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谋》路柯

64、多许几个愿望

　　今天的天气很好，碧空如洗，阳光明媚，海风也清凉，是个适合在户外活动的好天气。

　　秦泰泰靠着小零食，花了半个小时已经成功让奥莉克斯知道什么叫握手了，虽然不是百分百成功，但她已经很满意了。

　　付则真的是位好老师，示范给她看，告诉她如何用零食作为动力驱动小狗学习，耐心地陪着她训练小狗，偶尔提点一下，不会过多指挥，更多的时间就是专心地为她拍照。

　　海浪声和她的笑声合奏出欢快的歌曲，一切的氛围都好，阳光是金灿灿的，充满夏日的热烈气息，漫漫花丛里总会有几只圆滚滚的蜜蜂从镜头前闪过，再为镜头添上一抹色彩。

　　秦泰泰藏着手里的零食，双手背在身后，躲着两只围着她转圈圈的小狗，逗小狗玩。

　　她的长裙扬起完美的弧度，恰好展示出裙子特别的设计，裙摆就像花瓣，层层叠叠绽放，她没有戴首饰，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脖颈，看起来素净无暇。很巧合地，编发的珍珠链垂在耳后，画面定格下，她好像戴了一串耳坠，珍珠不仅为她作配，也装点了背后的湛蓝晴空，成了点睛之笔。

　　付则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被惊艳得眼神一颤。

　　她的笑容比珍珠还要出彩，不只是因为她美，更因为她身上灵动的生气，从照片里也能感到她有多快乐，无形的感染力就像光一样，有着让万物明亮的能力，看着她，他此刻的心是轻盈自在的。

　　“是不是拍出了很好看的照片？”

　　发现付则对着照相机盯了好半天，秦泰泰好奇地走了过去，凑着脑袋也想看一看。

　　付则站在树下，秦泰泰在阳光里站久了，还没适应阴影里的环境，两只手捂着眼睛揉了揉，捏成圈放在眼前，像比望远镜一样。

　　“哇，拍得真好。”

　　照片记录的画面，总能让人发现更多美好的细节，用双眼去看，会觉得四周的风景美得目不暇接，但是过目而已，即便很努力想记住，随着时间流逝，印象也会逐渐模糊。

　　秦泰泰以前不喜欢记录，也很少会有拍照的念头，她的人生之路匆匆忙忙，一点留念也没保存，现在看着付则拍的照片她有了要想多留下些记录的冲动，她也想拍照，想回忆永远是斑斓彩色的。

　　“我刚才也该给你拍一张，留下你被我的美貌惊叹到的画面，可惜呀。”秦泰泰得意地自夸，插着腰挺着胸膛。

　　“还会有很多的机会，这个想法我可以实现。”

　　付则笑着回答，又不着痕迹地夸了秦泰泰一把，把秦泰泰听得更高兴了，嘴角都快挂到了耳根。

　　“这张照片我想用做壁纸，可以吗？”付则低下头看着他问，眼睛里的光璨璨熠熠，期待不言而喻。

　　“可以啊，有品味。”秦泰泰竖起了大拇指。

　　付则笑着回了句谢谢，把之前拍的照片也打开给她看。

　　“这些照片打出来怎么样，做一本相册。”

　　“好呀。”秦泰泰点头，找到了共鸣一般激动，“我也想多拍些照留下来，这样以后再看就和找到了糖果一样，会很开心。”

　　“你形容的很贴切。”

　　“那我们来拍一张合照，我们还有团圆和奥莉克斯。”

　　“好，你想怎么拍？”

　　秦泰泰左右看看，找着合适的拍照地点，最后指了指秋千说：“要不相机摆在那，我们坐在地上，抱着团圆和奥莉克斯，还有你给我编的花环。”

　　秦泰泰说着，把花环戴在头上，刚才在训练奥莉克斯，戴着花环不方便，她把它放在了秋千上。没有镜子，她自己戴不方便，付则用手帮她梳理好头发，仔细地调整好花环。

　　“怎么样？”

　　秦泰泰不确定地问，付则点头，赞美的态度毋庸置疑。

　　“好看。”

　　付则总会说夸她的话，每一次她都很高兴，总是会笑得眉眼弯弯。

　　两个人根据秦泰泰的想法，在花丛前坐下，一人抱着一只小狗，秦泰泰现学现卖教奥莉克斯坐下。

　　相机设置了定时拍照，保持安静不动对人来说不难，对活泼的小狗来说就是考验了。

　　团圆还好，上过学的小狗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奥莉克斯就不太能稳住了，非常像自己不读书还忍不住和旁边学霸聊天的课堂活跃分子，拍出来的照片十张有九张都没有奥莉克斯的正脸，剩下一张还对不上焦。

　　“奥莉克斯保持住，坚持这10秒，坚持坚持。”

　　付则听着秦泰泰的碎碎念忍不住笑出了声，秦泰泰委屈地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这么几秒的功夫，飞来了一只小蜜蜂，落在了团圆的鼻子下，团圆很厉害了，就算有干扰也依旧没有动。

　　秦泰泰和付则都没注意到，只有一只在分心的奥莉克斯，滴溜溜的眼睛全程跟着那只小蜜蜂转，看到蜜蜂停在团圆鼻子上，试探地伸着脑袋想凑过去，没有被秦泰泰阻止，就张开嘴，给了团圆一大口亲亲。

