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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二十九章多情无情 ...

  •   “住这?这怎么住?”

      妙仪困惑的看着海滩上的蚌螺,都是陆地上很难见到的大蚌与大螺,每个都能装下至少一个人,但再大也没法睡吧?

      图南打开一枚蚌,将一块布铺在蚌内,再铺上一张羊皮,再将妙仪摁进蚌里,给妙仪盖上一张羊皮,再合上盖。

      “感觉如何?”

      “很黑,身体直不起来。”

      “蚌是有弧度的,直不起来很正常,螺壳可能好点,我也没打算让你们一直睡,熬过冬季就行。”

      “奇怪,好像有风在吹。”

      “朝下一面有水孔....对你来说是气孔。”

      “我们能供给每个人两张羊皮吗?”

      图南语塞。

      不能,羊皮再便宜也不是大白菜。

      妙仪道:“若无两张羊皮裹身,只是布匹铺垫,蚌螺会很冷。”

      图南思考片刻,问:“你觉得身边能不能再挤一两个人。”

      妙仪:“....要不我们烧坑?在地下挖坑,在坑道中烧火,蚌螺铺在地面上,地面下的温度蔓延上来,可以温暖螺蚌。只是要防止烫伤,可能要多铺几层布。”

      “布不是问题。”图南道。

      竹船出来后,为了利益最大化,在热带与温带活动的海商纷纷在着陆时采购葛麻,放在竹船漏水的最底层,利用高温的海水沤葛沤麻,再将半成品卖给陆地。

      农人可以直接买廉价的半成品葛麻,省下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可以纺织更多布匹。

      以望云县农妇的纺织效率为例,织一匹(四十丈)用以缴布税的细布需要十到十二三天,农妇们都是在农闲时纺织,一岁至少织布五匹。

      仅是提供每人铺两层螺蚌的布,官府储蓄加民间自己的储蓄够用。

      地坑只挖了半日便重新调整,大冬天的挖地还是挖深坑太废体力,而体力消耗越大吃得越多,图南稍加计算粮食消耗便肉疼。

      地坑不挖了,取暖还是得想办法,最终改成在地面生火煮食物后熄灭篝火,另起一堆篝火,在前一堆篝火的余烬上盖土,再将螺蚌搬到土上,同样能温暖螺蚌。

      麻烦,但省体力省粮食。

      氓庶们睡在螺蚌里总觉得怪怪的,但确实暖和,加上忙活一天很累,不知不觉便睡去。

      图南没睡,坐在篝火堆前搅拌着陶瓮里的咸鱼、粮食、菘菜、咸菜、泡姜、辣椒、

      为了防止野兽,篝火需要燃烧一整夜,纯粹的烧着未免浪费燃料,因此篝火燃烧时火边会有无数陶瓮,有人看守,翌日其他人醒来就能吃上煮熟的食物。

      轮值结束来找图南的五郎见了,抢过勺子。“我帮你看着,你去睡吧。”

      图南道:“我睡不着。”

      “又在担心什么?”

      “担心小冰期。”图南叹了口气。“这次的收成又黄了,而这样的绝收在小冰期时是会很常见的,如今我还可以从海里从其它郡县搞食物,但小冰期时呢?”

      “有南极冰库,那里有很多食物。”五郎想了想,透露道:“光鲜鱼便有二十万万石。”

      图南道:“我以前也觉得有南极冰库,保证最基本的生存还是可以的,但经过这么几番折腾,我发现一个问题。”

      五郎不解:“什么问题?”

      “食物绝收时,想要维持秩序,需要消耗比平时更多的食物。”图南一指鼾声如雷的蚌螺。“因为地里已经绝收,不用折腾了,所以他们原本要花在地里的时间和精力都省了下来,为了不让他们因为饿不死但也吃不饱的饥饿去犯罪,我得让他们吃饱。而要防止他们吃饱了没事干便去折腾点违法乱纪的事,得让他们有事情做,而一旦开始做事,必然消耗体力,需要吃更多的粮食。于是,理论上只需半斤粮食就能保证一个人最低限度的存活,也就是不饿死,但实际上,一个人每天消耗粮食至少四斤。开春后会好点,可以用野菜补充饭碗,但能补充的有限,最多降到两斤。”图南总结道:“南极冰库的物资,远远不够。”

      五郎道:“那就对外开战,消耗多余的人口。”

      图南:“....”

