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风云]弃恶扬善终成空》冷CP乱炖

6、借天地之势

　　和新认识的疯道人结伴同行，去看了什么比武大会后，明心如释重负。
　　“都是些软脚虾吗？还有谁要上场。”大师姐巫行云漫不经心看着台下众人，“挤挤攘攘的像什么样子。我说，你们干脆一起上得了。”
　　大师姐性子一向如此，却激地台下的人越发的议论纷纷，再记不得刚才被她的美貌震慑住的模样。带刺的花，再美也教人怕。不用多看，明心也能明白他们的所思所想。
　　然而，在台上说的再多，也没人想要上场。毕竟大师姐已经打败了太多的武林前辈。直到她说“一起上”时，兴许是明知不敌，还是惹怒了众人，这次真的是上了一群人。
　　“徒劳而已。”明心悠哉悠哉地坐在躺椅上吃水果，“疯道人怎么看？”
　　“明姑娘不若再赏我些酒，我就说了。”
　　“那可不行。”明心护短地挡住小壶，“这是近日才新酿的，揭开以后，我的酒可就毁了。”
　　“可惜了。”
　　“我在逍遥派桃林还埋了一大缸子的桃花醉，下次有机会请疯道人品一品。”
　　“不如就这次比武结束之后。我看也是差不多要收尾了。再比下去，可就是你们门派的内斗了。”
　　果不其然，一波又一波的人都被大师姐比了下去，其中甚至包括现在主持武林大会的前辈高人。
　　“我也与师姐比上一场。”这次飞跃上台的是明心二师兄无崖子。
　　女子不觉扼腕，想要装作没看到他。
　　还真是我们整个逍遥派扬名立威的武林大会。除了本门，虽说也看了些比试，确实远远不如。真不如自己在门派看呢。
　　如此这般，师兄、师姐激战片刻后，巫行云败了。师姐是不是演地太假了？明明门派里练习，都能和大师兄打个不相上下，现在又装什么不敌。
　　直到瞄到她酡红的俏脸，明心既无语又觉正常。少女情怀总是诗。既然喜欢，更该让他看看，自己的努力和天赋值得。
　　不多时，三师妹李秋水也是同一个套路，败在二师兄掌下。两个人做着一样的事情，二师兄又会对谁多看上一眼呢？
　　还真是无聊。想看的比武大会，还不如门派内比。至少出招更利索。我们可是不敢在师父面前这样装模作样，凡有所比，自然是竭尽全力。确实没意思。看来我是时候回逍遥派，向师父复命了。
　　“疯道人走吗？”
　　“走。”话毕，壮汉就要跟上她的脚步。
　　“且慢。”台上熟悉的声音让明心产生了不妙的预感。二师兄这是要做什么？
　　“三师妹留步。”
　　周遭还在看比武大会的视线猛地全部转到了她身上。明心不得不回头，好奇道，“不知师兄唤我有何事？”
　　“师父总说，我们逍遥派里，武学之道最具天赋的就是三师妹了。这样想来，我还不曾和师妹比过。师妹每次都只和师父比武，可是着实伤我们的心。这次比武，还请师妹不吝赐教。”
　　师父可把我坑惨了。说什么最具天赋，不是将我放在火上烤吗？明心被他一说，不仅没有激起什么比武之心，反而大声朗道，“师兄之盛情，师妹哪敢拒绝。可惜，路上我与疯道人比过了。我不如他。现在内力消耗过多，师妹我已经比不得了。”
　　壮汉愣住：我哪里就与你比过了。还真是信口胡言的一把好手。
　　“如此便罢。”无崖子遗憾了片刻，很快又锁定了新目标，不多时目光炯炯地看向了壮汉，朝他抱拳道，“请问这位便是疯道人？果真是气度不凡的铮铮好汉。”
　　“我是。是不是好汉就不清楚了，比过才知道。”
　　被明心做弄得只能上台比武的疯道人瞟了她一眼，传音入密道，“小骗子。”
　　“疯道人客气了。我可是为了让你替自己师门扬名立万。”明心不以为耻，反倒大道理一筐，“你若是败了，也总会比别人败的好看。这样此次比武后，除我逍遥派，另派就是第二了。你若是赢了，那更好，另派就是天下第一派了。”
　　我可打不赢他。疯道人不再理会明心。陷入了真正的苦战，哪里又还有和别人计较的时间。
　　知是不敌，一上场他就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猛虎拳，拳风眼看就要落到无崖子的身上。只见他一个轻巧的转身，便化解了第一波攻势。
　　“来而不往非礼也。该我出招了。”无崖子使的是逍遥派少有的刚猛拳法之一天山六阳掌。只见他拳头和疯道人碰到一起，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和疯道人的大开大合相比，不仅没有逊色，反倒颇有种柔能克钢的飘逸随和。
