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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是月亮(5) ...
苏瑶叹息着抹了一把脸,“……也好。”
什么爱不爱的,世界上有很多值得去做的事情。
只是还没说别的话,下一秒,人就干呕了一声。
巴桑侧身,随手在旁边抽了一个垃圾袋。
苏瑶摆摆手继续干呕。
她赶忙下了车,闻到了新鲜空气才好些:“没、没事,我不能闻太多香味。”
不等他继续说什么,苏瑶就走了。
她上了楼,去找了一圈被酒喂得昏昏欲睡的未婚夫。
魏凯宁家教严,俗话点说是个妈宝男,没啥主见,文文弱弱的。喝了点青稞酒就脑袋晕晕的,吓得旁人塞了好几颗高反灵和红景天,生怕他突发高反死了。
折腾了一会儿,准备随便找了辆车走,但下面那辆白车还在。
苏瑶只好进去了,说的是之前搬走的地址。下车前,她准备揽着魏凯宁的胳膊下去,四处通风的车又让她有点头晕。
“明天中午过来接你。”车内的声音说。
她回头,“中午几点?”
“差不多接去吃中饭吧。”巴桑转了下手,“我也不太清楚,随时听着电话吧。”
苏瑶点点头:“好。”
“加个联系方式吧?”他问,语气不咸不淡。“更方便点。”
她推脱:“这还是不必了吧。”
苏瑶可不想有他的联系方式。
她和赵棠生送了魏凯宁回去后,才打车,转而回自己狭小的民宿里去。
这一天折腾得很累,苏瑶放下包,准备倒头就睡。倏忽,手机响了,她疲劳地看了一眼备注,立马精神的坐了起来。
是疗养院王护理的电话。
“喂?”她马上接听,“王阿姨,怎么了吗?”
电话那头很快响了声:“苏老师,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你爸爸现在能说几句词了,而且吃饭也没有呛咳了,应该很快就康复了。”
“谢谢,”苏瑶迫不及待地请求。“爸爸能和我说几句话吗?”
又懊恼:“不对,我爸现在睡着了吧?”
“没呢,在看电视,”王阿姨说,“特地等着给您打电话的。”
那边通话声搁浅了几秒。
缓缓地,脚步声近了,电视机的吵闹声也袭来,她能感到心跳声正随着一声声喧闹而起跳着,心脉带着激动的旋律。
苏瑶打开了免提。
似乎是有人握了手机,她忽然感觉分量重了好多,猝不及防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了:
“瑶,你……加油……”
仿佛是一瞬间,这句话在苏瑶还没捕捉到的时候消失了。
但仅仅是一刹那的语音,已经给了她莫大的慰藉。
良久,她才吸着鼻子:“爸爸,你也要好好休息。”
现在都能蹦几个词了。
王阿姨:“医生说,如果治疗积极,苏先生还是有延长寿命的可能的。”
但苏瑶清楚脑血栓晚期都是与天夺命。
其实,她都有点不想来藏区写生的,但他们说,爸爸积极治疗还有两三年,那苏瑶抽三个月出去写生,还是有机会和他陪伴走完生命中最后一段路程的。
“好,辛苦了。”她自我催眠地点头,“爸爸就麻烦你了。”
苏瑶毫不客气的给她转了个红包。
发完后,她盘算了一下家底。所幸,家里的产业依然丰厚,但偏偏是这份厚重,让自己微不足道的讲师职位显得更加寒酸。
爸爸还能表达时说过,做这份工,不如回家帮忙。
偏不。
她会不顾一切手段做出一番成就的。
*
第二天一早,苏瑶去了小昭寺。
欣赏了许久的唐卡之后,她才犹豫未尽的出来,在八廊街吃完了一碗锅贴后,她心想,可惜自己不擅长中国画。
还是绝了画中国画出彩的想法吧。
油画也不一定不出彩,比如,艾轩画的藏族小女孩系列油画。
艾轩画中多是一个穿着脏兮兮藏袍的小女孩。
雪地里,她眼神纯净,空灵无助地望向广袤无垠的前方。这幅画也非常出名,即便是对美术一无所知的人也见识过这幅画,认识过慕白漂亮无辜的眼睛。
但美人薄命,美丽的慕白在受到画家资助后,没有去广阔的世界,而是听父母草草嫁人了。
少女没有逃脱眼界狭窄的家里。
苏瑶叹息,要是明天还没在拉萨找到灵感,就往藏区更偏远的地方去了。但她一个人去的话,好累,没人陪,但只有那种荒无人烟的安静地方才有绘画的感觉。
难怪,他们那么多人一下车,直奔着高原最深处去。
拉萨不符合他们对于绘画场所的要求。
等到她上了巴桑的车,越过了一大片的川菜馆和三蹦子后,苏瑶更确信了这一个观点。话说回来,他把车载香薰和香片都撤了,又开着点窗,没什么味儿了。
“林芝漂亮吗?”她忽然问。
“嗯,”他目不斜视,“还行吧,都说是小江南。”
苏瑶坦言:“我想找点原始点的地方,请问西藏哪里有?”
