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曲》爱与爱丽丝

30、月光的寒冷

　　“够了！”
　　匆匆忙忙赶到的沈墨大声地喝止了眼前的闹剧。
　　沈墨一把推开了医务人员，沉声地对着艾雪说：
　　“闹够了。”
　　艾雪抬起头望了他一眼，发出了令人寒彻骨髓的笑声：
　　“你以为你是谁。”
　　“你想要怎么样？”沈墨冷静地问她，“我最不喜欢别人动则要死要活的。”
　　艾雪嘲讽地看着沈墨，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口吻说：
　　“你从未喜欢过我，我又何须在乎你的不喜欢。”
　　沈墨没有理会艾雪的语气中针针带刺。他面无表情地凝望着她，轻声说：
　　“想死就去死吧。”
　　在场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诧异不已。
　　他们不能想象眼前的男子为何可以这么坦荡地说着死亡，甚至可以对一个想轻生的人说“想死就去死”这种无情的话。
　　艾雪的泪水更凶猛的涌落，在衣服上染开了一片。
　　此刻的模样，有些狼狈，但她依然是一个绝世美女。她紧紧地抿着嘴唇，苍白的脸上有倔强又可怜的神情，真叫世间的男人都为她心疼。
　　爱上他。
　　好错误。
　　到底做错了什么，突然之间两个人的关系变得这么糟糕。
　　到底什么地方不对了，竟然要像敌人一样仇视彼此。
　　过去毕竟也曾经一起排练，一起上通告，一起念书，一起在舞台上唱歌……可现在为什么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的眼里，他的世界里，难道自己就从来没有一丁点的位置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艾雪缩在一旁委屈地像个受伤的小动物。
　　沈墨的眼眸中闪过了几丝不耐烦，平静地说：
　　“你自找的。”
　　他的冷漠刺伤了艾雪。她对着他大吼着说：
　　“我都不能跳舞，也不能唱歌了！你为什么都不可以关心我一些！你为什么不能在乎我多一些！”
　　“世界上不能走路或者残疾的人这么多，我怎么关心地过来，”沈墨冷漠地说着，“既然已经没有办法改变就应该好好地想想剩下的日子应该怎么过。”
　　“我不要想，不要想！”艾雪拼命地摇头，“有什么好想的……医生都说我会好起来的，你们都说我会好起来的……过去的东西是不是都不可以回来了！”
　　沈墨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只是轻声叹息。
　　他轻声柔和地说：
　　“你的过去会成为经典。”
　　“经典？！”艾雪凄惨地冷笑着说，“我要像以前那种带领华语乐坛的潮流，谁要在乎经典那回事啊。”
　　“过个几年康复以后还是可以继续表演的。”
　　“过几年以后新人辈出，哪还会是我的天下。”
　　“劝不了，你就自己走过这个坎吧。做了明星自然就要准备好不红的准备。”他淡淡地说。
　　“你不知道吗……”艾雪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啜泣，扬起头深深地凝望着沈墨，“当你站在舞台的时候，被粉丝为你尖叫的时候，几乎有一种被朝拜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真的不是说要戒掉就可以戒掉的啊。”
　　沈墨望着她，眼底蒙着一层淡薄的无奈。他懒懒地倚在墙上，淡漠地说：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艾雪紧紧握着簪子，眼神中是一种说不出的苍凉。
　　她是个小女孩。
　　她站在十字路口，被石子搬到了，皮肤划破流血。
　　她想要一个人，温暖着自己的心。
　　艾雪弱弱地问：
　　“请你站在我的身边永远陪伴我吧。不然，我根本没有办法活下去了。”
　　沈墨的眼神飘忽地像是天上的云朵，默然地说：
　　“我帮不了。”
　　艾雪的心剧烈的疼痛。她想把自己的心狠狠地封起来，再也不要看见爱，再也不要看见恨。她用力地用簪子用力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臂的皮肤，声嘶力竭地说：
　　“你要是不答应我，当你下次看到的时候就是一副死尸。”
　　“好吧。你闹吧。我走了。”
　　沈墨倒也勾起了清冷的笑容，淡淡地凝视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去。

　　哭，闹，上吊。
　　必有所求。
　　有人在乞求关注，有人乞求某人回心转意，有人乞求爱……
　　不可以啊。

　　当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
　　他不爱她，所以，无法放下骄傲的身段低声下去地关心她。
　　她那颗本已经破碎的心刹那间变得坚硬冰冷。
　　原来爱，是双刃剑。

