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清夏》卷芯甜橙

13、chapter 12

　　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后，圣诞的脚步慢慢的走近了，虽然学校并不组织什么文艺活动，但却挡不住青春期少男少女们对这个充满浪漫气息的节日的向往。
　　学校对面的文具店纷纷摆出了好看的贺卡和包装纸，就连水果店苹果的价格也比平常炒高了一些。
　　黎梨和程然也对圣诞节充满了期待，两个人在文具店里挑选着好看的贺卡。
　　程然被店里新到货的立体贺卡吸引了，站在柜台前一个一个打开老板摆出来的样品，“黎梨你看！这个贺卡好漂亮！”
　　黎梨凑过来，看着展开的贺卡上一座座城堡，小房子和游乐场，也很是喜欢。
　　“我决定了，我要送这个！”程然爱不释手的摸着桌子上的立体城堡。
　　“可是然然，这个好贵的。”黎梨放下手里的贺卡“我们要写好多好多，你这个月零花钱不是没有多少了吗？”
　　程然这个月用零用钱买了脖子上系的那条围巾，于是到了十二月的月底，口袋里实在是亏空了不少。
　　程然在心里算了算，只好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里的贺卡。回到普通贺卡的架子上和黎梨一起选了起来。
　　程然看黎梨手中已经拿了好几张，探头去看，发现黎梨选的都是内页完全空白的贺卡，“梨，你怎么都选这种空白的啊。”
　　黎梨专注的打量着手中两张风格迥异的贺卡，“先不告诉你，你收到就知道啦。”
　　“切，跟我还保密。”程然说罢，也扎进一堆贺卡中反复挑选比较着。
　　最后，两个姑娘手上各自拿着一大叠贺卡去柜台付钱。
　　“然然，你打算写给谁啊都。”黎梨手上晃着装贺卡的小袋子，边走边问。
　　程然懒散散的提着袋子，将头往黎梨肩上靠去，“很多啊，你啊，罗楠啊，沈博啊，徐萍啊……”程然口中一一念出这半年内比较交好的同学的名字。

　　回到家，程然将贺卡一张一张摊在桌子上，一一看去，拿起一张樱桃小丸子的，黎梨最喜欢樱桃小丸子，这张贺卡是一定是要送给黎梨的。之后，程然将每一张贺卡先写上了想要送给的同学的名字。可是满桌子的贺卡，都是可可爱爱的风格，程然始终挑不出送给罗楠的那一张。
　　程然颓然的靠在椅子上，气恼的抓了抓头发。

　　第二天一早，程然穿着厚厚的棉衣，系着围巾蹦蹦跳跳的走出楼门，摇摇晃晃的走到前楼，罗楠早就骑着车子等在路旁，罗楠带了一副厚厚的手套，正在捂着有些冻红的耳朵。
　　程然乖巧的坐在后座上，还在想贺卡的事情，低着小脑袋没有讲话。
　　教室里弥漫着浓浓的节日氛围，课间和自习课的时候，好多同学都掏出花花绿绿的贺卡，拿出五颜六色的记号笔，认真的写写画画。
　　午休的时候，程然没有和黎梨一起去喂猫，而是跑到了学校对面的文具店，准备为罗楠挑一张合适和贺卡。
　　推门进去，程然的目光又被昨天的立体贺卡吸引了，程然打开一张淡蓝色的贺卡，里面是一个立体的游乐场。程然被贺卡中的摩天轮吸引了，于是毅然决然的买下了这张贺卡。
　　付了钱，程然小心的将贺卡放在棉衣的大口袋里，开心着哼着歌走回学校。

