。
——这才是不可战胜的标志。
赫尔曼对邓布利多的敌意，是因为他害怕这个老人，真的害怕。
邓布利多对其信仰的狂热无愧于他革命领导者的位置，但在赫尔曼看来，这种狂热本身其实和制造人体炸弹的恐怖分子的狂热没有分别——都是不要命的家伙。要是有可能，赫尔曼期望自己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不愿意和这种人相遇，哪怕是擦肩而过。他只是个老老实实（？）的、有点头脑的生意人，对这种绝对会引起流血冲突的革命事件实在是没什么好感觉。
但是这男孩的期望在短期目标内显然不可能实现。现在，赫尔曼•老实的生意人（？）•马吉特就只得站在夜晚危险重重的禁林里，被半胁迫着帮助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救世主】完成他的冒险旅途，以积攒人气。
“靠过来一点。”赫尔曼拍了拍哈利•波特的肩膀，示意他稍微转一下身，并用自己的魔杖将这位救世主的兜帽挑了起来。然后这位小侯爵用自己的手隔着救世主斗篷的黑色布料将魔杖的尖端快速的包裹了起来，他低声快速的念了一句咒语，一丝极其细小的闪光从他手中围成一团的黑色布料中泄露出来，在夜晚的森林中一闪而逝。
“戴上吧。”没有讥讽、没有嘲笑、也没有教训。赫尔曼的声音相当的平静，几乎到了平和的地步。他将手中攥成一团的布料抖开，盖在了救世主的脑袋上。
“真——真的，可以看见了。”简直和他的隐身衣一样，虽然盖了满头满脚，但是却清楚的看见外面的景象。哈利有点惊奇的扯了扯自己的帽沿，小声惊叹着。
“我们要向前走，呆在一个地方太危险了。”赫尔曼低下头，将自己重新隐入一片浓郁的黑色阴影中。他猫下自己的身体，率先开步向前方走过去，鹿皮的软靴子非常有技巧的踩踏在森林里布满青苔和落叶的地面上，发出极其细孝几乎可以被人忽略的声响。
“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一切看我的手势行事，【救•世•主】。”
小侯爵压低自己的声音，语气严肃而带着无奈。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死魂灵（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