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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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想起一些的事？”
“嗯。”
萧子骞让慕歆进房，慕歆坐下后就与他说了着几天断断续续梦过的场景。
“但那些片段有点奇怪，”慕歆说着蹙了蹙眉，自己也不怎么肯定：“感觉不是属于我之前的记忆，反倒更像是另一人的记忆。”
“而越接近这里的时候，那些片段就越是清晰了。”
萧子骞听了慕歆的方才的话，感觉也不太像之前原潞曾与他分享过的那些事，思索了半晌，他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长鸣老者说过的话。
须臾，他如此推测道：“那些，会不会是那只‘鬼’的记忆。”
“那只鬼？”慕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萧子骞说的是什么。
萧子骞抿了下唇，怕是会让慕歆想起什么不好的事，尽量婉转地道：“就是，那个让长鸣老者那师弟的徒弟给打散的，那只恶鬼。”
“那只鬼的记忆怎么会……哦。”慕歆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终于就想起了之前听过长鸣老者说的话，知悉了萧子骞说的是什么，就闭了嘴没有再说话。
一时静寂。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萧子骞观了一下她的神色，她似乎自从刚才开始她就有点恹恹的提不起劲。他将这些全都收在眼里，半晌，终于深深吸了口气，低声与她这样提议道。
慕歆看他，“回去？什么回去？”
“我们现在就回去，不要再找那剩下的一魄了，”萧子骞说。
他实在不想给她任何负担，“那些不及一提的记忆就不用……”
“如果你的眼神里哪怕多一点肯定，少一点难过，”话音未落，慕歆就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可能就选择信你的话了。”
萧子骞看向她，只见她眼里满是坚定的光芒，双眸里的光像要将他刺得生痛。
慕歆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之前虽然我也已经说过了，不管你还记不记得，有没有放在心里，但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说了。”
“那些，不是什么微不足道的记忆。无论那是好的坏的，那都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所以不管如何，我也会去找回，我也想找回。”
“……特别那些回忆里还是有你。”
“你不是什么别人，你是在会陪我玩哄我开心，会送将油条留下陪我的哥哥……”
“也是，也是我失去那段记忆中一个十分重要的存在。”
说着，慕歆双眸突然就红了一圈，但她不单只没有停下说话，反而一字一顿的说得更加清晰，就是要坐在她面前的人听个清楚：“那些不是什么不及一提的记忆，你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没有人可以这样对你判断，包括你自己。”
慕歆自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感受到他各种小心翼翼的模样。她以为先前在从医馆里出来的那段路上，他们就已经算是说开了，没想到他还是这个样子！
“我记得我不止说过这么一次了……”
说到后来，慕歆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了。萧子骞看着她这个样子，竟一时哑口无言，手足无措地定在原地听她的话。
的确，她说得没错。这样的她，他不止看过一次。
“我知道，你作为一个人理所当然会有各种各样的感情，会对一些事情感到高兴，会因别的事情感到害怕。”
“但你不能觉得我会因为想起那些过去的或许不好的记忆而怪你，所以……所以你要是，你要是再说一次这样的话，我就真的要生气……”
听着慕歆的话，萧子骞突然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令人惊讶的话一般，眼瞳倏尔睁大，紧盯着面前这个自己说着说着话，突然就同时开始控制不住滴滴答答地哭成个泪人儿的少女。
慕歆抽抽搭搭的，也顾不上自己现在该是顶着怎么一副花脸蛋儿，用衣袖边抹了下脸，边伸手拉了下萧子骞，不知怎的倏然话题一转，就开始与他道歉道歉。
“对不起呜呜呜呜……”
萧子骞看着她，还没有完全摸清这是什么状况，手就已经不自觉地抬了起来，指尖触到从她眼角掉落的豆大的泪珠，微微颤抖。
温热的，不是做梦。
“对不起，呜呜，对不起，我说了，我说了要待在你身边，但，但我却不见了……呜呜呜，对不起……”
萧子骞几乎是整个人都僵住了在原处，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都记起来了？”
慕歆吸了两下鼻子，断断续续地继续说：“还……还没有……可是，就是记起了一点点……”
慕歆在接近皇城后，渐渐记起来的那些，不只是那些有点奇怪的片段，随着那些而来的，还有一些比之前更清晰的，真的是属于她自己的记忆。
本来还有点模糊而不肯定的画面，却在她见到萧子骞的脸时瞬间就像漆黑的夜里灯被点亮了一样，变得清晰无比。
在其中一个画面里面，她见到了比现在小上几号的萧子骞在她面前，跟两人说了什么，然后她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
——“我保证只要我在的话，就一定会陪着你。”
接下来的事情她还记得不太清楚，但结合之前她得知的事，她也大概猜得出，那时候的她是说好了要陪着他，却又一话不说地消失了，只独留下了他一个。
慕歆的视线已经被泪水弄得一片模糊，她自己快速抹了下，就见到萧子骞伸到她眼前的手。萧子骞的那只手微微抬起，衣袖随着他的动作跌落至手肘，露出了他那带着淡淡的几条疤痕的上臂。
慕歆捕捉到这一幕，一伸手就将他的手给拉住，刚有点要停下趋势的泪水，又呼啦啦地流了下来。
萧子骞无措的不知道该伸手还是缩手，慕歆却也没有理会他的反应，只是看着他的手，扁着嘴：“你一定，一定是过得好不容易吧……”
慕歆对那些记忆还是断断续续的，但那时候她说那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情，她还是多少有共感的。
那时候的她，是真心地希望能在萧子骞需要的时候好好待在他身边的……
“呜呜呜，对不起……”
慕歆现在因为魂魄回来得七七八八，体质也好了不少，攥着萧子骞手臂的那手心传来温热的暖意。
那从她双眸滴落下来的泪水砸在他手上，那感觉一直蔓延到他心里，酥酥麻麻的。
萧子骞抿着嘴看着她良久，眼圈也有一瞬变热，他仰了仰头，将那些要汹涌而出的给憋了回去，再低下头的时候，就已经恢复平常的表情。
慕歆还在埋头哭泣着，萧子骞伸手轻轻放到她的头上，轻抚了下，慕歆抬起一对朦胧泪眼看向他。
萧子骞对她勾起一抹笑：“哭什么啦？”
“你……你怎么都……”
“没事的了。”
慕歆又哭了须臾，这才好像终于发现自己这个样子有点丢脸，松开握着他手臂的捂着了自己的脸，停了不哭了，也不说话了。
萧子骞看她这样子也没有再与她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边看着她。
等慕歆终于平复了下来，她才缓缓放下手，因为有点不好意思看着萧子骞，所以双眸还微微垂着，没直视萧子骞。
本来刚才她还有一瞬想要夺门而出的，但倏尔又想到一些话，想要跟萧子骞说，就在这个时候说，所以她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慕歆低着头捏了下手指，开口时带着点哭过后的沙哑：“之前你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那些年我不在你身边时，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我都想要知道……”
“……其实……”萧子骞闻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慕歆摇手打断了：“不，不是。”
慕歆抿了抿唇，继续道：“我没有想要逼迫你的意思。”
“要是你不想说的话，那就不用说了，我能够理解的……”说着慕歆抬起头看他：“我会等到你想要跟我说的时候的。”
萧子骞其实也不是由什么想要隐瞒她，只是那些事在他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与人分享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萧子骞看着慕歆那真诚的双眼，半晌，只能回了一个‘好’。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