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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拾伍 筹码 ...
《既定事实》
拾伍 筹码
太阳高照,冬日难得暖意渐生,熙熙攘攘的街道从不远处便让开一条路,正红庄重的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
喜乐和鞭炮声此起彼伏,马背上的新郎意气风发、笑意盎然,迎娶新娘红光满面,而轿子后的嫁妆一台台的从红府出去,看不到尽头。
这些,都是红爷和红夫人在世时给单余备下的,后来二月红又添了许多,红府上下皆是痛爱这个义女的。
今日,乃是章、单两姓联姻当日,遵从红爷的遗愿,单余大婚前一周就住进了红府,二月红早早就准备起来,吩咐大摆流水宴,让单余风风光光的从红府出嫁。
自单余回来不过半年,议亲、定亲的事宜就尘埃落定,婚礼由二月红亲自挑了个上好的日子,还请齐八爷算了个好时辰。
半个月前,章府的聘礼一箱箱抬进单府,挑起的红木圆担都压弯了,可见其聘礼之多,也足以证明章慕对单余的重视。
这日,九门众人到齐,坐在最前方的上亲主桌上,章家因为落魄,席面上只有零星几个带出来的老伙计。
是以,章慕应当要入赘单府,做赘婿。
那日湖心亭时,二月红正是问的这话,如若章慕愿意入赘,那这门亲事便定下。
不过回答和问话皆在红府门口打止,一字一句都未传出,是以长沙城内的百姓只当章慕疼惜单余,仍旧住在单府之内。
吉时已到,九门众人看着二月红背上单余,交至章慕怀里,直到新娘入轿,从红府浩浩荡荡的进入单府。
“主子。”
张海迤侧过身,整个人埋进阴影里,神色庄重肃穆,肌肉绷紧,垂首而站,不似以往眨着眼睛滴溜溜的转。
他不是第一次跟在主子身后,但今天张起灵也在,不敢放肆。
比起亲哥哥张海询,张海迤胆子小些,也更加谨慎,不敢行差踏错之时,就会变得沉默寡言。
若非真的熟悉,生人亦会分不清这兄弟俩。
“说。”
迎亲的队伍已经走远,张清末后撤半步,斜斜的靠在墙边,半垂的眼眸里无甚起伏,稍暗的光落在她嘴角,连上扬半分做戏的模样都不肯。
“轿子已经入府,海询正在应付宾客。”
张海迤按照事件进度播报,轿子入了府,这门亲事就算结束,也就代表着,张清末在长沙城里落下的棋子,通通都到了该落的位置。
是时候,该收拾收拾回张家了。
张清末眉头轻蹙,待久了一个地方总是不愿意动弹,离别之际的麻烦事增多,虽不用她亲自去跑,早晨听着张宴山汇报都显得冗杂繁复。
阁楼包间一时间沉默下来,窗外长沙城热热闹闹的气氛和声音越发显著,太阳此时上升了些许,阳光照在张清末下颚边缘,让那浅色旗袍的暗纹渐渐显露。
暗纹并不复杂,但形状不似时下流行或自古流传下的,线条简单搭砌,从最左端链接,往四处分散,形状和那在领口处的玉质盘扣一模一样。
“主子。”
只占了半响,同样隐蔽在角落的张海迤身形转动,眨眼间就到了门口。
张海迤背部紧贴门框,侧耳颔首,眼睛半眯,眉头微皱,左手屈起直角,手掌抚上了腰侧,细长的食指缓缓勾住了圆环。
脚步声没有刻意隐藏,张海迤右手比划了几下,无声的信息传在房间里。
女性,练家子,惯用右手,武器中长类型。
携带武器的信息传递,已经站起来的张起灵毫不犹豫的迈步,两个跨步后挨着张清末,两个人手臂相贴,同时屋里只剩下张海迤一人的呼吸声。
张清末向后微侧,手腕翻转时,指节被勒出一圈又一圈的痕迹,垂落的手处在光下,又不见丝毫明显物质出现。
今天所有人的视线都应该是在单、章两家才对,能摸到如此隐蔽的阁楼上,不会是善茬。
屏息两刻,脚步声在咫尺之地消失,张海逸脊背绷紧,手臂伸出,待胸腔呼吸彻底耗尽之时,猛的拉开了门。
啪!
一声脆响,强劲的风声扫过,带动灰尘和颗粒纷飞,张海逸掌心握紧的柄身不长,向前延伸的九节鞭长度足有两米,鞭身划过半圆,尾巴狠狠摔向门外。
钢与铁相撞的声音荡漾开来,两股强劲的力道相斥,鞭与棍的连接处似有挥开无形的波澜,连带地面都碎成几瓣。
张海逸面色冷硬,眼睑半眯,肩胛带动手臂转动,肌肉以最大程度的旋转,九节鞭再次挥动,却未曾想对面的人迈步向前靠近。
长棍以八字轮转,鞭身被锁住几分,距离缩进了大半,张海迤脚步抬起那刻,听见叮的一声脆响,一切攻击戛然而止。
突兀的停止让张扶灵震惊,动作却不落分毫,长棍向内扣紧,一脚踩在了棍尾上。
“你动什么手!”
张扶灵双双用力锁住卷在棍身上的鞭子,慌忙的喊道。
“本家人不打本家人!”