“西藏,”巴桑皱眉撑着方向盘,“阿里好像……额,现在没有特别原始的地方了吧。”
车停到了一繁华处。
苏瑶:“哦,那稍微原始也行。”
“可可西里无人区,”他问。“在青海,只有动物,很少有人。”
苏瑶闻之往后退了一步,果然是有仇,恨不得把她弄去无人区去。
回绝,“算了,我不爱坐车,就待在西藏吧。”
巴桑道:“这边就是要坐车,坐飞机都很危险,没办法。”
她更警惕,远远地跟在他后面坐电梯,一路拐弯,被服务员带到了包厢里。
一群人早在包厢里静候多时了,苏瑶掠过了一群陌生人,留到了胖教授和同行的三位老师脸上。
“哟,老熟人。”胖教授连忙招呼,“小苏,来这儿坐。”
苏瑶笑,“李教授,就说你去哪了呢。”
现在整个拉萨都没找到几个熟人。
“都是业内顶梁柱,”负责人讪笑,“能和你们吃饭,真是三生有幸。”
胖教授挥手,“诶,严重了。”
“哪里哪里。”负责人说。
苏瑶无心听人阿谀,她落座,而巴桑则坐在她对面。
邀请者对他们极其用心,知道他们都是汉族,点了一大桌子的川菜,运来了稻米,甚至还贴心的准备了不辣版本。
苏瑶就不怎么能吃辣。
负责人一下转头,“苏老师能喝酒吗?”
角落里堆着几箱啤酒和白的。
一提起喝酒,苏瑶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不好的回忆,她厌恶地皱紧鼻子:“不能。”
“行行行,”负责人马上转头,让服务员又送了几瓶饮料来。“有饮料,苏老师想拿哪瓶就哪瓶,都没有的话,就喊我们去买就行了。”
这般奉承,令苏瑶的青容好转上不少。
她稍稍哼气一声,只顾吃菜,也不用陪酒聊天,给人伏低做小。反倒是一大群人说她是才女,即便是远在国外也听闻过她的作品。当然啦,博士毕业,在校内又有作品又有论文,才能一进学校就能评上讲师。
有人问:“博士,那读了几年?”
苏瑶感慨:“九年。”
加上预科就快十年了,而且,她还算去的晚、回的早的类型。做毕设的时间,是导师可怜她父亲生病,让她早点回去。
说到九年,对面的男人瞥了她一眼,眼神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苏瑶也不敢多看他。
她拿起筷子,低头,把新蹦出来的好友申请给忽略了。
饭后,苏瑶被一位女老师引到了机构里。
女老师温言细语,“苏老师,叫我小夏就可以了,我带您去要授课的班级。”
“……您是去vip班给初中生做示范的,必要的话,可以讲讲您在列宾读书办了什么手续。”
苏瑶没懂:“到底是讲怎么去名校,还是做示范?”
“可以顺便说一下去名校。”她笑。
苏瑶点头,快要走到门口时,手已经快捏出汗来,又开始问:“……只要画画就可以了?”不等人回答,已经瞧见里头的画板。
小夏诧异地瞧了对方一眼。
苏瑶松开手,佯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进去了。
她的学历和履历都太好了。
其实,老师被招进了学校都可以晚一年再拿教师资格证,而苏瑶现在才过了笔试,面试没过,等于说她其实还没有教学生的资格。
会画画,了解理论,可她一上讲台就紧张。
管不住学生实在是。
实在是不行了,苏瑶被里面的氛围逼出来了,和小夏坦白了一些情况。
小夏了解:“苏老师,你进去不要紧张。”顿了顿补充,“因为西藏画室特别少,达到集训资格的根本没有,我们还是希望你能保持一个专业的态度。”
苏瑶:“只有示范我才能专业。”
期秒后,她坐在画室里,安静画完了示范。
美术是一件需要思考的事情。
至于讲课,苏瑶是被小夏带着说了一下话,除了搜刮脑海中一些九年前的记忆,就是讲了一下考前班所学习的前苏联契斯恰科夫教育体系。
换一句人话,美术生就知道了,三大面五大调。
苏瑶讲起理论很投入,几乎是滔滔不绝,但等她见到台下居然有学生的时候,几乎快要晕厥了过去。后面,完全是硬着头皮等人救场。
所幸,这些差错,都被整节课的高深理论和一张技法高超的画面给救场了。
当苏瑶从那间教室里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手上沾着铅笔灰,找到了水池去洗手。
洗到一半,身旁忽然来了人:“苏瑶,好巧啊。”
是胖教授,他也做了一个试讲,在隔壁。
隔壁一直欢笑不断的。
“李教授,”她真心实意地说道,“你很厉害啊,听着声音感觉大家都很喜欢你。”
“还行。”胖教授拧开了水龙头。
他们俩闲聊了几句。
水龙头哗啦啦打开了,过几秒,胖教授似乎按奈不住:“苏瑶,你和魏凯宁怎么样了啊。”
