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有爱》奚泉

45、45、校花海选

　　晚上弘飞仍然没有联系她，她感到有点奇怪。
　　这时系里的校花海选已经拉开帷幕，她们法学预科班被合并到法学系一起开展。校花她本人是毫无兴趣。从来没觉得自己漂亮，也不喜欢当花瓶站在台上任人指点。只是玖玖被几只木马不停撺掇，流露出很想参加的姿态。作为玖玖最贴心的妹妹，她当然要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拉。首先就拉拢了水泠清和肥彪，肥彪虽然据他所说，冇当老大好久了，但影响力仍相当不错，叫过来当啦啦队的人一个赛一个的彪悍，吆喝起来一个赛一个的洪亮。其次，她们305寝室的胖奈尔等人，个个不孚木马之名，侵入性极强，感染了很多其他队伍源，直接为她们所用。再次，玖玖的美貌系数本身就足以拉拢一大批痴男怨夫，几乎是不招自来。
　　海选，二十强，十强，直至取得法学系的美女冠军，玖玖都是一路飘红，毫无争议。颜羽自己虽然没有参与竞选，但她天生就是个爱热闹的个性，一遇到激烈宣扬的气氛整个人都可以飘起来。而玖玖一步一步获得系花荣誉，她既为她开心，也暗自骄傲地想和她忙前忙后拉票大有关系，毕竟这种所谓民主式的选举，光靠美丽的外表只能成功一半，人气占了另外一半。玖玖性格内敛，朋友不会很多，而她性格外向胆大，交的朋友多，虽然貌似良莠不齐，关键是此刻都能派上用场。
　　所以，尽管这一个多星期没怎么和弘飞联系，倒也没花多思往那边想，加上累啊忙啊的也没时间觉得孤单。况且上周五晚上的时候，弘飞也主动来过电话，说是接到紧急案子，要忙一段时间不能陪她，理由十分充分，她也很是理解，只是给他打了招呼，说想郊游，约定了日子，弘飞答应得有些勉强，说是只能尽量。
　　现在玖玖的系花选举已经圆满落下帷幕，校总决赛还得等到下周四才开始第一轮。
　　突地松弛了下来，兼到了周五，下午有老师请假，没去上课，一个人呆在寝室里，想起周六约定的郊游，才兴奋起来，觉得应该给弘飞、戴天、肥彪分别去个电话确定一下。刚走到电话机旁，还没来得及插IP卡，铃声攸地响起，吓她一跳。顺手接起，里面传出一个温和清朗的声音：“请找颜羽。”听到这声音，心里扑通一跳，因为完全没有料到是他，竟有些紧张，定了定神，笑着回答：“戴校助，我就是颜羽。”正回答完，忽然想起，他这时候给她来电话，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要推辞不去了？
　　电话那边戴天的声音很客气地说：“打扰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上户外课的具体时间和人数。”
　　哦，不是推辞。原本紧起来的心脏一下又松弛了回去，就说：“包括你我，一共六个人，早上九点出发，有没有问题。”
　　“好，明早八点五十，学校门口，白色小巴前集合。不知这个安排，颜老师满意吗？”电话中看不到彼方的脸，只能听声音，平淡中微有些严肃的语气，好像一切尽在意料之中，颇有些电视剧中商人最后商定签约时的感觉。
　　他委实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太妥帖了，仿佛一意为之地迁就于她。这反而令她有些疑惑，又想起水泠清的话“连戴天也那么关注你”，他对她的特殊，已经不是她一个人微妙的感觉，已经落在众多明眼人的心里。
　　他为何要如此？果真是那一句“你的美丽，让我仰目”吗？他那句话难道真有那么一层意思—而非自己痴心妄想？！
　　可是，她有什么魅力？！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故事，经常性地出现在高于生活一百倍的言情小说或电视剧里，但在现实中发生的概率绝对不会超过万分之一。
　　无法再深入地想下去，怕自己深陷无法自拔。
　　“满意……十分满意，那就这么说定了，戴校助，拜拜~！”慌忙地挂掉电话。觉得自己应该立即给弘飞去一个电话。迅速拨通号码，那边也迅速接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弘飞已抢先说：“小羽，看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正拿起手机准备打给你，你就拨过来了。”弘飞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劳累后的畅快：“我们这个案子刚刚结束，正好可以赶上你的郊游！唉，真是累死了！对了，你的生日不是后天吗？怎么非得明儿，我还打算休息一下。”
　　听到弘飞的声音，虽然已经完全没有面红心跳的感觉，但心里却觉得踏实。不管他是市长的儿子还是省长的儿子，就算是总统的儿子又怎么样？他表明了态度只靠自己，那么他和她，都是一样的普通人，靠自己的手来树起属于自己的人生。她喜欢这种充实的感觉，觉得和他在一起的人生不会是虚无缥缈。
　　她打趣他说：“你不去也行，我正好约了几个帅哥，怕你生气，所以才约你避嫌。你既然这么相信我，那我就不客气，一个人去玩了拉。”
　　那边嘿地笑了一声：“哟，还有几个帅哥？你一个人应付得来?应该一起的美女也不少吧，啊，听人说美女消疲解乏最有效了。看来我还非参加不可。”
