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农女种田发家记》枕北

8、道歉

　　看到大蛇的瞬间，张章的心跳都像是停顿了片刻。

　　那蛇应该是被她的动静吓出来的，索性他们离的有些远，她又退的快，那蛇才没有受惊咬她，而是直接游走了。

　　张章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看着红灿灿的果子陷入了纠结中。

　　然而很快，枸杞的吸引力战胜了恐惧。

　　张章站起身，从旁边捡了几块石头，离远了些朝崖壁上扔了几块石头。

　　见崖壁山没有任何动静，张章才放心地蹲在一边，摘剩下的那些枸杞子。

　　一边摘，张章还在一边想这里怎么会出现蛇。

　　这也不是草丛啊，蛇又是喜阴的动物，照理说蛇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除非——

　　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

　　张章想着，扒开边上的灌木往崖壁上看去。

　　找了一会儿，张章的目光在一处崖洞的缝隙中发现几根掉落的羽毛。若是没有看错，这应该是鸽子毛。

　　张章的眼神顿时亮了。

　　这个崖壁上居然有鸽子！

　　那刚才的那条蛇，应该就是被鸽子吸引过来的。

　　想到这，张章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崖壁。崖壁大概有两米高，壁上长着稀疏的各种灌木。经过长时间的风吹雨淋，崖壁上还有好多处天然的崖洞，张章甚至在其中几个崖洞中看到了几个鸽子窝，窝里还能看到几个小小的、拇指大小的鸽子蛋。

　　要是能上这个崖壁，应该能捡不少的鸽子蛋。

　　而且，现在鸽子虽然都被那条蛇给吓走了，但因为这个鸽群还在孵化中，所以这群鸽子不多时应当还会回来的。

　　预测了一下崖壁的陡峭程度，张章推测，只要小心一些，应该能找到缓和点的地方去到这个崖壁上。

　　想罢，张章站起身四处观察了一下，果然找到一个能下脚的地方。

　　将背上竹篓里的韭菜花放进另一个篓子，张章将空篓绑在腰上，拽着灌木，小心翼翼地下到了崖壁上。

　　掰开离她最近的灌木丛，张章在里面发现一个鸽子巢，小心翼翼将巢里的鸽子蛋放进背篓中。

　　不过她没有把巢穴里的鸽子蛋都拿光，而是留了几个在巢穴里，否则，这里的鸽蛋都消失了，这群鸽子就会找新的巢穴，不会再回来了。

　　张章在崖壁上找了两刻钟，几乎把所有的鸽子巢都翻了个遍。

　　捡了足足二十多枚鸽子蛋，张章将背篓背回肩上，沿着原来的路往回走。

　　将这面山坡上的韭菜花采完，张章肩上背着背篓、双手还捧着一个，满载而归。

　　……

　　张章回到家里的时候，两小只还在洗韭菜花。

　　看到张章回来，兄妹俩兴奋地跑了过来，“姐姐，你回来啦！”

　　“辛苦衡哥儿，还有橙姐儿了。”

　　张章笑着摸了摸两小只的头，道：“今天中午姐姐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耶！”两小只兴奋地跳了起来，双手拍的砰砰响，“那我一定要多洗一些！”

　　“乖，不着急。累了就休息一会。”

　　“不累！”两小只顿时摇了摇头。

　　她们没跟着张章去厨房，而是飞似的又去洗韭菜花去了。

　　这几天，张章想着法的给他们弄吃的，两小只对张章的信任已经达到了顶峰。

　　虽然心里有点想张章要做什么好吃的，但两人也不着急了，反正做好之后，她们一定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的！

　　张章把韭菜花倒出来和原先的放在一起，这才拿着另一个装着鸽子蛋和其他东西的背篓走进厨房。

　　想了想，张章拿出几个鸽子蛋、蘑菇和野葱放在灶台，又找了块布去到院子摊在台阶上，将摘来的枸杞子均匀放在布上晾晒，唯一的那株甘草则放在了旁边。

　　做完这些，张章才又回到厨房。

　　中午，张章做了道炸蘑菇，还用之前的油渣和洗净的野葱一起，蒸了道蛋羹。

　　晚上张章打算就用剩下的野葱、鸽子蛋和虾干做个炒饭，所以张章多煮了一些米饭进去。

　　做完饭，张章叫了两小只吃饭。

　　看到中午有蛋吃，两小只登时睁大了眼，“哇！又是蛋！”