      五郎恍然道:“我忘了,你不喜欢战争,但图南你要明白,战争不会因为个人意志而消失,鸵鸟心态只会让你在战争找上门来时毫无准备的被杀。”

      图南沉默。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我以前服过兵役,上过战场。”

      “每个鲛人都会经历这一遭。”

      图南靠在五郎怀里。“在战场杀人时,利刃割开血肉,鲜血飞溅,令人愉悦,到后期时,我觉得自己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宰牲口。”

      五郎搂着图南道:“若当做自己在杀人,会很难受,当别人不是人,便不会难受了。”亲手杀人与下令让底下的人杀人,感觉是不一样的,前者会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在杀人,后者根本见不到血,杀人宛若游戏。

      “是不会难受了,但愉悦得我无法相信那是自己。杀人使我愉悦,不杀人我便浑身不得劲,走在大街上,看到路人都想上去捅一刀感受杀人的痛快,那不是我,甚至不是人,只是一个杀人工具。”图南叹息不已。

      五郎结巴道:“那、那是不太好。”

      杀人没什么,但爱上杀人就不正常了。

      “是啊,我花了很久才找回正常的认知。”

      五郎道:“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被战争所扰。”

      图南抬头看了眼五郎,没吭声。

      五郎不悦:“你不相信我?”

      图南回答:“我相信你的心。”

      “你就是不相信我。”

      “你又不是神,如何能保证万无一失?且即便是神,神话里也没哪个神能说绝对。”图南摸了摸五郎的脸。“你有这个心我很开心,但我如此年轻,还有七八百载的岁月,如此漫长的岁月,谁也不能说绝对,我会努力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

      五郎思考须臾,道:“我爱你,不论你多强大都不是我不用保护你的借口。”

      图南闻言心都化了,忍不住勾住五郎的脖子将五郎的脑袋拉下来亲吻。“五郎,我越来越爱你了。”

      五郎笑道:“那就更爱我,最爱我。”

      图南理所当然道:“五郎如此美好,我当然最爱你。”
      *
      日子再难熬,再度日如年,也还是会过去。

      冬季结束,大地回暖,万物复苏时,氓庶再怎样也能吃野菜充饥,死不了,自己也不需要再那么殚精竭虑,图南立刻将自己每天工作五个时辰的作息调整回到每天一个时辰。

      当然,为了保证重建过程不出岔子,胥吏们还是得每天工作六七八个时辰。

      众长吏:....县令是个好官,但不知为何总想宰了她。

      万幸,到夏季时,春耕已经完成,庄稼长势顺利,果树相继成熟可以补充口粮,其它公共建设也陆续修补或重建,望云县再次走上正轨,众长吏们总算可以正常回家。
      *
      “阿父,为什么都是杀人,杀一人是犯罪,而史书上这些人杀人无数却不是犯罪?”

      炎炎夏日,鱼崽坐在凉席上好奇的问念史书的五郎。

      五郎想了想,回答:“因为杀一人为罪,但杀万人,所有人都会畏惧你的强大,向往你的强大,怕你杀他们,所以不敢说你杀万人是罪。”

      半睡半醒的图南立时惊醒,陡然坐起,一脚将五郎踹下床。“你读史就读史,别乱教幼崽。”

      五郎坐在地上,摸着摔疼的屁股,一脸茫然无辜。“我说得哪错了?”

      “错太多了。”图南将鱼崽抱到怀里。“别听你阿父的。”

      鱼崽好奇的问:“那是什么原因?”

      图南道:“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你会明白。”

      鱼崽哦了声,然后翌日天不亮便一屁股坐到图南肚子上。

      小家伙外表年岁小,体重却一点都不小,一屁股下去险些让图南吐出隔夜饭。

      “棠!”

      鱼崽兴奋道:“阿母你醒了,快带我去你说的地方。”

      “你先从我肚子上下来,你不下来我起不来。”

      鱼崽赶紧从图南肚子上跳下来,然后被图南一把抓住,屁股朝上放在腿上,

      “阿母你干嘛?阿父救我!”

      五郎爱莫能助的看着鱼崽,用眼神无声表示:崽,我很想救你,但我救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鱼崽怒: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

      五郎:你是我亲生的,但你也是你母亲亲生的。

      图南并未马上动手,而是问:“棠,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鱼崽垂头丧气:“不知道。”

      “你不该招呼都不打一声跳到阿母肚子上,阿母隔夜饭差点吐出来,而且现在还在疼,你说你该不该打?”

      鱼崽挣扎的问:“可以说不该吗?”

      “是真心话吗?撒谎罪加一等哦。”

      “该。”

      “既然你都知道自己错在哪了,那阿母就罚你十下。”图南对五郎伸出手。

      五郎立刻将一枚没写过的竹简递上。

      鱼崽不可思异的看着五郎。

      五郎表情愈发无奈:我也不想的,但我这条胳膊拧不过你阿母的大腿。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鱼崽穿的开裆裤,可以看到屁股蛋。

      十下竹板后,五郎看到鱼崽的屁股十道红痕交错,宛若掉色的猴屁股,去拿药膏给鱼崽揉了揉,也只是从掉色的猴屁股变成掉色更多的猴屁股。

      太惨了,但该!