　　对拳之中，分晓顿见。疯道人不敌之势，从他的汗水和越发狰狞的面庞就可以看出来了。反之，无崖子还是一派从容之色，风度翩翩好似台上漫步。
　　台下的人端是看得如痴如醉。
　　“不愧疯道人之名，这大汉实在了得。一手拳法使得那叫一个威动八方。”
　　“哎，可惜他遇上了这位逍遥派的高徒。若是前几次比武，以他之能，定能胜地轻轻松松。”
　　“话说，逍遥派也不知仙乡何处。哪来的这些厉害人物。此次比武，简直是威震武林之势。这样的徒弟，旁的门派怕是能有一个，做梦都能笑醒。逍遥派还有好几个，简直是不给后来者一点余地。”
　　“非也非也。我看这才是江湖之势，逍遥派可谓是大势可趋。”
　　“这谁看不出来呢。”
　　短短几分钟，疯道人又已出拳数次，一般武艺之人，恐是连拳影都看不清。层层叠叠的拳法每一次挥动，都呈现出山崩地裂之感，犹如真正的猛虎下山一般，连虎啸之声都依稀可闻。
　　“好。猛虎拳这才够味。”台下青衣道人忍不住大声叫好，“我看疯道人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叠加之拳法固然威猛，可是一旦力竭，他就连和我二师兄对拳的能力都没有。疯道人最多十招之内，必败无疑。
　　不过，二师兄还真是喜欢和别人对招拆招。明明早就可以赢了，却还在印证自身。别人用剑，他也用剑。别人使刀，他也使刀。别人出掌，他也出掌……十八班武艺，根本就不在话下。难怪会成为师父最看好的继承人。
　　不多时，就像明心猜的那样，恰是第十招，疯道人对拳结束，心服口服拱手，“我输了。逍遥派二弟子，实在幸会。”
　　他说的敞亮极了，没有一点的不服气，就和他表现出来的拳法一般，大气凌然。因此也没有任何人嘘他，反而都在台下为他鼓掌。
　　“大气。”
　　“后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老前辈们满意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未经雕琢的原石。
　　“承让承让。”无崖子回礼，“一时侥幸罢了。你也不错。倘若你的猛虎拳进入化实为虚、化虚为实的境界，我怕是就难打了。”
　　“谈何容易。”疯道人对他的谦逊之词不以为然，“不必多说，赢家就要有赢家的豪气，输者也要有输家的气度。我会再来挑战你的。”
　　“好。”
　　“武学一道博大精深，我很庆幸能败于你手。以后望再来交流彼此武学心得。”
　　“一定一定。”
　　无崖子站在台上，身姿耀眼、光芒毕露。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看着他，只觉风采夺目，天然就是这次比武的核心。
　　“此次比武大会，胜者是逍遥派无崖子。”历来前辈用内力大声吼出了这个名字。
　　“无崖子。”
　　“无崖子。”
　　“逍遥派。”
　　“逍遥派。”
　　一时间群情鼎沸、喧闹不止。或许会有人不觉百感交集，长江后浪推前浪。数风流人物，武林之中却是一代胜过一代。
　　“这次真的走了。”
　　疯道人咧嘴大笑起来，“倒也爽快。明姑娘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既然有心，总要比比才知道。”明心理直气壮道，“这不就是你大老远来此比武的目的所在。只做看客，不觉得无聊吗？”
　　“那你？”
　　“我不一样。”以三分归元气的能耐，真要打起来，岂止是天崩地裂之势。有可能台下诸人尽皆丧命于此。
　　至今如此，除了师父，我哪敢真正和人拼命。
　　“下次也和我比一场？”
　　“不要。”
　　“明姑娘。”疯道人不紧不慢地跟上去，“比一场嘛，让我看看自己还有哪些更多的欠缺之处。”
　　明心听后，不由想要试试他的能耐。双目似剑，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
　　良久，伫立原地的人才清醒过来，却觉自己好似经过了漫长光阴，看到了尘起尘灭，不知缘由地就手软脚软，连站立都费力起来。
　　“明姑娘？”
　　“已经比了。那一招是我最近所悟。是为心剑第一式明己剑。发可为剑，眼可为剑。我已经收力，你自然现在还活着。”