　　12月24日，平安夜终于来了，罗楠和程然推着车子走近校园，整个校园里仿佛都洋溢着苹果的香气。每个匆匆走过的同学怀里，都抱着几个包装好的平安果。
　　“圣诞终于来了！”程然将帽子推到马尾后面，因为带了太久帽子，程然周围散开了一圈淡淡的热气。
　　罗楠右手推着车子，左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是啊，圣诞来了。”罗楠伸出左手，将程然因为戴帽子而起了静电的马尾抹顺：“我有礼物吗？”
　　“当然有啦！你、黎梨、沈博你们的礼物我早就买好啦！”
　　两个人走进教室，班里已经有同学在发平安果了，程然开开心心的接下徐萍递过来的平安果，转身从书包里将写好的贺卡递给她。
　　“然然！”黎梨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将贺卡递给程然：“你的！”
　　又将一张放在沈博桌子上，一张递给了正在书包里掏书出来的罗楠。
　　程然小心翼翼的拆开这张涂满了金粉的贺卡，内页一如当时两个人选的一样，是白色的，但却被黎梨画上了可爱的卡通人物。
　　“这不是你吗”罗楠凑过来，指着贺卡里正在喝奶茶的一个小女孩，“你靠着的这个是黎梨。”
　　“是的哎！”程然惊喜的叫到，“看看你的！看看你的！”
　　罗楠打开他的贺卡，上面画的是抱着一摞化学习题册的自己。
　　“沈博！沈博！”罗楠拍拍坐在前面的沈博，“给我们看看黎梨给你的贺卡里画的什么。”
　　沈博展开，一个啃鸡腿的小胖子生动的画在贺卡上。
　　“没想到黎梨画画这么好。”罗楠感慨道。
　　“她学过好多年，只是我只看过她画静物什么的。”程然解释道。
　　黎梨抱着贺卡发了一圈，最后捏着一张普普通通的贺卡走向韩彬，“韩彬，这是你的贺卡。”说完，黎梨便踩着小碎步哒哒哒跑回了座位。
　　韩彬展开贺卡，是完全区别于程然她们的卡通风格的动漫风。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男生，正跳起上篮，刚刚出手，正向篮筐的方向飞去。

　　一个上午的时间，程然将手里的贺卡发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写给罗楠的那张贺卡，却一直压在书包里没有拿出。
　　午休的时候，罗楠提着一袋子平安果走进了教室，他将包装好的平安果放在同学们的桌子上。很快发完，罗楠手里拿着最后一颗平安果，放在了程然桌子上。
　　程然开心的接过苹果，捧在手上捏了捏，程然诧异的发现，这颗“苹果”手感好像有点异常。
　　“你这是什么苹果啊。”程然举着平安果问。
　　罗楠叠着装苹果的袋子，“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然解开系在包装纸上的蝴蝶结，扒开包装纸，“咦？怎么是颗橙子啊？”
　　罗楠笑：“都送苹果，多没新意啊。”

　　快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放学也没有丝毫减少，这一天里程然收到了不少苹果，贺卡，还有圣诞袜装的糖果。回家的时候，程然快乐的坐在罗楠的车后座哼唱着铃儿响叮当。
　　到了程然家楼下，程然跳下车座，却又把书包摘下，放在车座上，拉开拉链。
　　程然掏出在书包里藏了一天的贺卡，放在罗楠带了厚厚手套的手上。“你的。”
　　罗楠开心的接过，要知道程然发给别人贺卡的时候，他眼神里充满了多少的渴望和期待。要不是早上程然说有他的礼物，罗楠都怀疑他被程然遗忘了。
　　程然重新背好书包，挥了挥手准备和罗楠拜拜。
　　“程然，”罗楠小心的将贺卡放在书包口袋里
　　“嗯？”
　　“只有你那一颗是橙子。”
　　“什么？”程然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没什么，快回家吧。”说完，罗楠调转车头“再见。”

　　罗楠回到家，将程然的贺卡从书包里拿出。展开，贺卡里出现了一个立体的游乐园，有很可爱的摩天轮和过山车，过山车上还画着两个开心大笑的小人。
　　贺卡的空白处，是程然写的一行字。
　　“能跟你同桌，我很开心。圣诞快乐。”
　　罗楠勾起嘴角笑了笑：“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