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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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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大佬您清醒了嘛?”
他低着脑袋发出一声呜咽。
其实如果不是真生气了我也不会踢他。大家都是男人,都知道被踢一脚会有多疼。所以我现在也不是没有那么一点点后悔。
“您要是清醒了记得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噢?”
他把手抬起来,攀上我的肩膀,颤着音说:“……你误会了,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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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废了会时间才缓过劲来,然后语调温吞又无奈的和我解释缘由。
天道轮回,万事皆有因果。如他一次次阻止我的死亡一样,只要没有因,就到不了那个果。可万事万物都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就算阻止了结果不再发生,也无法让已经倒下的骨牌站起来。
所以就算我能平安无事的度过每一天,下一天到来时,也会有新的死法。这就是天道。
换句话说,就是“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活过五更天。”但这因果不是不能破。如当年我屡次想要分手,但相安无事在一起一年后就再没有这种想法了一样,只要熬过一个时段,这段因果自然就会消失。
生死簿上写着沈向阳25岁役。但只要我25岁这年没死。这条结论就不再作数了。我想陆景谦是这个意思。
我愣愣地听他讲,照单全收然后独自消化。第一反应是牛鬼蛇神,第二反应是相对论,第□□应就什么都没了。世界观崩塌了需要重建,重建的这段过程中,我脑子里无端生出了一句题外话。
——我男人懂得真多。
陆景谦当然不知道我现在想什么。毕竟此刻我正摆着张深沉严肃的脸,模样看起来像极了已经理解,并正在认可他的样子。
可实际我并没有。
我甚至完全没有听懂。
而且高度总结下来,他的意思就是只要我熬过剩下的三个多月我就没事了。
……可这和他刚刚说我们一起去出车祸有什么关系?
他蹙眉,犹豫一会道:“……刚刚逼你出门的,是天道。不是伯父伯母。”
“啊?”我下意识啊了一句。
“你不要害怕。”他抿嘴。
“你听那些佛教道法,都喜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带你打破了定数,天道自然是想要板正的。”
“所以我们得出一次车祸。受伤的那种,或许骗过天道,你以后也不会有事了……”
“啊……”我迟钝地点头。
他这才放松下来,低头轻匀了呼吸,“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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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沈向阳。
虽然有些迟钝,但我是真的才刚发现。
原来……这篇文这么严谨严肃又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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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出车祸,实际就是花钱请人来撞自己。
当然,这个主意不是我出的,这个办法理论上应该可能大概也是违法的。我们俩手牵手在路上找了个骑自行车的,带着他七拐八绕去了个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
以一千块钱为底薪,让他把我们撞到倒地,在地上滚两圈,手蹭破皮的程度。
那人拿着钱走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要不要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还想被撞比较方便。
陆景谦婉拒了他。
脾气超好的,婉拒了他。
我几乎被他这波操作惊呆。
真的。
我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糟蹋自己的预言。把大街换成小巷,把小轿车换成自行车。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个什么微妙的、怠慢工作的小神在看到我被这么极其敷衍的撞了一下之后,就在自己的单子上那条:沈向阳今天会出车祸那行打上一个勾。
人的三观下线真的,就是被用来践踏的。
不然真以为自己有多牛逼。实际再秀也秀不过天。不,是再秀也秀不过陆景谦。
送走了那货后,他小心的捧起我的手。
毕竟是不躲不闪结结实实的让自行车撞一下,就算那只是自行车,但我的手掌还是磨得严重。虽然以我看来没怎么样,但陆景谦的神情一看就知道他心疼了。
皮是磨破了,血也渗出来了,地上很脏,什么尘土沙砾都粘在手上。他皱眉问我:“疼不疼?”
“骇,我以前打篮球受得伤都比这重,不会。”我冲他笑了一下,“你呢?脑袋疼不疼?要不我们看看附近有没有诊所,去处理一下?”
“我没事。”他伸手碰了一下自己脑袋,“没流血。”
是没流血。但鼓起来的包比鹌鹑蛋都大。
我用力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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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后没有去诊所。
陆景谦死活不肯去,我就扯着他去了药店。里面的小姐姐很好看,也很温柔。在我的请求下帮我们处理了伤口,还偷偷给了点优惠。
当然这都不是最可爱的。最可爱的是等我们快走了的时候,她面色红润小声地冲我们说:“你们要幸福噢。”
我是个低俗的凡人。听到这种话当然是高兴的一路都在飘小红花。陆景谦是不是凡人我不知道,但从他眉眼柔和的模样上我能多少看出来他是个低俗的人。
噢不是。
我谦哥。怎么能用凡人的标准来算呢。他是天上的太阳地上的钻石,是手握剧本离神最近的男人,他肯定不是在愉悦刚刚的祝福,而是在感叹众生平和,万物平等。
感叹这个社会不断向好的方向迈进。
嗯。
绝对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