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贤》莫相忘

3、第3章

　　第四天，朱福领着无春，祖贤两个穿过重重叠叠的碧廊，来到宁王面前。“王爷，人我给您带来了，王爷，您看看您，刚回来就忙这些事，这些事交给我们这些下人来干就行了，王爷每天事必躬亲，也该注意身体，为天下百姓着想着想。“朱福殷勤的揉捏着宁王的肩膀，不得不说，朱福这点本事无人能敌，这也就是朱福为什么能得到宁王青睐的原因。
　　祖贤轻轻拉了一下无春，两人齐齐的跪下，“民女祖贤，无春参见王爷。“
　　“朱福，你有几条狗命啊？“
　　朱福被宁王这么一问，瞬时有些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赶紧跪倒在地，“回王爷，奴才只有一条狗命啊，奴才怎会故意惹恼王爷呢？“
　　“朱福，我让你找一个力气大一点的男童，你却找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娃子，你是瞎了狗眼吧，你这个狗奴才。“
　　“哎呦，“朱福结结实实挨了宁王一脚，”王爷，您听我说，这虽说是一个女娃，力气却大得惊人。“
　　“喔，是吗？“
　　“奴才不敢骗王爷，王爷如果不信，让她干些活就是了，朱福所言非虚。“
　　“行了，起来吧，祖贤让宁三娘调教吧，那个无春，领下去干些粗重活，如果这个女娃不是你说的那样，朱福，你知道后果的。“
　　“奴才明白。“
　　王爷这一句话，无春已经清楚自己以后将会过一种什么日子了。无春一点也不难过，人，有时候，惧怕的，并不是灾难本身，而是等待灾难时的未知。未知最恐惧。三天的不清楚，早已磨尽无春的恐惧，剩下来的，只是坦然接受。倒是祖贤，有些不舍，三天的相聚，到底在对方生命里留下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祖贤搬进锦瑟院的时候，她的回头，眉眼中，竟然多了一份不舍，无春看出来，那不仅仅是不舍，是离愁，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日子过的很安静，除了累一些，无春的生活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她本来就是一个苦孩子，苦惯了，就失去了味觉，酸甜苦辣，对于无春，只是朱门人家的缕缕青烟。最近总在想小妹，这也难怪，她和小妹自幼没有父亲，村里人总是欺负她们，她都不记得自己挨过多少次打了，挨打次数多了，从一开始的不哭，到后来的反抗，村里的孩子终于开始怕她了，那时候，她就是小妹的一片天，有她，小妹就不慌，可是。。。她失约了，这是一生的愧。
　　“小妹。“
　　“无春，无春。“睡梦中，无春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她。”祖贤？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啊。”还是一样的调调，“我来看看你，十多天不见你，想你了。”
　　无春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有些轻蔑。
　　“是不是觉得我很假，跟你相识不过几天，却对你开始放心不下。”祖贤读懂了无春嘴角的笑意。
　　“是的，觉得你不像一个被卖进王府的丫头，你的心还太完整。”无春很直接，肆无忌惮。
　　“只因伤的太过于惨绝，所以看似完整。娘亲在我五岁的时候死在我怀里，从那时起，我就没有亲人了，”祖贤从怀里掏出一片桂花糕，递给无春。“那晚上，我都无力把娘亲埋葬，我不知道抱着娘亲的身体哭了多久，只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被卖给越三娘，一个老鸨。”一弯浅笑。
　　“后来就遇到了你，”无春想要张开的嘴终究只是动了一动，“娘亲临死时告诉我，只要还能睁开眼，就要好好活着，我答应过娘的。”祖贤平静的脸上萦绕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月光，好似魑魅。
　　“你信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