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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

  •   缩在简歌怀里,吸着苹果汁,听鸾娇慵懒地唱着“Far away from home”,就如她的个性,在哪儿都能随遇而安,晚迟安心而幸福地笑着。

      暗淡的灯光下,简歌下颚弧线柔和而优美,半眯着眼,嘴角温和地上扬着,晚迟忍不住在他的下巴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像是偷了腥的猫,晚迟心虚地狠狠吸着苹果汁,眼珠子到处溜达着,就是不肯看简歌,眼睛不小心转溜到门口,晚迟立刻僵住,跟着是一阵猛咳。

      白凡就这么随意地靠在门上,怀里拥着一脸陶醉的司徒雪儿。

      简歌一边拍着晚迟的背,一边淡笑说:“大忙人怎么有空来?”白凡毫不在意地笑笑,走了过去,坐在了晚迟的对面,眼睛一顺不顺地看着晚迟说:“再忙也要出来透透气。”此时司徒雪儿早已粘在了白凡身上,生怕他会离开。

      缓过气后,晚迟沉默地靠在简歌身上,继续吃零食,喝果汁,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简歌暗笑,抬头看着另一边的简桐和鸾娇。此时,鸾娇早已放下了麦克风,靠着沙发怡然地喝着酒,偶尔和简桐抬几句杠,晚迟说得没错,简桐对鸾娇是有好感的,否则他不会无聊到和女生磨嘴皮,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看上眼的。

      司徒雪儿兴奋地抓着白凡说陪她一起唱K,白凡侧头看司徒雪儿,笑得温和:“你去唱吧,我坐在这儿听着就好。”司徒雪儿笑得像喝了蜜一样甜,立马跑去点唱机选歌了。

      笑容不改,白凡从怀里掏出一只手机递到晚迟面前说:“为归原主。”

      抓着爆米花的手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往嘴里塞,从头至尾没看一眼白凡。

      简歌接过手机,对白凡点了点头,礼貌性地说了声谢谢。

      这时一个童音伴着“Big Big World”的音乐响起,晚迟吸着果汁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咬着吸管口齿含糊地嘀咕着:“原来还有人比我更古董。”

      简歌的肩膀轻颤着,晚迟抬眼看他想笑却忍着笑的脸,同情地拍着他说:“很辛苦吧?” 一阵阔笑从简歌嘴里发出,边笑边把脸贴在晚迟的耳边说:“是很辛苦。”

      白凡静静地看着简歌和晚迟咬着耳,淡如水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却带着一层寒意,似是自问:“我究竟输给了简歌什么,才让你连正眼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眼角轻颤,晚迟慢慢转过身,第一次和白凡对视,抬眉浅笑:“或许是信任吧,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信任过我,相对的,我对你也隐瞒了过去。即使你让忠叔和我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但还是对我有所保留。而且你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也可以拿来利用的人,这样有城府的人,会让我觉得害怕。”

      顿了一下,余光看向不远处唱得动情的司徒雪儿,晚迟继续说:“那时候我刚出狱,除了鸾娇我不知道该相信谁,在那样极度惶恐的状态下,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虽然晚迟没有和白凡说起过自己坐牢的事,但那天在医院里,电话那头叶林近乎嘶吼的诉说,谁都听得清清楚楚,也没必要刻意回避什么了。

      “那你怎么会喜欢上我的?”冷不丁地简歌下巴抵在晚迟肩上,睨笑着问。

      三条黑压压的斜线在晚迟额头上飘过,简歌就是这么个不按牌理出招的人,晚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是吗?第一次见面,某人就很厚脸皮地跟着别人,怎么甩都甩不掉,还大言不惭地说‘我们七年前还没见过呢,怎么说就结束了?’很自以为是地塞了一束菊花在我手里,说什么‘别看这小小的一束花,它会让死者知道你的心意。’还自作主张地把我的事都告诉了邱童,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说出去的吗?那么冷的天还要拉我去城市广场守岁,冻得我鼻子都结冰了。说陪我去看电影,结果看到最后连哪个是坏人都不知道,倒是我的衣服粘了你一脸的口水,我说你是不是故意跑去电影院睡觉,顺便拉我当你的枕头?……”晚迟继续喋喋不休着,一向寡言少语的她,说起简歌的不是,话就像开了闸门的水库,汹涌而出,滔滔不绝。