      五郎努力控制想要上翘的嘴角,手上给眼泪汪汪的鱼崽揉屁股。

      虽然屁股很疼,但疑惑还是要解的,待图南洗漱后小家伙揉着屁股跟在后面往外走,五郎见了,心生不忍,将小家伙横抱在怀里跟着图南走。

      “图南,我们去哪?”

      “去市中的肉铺。”

      望云县人口少,每日吃肉的人大部分还是吃便宜的鱼肉,吃畜肉的很少,因此市里只一家肉铺,两天才宰一头豚。

      一家三口到的时候,肉铺正捆了一头豚准备杀。

      五郎与棠瞅了眼,俩经常去野外打猎的家伙一眼便确定是野豚,家豚没这么大体型,且家豚去摘掉獠牙与蛋蛋,这豚不论獠牙还是蛋蛋都不缺。

      望云县养豚很少,一来豚肉不好吃,二来养豚需要粮食,就算是牧豚也需要消耗田里轮作的苜蓿草,但那些牧草是牛的口粮,牛关系到农耕,食物自然优先供给牛。

      待来日望云县开垦的耕地更多,轮作的苜蓿更多,才可能养豚,而当下,吃的豚肉仍以野豚为主。

      图南将屠户拉到一旁沟通片刻,再回来时,图南手里拿着屠户的杀猪刀,将杀猪刀放到棠手里。“来,今天教你怎么杀豚。”

      “啊?”

      棠茫然的看着图南。

      “杀了豚,你的疑惑将得到解答。”

      棠握紧杀猪刀。“怎么杀?”

      图南将屠户拉过来。“教她怎么杀。”

      屠户目光怪异的看着图南,明府你认真的?

      图南坚定的道:“别看我,看她,我是认真的让你教她。”

      屠户震撼,屠户不能理解,但你是县令,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屠户对棠指出杀豚时刀要刺入的地方,一刀下去就能杀死豚,怕小家伙记不住或捅歪,屠户还专门找了支笔在野豚脖子上画了个圈。

      “要快要准要狠,不然野豚吃痛挣扎很容易伤到女郎,记住了吗?”

      棠用力点头。

      “那女郎试试,不用怕,我们控制着野豚,绝不会让它挣脱。”

      棠举起杀猪刀,照着毛笔画圈的位置一刀捅下。

      好消息,捅得很准,没歪。

      坏消息,小家伙力气不够,一刀下去野豚没死,痛苦之下奋力挣扎,屠户俩儿子加一个女儿三个人都快摁不住了。

      五郎见状赶紧上去帮忙,三人一鱼合力,这才将野豚控制住。

      “棠,继续。”

      棠犹豫的看着哀嚎的野豚。“可它很痛苦。”

      图南道:“所以你这一刀要快准狠,这样才能让它迅速解脱。”

      棠犹豫的再次举起刀,这次用尽吃奶的力气,杀猪刀深深刺入,野豚得以解脱。

      图南取出手帕给棠擦汗。“是不是很累?”

      棠点头。“累。”

      “杀人和杀豚是相似的,都需要耗费很大的气力,将人比作豚,你杀一头豚都这么累,杀万人会累成什么模样?”

      棠想了想,回答:“会累死。”

      图南继续道:“所以大部分人杀人,只能杀一二人,能杀万人者,必定有无数帮手,但帮手为什么要帮你杀人?”

      棠想了想。“赢了可以封侯拜将。”

      “也就是有利可图。”

      棠点头。

      “但什么样的情况下,杀万人,能让你那至少两倍于死者的帮手们得到利?”

      棠回忆了下自己这些年听的史书。“不同势力交战,赢家可以活下去,并吃下敌对势力的资源。”

      图南颔首,孺子可教也。“但帮手们凭什么相信你?跟随你帮助你?”

      “因为我很有能力?”

      “因为你有能力,但不止有能力,你还喊出了口号,用口号告诉所有人,你的目标是什么?于是听了你口号的人思考了下,确定你的目标于自己有利,再看你是认真的在朝这个目标行动,于是愿意支持你。”图南道。“也就是说,你需要用一个目标与自己朝着目标努力的行为去说服别人。”

      棠想了想,点头。

      “你的目标说服的人越多,你的帮手越多,能杀的人也更多。”图南道。“所以你问为什么同样是杀人,杀万人者却不是犯罪,原因便在这,因为杀万人者不是吃饱了撑的杀人,也不是一时冲动激情杀人,它是为了达到比死者数量更多的人口有利的目标而杀人,杀人是手段,不是目的。人们能接受一个人为了达到某个目标而杀万人,因为死者被杀的原因是很清楚的,想活下去的人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被杀,甚至成为受益者。而杀一人者,它没有用来说服其它人的口号,等于无目标杀人,而无目标杀人意味着其它人没有避免自己被杀的办法,遑论成为受益者。”

      棠若有所思。“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说者,赏之。”

      图南热烈鼓掌。“棠真聪明。”

      做为棠聪明的奖励,离开时图南特别买了一大块五花肉回去给棠加餐。

      五郎一手提着五花肉一手抱着棠,好奇的问图南:“你的解读和别人都不一样。”

      “那你觉得我更有道理还是别人更有道理?”

