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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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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的罩着的斗篷被一把拉开,阳光从头顶下倾泻而下,那明亮地甚至可以用灼热来形容的光芒……
我下意识地用手一挡,眯着眼睛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放下了手。
“发什么呆!”
“哈哈……”
我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身。
加隆先下了骆驼,然后伸出手给我。
我把手递过去,他空着的一只手扶着我的腰,借了把力帮我也下了坐骑。
沙漠这种环境里,一眼望去四周都是黄色的沙丘,半点其他的颜色都没有。再加上沙丘很容易因为沙漠中的狂风而改变地形,即使是记忆力再好的旅者都无法确定自己有没有迷路。
进入沙漠之前,乌纳斯他们自然有记得雇佣可靠的向导以及地图,但刚才那样激烈的战斗再加上随后突围的一通狂奔,原来整齐的队伍早已凌乱不堪。
加隆一手拉着我一手牵着骆驼穿过人群,两旁很多坚持到现在的随从侍卫都受了伤,硬咬着牙草率地处理伤口,还有几个重伤的更加无法支持地摔下地来。
注意到我苍白的面色,加隆投来视线,我朝他摇了摇头,深吸口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总算并没有让我忍耐太多的时间,那个黑色短发的古埃及将领出现在了视野中,正跟另几个侍卫激烈地辩论着什么,可是我怎么看都找不到凯罗尔的身影。
“乌纳斯……凯罗尔呢?”
加隆看了我眼,示意我自己决定,我犹豫了一下大声询问道。
“雅典娜小姐!”
看到我和加隆,披风上带着血迹的侍卫长眼睛一亮,立刻飞也似地奔了过来激动地叫道。
“雅典娜小姐,凯罗尔呢!你们有没有看到凯罗尔!?”
他伸手向我抓来,幸亏加隆不着痕迹地侧身挡了下,才没让激动的埃及武官抓住我的手。
不过现在可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
“凯罗尔!?她不是在你们这里吗?”
我惊叫着跨前一步,反问道。
“她不在你这里!那她……”
对方的脸色显得很难看,虽然说现在正是烈日当空身处炎热的沙漠地带,但他黝黑的面孔上汗水直往下淌的样子还是让我心里很是惊疑。
“我让路卡护着尼罗河女儿先走……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他咬着牙说,拳头捏得死紧。
“那……凯罗尔她……”
我知道凯罗尔应该不会有事,因为《尼罗河女儿》的作者一直画了53集都没有结束,而根据凯罗尔的描述她还没去过比泰多,没去过亚述,没去过巴比伦更没去过海上强国克里特……但、但是万一因为我和加隆的插入而使她的命运发生了什么错误……
沉重的责任感和内疚一瞬间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本不应该那么惊异,因为对于凯罗尔的未来会发生改变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这里是沙漠呀——是恐怖的沙漠!哪怕凯罗尔真的是神的女儿,真的拥有普通人所不具备的力量,面对这片广阔的,荒芜的没有人烟,没有水的沙漠,也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也不可能逃出升天——何况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二十一世纪的少女——就算是换了其他的黄金圣斗士在这里……除非是可以凭借念动力瞬间移动的白羊座穆,或者是本身力量就属于空间方面的撒加或者加隆,不然依旧要束手无策,只能任凭命运女神的摆弄。
哪怕是凯罗尔失踪在大海里我也不至于像此刻那么担心,因为海里至少还可以找到食物,可是沙漠……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也不会太好看,因为站在我旁边一直保持沉没的加隆突然按住了我的肩膀。
“冷静一点,丫头。”
“加隆……”
我抬头朝他投去求助的目光,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怎么办?这里是沙漠……万一凯罗尔她……”
“冷静一下,丫头!”
“听我说……冷静一点!她不会有事情的!”
见我这么慌张的样子,他干脆环住我的肩膀,然后用力挑起我的下巴,确定我的视线正无法避讳地对着他的眼睛,这才用无庸置疑的口气告诉我说。
“加隆……”
我稍稍回过神来无措地唤道,半是因为担心凯罗尔,还有一半却是为了自己刚才的失态。
真是太难看了,还说要表现得成熟一点了……却因为那么一点事情就手足无措起来……
“放心吧,我保证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直到确定我听进去了,这才放开我,揉了揉我的发顶。
“乖,别乱想,都交给我解决,OK?”
他挑了挑眉,见我乖乖点头,这才满意地转身朝皮肤黝黑的埃及武官的方向走去。
牵着骆驼,我一瞬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但很快被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埃及士兵的声音惊回了神。
“你没事吧?!”
血的味道令我的胸口一阵泛涌,我不知所措地靠近一个腿部种刀的埃及士兵的身边问道。
“啊——!”
那道伤口既长又宽,血如同不要钱一样地朝外流,不仅是他裹在下半身的腰布,连沙地上都被他的血染成了红色的模糊一片。
“你的伤必须赶快包扎!”
我惊慌地伸出手想要把他的伤口堵住,但那样惨烈的情景——仅仅是白皙的手指和那鲜红的血液的对比就让我不由自主地望而却步。
就在我为了那满手的血色不住心颤的时候,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不怎么清醒了的那个埃及士兵突然用力抓住了我的手掌,用力撮在了手心里。
“……尼罗河女儿——”
我正四处张望,不知道该怎么做,却听他痛苦呻吟着叫起了凯罗尔。
“……尼罗河……”
模糊不清,却是全心全意的呼唤。
心里某个连自己都不清楚的角落突然被触动,我一咬牙,反手握住他逐渐开始失去力气的手。空着的那只手朝后一捞,扯下加隆之前用来裹住我颜色异于常人的长发的亚麻布,直接放到嘴边,借着牙齿把它撕开成条状。
那声声锦裂听在耳里,几乎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我胸口升起。
而在我犹豫的片刻,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要凑在他嘴边才能听见,但他的呼唤却始终没有停止。
隐约在雅典娜的记忆里看到过一个古老的祭祀仪式……因为太过血腥的缘故早已被淘汰。虽然条件不是很齐全,但也只能试一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