　　“汪！”

　　“汪呜！”

　　两只小狗同事发出叫声，团圆是被奥莉克斯咬了不高兴，奥莉克斯则是被蜜蜂蛰了一下，疼得惨叫。

　　秦泰泰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奥莉克斯就跳了起来，大屁股和毛尾巴正好对着她的脸，小狗低着头快速摇着脑袋想把嘴里的蜜蜂吐出来，屁股和尾巴也左摇右晃的，转瞬间，秦泰泰只觉得眼前有一团毛闪过，然后一股带风的力量就要对她迎头痛击。

　　差一点，她就要遭受奥莉克斯的臀击，还是付则反应快，一手按住了奥莉克斯，然后挡在了秦泰泰身前，两个人不可避免地往后倒，好在背后就是花丛，不会摔疼。

　　团圆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奥莉克斯和个高速运转的点钻头一样，甩着头钻到了团圆的肚子下，然后把团圆架了起来，碍于势均力敌的体重，奥莉克斯还没有当多久斗牛就败下阵来，反倒被团圆压得惨叫。

　　最倒霉的小蜜蜂嗡嗡了半天，才趁着奥莉克斯叫唤的功夫赶紧飞了出来。

　　场面混乱得不行，两只小狗汪呜汪呜叫着，各有各的委屈。

　　秦泰泰躺在花丛上，捂住了脸。

　　“这照片拍出来得是什么样子啊。”

　　付则回头看了眼秋千上的相机，还很好心情地开解秦泰泰：“至少还是拍到了照片，相机没有被撞到地上，记录下这样的画面，也很有趣。”

　　“也是啊，这种人仰狗翻的画面也是很难得的，你没有伤到哪里吧，你的手怎么样了？不会扯到伤口吧，我看看。”

　　秦泰泰说着，拉着付则的手，想要坐起来仔细观察，他的手刚才护着她的头，她心里紧张，但付则不紧不慢的，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让秦泰泰检查手上的伤口时，换了个轻松的姿势侧躺着。

　　“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你怎么不起来？”秦泰泰坐在他身边，小心地碰碰他手上的创口贴。

　　“躺着看天空，感觉不太一样。”

　　“是吗？”

　　付则摊开手，是邀请她一起躺下的意思。她看了看两只正在互相赌气的小狗，有些犹豫。

　　“要不要看看团圆和奥莉克斯啊，她们刚才叫得好伤心，好可怜。”

　　“没关系，过两分钟就没事了，真的有事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安静了。”

　　“你对这两个小朋友这么了解，要是因为疏于开导，导致她们俩反目成仇怎么办？”秦泰泰也躺下了。

　　付则笑着说：“小动物的世界没有这么复杂。”

　　“说得也是，人才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哇 ，这样看天空感觉真的不一样，感觉好空旷，无边无际。”

　　“嗯，晚上可以去露台上看流星雨，像现在一样躺着。”

　　天空很蓝，没有大朵的云团，只有偶尔的一片云，像片薄纱，缓缓飘过，没一会儿又消散。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会感觉很轻松。

　　秦泰泰往付则身边挪了挪，闲聊起来。

　　“好呀，希望能看到，付则你会对着流星雨许愿吗？”

　　“以前不会，因为以前没关注过。”

　　“那我们都是第一次看，就偷偷多许几个愿望吧，说不定流星是觉得我们以前的愿望延期了，就一次性帮我们实现了。”

　　秦泰泰说着，双手合十闭上眼，一副虔诚祈祷的模样，心里想的愿望都非常朴实无华。

　　不是发财就是暴富。

　　“你的愿望是什么？”

　　付则问着，秦泰泰睁开眼，看到他撑着手，侧着身子，靠在自己的上方。

　　“说出来就不灵了。”她非常顺手地捏了捏付则的脸颊，刚才揉小狗习惯了，她下意识也在他脸上揉了揉，“哈哈哈，好可爱，什么时候给我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呀，是不是脸圆圆的，一定超级可爱。”

　　付则被她揉着闭起一只眼，看着秦泰泰似乎是起了兴致一般不肯松手，他趁着她不注意，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的手到嘴边，张开嘴作势要咬上一口。

　　“嗯？”

　　秦泰泰看到他的意图，微微使力，想把手拉回，可她用多大的力气，付则也用多大的力气，两个人一来一回，开启了一场看不到头的拉锯战。

　　还是秦泰泰先放弃：“那好吧，你咬吧，如果你不嫌弃团圆和奥莉克斯的口水。”

　　她还在期待他的反应，等着看他落败，没想到他还真的继续拉着她的手不松开。

　　他的目光流连在她手上，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她的皮肤是真的细腻白嫩，毕竟是大小姐养尊处优的身子，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一点苦和累，她的手就像画里的一样，十指纤纤，关节和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付则的手在这些地方缓慢地抚摸着，气氛有些暧昧，秦泰泰的目光追随着他，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逐渐靠近嘴边，看着他慢慢张开的嘴，她脑袋里突然飘过一个问题。

　　“你说狂犬病能不能通过唾液……”

　　秦泰泰的话没有问出来，就被付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