      头枕在晚迟肩上,简歌的唇角一直上扬着,原来她都记得,有些话连简歌都忘了,而她却能一字不差地说出来。

      静静听着晚迟嬉笑怒骂地说着她和简歌的点点滴滴,白凡自嘲地笑着,终于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一直以来都是晚迟在照顾自己,而他却忘了分担她的痛苦,反倒是简歌类似无赖的关怀,却实实在在地让晚迟放松了心情,也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她心里。

      优雅地起身,对晚迟淡淡说了声“打扰了”,不去叫唱得专注的司徒雪儿,白凡直接走出了包厢。

      看着白凡离去的寂寞背影,想起那张笑得如落雪般淡雅的俊脸,晚迟苦笑着自语:“对感情迟钝于此,到最后伤了那么多人,晚迟,你真是荒谬地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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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黑色露肩晚礼服,简单得无一丝修饰,却将晚迟高挑的美好身材凸显得风情万种。未施任何粉黛的秀脸上笑容淡然,嘴角处的两个浅浅梨涡却为她增了几分亲和力,长发被盘成了一个玫瑰式的发髻,松垮垮地斜在一边,三分慵懒七分妩媚的气质在回眸展颜间散发地淋漓,让人挪不开眼。

      直到现在晚迟还是会觉得新奇,他们“罗姬区”开业20周年的庆典晚会,为什么司徒成要请晚迟去参加,仅仅是因为她是简歌的女朋友吗?晚迟不这么认为,如果只是因为这个身份,司徒成没必要特地叫忠叔带着一份请柬来请晚迟参加。

      正想着,司徒成已携着司徒雪儿,身后跟着简桐、简歌和白凡,笑吟吟地来到晚迟身前。司徒成眼里闪过一丝激动的情愫,朗声笑道:“晚丫头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这些客套话,让晚迟听着头皮发麻,扯着嘴角说得直接:“哪儿敢啊,司徒先生都让忠叔来请我了,我还有什么好显摆的呢,我就是好奇为什么您要请我这么个没学问,家境又一般的野丫头呢?”

      旁边的司徒雪儿冷哼一声,声音不轻不重:“原来还有点自知之明。”

      其实司徒雪儿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伤害过晚迟,有时候晚迟甚至有点同情这个霸道的小女人,她应该是爱白凡的,那天在KTV里,她眼里只有白凡,那样纯粹的迷恋是装不出来的。

      轻咳了一声,晚迟绕到司徒雪儿的身体,笑容可掬地搭着司徒雪儿的香肩说:“一路观察下来,我觉得你也就是骄横了点儿,歌唱的难听了点儿,思想简单了点儿,总的来说,我并不讨厌你。”

      司徒雪儿气得甩开晚迟的手,愤恨地说:“可是我讨厌你!”小姐脾气一来,司徒雪儿不管不顾地抬脚走了,也不管这样一闹会甩司徒成的面子。

      晚迟看着简歌,眨着无辜的褐眼说:“我真的不讨厌她。”

      简歌笑弯了眼,左边的简桐偶尔轻颤一下嘴角,至于白凡,微笑一直是他的招牌动作,所以无所谓笑与不笑。

      司徒成却毫不在意地让德忠带着晚迟参观他的家,接着继续领着简歌三兄弟去招呼其他宾客。

      和晚迟擦肩时,简歌轻轻地咬了一口晚迟的耳坠,热气灼着她的侧脸,声音蛊惑:“一会儿再来陪你。”晚迟不好发作,只能红着脸跟着德忠走了,身后响起一阵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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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家还真不是一般的富有,温泉、泳池、室内篮球场,这些占地面积大的场所在这儿都能找到,更不用说普通房间了。

