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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取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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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珂与许忠国父子二人谈论了行动的要领后,便动身去往精武门了。
从战旗坡到精武门与辽原口都要翻过一座山。
就这一座山,直接从戌时翻到了第二日巳时。
路林那边大概也是一样吧!
此时正值深秋,天气还算客观。只是,若近两日真会降雨,那就更是再好不过了。
他们潜伏在精武门林子里,这林里虽草木茂盛足以隐蔽,但仍是不能停留太久。
许珂单膝跪伏在一片矮树旁,用异常凛冽的眸子直勾勾看着那楼宇森严的城墙,再没有半分先前的温暖与明澈。
“乱箭准备!”声音喑哑又冰冷。
昨夜还温暖如春,今日在这快要正午的光景,竟冰冻了不止三尺。
“嗖……”
电光火石之间,乱箭齐飞。
第二波将士几乎同时冲了出去用柱子撞开了城门,第三波直接冲进城内大开杀戒。
一气呵成!
守城的几名小兵还未及反应,就被稀里糊涂的打下了黄泉。待反应过来之时,看到的全是铁甲凛冽的漠军,一时全都乱了阵脚。
那守城的将军大惊失色,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弄得不知如何指挥。
许珂骑着他的红鬃战马就这样冷冷望着这一切,手中紧紧攥着的是一把金色盘龙的弓箭。
那是当今圣上慕容坤初见他时给他的见面礼!
他不需行动什么,那三千将士个个都是猛将,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那守城将军极为厉害,这攻击虽然来的突然,但他好歹也是反应了过来,一时间带着挂彩的胳膊与那几名将士打得不分高下。但那又怎样,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临死前让他做一只扑火的飞蛾。
许珂冲进阵去,他并未带任何佩剑,只拿着那把盘龙弓箭。他就这样拿着“箭”杀了过去。
自古以来,敢拿“箭”上阵的,他是第一人。
只见盘龙箭在他手中盘旋,旋转的快要飞起,他手腕灵活的令人害怕,红色的战袍随着战马蹄疾在风中飘曳,隔着血海尸山就能闻到他身上飘过的兰草香味。
嗞……
全是箭入血肉的声音。
“都撤下去,援军要到了。”
许珂举起盘龙弓箭,迅雷不及掩耳的给了那守城将军致命一箭。
主将军一死,精武门还能叫精武门吗?
“撤——”
许珂命他的将士留了几个活口。
于是,他骑在他的红鬃战马上,用重覆阳光的双眼与微笑望着那几名瑟瑟发抖的士兵。
“回去禀报余将军与你们的狗皇帝,这是我许云知给你们邺国的见面礼!”
许珂,字云知。
精武门与辽原口离邺军营地不是很远,不像战旗坡到漠军营地要翻一座山。所以,战报的传播速度也是极快的。这应该也就是精武门与辽原口驻兵少的主要原因吧!
大概邺军觉得有了毒火便能高枕无忧了。
好极了!想必此刻路林那边也该大功告成了。若是近两日真能降雨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另一头路林所攻的辽原口驻兵本就被前线调走了不少,再加上辽原口地势较好,适宜作战,而原本这就是路林的强项。所以,八千将士,攻打辽原口不在话下。
路林顺利夺走了守关口将军的人头,他放心不下许忠国,战后也没多做停留,于是就快马加鞭的赶回营地。
接下来就得看看这漠邺两军大战精武门与辽原口消息的传播速度了。
后来谁也没想到一场秋雨来得更快。
好!
好极了!
真是天助我也,天佑大漠国。
与此同时,攻击许忠国及将士的毒火终于消停,这场雨水来之不易,总算给了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虽说半年来也曾下过几场大雨,但半年的战情确实也只是好转了那么几天而已。
这次,有了精武门与辽原口的乱子,到时候,就真的不能错过了。
能不能反转,就看今日了。
此时已是戌时三刻,天已经黑了,许忠国带领将士一鼓作气,骑着战马拿着长刀进入敌营圈。二军双方不由分说的再次厮杀到一起。
没有毒火,这场战役总算公平了些。
余冰听见动静就拿着他的长剑冲了出来,他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健壮的身躯被黑甲束着,显得异常精神。他无疑是好看的,倒不像许忠国说的那般不堪。
“余冰,躲了这么些天也该躲累了吧?如果不是这场雨,恐怕我到死都见不了你的面。”
余冰盯着他,冷哼一声:“许将军还是投降吧!这场雨不过是给你们漠军缓一口气,等这场雨停了,还不是要回到你自己的营地任人宰割?”
他出口猖狂,毫不在意许忠国是个百战百胜,立下战功无数的漠国镇国将军。
“孽畜嚣张!”
许忠国怒吼一声,抬起他的大刀就和余冰厮杀到了一块。
余冰好歹是邺国主将军,其实对付他并不容易。
都说刀剑无眼,可余冰的剑仿佛长了一双灵锐的眼睛,许忠国的一招一式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在许忠国每次出招前就先一步的堵住了他的入口。
一刀一剑,一正一撇,两双血目通红的眼睛就这样朝对方看了过来。
余冰不怀好意的笑道:“许忠国,我还有数十万将士。你说,我熬不熬的过这场雨?”
“余冰,你一介青年,身手如此不凡,又有那么多将士,为何就不能真刀实枪的与我干一场?”
“真刀实枪?”余冰抵起他的长剑将许忠国狠推了一把:“笑话,我要的是你大漠国,只要这最终目的达到了,我又何必在乎这区区过程?”
“……”
“兵不厌诈,战场上最不需要的就是公平。能力高,存;能力低,亡。许将军应该懂这些道理。”
他继续说道:“战争本就残酷,若许将军觉得我卑鄙,利用毒火就轻易地要了你数万将士的性命,那也是你们活该!”
“你——”许忠国怒极:“拿命来!”
两方都是各国的主将军,打起来自是很难分出胜负。因此,两人就这样在雨中厮杀了近一个时辰。
双方军队也厮杀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与刀入血肉的噗嗤声。但那些士兵好像此刻与他们无关,仿佛这腥风血雨的战场只剩下他们二人的对决。
“将军,将军……”
两人正打得热火朝天,余冰的副将便冲了过来。
那副将在雨中狼狈地喊道:“将军,精武门与辽原口遭到漠军袭击。距判断,应该是漠国援军。”
“什么?”他尚未反应,在分神之间被许忠国刺中了肩膀。
“将军……”他的副将冲上去将他推了出来,“将军,快走。”
余冰心里清楚,战旗坡一带败就败了,可一旦精武门与辽原口的防线破了,就等于是一个破了锁的大门。到时候,敌军想再侵入就不难了。
这次,确实是他大意了。
“慌什么,你在这里顶住,漠军现下已所剩无几了,我先赶回去。”
他是得赶回去,他得想想这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当时他求胜心切,竟将精武门与辽原口的主力统统调到了战旗坡。若是陛下知晓此时,那……他根本不敢想象。
同样知晓此事的留营军队此时也分了心。他们知道留下来是死,回头亦是死。已进退两难,毫无生路了。
他们知道若是陛下知道此事会有多么可怕。
余冰的副将倒不是那样难缠,许忠国杀敌多年,最擅长的就是这种近身肉搏战,所以杀了那名副将也并未用多长时间。
后来,待许忠国杀了那副将后,漠军几乎就是这样胜利的。
第一,军心乱了,军队也走了大半;
第二,没了毒火攻击,实力也减半;
第三,余冰走了,这场战役失了总指挥。只留下来一些将领士兵,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见一个杀一个。
于是,这攻打了半年之久的毒火战最终还是侥幸获得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