      “我觉得都有道理。”五郎答。“你们的解读角度不同,只有一半道理,合起来后才是完整的道理。”

      图南赞赏道:“也可以这么说,但做不到。”

      五郎不解:“为什么?”

      “参考上古人族王朝的白帝,她是第一个因为没有土地和财富犒赏功臣,便吃贵族绝户来犒赏功臣的。第一次吃时可能是实在挤不出封赏才如此,但吃过一次,尝过甜头,她便再也放不下了,之后即便自己有足够的土地和财富去犒赏功臣,她也不愿意,就爱吃绝户。”图南总结道。“吃过一次人,尝过甜头便戒不掉了,利用杀人的恐惧心理治理一方亦如此,一旦尝到恐惧的甜头,便会情不自禁再吃,越吃越多,旁人越来越恐惧,而恐惧是会传染的,旁人越恐惧,你也会越恐惧,因为你心理清楚,一旦你倒下,你非常非常惨。越恐惧,你就越依赖恐惧,到最后,你是恐惧的臣妾。”

      “难道没人能驾驭两者的平衡?”

      “十洲七洋的君王,普遍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能驾驭恐惧,但每个都被恐惧奴役,例外的话....”图南想了想。“上古人族的赤帝大概算例外,她虽然杀人如麻,临死前都不忘拉人陪葬,但她在位时,很少有人意识到她的杀戮。这个,严格来说杀人和恐惧在她那里是分开的,她并不相信恐惧能治理好国家。”

      棠好奇的问:“不靠恐惧,那是靠仁德吗?”

      五郎亦莞尔。“我爱民如猎人爱良弓走狗,我爱民如农人爱耕牛铁犁.....”

      图南道:“靠一视同仁,靠无情。”

      棠疑惑:“不是说帝王无情是不好的事吗?”

      “帝王无情或有情从来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该无情的时候多情,该多情的时候无情,随心所欲的无情或有情。”图南想了想,举例。“类比的话,相当于燹朝前面有个朝代,开国皇帝有个姐姐,他姐姐的家奴当街杀人,杀人后躲在公主府里,年近七旬的县令去抓人却进不去门。好不容易等到公主出门,却用这个家奴陪乘。县令于是堵住公主,呵斥公主包庇杀人犯的过失,并在家奴下车时趁机将家奴杀了。公主委屈愤怒的去找帝王告状,帝王听后也很愤怒,召来县令,要用鞭子打死他。县令就说,希望乞求说一句话再死。而这个帝王,他是个仁君,因此愿意听他一言,县令便说,陛下因德行圣明而得国,却放纵家奴杀害百姓,将来拿什么来治理天下呢?臣不需要鞭子打,请求能够自杀。他说到做到,当场用脑袋去撞柱,撞得血流满面。多情又无情的帝王命令宦官扶着头破血流但没死的县令,让他向公主磕头谢罪,县令拒绝,帝王便让宦官强迫他磕头,县令便两手撑地,死活不肯就范。公主很委屈,过去弟弟做百姓时,隐藏逃亡犯、死刑犯,使官吏不敢到家门。现在做皇帝,威严却不能施加给一个县令。而帝王,他笑着说,做皇帝和做百姓不一样的。最终,因为县令头太铁,帝王与公主只能放了他,这个故事感觉如何?”

      棠道:“啊这,这个帝王的应对,怎么感觉那么一言难尽?”

      “这就一言难尽了?那我给你讲个更一言难尽的,就是咱们北边的燹朝,它的开国帝王有个儿子,爱打猎,爱打猎也就算了,还经常踩踏庄稼,更放纵手下抢劫百姓的财物,还喜欢站在大路中间放箭射人,观赏人们躲避,作为娱乐;爱将兵卒分成左右两方,做打仗游戏,直到互相殴斗砍杀,造成伤残甚至死亡,用弓弦勒杀对他有救命之恩但劝他少做点孽的乳母。但做了以上这些事,帝王却认为是孩子年轻爱玩,不舍得惩罚。终于惩罚他也是因为他在敌人打来时,人还没到,便带着家眷逃走,使得城池不攻自破。这次虽然惩罚了,但没过多久帝王又觉得,我儿子犯错不是他不好,是他身边的人不仅不规劝他,还包庇纵容他,总之一句话,不是我儿子的错,于是这个皇子很快得到了更高的官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第二十九章多情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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