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成了中也》乔叶七

19、第 19 章

　　太宰治仿佛早就看穿中原中也的动作，在中原中也抬手的瞬间，直接就往后退，让中原中也的手落了个空。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中也，重逢的见面礼不用这么隆重。”

　　中原中也没有搭话，他细细打量着太宰治，寻找着合适的机会。

　　“我不是一个在意礼物贵重的人，你送给我一些绷带就足够了。”太宰治躲开中原中也的拳头：“都说了不用这么隆重～”

　　他一边闪躲，一边也在观察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身上泛起一圈红色。

　　太宰治眉头轻挑：“同样的招式不太想中第二次呐，……我有点讨厌被俯视。”

　　中原中也像个炮弹一样冲向太宰治，即将靠近太宰治，只剩下三十厘米。

　　突然，中原中也停下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的太宰治没再动作，刚才直觉告诉他不要再动。

　　他紧紧地盯着太宰治：“看来这些年，你身上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中也，我果然还是最讨厌你了～”太宰治低声说：“这种像动物的一样的直觉，还是一如既往让人讨厌。”

　　“你也一样。”中原中也：“这种洞悉所有的眼神，一看就让人生厌。”

　　他不想和太宰治假惺惺的你一句我一句，开口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说吧，来这里做什么？”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时常梦到当年的一些事情，随着年岁的增长，一开始的眷念散去，只剩下深深的怀疑。

　　“当年你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为什么又把我送回来？”

　　中原中也一字一句地说：“这不是你——太宰。”

　　说完，他停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太宰治，像是看穿他的内心。

　　“让我想想，嗯……中也，我们已经将近八年没有见过了吧。”太宰治望着中原中也并没有回答他之前提出的问题，转而提起时间。

　　这让中原中也不解，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不要扯其他的。”

　　太宰治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当年我从那个坑里面找到你，并且带你回来，加起来也不超过两个月吧，当时的你应该处于懵懂状态，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才对，对于那段时间我和你的相处应该隔层纱吧。”

　　中原中也的脸色一僵。

　　事情的确如太宰治说得，当时的很多事情他都不怎么记得，只是大致有个隐隐约约的印象，知道是面前这个人在坑里救了他，然后和另外一个人将他送回来。

　　对于一些细节上的事情，他着实记不清了。

　　只是他不懂太宰治这时候提起这些是做什么，他警惕地望着太宰治。

　　太宰治没有管中原中也的反应：“中也，你是依靠什么判断‘这不是太宰治这个人的做法’？仅仅靠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还是你那所谓的直觉？”

　　中原中也没有搭话。

　　太宰治：“中也，你心虚了~”

　　中原中也欲言又止地望着太宰治，他想说是直觉，可是直觉又告诉他，这要是说出去，一定会被太宰治无情地嘲笑，于是他只好安静地望着太宰治。

　　憋屈。

　　这张脸真是讨厌，手有点痒。

　　中原中也望着太宰治的脸蠢蠢欲动。

　　太宰治瞥了一眼中原中也的手，淡定地移开了视线，他说道：“中也，无论你怎么想，当时站在那里，将你从坑里背出来的，就是太宰治，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也是太宰治。”

　　“这一切都是身为太宰治的我做出来的决定。”

　　中原中也沉默了。

　　太宰治留了一点时间给中原中也思考，预估时间差不多，这才继续，语气瞬间出现变化：“有没有受到感动？要不要尝试一下答应我之前提出的事情。”

　　中原中也挑眉：“成为你的狗？”

　　太宰治期待地望着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一声冷哼：“做梦。”

　　他转而说道：“既然其他问题不想回答，有一个希望你能给我答案。”

　　太宰治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他就那样注视着中原中也，中原中也也没有管他的反应，直接询问：“你来这里是打算做什么？不会是突然想起我这么个人，跑回来看我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人见到了，你也可以离开了，就像当时一样，直接就走。”

　　“哈哈哈哈哈哈。”太宰治笑出了一点眼泪，他擦了擦眼角，打趣道：“你这是在埋怨我？”

　　听到太宰治的话，中原中也也意识到自己的内容不太对，完全没必要说出后面那句，这样显得他有多么看重面前这个人，他最讨厌最讨厌太宰治，没有之一。

　　为了彰显自己不是太宰治所说的那样，他反驳道：“我不介意用拳头帮你醒醒，让你意识到现在是白天。”

　　他瞅了瞅太宰治的穿着，好似在观察哪里该从哪里出拳，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可是太宰治接下来的话，让中原中也的大脑直接宕机，他僵硬地抬起头，将目光落在太宰治的眼睛上，与他对视。