      德忠领着晚迟来到一间光线比较暗的房间,室内只是简单地摆设着一张木质大床,一个八十年代的古式梳妆台以及几张蔓藤靠椅,比起其他的现代感很强的房间来,这间算是别致的了。

      晚迟狐疑地打量着四周,德忠在一边诉说着:“这间是太太的房间,自从二十年前太太去世后,老爷就不许其他人进这间房,我也是第一次进来,一切的陈设都和二十年前的一模一样。”

      晚迟正要问为什么司徒老爷允许她进来,可当视线落到床头相框上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照片上一个清秀的女子,发髻斜斜地疏在一边,穿着一身雪莲旗袍,斜倚在窗边,神情慵懒而娴静。

      “怎么会……怎么会……”晚迟愣愣地看着照片,嘴里喃喃着,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照片上的人,怎么会和晚迟小姐长得这么像。”德忠帮晚迟补全了句子,叹气说,“她就是年轻时候的太太,也是晚迟小姐的亲生母亲。”

      晚迟“啪”地放下照片,抬头盯着德忠笑得勉强:“忠叔,这种玩笑不能乱开的。”

      不理晚迟强装镇定的表情,德忠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本相册,递到晚迟手上说:“我知道,晚迟小姐一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一直以来我都有暗中调查着晚迟小姐,包括你代替叶林坐了七年的牢。所以那天在白凡少爷的公寓里见到晚迟小姐,我真的很意外,没想到救白凡少爷的人就是你。”

      晚迟把相册扔在地上,怒视德忠:“你凭什么调查我?凭什么和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长得一模一样又怎样,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的去了,多我一个怎么了?”

      “晚迟小姐,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德忠按住晚迟的肩膀说,“当年你刚生下来就得了肺炎,太太老爷都很着急,特别是太太,刚生完孩子身体尤为虚弱,听医生说‘这孩子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当时太太就昏了过去。如果再这么下去,我想连太太也坚持不了多久,所以我自作主张把孩子调换了。”

      德忠抚着晚迟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俯身捡起地上的相册,仔细地看着每一张照片,像是缅怀又像是留恋,许久才继续说,“或许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没想到小姐去晚家后居然奇迹般的好转了,可是太太的身体却每况愈下,还没做完月子就走了。这件事一直埋在我的心里,整整压了二十年,直到去年元宵节,老爷在一家餐厅里看见你,我才有勇气说了实情。”

      “所以今天名为请我来参加这个庆典,实则是要我来认亲的?”静默了许久后,晚迟才冷冷开口。

      “晚丫头,对不起。”不知什么时候司徒成已走了进来,站在了晚迟身前。

      晚迟哂笑:“也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如果真的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说不定我会变成另一个司徒雪儿;又或者,我在襁褓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

      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晚迟这才发现他也有一双和自己一样颜色的瞳仁,沧桑的深邃,纯粹的褐色。

      现在终于能解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德忠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为什么司徒成会为她出手打司徒雪儿;为什么司徒成总是一脸的慈爱和疼惜地看着晚迟;为什么她和司徒雪儿的生日会是同一天,为什么……晚迟失笑,如果没有白凡、简歌他们,总有一天她也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否也会像现在这么淡定。

      “现在一切都成定局了,不管我知道或者不知道日子还是一如往常,所以还请司徒先生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家人的生活。”晚迟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出房间。

      并不怀疑事情的真实性,这张和司徒太太如出一辙的脸就是铁证。笑,笑得没心没肺,形象全无。笑着奔进简歌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脸深深埋进简歌结实的胸膛里。

      许久才抬脸看简歌,褐眼里水光流转:“或许我是个不幸的人,上天跟我开了一个又一个玩笑,但是我又是幸运的,因为遇到了你。”说着勾住简歌的脖颈,晚迟狠狠吻上了那张鲜艳的红唇。

      简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晚迟眼角的泪迹让他心疼,拥着晚迟的纤腰,十二分温柔地回吻着她,舌尖萦绕过晚迟的每一寸娇嫩,波动着她的每一根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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