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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晚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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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间,额娘和阿玛坐在桌边微笑。阿玛的脸不复憔悴,英气十足,他身形高大,随意坐在那里也是挺拔俊朗的。额娘正温柔得看着我。只见她:
肌肤赛雪,眸若墨玉,秀发如云,桃心髻上簪着一朵珊瑚珠攒成的梅花。紫色的琵琶襟窄袖旗装,下摆绣了几朵梅花。一双温柔的眸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怎么说我也曾是美女一名,出门在外回头率挺高,本来挺自信的。眼前的美人硬是让我觉得自行惭愧。我挣开霞儿牵着的手扑进额娘的怀抱。
“额娘,你真是好看啊!”把头转向阿玛,“阿玛,额娘肯定是长得最好看的人!”
其实我很想在心里叫眼前这一对俊男美女的名字,毕竟他们和自己的心理年龄差不多大啊,又怕叫错,只好嘴上心里都叫阿玛和额娘了。
阿玛微笑着轻敲我的额头:“我们的涵儿长大后会比额娘更好看的。”
“阿玛,如果我们再不吃饭的话,涵儿不用等着长大后像额娘这样好看,便已饿丑啦。”
“涵儿尽是贫嘴,阿玛说不过你啦!”
额娘把我放回凳子上,开动,阿玛和额娘吃饭时不怎么说话,他俩话本来就少,我只好不时地说上几句。
吃完饭后,我正色对额娘说道:“额娘,女儿身子已经大好,请额娘明日起教教涵儿吧!我要学琴棋书画。”
额娘惊慌地看向我“涵儿,不急的,不要自己逼自己,离你参加选秀还有好些年呢!”
她之所以这样惊恐是因为之前的兆佳.若涵得知要参加选秀,还要向额娘学些琴棋书画便大受刺激,一个人偷去湖边发呆,结果失足落水。这些都是贴身侍女霞儿说的。
“额娘”我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在颤抖,脸色都已经白了,挪到若颜的怀里:“我已经准备好了,涵儿这么笨的性子自然要早早地学起来,笨鸟先飞嘛!额娘,难道你觉得涵儿定是学不会不肯教我么?”眼见环住我的手越收越紧,只好使出杀手锏——撒娇。我现在只有六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阿玛,你帮着劝劝额娘嘛!”
“涵儿,你长大了”阿玛欣慰地笑了,“涵儿,可苦了你了。”
“阿玛,涵儿不怕苦,定会好好向额娘学,不会让人欺负去的。”
阿玛眼眶微红,连连点头。额娘用帕子压了压眼角,笑着威胁我说难学着呢?搞不好就把我吓跑了。听得我哈哈大笑。
闹了好一会,额娘的心情终于又好起来了。我又向阿玛说道:“阿玛,我身子不好,想学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免得老是身子不适窝在床上,让阿玛和额娘担心。”
阿玛沉吟了一会,“过几日秦不换秦大夫回来给你复诊,秦大夫以医术见长,武功亦是不弱。因涵儿你身体畏寒,他去寻一味药引,替你驱寒,这些时日变回。若他肯指点你些调息心法,加以时日阿玛再教你些剑术,便可强身健体,需坚持时日练习方可有所小成。若是他不予指点,阿玛再想办法。”
晕晕乎乎地听了半天,我总算明白过来,那个叫秦不换的肯定是个厉害角色,若他肯指点一二,以后肯定没人能欺负我了,我直接把阿玛最后一句忽略掉了,立刻高兴得跳起来,搂住阿玛的脖子,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在额娘脸上也亲了下。额娘笑着痒我,阿玛害羞的整张脸,乃至脖子都红了。我哈哈大笑,也挠着额娘的痒,结果阿玛心疼额娘,和额娘一起痒我,闹着闹着我终于要睡着了。
阿玛把我稳稳抱在怀里,送我回房。他的怀抱很温暖,让人觉得安心。我觉得一个父亲的怀抱就是这样的。笑我活了两世,总算体会到被父亲这样宝贝般抱着的感觉,整个人像沐浴在阳光中,身体甚至包括我紧绷着的神经都放松开来了。
日子忙碌起来,我说服了额娘,先学读书写字和弹琴,习字和学琴要带上霞儿一起。当然了,霞儿的部分由我自己来教导,也就是说她的学习成果是我的责任。这是我的私心,给自己加些压力,逼自己坚持下去。
当我告诉霞儿要教她习字和学琴的时候,霞儿瞪大了眼,激动眼泪快要掉下来。在她快跪下来的时候,我抱住她说自己一直把她当成我的姐姐,学会些字,读些书,多懂得些道理,以后会帮到我。至于学琴,她可以自己选择要不要学。
霞儿坚定地看着我,说她会很努力地读书习字很努力学琴,以后一定会尽力帮着我。她说很努力三个字的时候很用力很用力。我知道这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在她八岁的时候,决定对我不离不弃。
我每天上午跟着额娘读书习字,其实习字我只是做做样子,繁体简体相差不是很多,但是在额娘面前摆出一副无比认真的样子。我的重点功课是定下心来练习书法。额娘一手漂亮的楷体看得我几乎流出口水。前世我总是定不下心练习毛笔字,现下终于有机会好好练了。
每天午时额娘午睡一个时辰,我就利用这个时段教霞儿习字。霞儿的活计上午会全部昨完。每天中午我教她些简单的字,从三字经开始。第一天的时候,我在纸上写上两个字“落霞”。告诉霞儿以后她的名字不叫红霞,叫做落霞。我看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希望她以后像傍晚的晚霞那般美丽,今天就学这两个字,要写就要学好写好,如果落霞这个名字写不好,以后就没资格用这个名字。霞儿的眼泪吧嗒吧嗒落在面前的宣纸上,她轻轻地点头,轻轻地说好。
下午的时候我学琴,霞儿读书写字。这个八岁的小姑娘目光一天天坚定起来。
秦不换大夫来得比阿玛预期得晚了数十天。那个午后,阳光明媚,我把霞儿的习字场所改在了亭子里的石桌上。简单的字霞儿可以自己照着瞄了,难写的字我手把手的教她写教她读。霞儿硬是要问我她名字的出处,于是我写下了“落霞与孤鹜齐飞”这一句。我手把手教落霞一遍遍写着“鹜”字的时候便看到了秦不换。
只见一人在阳光下向亭子走来,只见他一袭青衫,迎风而行,面目清瘦,丰姿俊朗,湛然若神。
我看着他,第一反应便是东邪黄药师,第二反应便是他肯定是阿玛说的秦不换大夫。
我放下笔,走至石桌一侧,福了福身:“秦大夫,晚辈若涵,这厢有利了。”这一系列动作均拷贝自无数武侠片。
青衫人不理会我,径自做了下来。
霞儿愣了下,忙要过来上茶。我抬手阻止了她,示意她继续练字。我倒了杯茶,放在青衫人桌上左手边道了句请用茶。青衫人默默喝茶,并不言语。
见状我走回霞儿身后,继续教她习字,不时地回答霞儿的问题。青衫人在一旁看着只是喝茶并不作声。于是我不时帮他添些茶水,在他目光扫向我的时候回以一笑。
学琴的时辰到了,我留下霞儿在亭子里继续习字,并嘱咐记得给青衫人——我们的客人添茶水。向青衫人福了福身便告退,我学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