　　……

　　服装的设计比赛晚上就要举行了。每个都同学都沉浸在这个紧张的气氛当中，每个人都在设计室内忙忙碌碌的做最后的修改。
　　“给你。”
　　周芷睿拿着大大的便当盒递给宋熙晨。
　　宋熙晨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说：“给我吗？”
　　“对啊！”她猛点着头说，“给你吃。”
　　宋熙晨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后，诧异地望了周芷睿一眼：
　　“布丁啊。”
　　周芷睿幸福地笑一笑，“对啊，我亲手做的。”
　　“真厉害。”宋熙晨忍不住地称赞着，“看不出你还会做甜品。”
　　周芷睿看见他的微笑，高兴地递勺子给她：
　　“给你，快尝一下吧。”
　　宋熙晨小块地刮下了一小片布丁，细细地放入嘴中品尝。
　　布丁很滑很香浓。
　　布丁里不仅仅有香甜的感觉，还带着一种青涩的草莓味。
　　女生带着爱与甜蜜所做的食物，他应该也能感受到那种浓浓的爱意吧。
　　周芷睿紧张兮兮地看着宋熙晨，小心地观察者他的表情：
　　“很难吃吗？对不起啊，我可能草莓汁放太多了。”
　　宋熙晨勾起嘴唇温和地笑了笑：
　　“我很喜欢。”
　　“真的吗？太好了！”周芷睿欣喜若狂地大叫着。
　　“这个布丁很难做吧？”
　　好奇妙。
　　只要他的一句肯定的话，心底的就会立刻充满了温暖与希望。
　　周芷睿的脸色涨得通红，心跳的几乎要掉出来了，血液亦好像要从体内猛烈地喷射而出。她的眼睛中闪着亮晶晶的神采：
　　“只要熙晨喜欢可以，再难都没有关系的。”
　　宋熙晨怔了怔，猛然间意识到布丁里所隐含的情绪。
　　他的眼底流露出浅蓝色的暖意，温柔地勾起嘴角轻笑：
　　“谢谢你。”

　　在一旁悄悄听到他们对话的梅苏，心头感觉到了一阵说不出的欣慰感。她的嘴角也扬起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周芷睿，宋熙晨。
　　她最好的两个朋友在一起交往，应该会是很不错的事情吧。
　　韩伊桐瞅了梅苏一眼，暧昧地笑了笑：
　　“他们要交往吗？”
　　“不知道啊。”梅苏心情大好地也八卦着，“不过看他们这个架势，我倒觉得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发生的。”
　　“不过我以为宋熙晨会和你……”韩伊桐意识到自己讲错了话，吐了吐舌头说，“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梅苏好脾气地轻笑着说：
　　“反正都过去了。”

　　这断时间，梅苏和韩伊桐常常呆在一起。梅苏发现韩伊桐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
　　她好像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很任性，也很单纯。
　　梅苏慢慢地喜欢上了她率真的个性，尽管有时候会很毒舌，却会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晴朗活泼了。
　　韩伊桐反复地审视着作品，有点担心地问梅苏：
　　“我们会成功吗？”
　　梅苏淡淡地笑了笑，说：
　　“都尽力了。”
　　“反正至少不可以输给那些讨厌的家伙。”韩伊桐抱怨着说，“让她们好好地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梅苏瞅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不要计较那些无聊的事情了。”
　　“才不要，”韩伊桐不高兴地说，“讨厌死她们了。”
　　梅苏理了理服装，开玩笑地说：
　　“我要去让模特试衣服了……你慢慢赌咒吧……”
　　“坏蛋啊……”
　　“……”

　　沈墨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关着灯。
　　天色渐暗了，客厅里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阴郁感。
　　他喜欢黑暗，讨厌光亮。
　　总认为人是夜行动物，只有在夜晚的时候才能启动脑中深处的灵感和能量。

　　在黑暗中默默地凝视着电视机，误以为自己是站在那白色的病床前。他不喜欢这种无望的感觉，看见她，疯狂执着的爱着，最后严重的亮光彻底地黯淡。
　　后来，医院的人打电话告诉沈墨，告诉他关于艾雪的状况。
　　“艾小姐现在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医院的医生对沈墨解释着说，“但是她偶尔还是情绪比较容易崩溃，可能需要朋友的一些支持。”
　　“我知道了。”沈墨淡淡地说。
　　“你们有考虑请一些精神科的医生来帮助艾小姐。如果她的心态不好，可能对她的病情也会恶化。”
　　“给我点时间考虑吧。”
　　“好的。有事情请随时给我电话。”
　　“……”
　　关于帮助别人情绪的事情，沈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他实际是一个焦虑的人。
　　他非常渴望与另一个物体相拥，相抱，相爱。
　　只是要足够饱满的爱，就可以了。
　　至于另一个人，不管是男女，不管是种族，不管是年龄，只要有足够的爱就好了。
　　可能最后给他爱的人是一只小狗，一个路人，一个苹果……

　　我们都是孩子。
　　我们生活的世界是孤单的月亮。
　　看起来好美，但是好冷……

作者有话说

　　累的有点受不了。。。明天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