　　张章好笑地看着两人，给两小只讲了今日的发现。

　　听到有鸽子，两小只缠着张章讲了发现鸽子蛋的过程。在张章说到有蛇的时候，兄妹俩眼中漫上了浓浓的惊恐，急忙询问张章有没有事。

　　“放心吧，姐姐没事！”

　　张章安抚了两小只几句，怕她们担心，也不敢写小说似地把刚才的经历故意讲得多惊心动魄了。

　　但即便如此，两小只还是被张章讲的一唬一唬的，对张章的敬佩更上了一层楼。

　　“好啦，”张章笑道：“事情都跟你们说完了，快认真吃饭吧！”

　　两小只听话的点了点头，开始认真干饭。

　　饭桌上沉寂下来，两小只的兴头过去，兄妹俩少见的露出了疲倦的模样。

　　两人起的本来就早，一上午又干了这么多工作，吃完饭张章就逼着兄妹俩去睡午觉了。

　　张章自己倒还好，等两人睡着后，她拿着家里的石斧又去砍了三根细竹子。

　　拖着竹子到家，张章将竹子仍在地上，也不休息，直接处理起了竹子。

　　自从在崖壁上看到那些鸽子蛋，想抓几只鸽子的念头就没从张章脑中出去过。

　　这个时候，她就有些感谢起了自己对非遗手工的兴趣了。

　　像这种陷阱之类的，虽然不能称为非遗，但也属于手工的一种，她涉猎的还是挺多的，所以只要那鸽子还飞回去，抓几只应该不成问题。

　　她要做的捕鸽笼很简单，只需要把竹子劈开，编个竹笼就行。

　　竹笼设一个出入口，用根木头支起做个小机关，等鸽子进入笼子，碰到机关，笼门就会自动关闭。

　　张章劈好竹子，想到这个陷阱之后可能还可以捕其他小动物，动作飞快地用竹条编了两个大一些的笼子，又做好门之后，放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儿。

　　等她做好，两小只已经睡到了自然醒。

　　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张章给两小只抓了一小把枸杞子，让两人吃着，自己则回去拿了些米，背着一个竹篓提着两个笼子往山上走。

　　那群鸽子还没回来，张章小心地放好陷阱，撒了些米在笼子里和笼子外，这才爬了上来，将山坡上剩下的韭菜花给采了。

　　想到家里还有一大堆韭菜花没洗，张章没再继续找地方采韭菜花，而是直接背着那竹篓回了家。

　　等天黑之前再来看一趟就行了。

　　回到家，张章和两小只一起仔细洗起了韭菜花，中间又把已经晾干的韭菜花收回去放在擦干净的桌子上。

　　等太阳快落山时，张章先是一个人上了一趟山坡。

　　看鸽子暂时没有飞回来的打算，陷阱也没被东西碰过，张章才下了山。

　　因为晚上还要制酱，张章回来就准备了晚饭。

　　三人吃完，用留着的最后的鱼骨头当成虾笼的陷阱，又如法炮制的下了陷阱。

　　只是三人到家的时候，却看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其中一个正是之前见过一面的张二丫，还有一个则是已经步履蹒跚的老媪。

　　离得近了，张章能看到两人身上穿着已经打过很多次补丁的衣服，但两人身上不脏，张章甚至还能闻到她们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一老一少看起来面色都不是很好，尤其是老媪，一副面容十分苍白，时不时颤颤巍巍地咳嗽一声，像是病入膏肓，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一样。

　　而两人看到张章回来，视线落在她们身上，张二丫的脸顿时红了，移开目光不敢直视张章。

　　那老媪则主动开口道：“章姐儿，衡哥儿，橙姐儿，你们回来了。”

　　“陈阿婆。”张章看出老媪的身份，笑吟吟道：“您怎么来了？快进屋子。”

