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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去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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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我要去,你也要一起去。”申屠昱刚刚从祠堂祭拜完父母回来。
盛言兮一脸茫然,还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什么?”此时的她满脑子只有一个疑惑,上战场这种关系到军事机密的事,他居然要带一个暗探过去,这不是自己挖坑往里面跳吗!
申屠昱仿佛盛言兮不存在,转头对白凉说道:“叫上冀灵和徐袂一起。”
听到这话,盛言兮心里面才出了七八分,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这是要把身边所有的暗探都清走。
“既然摄政王要去未城,在下也想一同前往。”施几叶说道。“一是未城战场事态紧急,在下去了也可以帮忙改造兵器,以解一时窘境。二是,师妹一同前往在下多少有些不放心。”
“那就有劳了。”申屠昱虽没料到施几叶也要前往,不过他依旧俯身谢道。
申时,一行七个人已经走在荒无人烟的官道上。
临上手的烈马颠得盛言兮晕头转向,再加上那个不争气的肚子咕咕的叫着,可谓是雪上加霜。不知道过了多久,赶路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微云和盛言兮并排骑马,“楼主,到了未城也离北周不远了,不然我们就直接回去吧!我看摄政王带我们出来,就是为了把我们都送回去。”
盛言兮岔开话题:“到地方我们在说。有吃的吗?”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它一直叫个不停。”
微云闻声开始翻自己马鞍上挂着的袋子,许久,回了句:“楼主,出门太急,光顾着安排我们离开后的收尾工作,忘记带了。”
于是,微云这边话音刚落,就见眼前飘过一双修长的手,拿着一个小袋子。“慢点吃,这些东西太干,吃的快容易噎住。”申屠昱故作漫不经心。
“那我就也不和你假客套了,多谢摄政王。“盛言兮接过袋子,忙不迭的打开。
见到申屠昱来了,微云便悄无声息的退到了白凉的身边。
这边盛言兮一手拿袋子,一手拿饼,吃的正开心,可谁料那匹马可能是被突然窜出来的野兔子吓到了,猛地抬起前面的双蹄,一嘶长鸣,眼看就要将盛言兮给翻到。
申屠昱一个跃身,松开自己的马,转眼间就跳到了盛言兮的身后。他拉住缰绳,双臂往前环住,一收,随后颠簸了几下,稳住了那匹烈马。
此时申屠昱的下巴不偏不倚的正好顶在盛言兮的头顶。“没吓到你吧?“申屠昱温暖的气息掠过盛言兮,他声音低沉,可仍掩盖不了语气中的担心与紧张。
盛言兮被这么一抱,瞬间淡淡的红晕从脸一直延伸到耳后。她看不清申屠昱的脸,只是朝前略有僵硬的点点头。
事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旁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申屠昱以为她僵硬的动作是被吓到了,刚要下马去检查一下,忽的从官道两侧接连冲出来十几个蒙面人,个个身手矫健。顷刻间便将七个人围在了一个圆圈内。
两队人马瞬间刀锋相对,方圆十里,只能听到肃杀的打斗声。
黑衣人显然是有目的而来,但不是灭口。他们刀刀点到为止,既不伤人,也不曾让七个人脱身。
三个时辰后,那为首的黑衣人向后退了两步,右手一抬,示意其余人住手。
他将自己的面罩摘了下来,“摄政王,我们今天来就是带走我东莱暗探,还望摄政王成全。“
徐袂看见来的人,身体突然一抖。
“送来时由你们,是否离去就不是你们能说的算了。“申屠昱目光凌冽,话语间顿时带着三分寒气。
“摄政王重情义,我等自然不好说什么,可是……“那人顿了顿,”想必摄政王如此袒护,不如让我们听听当事人的想法?“
徐袂能感觉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迟疑了。这些年在摄政王府,她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查到,回去,是个未知数。不回去……。
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见迟迟得不到答复,复道:“别忘了你当初是为什么求我们让你成为我东莱暗探!”
