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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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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快叫外头那些个迂腐的大人们退下吧,这一直大声叫嚷的,吵得您还如何歇息呀~”
“是啊 皇上,您平日里国事劳顿,吃得不香睡得不稳,好容易今日空暇我们姐妹陪您松快松快,这就又有人来打扰您,这些朝中的大人们也太不体谅您了~”
杨帝闭着眼,手指在美人身上放肆的抚摸着,耳边听着美人的娇声莺啼,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美人的服侍,丝毫不顾烈日下跪在亭外汗流浃背,头晕脑胀几欲昏倒的朝臣们。
“爱妃说得是,朕这就让人将他们打发了,如此良辰美景没得让那些碍眼的奴才破坏了,哈哈哈哈。”
如此昏庸无忌的话没有半点遮掩的从亭内传出,里面不堪入耳的淫靡调笑声一丝未落的钻入了一众为朝廷忠心耿耿的大臣耳中。
本是燥热灼人的炎炎夏日,可众人心里却寒如严冬,透心冰凉。
但终是不忍皇帝行差踏错,明知不会被里面的天子纳言,却仍然不死心的徒劳忠谏。
“皇上!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自古以来按礼制礼法,选秀均是三年一选,您如今登基不足三月便要二次选秀,这于情不顺,于理不合呀皇上!”
“皇上请您三思啊,若您执意如此,恐激起百姓民怨啊!何况,便是您现在再选,那也不过是之前被您挑下来的,那些未适龄的女子也都还未及笄,不符合秀女条件,臣恳请皇上,三年后再选!”
“请皇上三思啊!”
然而一番肺腑忠言却并未让里面高高在上的皇帝回心转意,一道底气不足但字里行间都带着高傲郁怒的声音不耐传出:“朕乃皇帝金口玉言,圣旨已下断无收回的道理!不过是小小选秀,你们便如此不顺朕的心意,是料定了朕不敢治你们的罪,还是说想要抗旨不成?!”
本就摇摇欲坠的大臣们一听,连忙趴伏在地连道不敢。
听了外面好一会的磕头求饶声,杨帝才稍稍顺了心气,一边抚着美人滑不留手的肌肤,一边语气散漫但不容人拒绝道:“既知道此时选秀的少女们芳龄不合,那便传旨,自今日起,选秀的秀女年龄改为十二始,十八止。朕意已决,谁若敢再多嘴,朕就割了谁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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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沽城内,一座三进院落,院内侍卫林立,戒备森严。
靳一快步来到书房敲门而入,双手执一封封蜡的密信恭敬的递给书桌后坐着的人,便垂首立在桌前将皇宫内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道来,随后便静立一旁等候吩咐。
缪靳打开密信一目十行将信上的内容纳入眼中,眸中并无异色,可见他早已预料到今日之事。
“还不够。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穷人乍富,他还未曾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皇权,吩咐下去,帮他一把。”
靳一眸光一动,瞬间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属下明白。”
“那周明朗等人,可要?”
“还用得上他,让柳承德他们盯着,可控之内,任他发挥。”
“是。”
靳一顿了顿,仍是将京都新敕封的北疆王遗孀府邸内的消息报了上来。
“启禀王爷,京都府邸来信,说,王妃娘娘近些时日与宫中和尚书府中来往频频,似是有离府归家...之意。”
缪靳闻言并无意外,只漠然道:“既是如此,那便成全了她。只有一点吩咐下去,在她还挂着本王王妃的名头之时,便容不得有一丝一毫有秽之事传出。”
他的未尽之语靳一自是明白,忙垂首恭声应是。
此后不久,果然便传出北疆王遗孀王妃娘娘,尚书府嫡女陈妙莲之父陈尚书向皇上请命,言及爱妻思女如狂,想到她年纪轻轻要守活寡便日日以泪洗面,更是差点连眼睛都哭瞎了。遂特求皇上恩准女儿归家,陈家愿以倾家荡产为故去的北疆王祈福,以求换得女儿能够承欢膝下安度余生。
杨帝本就不喜事事强过自己的北疆王,如今已确定他身死,再留着他的女人也无甚用处。且他死了不到一月,他的王妃便要合离,如此奇耻大辱他如何能不开心,能不同意?而且......