　　“不用了，章姐儿。”

　　陈阿婆摆了摆手，看向一旁的张二丫，严肃地喊道：“二丫头，向章姐儿她们道歉！”

　　“这是怎么了？”张章一脸摸不着头脑地道：“陈阿婆，您这是——”

　　“对不住了，橙姐儿。”陈阿婆先是给张章道了歉，而后才道：“让这丫头自己说！”

　　说完，她又喊了一声脸红耳热的张二丫一声：“二丫头！”

　　张二丫猛地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抬起头，低声道：“对不起，章姐姐。”

　　“啊？”

　　“我……我……”张二丫咬着牙，难以启齿道：“对不起，章姐姐，我不该偷您的虾，是……是我鬼迷心窍了，我……”

　　直到这个时候，张章才明白这一老一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感情今日早上少了虾，是张二丫拿了呀。

　　听到张二丫偷了虾笼里的虾，两小只看张二丫的眼神瞬间就不对了，气鼓鼓地瞪向张二丫。

　　“二丫姐，你怎么能偷我们家的虾，你……”

　　“衡哥儿。”张章喊了张家衡一声，道：“你带着橙姐儿先进去。”

　　“可是，姐姐……”

　　“乖。”张章语气重了些，“你们两个先进去。”

　　张家衡喵了一眼张章的神色，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拉过嘴气的鼓鼓的张橙儿，拉着她进了屋子。

　　张二丫哭着道：“章姐姐，我今后再也不敢了，求您原谅我这一次。”

　　看小姑娘哭得可怜，张章也没打算为难她，只是道：“没事儿，这就是一件小事。只是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万一被村子里其他人知道，那你往后不得被人说闲话啊？”

　　张二丫抬起头，泪眼模糊地望向张章。

　　张章又道：“再说了，阿婆年纪也大了，若是你——那阿婆在村里如何自处呢？”

　　张二丫猛然望向陪着她一起来的奶奶。

　　听张章这么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要是奶奶这么大了都要受她的拖累被人指指点点，那她以后死了都没脸去见爹娘。

　　张二丫羞愧万分，陈阿婆在一旁道：“多听听你章姐姐的话，日后可不能再做这种事了！”

　　张二丫哭道：“我知道了，奶奶。”

　　陈阿婆叹息一声，望向张章，“对不住了，章姐儿。”

　　张章摆了摆手，而陈阿婆则把手中的篮子递了过来，道：“这是我们自家种的菜，你和衡哥儿她们尝尝……”

　　“不用了，阿婆。”张章连忙拒绝道：“这个菜您留着自己吃。”

　　“章姐儿你就收下吧，不然老婆子心里也过意不去。”陈阿婆道：“二丫头也是因为老婆子，才做了这个错事……”

　　说着，陈阿婆又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五枚铜板，“这个你也收下，当是我们赔偿您虾的损失。”

　　“这我真不能要。”张章连忙推拒道：“这样吧，这个菜我就收下了，就当我们互换了个菜尝尝，旁的就真的不用了。”

　　“这怎么行，这……”

　　“没事的，阿婆。”张章打断了陈阿婆的话。

　　看两人的愧疚不似作假，张章适时道：“况且，我也有事想请你们帮忙哩。”

　　陈阿婆连连道：“章姐儿有事就说，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的，一定帮你办到。”

　　“也没什么，”张章道：“只是阿婆您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这抓虾的法子，希望你们能替我保密。”

　　张二丫连忙道：“章姐姐您放心，这事我们定不会和别人说起的。”

　　“那就好。”张章说着，将篮子里的青菜捧了出来，“这天色也晚了，待会天黑了怕路不好走，我就不多留阿婆你们了。”

　　“行行，”陈阿婆道：“章姐儿，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成。阿婆路上小心。”张章说着，望向一旁的张二丫，“路上多扶着些阿婆。”

　　张二丫忙不迭地点头应了一声。

　　“奶奶，我们走吧。”

　　陈阿婆点头，又和张章告了别，才和张二丫转身离开了。

　　张章目送两人离开，才叹了口气，捧着青菜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