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兮》闲花语絮

44、夜色箫声动

　　箫声顿时停止，男子一个转头。
　　翩然惊人。
　　“怎么出来了?”他眉眼带笑，暖人心脾。
　　“睡醒了，出来看看。”莫景殇又低头看了眼身上，问道:“这衣服?”
　　他仿佛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下子愣住，然后低头笑道:“你认为除了我还能有谁?”
　　似乎有些无可奈何。
　　“就没别人了吗?”
　　“还有我师父。”
　　他师父，莫景殇想了想，应该是白日进来的那位老者。
　　脸顿时涨红了，莫景殇有些不知所措。
　　“那也可以等我醒了些的。”
　　“你衣服上都磨破了，脏兮兮的，放心，我也只是换了外层的。”他收了玉箫便往回走。
　　算了，莫景殇不想和他吵，她本意是来道谢的，可直到他离开，她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他走后她便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看月亮，今夜的月亮除了亮似乎还特别的圆，她用手框了一下，真的很圆。
　　她总是这样，闲来无事便看看月色，看看圆缺。
　　“这样的月色外边可是看不到的，小姑娘。”
　　莫景殇看老者提着一壶酒，路走得蹒跚，想上前扶一把却立马被推开。
　　“美酒啊,我可没醉。”他转了个身，竟还唱起歌来:：
　　人生在世，不过悠悠几年载。
　　美酒一杯忘却凡间事。
　　什么美人如玉……嘿嘿

　　他跳着转着又转回莫景殇的面前来，盯着她看了许久，喃喃自语道:“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说罢便摇摇头又离去了。
　　歌声却依旧唱着：不过生老病死，忘我于江湖。能否? 愿否?
　　莫景殇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站在原地有些傻眼。
　　萧亦轩的师傅明明一幅醉态，可唱出歌来字字清晰。
　　“不必理会他，他一直都这样。”萧亦轩从月色中走出，抛过来一件披风。“这里夜凉。”
　　莫景殇接住，有好奇地问道:“你没回去睡觉?”
　　“去了，睡不着，起来练练剑。”他手中一柄木剑，极其简单的那种，似乎一触即断。
　　莫景殇偏头想了想，好像除了玉箫以外，她再没见过他用其它武器。
　　这柄木剑是个例外。

　　萧亦轩走到月色下，高举木剑，然后开始武动。
　　月光仿佛是专为等他而来一样，照在他的双臂上，他的眼睛注视着剑身，手腕自如的摆动。
　　一片落叶被剑挥到掉了下来，接着是一大片落叶。
　　从莫景殇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步伐极快，刚开始还看得到人影，最后却只能听到簌簌的风声。
　　他的动作强劲有力，每一个转身，风都跟着咆哮一次。
　　到最后，便只听见木剑狠狠落地的声音，似乎是插进了土里。
　　“好。”接着是拍掌声。
　　“轩儿,几年不见，武艺大长，有进步。”老者提着他那未完的酒，走了回来.
　　莫景殇正要起身，老者却突然抛开酒坛子，只听“铛”一声。
　　碎裂成好几片。
　　却容不得莫景殇多想，打斗声已经响了起来。
　　“恩，很好，玉龙掌还没有忘记，”
　　“弟子不敢。”
　　“那就试试穿指术。”老者突然飞到上空提气挥指向萧亦轩飞去。
　　莫景殇看得心中一惊一乍，半晌却听老者道：“小姑娘，看了这么久怎么也不出来打打气。”
　　她探出头来，发现他们早已停下。
　　“很厉害。”她走过去，拍着手赞美了一句。
　　老者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道:“这用你说。”
　　那她该说什么，莫景殇傻在原地，愣了三秒。

　　老者不知从哪又变出一坛酒捧在身前，喝了一口道:“不错。”
　　“师父,要不要我送您。”萧亦轩上前扶住他。
　　老者挥开他的手，大声道：“告诉过你我喝不醉的，自己走。”他摇晃着身子，一大片酒从坛子里飞溅出来。
　　萧亦轩无奈苦笑了下，看着老者的身影离去。
　　莫景殇绕过他去拉那把插在土里的木剑，没想到木剑本身沉得要死，根本不是她的力气可以拉出来的。
　　萧亦轩一只手伸过来，一下子就拔出了那把木剑。
　　“看不出来啊，竟然这么重。”莫景殇看着木剑摇头道。
　　萧亦轩将木剑递过去，莫景殇两只手接着，可还是差点跌了个踉跄。
　　“太重了，还给你。”莫景殇很怀疑这柄木剑不是木头做的。
　　萧亦轩接回去，挥动了几下，然后把它收好，回头看莫景殇一眼，她蹲在原地看着木剑，但他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的眼睛。
　　也许是月色的原因，她的眼睛竟折射出了紫色的光芒。
　　萧亦轩眼色一闪，对她道：“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治病。”
　　莫景殇以为是说头上的伤，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