·
阁楼内,半敞的窗户彻底关上,屋内只留一站可供几寸之地照明的煤油灯,不宽的屋里,震碎的地板丢在了簸箕内,换上了一块新的。
靠右侧的圆桌向下凹陷,两侧弹出包裹圆形的木板,向外延伸几公分,变成了四方的木桌,桌面铺上了神色的丝绒桌布。
主位之上坐着张起灵,右侧是张清末,再次是张扶灵,以及张海迤。
张起灵的衣服都是张清末给他搭的,今天穿的是一件修身的黑色丝绸衬衫,领口向外翻折,露出锁骨和胸骨上缘,皮肤越发的冷白。
衬衫袖口撸起,在肘部交叠,手臂上的肌肉精瘦坚实有力,手掌搭在桌面,青色的血管延伸,指节微张,奇长的食指和中指捏着一块长方体,拇指指腹贴合内面,快速摸过。
昏暗的灯下,他脊梁挺直,灯光印在他漆黑的眼瞳里,如若星辰般细碎的光,在长长的睫毛中跃出。
薄薄的唇瓣拉直,微收下颌,刘海柔顺遮住眉眼,神情专注又集中。
呼吸间,张起灵眼珠一扫,手腕翻动将手里的长方体送了出去。
“九万。”
“胡了!!”
话落,桌面上竖起的三排麻将还没开始,牌局已经结束。
牌刚贴合桌面,张扶灵立刻抚下麻将,手臂一伸捏过九万摆到右侧,做清一色胡牌。
“输了啊。”
张清末缓缓转了转手腕,腕上通体晶莹的玉镯温和,色泽透亮干净,镯身毫无混色与瑕疵。
镯体不宽,贴合在腕内的一侧打成镂空的样式,里头有两个极为细小的滚珠。
仔细看,那滚珠上还雕刻了模样,狮头张开,两侧虎须向后飘荡,从中露出稍长的舌头,鹿角后倾,虎眼神态肃穆,拥有天生的威慑感。
是两个麒麟,一左一右相对。
这是张起灵带给张清末的见面礼,从张家捎出来的,原本的粉镯前几日取下给张海迁戴着,张清末便换上了这个。
张清末的抽屉里已无任何筹码,今日桌面上所有可拿出来的钱财,统统都进了张扶灵的口袋。
现下已无可用的,便只能从其他地方支出。
张清末接过张海迤递来的茶,捧在掌心温了温手,垂头喝了一口,茶香四溢,清甜温润的口感极佳。
茶水一饮而尽后,张清末将茶添了大半,从荷包里拿出小包捆好的油纸,和茶一起递到张起灵面前。
一场麻将从白天打到天微微泛黑,不过几个时辰,可近些日子一向三餐规律,虽然不饿,却也有几分馋意。
张起灵把油纸拆开,里头包着一小摞切面整齐的牛肉干,肉干上还覆盖了些许辣椒。在长沙待了月余,张起灵对于辣的承受能力上升了不少,又捏起一块放进了嘴里。
牛肉的咸香和辣椒的刺激碰撞,晒得干巴的牛肉嚼劲十足,刺激唾液腺分泌,很快张起灵又捏了一块。
张清末见张起灵再伸手,看他垂着眼眸,目光凝聚在牛肉干上,下颚骨微动,吃得又快又认真。
“好吃?”
张起灵微微颔首,额前刘海跟着滑落,并没分出多余的注意力,但仍旧点头回答。
“嗯,好吃。”
“行。”
见张起灵喜欢,张清末也跟着捏了一块,咬了几口就吞下,倒是没捏第二块,只点了点张起灵的手背,目光落到张起灵那明显变红的耳朵上。
“喝点水,不辣吗。”
几句话间,张海迤从桌下拿出梨花木方盒,将麻将一个个收好,两个配套的白玉骰子也装进锦袋,锁好外面的锁扣。
啪嗒两声干脆利落,方盒被推向了张清末手边,移动不过一臂距离,张扶灵的视线也跟着转移。
冰凉的盒身到了手边,张清末看着张起灵喝了半杯水,才回过头来,嘴角维扬,眸底也印出几分笑意来。
“说吧,想要什么?”
略带笑意的眼眸半抬,张清末便看见张扶灵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木盒,半垂下头,手掌伸开,白皙的手指从盒顶落下,轻敲了两下桌面。
“这幅牌不行。”
长沙城内要说麻将最大的收藏家也就是二月红了,也曾送过一副给单余,张清末拿回去只收了起来,她不喜欢那太过精致的雕花,重量多颠颠就知道牌面,打起来没什么意思。
桌面上的麻将是张宴山知道后从张家带出来的,由当年裁出来的一整块墨玉切割,牌背上雕刻了大小不一的麒麟,牌面用白玉镶嵌做以区分,每一块重量都完全相同。
可废了张时山不少时日。
这幅牌要是说送就送,只怕守在家里的那直愣的少年就得八百里加急,连夜杀过来了。
“噢……”
最大的希望破灭,张扶灵瞅着那落在桌面上的食指和中指,遗憾的眨眨眼,半耷拉下肩膀,喉间呜咽两声。
好东西就这么没了。
今天晚上怕是饭都吃不下了。
张清末半撑着下巴,指腹在盒身慢慢摩挲,盒面能触到哭花木的纹理,将张扶灵的一切情绪看尽,轻敲了下桌面。
闷声入耳,张海迤伸腿向后,立身而站,垂首弯腰,等待发令。
“你到府里的库房随便选一件,当做筹码付给你。”
张清末的话再次勾起张扶灵的注意,看到那双眼睛噌的亮起,猛的抬起脑袋,身子向前倾来,又在下一刻突然后退。
“不过,我有件事要你做。”
张清末:库里可都是好东西
张扶灵:!!!
张清末:但是要做事
张扶灵:QAQ……
·
今天也是被弗兰牛肉干辣到的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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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拾伍 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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