“我们俩一直都还可以啊。”苏瑶笑着道。
不知怎的,胖教授的面庞一瞬间变得僵硬,半响,他语重心长:“苏瑶,有时间就多陪陪魏凯宁,多联络一下感情。”
“不要太爱玩。”他说。
苏瑶奇怪地啊了一声。
等她走楼梯,到了拐弯处,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男人看不清表情,他垂着头,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袖,显得体型颀长。他和一个短发男学生正围着垃圾桶,边聊天边削笔。
都说长得高的人说话声音更沉。
他们俩一说话,沉沉的,整个走廊都感觉在低音炮。
这边上课不容闲杂人等旁听,被迫安静,闲的无事帮助人倒也正常。
苏瑶一下明白了:“巴桑多吉,刚才你有看到李教授吗?”
“啊?”巴桑转过身,缓缓抬起了眼。“我没看见他。”
但他肯定看见你了。
思到此处,苏瑶抿紧唇:“行,知道了。”
她简直恨不得转头掐死胖教授。
这死胖子不会以为她出轨了吧?
“怎么了吗?”他善解人意问。
苏瑶:“没事。”
但她两条秀眉蹙得和毛毛虫一样。
她拼命告诉自己,李教授都年纪这么大了,老一辈人,有莫名奇葩的传统观念倒也正常。
但凭什么她和一个男的认识就出轨了?
误会就算了,还煞有其事的劝阻,中年男人的自我投射敢情都是救世主。
什么东西啊这么爹味。
“没事吧?”巴桑若有所思。
苏瑶忿忿不平地呼了口气。
她略带烦闷,“没事,你继续削笔吧……诶,你削笔干什么啊?”
“挺无聊的。”他又背过身去。
“你每天还挺闲的,”苏瑶撇过眼,望到了那个短发学生脸上睡得红印,一下明白了。“哦,迟到了是吧,好说歹说进了画室里,结果还没削笔。”
短发学生讪笑着没搭话。
这男的倒好心,还帮迟到学生削笔呢。
一直就是个老好人。
她望着垂头专注削笔的两人,再待无趣,便准备转身就走了。
“别走啊,”他转了一下笔头,响动声细长起来。“就差一点了,做事要有始有终,你对这块也不熟,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苏瑶一下就扭过了半边身子。
“你和李教授说过这句话吗?”她质问。
巴桑面不改色地放下笔,嗯了一声:“对,吃完饭后说的。”
怪不得。
难怪胖教授一副笃定的样子。
苏瑶顿时觉得自己像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她忍着那种不上不下的触感,眉间染上烦意,但对方的行为也不能算是错误的。
太烦了。
不对啊,他不是说没见过胖教授吗,怎么又说了这一番话。
巴桑眉梢微挑,“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苏瑶正放空着,她在理之前的对话逻辑,“你笔削得挺好。”
美工刀停了。
她奇怪地掀起眼皮,目光落到他手上一排削得尖长的绿炭笔上,愣怔几秒,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不等苏瑶的身体先做出反应,刀尖一动,巴桑的掌心骤然划出一道鲜疤。
一滴滴血珠点地。
苏瑶大脑宕机:“血!有血……”
“创可贴!”她喊了几句,脑子里倏忽变得清醒,“快去医院看看!”
这个血量不知道是伤到毛细血管还是静脉了。
本来她也不懂除美术以外的事情。
在迷茫间,苏瑶骤然想起了割.腕自.杀这个词,更惊恐了,哆哆嗦嗦地看了过去。
鲜血糊在手腕和手掌之间。
看不出伤口。
巴桑镇定自若地擦了擦手,仿佛一点也不担心受伤。
“你知道吗,苏瑶?”他温声细语地说,仿佛是教一个知识点。“如果别人不知道我会削笔,第一句话应该是‘你还会削笔啊’。”而不是你笔削得不错。
我感觉藏区好多学画画的都去北京画室了,去北京校考期间碰到五六个,人穿着奢侈品,毛毯一裹,和我说多穿点。
我:分我点,我没有lv的毯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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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是月亮(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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