遂,他当场便下旨解除了陈家与北疆王经由先帝御赐的婚事,并准其再嫁。
消息一出举国哗然,然,还未等百姓唏嘘,不出一月,便又传出那前北疆王妃恢复女儿家身份后,竟以妇人之身入了皇帝的眼,破例晋升为陈妃进宫伴架,且盛宠加身,已然是傲视后宫之第一人。
消息一出,自是再次引得百姓非议,言道北疆王死得太早,自己为天昭尽忠职守死于非命,自己的妻子竟早早合离投入皇帝怀抱。又庆幸他死得早,否则若是泉下有知,非得气活过来不可。
如此种种自是后事暂且不表。
缪靳将桌上的密信扔进火盆,看着它化为灰烬后长身而起,靳五默默上前为他披上披风。
“收拾干净,即刻启程返回北疆。”
“是!”
正准备出门时,他脚下顿住,眸色一沉,瞬间便又想到方才密信上所言选秀改制一事,那她岂不是也在选秀之列?
“改道去南州府!”
皇宫里的旨意很快就下达至全国各地,本就忧心忡忡怨声载道的百姓,尤其是豆蔻少女更是如晴天霹雳,以泪洗面。
皇宫是好,能够服侍皇帝这个天下之主荣耀家族就更是万千少女做梦都想之事。可这位新帝刚刚继位,还未有任何功绩服众便就如此频繁选秀,传言如今宫里的女人没有三百也有二百,这种种迹象无不说明新帝是一急色荒淫之人。再加上肆意更改沿袭百年的选秀规制,让未及笄的少女都参加遴选,如此无道之举,但凡疼爱女儿的人家,有些血性的女子都是不愿入宫的。
可纵然再是不愿,圣旨都已颁下,举国上下无力回天。抗旨不尊那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天下父母无不忍痛将女儿交上去。只是自此,百姓便对这位新帝存了怨念,朗朗晴空也似蒙上了一层阴霾。
纪妤童在收到消息时,也如南州府所有的少女一样惊愕不已。新皇登基接着就选秀她是知道的,只是那时对年龄的限制是从十四岁至十六岁。可现在突然改制,不仅下线降到十三岁,连上限都调整到十八岁,那如此一来,她就不再如之前那次从根本上被筛掉了。
眉头不自觉皱起:“大哥可有主意?我若是装病,或是换个身份,或是远行,或是花钱买通,可能避开?”
钟昌闻也没想到会有此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若她默默无名,便是以上办法都好办。可她每次入城便与众不同,守城兵将和城内不少人都对她印象深刻。
遥想去年,南州府知州家的公子偶然一见便惊为天人,此后更是死缠烂打,便是借用权势亦想要将她纳入府中。为了此事,他可是托人周旋又花了大价钱才消了他的心思。
可即便如此,那公子心里仍然对小妹没有真正死心,不过是碍于他当时托的那人罢了。也正因他当时动静颇大,整个南州府人尽皆知。他恶名在外,满城人都以为她必是他囊中之物,所以这一年来,才没有其他纨绔子弟敢来骚扰于她,也算是因祸得福。
可她如今这样的境况若是想要避开选秀,远行必然是不可行的,全国各地都在甄选,哪怕她人在别处,也依然要听令返回,或是直接在当地便被送到甄选处。
若是托当地官员将她的名字划下...可如此一来,必成为那公子的把柄,说不得就会以此为要挟。
那么唯有装病这一途径,且必须得是大病,重病,大到认识她的人全都知晓,重到所有人都无可指摘的病。
听完他的话,纪妤童凝眉思索了片刻,便有了主意:“此事好办,就有劳大哥暗下帮我找一染了天花之人,叮嘱他的家人大张旗鼓的来找我看病,届时我便以染了天花为由自请隔离。如此一来,那选秀官定然不会再要我参加甄选的。”
在这里的人眼中,染上天花便是绝症,人人避之不及,还有什么比这个病更有说服力呢?而她体内本就有疫苗,根本不惧感染。再退一步说,就算真的染上了,她也有把握可以自治。
“绝对不行!你是疯了不成?!”
钟昌闻不知内情,为她的话大为惊撼。世人谁不知染上天花便是死路一条,他怎会同意她做如此疯狂的事?
“小妹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纵你医术高超,可天花之症,一旦患上,便无人幸免!”
正说着,他便在堂厅内背着手来回踱步,“你不要着急,我帮你想办法,一定不会让你进宫!”
纪妤童笑看着他火烧眉毛比自己还着急的样子,拉着他坐下,难忍笑意道:“我的为人大哥还不了解?我既然有此想法,必然是有对策,万不会真让自己出事的。”
可钟昌闻却没她那么轻松,“你有什么对策,这不是一般的风寒小病手脚骨折,是天花!难不成你还能治天花不成?”
“我能啊。”
“好就算你能可--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