听到这句话,徐袂的眼眶红红的,这些年,不知磨走了她多少的心气。
“我回去。”徐袂缓缓的朝那群黑衣人走去。
没有人感到意外,大家生活在乱世,总要做出各种无法预料的决定。
徐袂到了黑衣人的身侧,转身对申屠昱说道:“摄政王恩义徐袂谨记一生,只是,你我从不是一路人,只求来日相见不是敌人就好。“
申屠昱只道:“但愿你此去不会后悔。“
那黑衣人满意的笑了:“告辞。”说着,带着徐袂和剩余的人隐没于黑暗中。
那一番打斗消耗了太长的时间,如今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剩下的六个人只好选择就地扎营。
升起的篝火,照亮了一小片区域。可再热的温度,都抵挡不了刚刚的事情带来的低气压。
“给你。”盛言兮走到一旁的角落里,将一张饼递给申屠昱,顺便坐在他的身侧:“你也别耿耿于怀,即使呆在你身边再好,人家也是东莱人,早晚要回家的。”
申屠昱接过那张饼,毫无预兆的说道:“徐袂在东莱没有家人。”
“怎么会,我……。”盛言兮及时止住。
申屠昱突然来了句:“徐袂的双亲早已离世。”
盛言兮哑然,原来申屠昱和徐袂是同病相怜。
“你觉得自己徐袂就是翻版的自己,所以想让她能过上不一样的生活?”盛言兮反问道。
申屠昱抬头,那双深邃的眼眸望着盛言兮,只见盛言兮接着说道:“你觉得只要不让徐袂回到东莱暗探组织就算是帮了她,可我觉得不对,那是你选择的方式。况且,你我身处乱世,或许我们都见不到明早的太阳。能做的,就是做好该做的。你无论作什么也修复不了徐袂失去亲人的痛苦。”盛言兮一顿,“你这是帮她,还是在解救自己?”
申屠昱静静的听着,像是陷入了沉思。
“王爷,今晚我守夜,你抓紧去睡吧。”白凉从远处走来,打破了刚才短暂的宁静。
申屠昱应了一声好,便掀起衣袍一角,站起身来,同时将手伸向盛言兮。“起来吧,地下凉。”
盛言兮不知怎么的,脸又刷的一下子红了,好在天黑很难看清楚人的表情。她仅思考了一秒钟,就伸出了自己的手。
这一夜注定是难眠的。
大家睡到一半,就见微云悄悄的爬了起来,她拍了下倚在树边的迷迷糊糊的白凉,道:“醒醒……,醒醒。”
白凉顿时精神,剑都拔出来一半,就差见血封喉了。
微云特淡定的将即将脱壳的剑缓缓的推回了剑鞘里,道:“你还记得答应我教我轻功吧,正好今天你守夜,有一整晚的时间。白天赶路,你教不了,到了未城,你忙着打仗,我们……。”微云理了理思路,“没有时间了,你抓紧教给我吧!”
白凉十分尴尬的揉了揉头:“你是认真的?”
“当然。”
“那你知道学轻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吗?”
微云垂头,颇有些丧气:“可是我只有这几天的时间,这可怎么办?”
白凉坐在树边的一块石头上,拍拍手,示意微云也坐下:“你为什么要学轻功?似水楼教的不好吗?”
“似水楼教的特别好,起码其他师姐学的都特别好。”微云又叹了一口气:“我……,我其实特别笨,怎么都学不到似水楼轻功的精髓,所以就想试试别的。我不想让楼主丢脸,或者可以说是怕真的打仗或是逃跑时给楼主丢脸,给似水楼丢脸。”
“看来盛楼主的个人魅力还挺大。”
“那是,我们家楼主心地善良,对谁都好。”微云似乎特别骄傲。
“不不不,是对朋友特别好,对我家王爷那是步步紧逼,丝毫不放弃。”
“我家楼主是在其位谋其职。在说了,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我家楼主肯定不希望被灭国。”
白凉点点头:“说的对,谁会希望自己的国家覆灭。”他往微云坐的地方靠近一点,“对了,你说我们会成为朋友吗?”
“也许吧,前提是你把对北周的企图放下。”
“这个还真不好说。”白凉笑的有点憨。
白凉话音刚落,微云就抬起自己的双手,举在胸前,左手忽的攥成拳头,右手也跟着攥成拳头,眼中射出一道充满威胁的目光:“那这就是你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