　　“不可思议。明姑娘难道已到天人合一之境了？”
　　“谈不上。只是初见天生万物之道。”明心回道，浅谈自己的看法，“世间万物总不过相生相克。”
　　“天生万物？”
　　“天以养万物，我就是万物之一。不过借势借力而已，和我师父的境界相差太远。”
　　“那也了不起。明姑娘年纪轻轻，武道之能超越我等，自是不易。”
　　“恰逢其会。”生在一个化天地能力为己用的世界里，明心不觉是自己是有多大能耐，只觉得再正常不过。实在要说不正常的反而该是师父。明明无需使用天地之能，却能容身于天地之间，达到父亲也不曾窥视到的天人合一。
　　我以为自己的武艺超过了师父了。然而，越是行走，越能发现不对之处。师父之路，非我能及。
　　“好一个恰逢其会。”疯道人又道，“逍遥派子弟，纵然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却也个个都是谦逊之人。以逍遥观四海升平，看万物潮起潮落。吾不如，吾师亦不如。我受教了。”
　　“人人生而不同，谁又是对，谁又是错，唯心而已。”说到这里，她明白自己的唯心剑已见雏形了。这一次，明心再没有大喜过望、仰望群星的冲动，只是心平浪静地离开了那里 ，所有了悟虽说没有立刻融会贯通，大有所悟却是少不了的。
　　“明姑娘，等等我、明姑娘。”
　　天空中忽而下起了断断续续的雪花，晶莹剔透像水晶一般，落在江湖人士的身上。
　　“怎么会，我的内力突破了。”有人大喜。
　　“我也是。”
　　“是雪花？”不多时，江湖人意识到了什么，各自打量着彼此，妄图想要投入于厮杀之中，只为了夺得更多的雪花。
　　可惜的是，为利而杀，诚然徒劳。直到雪花一个眨眼就消散地无影无踪，那些人方才惊惧不疑地跪倒在地。
　　“神乎其技。”
　　“无崖子大人之能，竟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逍遥派当真得天所赐，如有神助。”
　　此时已经远离是非的明心，自是不知道留下的人会有多么地狂热。无数次的赞美，尽管说的不是她。可是，心境却又在不知不觉中进了一步。
　　那种东西是功德吗？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碎金样的事物进入了自己灵魂深处，明心一个颤栗，大致产生了一种错觉。
　　功德圆满之日，就是她离开之时。
　　我…还可以离开这里吗？步伐一下子轻快起来，风神腿也运用到了极限，好似瞬息之间又回到了熟悉的林子。
　　桃林？我的功力是？情绪上涌，她总算破了自己的安然自若。
　　“疯道人？”回头，什么都没有看到。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把别人甩远了，忙不迭地又赶了回去。
　　“你太快了。”疯道人一见她，忍不住诉苦起来。
　　“是你太慢。”
　　明心这次没有用轻功，不慌不忙地和他并排行走，速度却和他用轻功赶路一般无二。疯道人眼睛瞪圆了，一眨也不眨地继续看她的步子，“踏雪无痕倒算不上出奇，你这是？”
　　只见女子走过的地方，脚边的小草、野花还在随风摆动，一点都不见出奇，就好像她踏过的地方不过是团空气，什么都没有似的。
　　“你这哪里还是轻功。仙人也就如此了。”
　　明心笑道，“哪来这么厉害，不过信步走来。”
　　“我要是有你这一手了，那么天下之大，尽可去得了。你再这样进步下去，要是哪一天跟我说，你是山里的精灵志怪，我也信了。”
　　“我可没这个能耐。”明心轻轻摇头，“对了，此次回来，我还要立刻向师父复命。师父向来不喜外人来他居所，疯道人不若在桃林等我。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我可没有小气。”
　　疯道人如善从流地待在了桃林。只见四周景致怡然，虽无野趣，却更显惊奇。
　　这时日居然还有这样多盛放的桃花。这一大片的桃花大多花型不小，色虽美却不艳，看上去着实喜人。桃树上偶尔飘落着花瓣，落在他的袖子上面，遗留下醉人的花香。
　　香气袭人。闻所未闻。疯道人又向着桃林深处走去，只觉越看越惊喜。这般的花形花貌花香，一定能够酿出举世闻名的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