　　她嗤笑着说：“这可是你求着我带你去的哈。到时背东西、搭帐篷的好活计全部归你了。”
　　弘飞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说：“没问题，为美女效劳，再累一点又何妨？！你可是我眼中的西施啊！”被她呸了一声后，忽地幽幽地说：“说正经的，一个星期没见，居然有点想你。”
　　她听得心里一热，女孩子总是容易被哄的。两人开始你侬我侬的电话粥，直到玖玖和木马们下课回来，看到电话上的液晶屏显示已有半个小时，胖奈尔叫了起来：“哇~小羽今天一改艰苦朴素作风，不是一般的奢侈浪费！。”
　　这话说得她猛地省起，这电话是她打过去的，难怪弘飞这家伙聊得这么尽兴，真是亏钱又没面子，对着话筒就着一转口气：“我卡完了，你打过来。”一挂电话，得意地看着木马们，“三秒钟。他一定会打过来。1，2，3……”
　　在3数完后大概十秒钟，整个寝室都是寂静的，电话铃声没有如她预期的响起来，耳边只听到八个人或深或浅的呼吸声。六只木马，加上玖玖，总共十四双天然眼睛，一对人工眼镜，赶集似的，聚集在她身上到处打量。
　　这只破乌鸦！此时心中全无煲电话粥时的甜蜜，只想在这一刻穿越空间，将他拎过来好好的教训一顿。
　　“305，颜羽，有人找！”正窘迫间，楼下管理员阿姨撕扯着嗓门吼叫她的名字。
　　难道是……所有人在瞬间后全部醍醐灌顶一般。颜羽露出胜利者的姿态，几只木马一脸艳羡，玖玖则微笑着。
　　一出寝室楼，果然是弘飞，捧着一束洁白的百合，笑呵呵地站在一颗树旁。
　　立时又感到周围目光的注视，接过百合，笑着打了他一拳：“算你有点良心。”盯着秀丽的百合花瓣，又说：“也还有点心思，居然知道变花样。”
　　弘飞也不顾及周围人的眼光，一把将她和花团团抱住，耳边传来他粗重的呼吸声：“好累，在你这里歇一下。”
　　两人手拉着手，一起出去吃饭。百合迎着风，在她的面前摇摆，清丽雅致，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吃完饭，弘飞说要早点回去休息一下，都熬了N个通宵了。她有点心疼，就在他脸上啄了一小下，结果引发了他的兴致，抱住她的小脸蛋，一阵雨点般的疯狂啄吻，仿佛要把一周没见面的遗憾都补回来。
　　两人一时情动，弘飞突然盯住她的脸，说：“今晚不回去，陪我吧。”对面的眼里闪烁着滚热的躁动。她忽然感到害怕起来，推开他，说：“不好。”低下头：“你会让我觉得那天，霍晓贤说的都是真的。”
　　弘飞沉默了一会，说：“对不起。”将受惊的她揽入怀里：“我都忘了你还是个孩子。放心，以后不会了。”
　　和弘飞在校门口分手之后，回到寝室，心里却有些沉甸甸的。倒不是因为弘飞提出的过分要求，大学生和恋人发生关系，在现在的社会并不是什么稀罕事，21世纪没那么多的贞洁烈女。只要爱了，就没什么不可体验的。
　　只是，为什么那样害怕？！甚至是极力地抗拒。
　　那绝不能说是一种理智对情感的较量。否则，情感在这场战役中也未免输得太惨烈了，竟毫无挣扎余地。
　　回到寝室的时候还是一头乱麻。木马们一看到她手里的百合花，就成了一堆没见过世面的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她没空理她们，看玖玖在衣柜边整理衣服。就走过去问：“选好郊游的衣服了吗？”
　　玖玖回过脸，微有些害羞地微笑，拿起一件粉红花蕾的春秋套裙，说：“我觉得这件不错，只是郊游穿裙子似乎很累赘。”
　　“郊游？”木马们讨论完了百合花，又凑过来叽喳“郊游”。
　　颜羽从没觉得木马如此讨厌过，一甩手说：“上星期你们态度恶劣，已经确定出局了。现在，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
　　玖玖摇了摇头，将套裙放了回去，叹了口气，说：“算了，随便穿套衣服就好了。裙子累赘，会惹人笑话。”颜羽知道她是想在戴天面前尽量美丽一点，尽管她已经够漂亮了--法学系毫无争议的系花啊，就算穿再普通的衣服也无法掩盖的光彩。
　　她心生一个想法，从衣柜里拿出上次在蓝之物语买的长裙，歪着头，调皮地说：“要不，我陪你累赘。”
　　玖玖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噗哧一声笑了，说：“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不过现在可是冬天，你穿这身衣服就不叫累赘，是要冻病啦。”
　　“可是，我觉得一点不冷啊！我们在最温暖的南方呢。冬天，好遥远的概念。”她凑到近旁胖奈尔的电脑上，上网搜索天气，然后指着电脑说：“18-25度，穿裙子一点点问题也没有。”
　　玖玖还是摇头，说：“不要拉，别人会笑话的。”
　　她抱住玖玖：“你生日的时候，一定要是最美的，要做他眼里最美的。”
　　“麻死了~！”木马们再次被她们俩的姐妹情深绝倒。
　　“不过~”胖奈尔在“绝倒”之前“挣扎着”问了一句话：“那个他是谁？！能够得到我们法学系第一美女青睐的男人，会是谁？！”
　　黑框架“绝倒”了之后又爬起来，万念俱灰地说：“还能是谁！法学系的第一美女能够看上的人，就只有他了啊！我彻底没机会了。5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