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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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
修罗场。
杀到尽头的时候，两人的衣服都已经快要看不出原色。
卡卡西一只袖子已几乎全是暗血色，上忍马甲的下襟更是红红绿绿，惹眼至极。
鼬的袍子染上的血，也早已不是那几朵红云能够遮掩得了的程度。
为了保存查克拉和体力，也就已顾不得洁癖。这一场撕杀下来，两人看起来都已经狼狈万分。
所幸，那些血都是别人的。
他们并没有受伤。
他们不能这个时候就受伤，甚至不等到诸相出场。
现在，他们终于走到了这里。尽管身后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但终究还是到了这里。
这座，诡异的庙宇。
怎么也让人想不到那个卷轴上红箭头标注的终点竟会是一座庙宇。
但这里，正是山的最顶峰。
从这一百零八级台阶的第一级开始，所有的白衣忍者就都停住了脚步。
所以，这白石台阶和两旁完全不顾季节的青草绿树，看起来都干净得很。
唯一碍眼的，反而是带着一身狼狈血腥的卡卡西和鼬。
尤其，比起现在正推开庙门缓缓走出来的这个人。
这一路走来，穿白衣的人，两人已是数不清见了多少。但这却是他们见过的将白衣穿得最好看的一个。
甚至连那个长得很像宇智波绯雪的女子都比不上。
衣袂无风自飞，翩然仙举。
鼬只停了脚步，冷冷的看着。
卡卡西倒是在心底里摇了摇头：这该不会是诸相吧？那个传说中的诸相会如此恶趣味？
自然两人都没敢放松了戒惕。
很少有人能将衣袂翻舞的姿态，做得如此翩然若仙。
更少有人能无风的情况下做出衣袂翻舞的姿态来。
那至少意味着这个人有着某种奇特的查克拉属性。
并且还完全不用顾虑查克拉量的问题。
居然毫不吝惜的将查克拉浪费在这种全然无谓的地方——
卡卡西闭着左眼，眯着右眼，看着那人翩翩走近。
不意外的，这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
太年轻了些——不管是诸相本人还是作为诸相身边的心腹，都不大可能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何况那双眼睛，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的眼睛。
卡卡西很不愉快的想到了大蛇丸那个转生的禁术。
鼬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只是更冷了一些。
那个男子却在笑着。
微笑。使他脸上的线条看起来非常的柔和。
和着他身上那半僧半俗的白衣，再有偶起的秋风，送来庙檐下被吹动的梵铃，原本应该是一副再祥和不过的景象。
卡卡西却只觉着一股森然的冷意沿着脊椎直窜上去。
因为秋风送来的不仅有梵铃的声音，还有飘散在风中的血腥气。
在离得不远处，这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白石阶下，堆聚着浓郁的血腥气。
“欢迎两位到来。”他的声音很轻柔，和风细雨。
他笑得很真诚。五官的线条都因此显得柔美，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卡卡西却只觉得这人身上每分每寸一言一笑透出的都是冰冷残酷的意味。
跟鼬给人的感觉完全相反。
宇智波的这个灭族者就像是从来都不会笑。
没有表情，几乎是鼬脸上唯一的表情。
五官的线条因此显得棱角分明。
那双大多数时候燃烧着红莲之焰偶尔是纯黑色的眼睛，虽然一样深不可测，却是澄澄澈澈坦坦荡荡，干干净净。
看起来冷酷无情的鼬，却又不知在他的身上从哪里透出一股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的温柔之意。
现在卡卡西已经知道，那是因为鼬实在是个多情的人。
鼬一旦用情，会用得比别人更深。
正因为有一颗多情的心，才能够予人真正的同情。
才能在经历了那样的苦难之后还深藏着那样的温柔。
才能在那样的痛苦之中还施与他那样的温柔。
坚强而温柔。
卡卡西想他大概已经知道鼬灵魂的质地。
也许他所了解的鼬的事情并不多，一件件数起来，可能还比不过佐助。
但他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这也许就是得以和鼬朝夕相处的十八天以来，卡卡西最大的收获。
至于这个给人的感觉和鼬完全相反的人——
虽然卡卡西并不认为第一印象很可信赖，但他却很信赖自己作为一个忍者的直觉。
——这个人面上虽然在微笑，内心却冰冷而残酷。
衣服上虽然一尘不染，却有浓郁的血腥之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卡卡西还从来没有初次见面就对一个人如此心生厌恶过。
他甚至不想跟这个人说话。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诸相，卡卡西现在都只想赶紧打发掉他，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天眼看就要黑下来了，他和鼬可以找个地方睡一觉，然后明天一起起个大早——
去看日出。
卡卡西的左眼已经不自觉的睁开。
双手已经几乎在准备开始结雷切的印。
那个人衣袂无风自飞的人却轻柔的和风细雨的开口了：“两位不必紧张。在下不过是个引路人罢了。”
他的意思竟是——他不会跟卡卡西和鼬动手？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五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