　　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东西，太假了，面前这个一定不是太宰治。

　　‘咔嚓。’

　　太宰治看着手机上中原中也傻乎乎的一面，满意地将相片上传到云端备份，这才对回过神来的中原中也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话：“你说的有一点正确，我这次回来的确是为了你。”

　　虽然中原中也听到了一次，但他再次听到的时候还是受到了冲击，只是这次他这次没像刚才那样宕机的厉害。他眉头轻皱，不确定地反问太宰治：“你是在开玩笑吧？”

　　好想录下来，这样惊讶的表情。
　　太宰治手有些痒。

　　这一瞬间的停滞，让中原中也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这只是一句玩笑话，这家伙只是为了好玩，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太宰治：“你果然是我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我也是，最讨厌中也~”太宰治：“每次入水之前，我都在想一定要死||在黏糊糊的蛞蝓前面，要是死||在后面，说不定还要去参加蛞蝓的葬礼，在葬礼上还假装两下，为蛞蝓挤出两滴鳄鱼泪。”

　　中原中也嘴角微微抽动，这个话中的‘蛞蝓’是在说他吧，联系上下文，一定是在说他，这家伙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极限，他指了指窗户说：“那你现在就可以从这里跳下去。”

　　太宰治瞄了一眼窗户收回目光，他说：“摔下去实在太丑了，拒绝。”

　　“没事，反正你死了也看不到，被恶心到的是别人。”中原中也眉头轻挑：“你要是不敢，我可以帮你一把，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太宰治被中原中也这句话逗乐了，他不相信：“现在的你做不到。”

　　中原中也：“你在小瞧我？”

　　他身上泛起一层红色的光芒。

　　太宰治俯视着中原中也，淡定地说：“换做是……，不过现在的你，就算我站在这里不动，任由你将我从这里扔下去，你也不敢。”

　　他的双手插着裤包里，悠闲地望着中原中也，好似真的不在意。

　　中原中也瞬间出现在太宰治身边，捏住他的手腕：“那就试试。”

　　在接触的瞬间，中原中也身上的红光消失，这么久以来，他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情况。他不信邪地再次催动身体里的异能，可是那层熟悉的红色光芒还是没有出现。

　　他默默地松开了手。

　　“你现在做不到。”太宰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趁着中原中也愣神的时候，他抬手褥了一把中原中也的头发，柔软的触感让他眼睛轻眯，比小时候好多了，看来过得不错。……突然有点生气，他狠狠地抓了一把中原中也的头发，随即转移话题：“去搬桌子吧。”

　　中原中也还陷入自己异能消失的不解中，没有注意到太宰治的动作，他尝试再次驱动身体的异能，这次可以了。

　　他的注意力放到了太宰治的身上。

　　这才发现那个人已经走到下面的去了。

　　中原中也追上太宰治，不想与太宰治同行，故意落后太宰治一步，走在他的身后。

　　太宰治：“想知道刚才那个是为什么吗？”

　　中原中也点头：“为什么？”

　　太宰治笑了：“不告诉你~”

　　中原中也屈膝，脚一提，朝着太宰治踢去。

　　太宰治轻轻一跳就躲开，随即故作伤心地说：“你可是真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为了弥补我受到的伤害，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告诉你，除非……”

　　中原中也没去管那个除非，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他不想再去管太宰治，这件事情他会知道的。

　　“真是狠心呐。”太宰治嘟嘟囔囔地说：“这八年，我可是每天都在想中也，还将事情压缩在最短的时间处理完。没想到见面你就是这样的态度，不给我当个十年八年的仆人，我是不会原谅中也的~”

　　中原中也打了个哆嗦，他忍着不适说：“正常点，不要搞得像八点档的肥皂剧。”

　　太宰治摊了摊手：“上个学校违反校规被开除了。”

　　这倒是正常了一些。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应该还有其它学校吧？”

　　“不小心把全横滨的学校都祸害了，原本想要去东京，这不想到你在这边，临时改了主意。”太宰治：“中也，未来两年，我们要做同学了。这里应该有老同学照顾新同学的习惯吧。”

　　他靠在门边，看着中原中也走进去，然后站在桌子面前。

　　“没有。”中原中也：“要哪张？”

　　他抬头才发现太宰治根本没进来，只是站在边上看着他，他突然明白太宰治的意思：“做梦，这里没有照顾新同学的规矩，好好给我自己搬！”

　　“不要，你只要动动小手，一点体力也不用耗费就可以搬回去。”太宰治：“我先回去了。”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中原中也直接提起桌子，在上面施加了重力直接往太宰治那边扔去。

　　“喂，你们只是来搬个桌子，这怎么要打起来了？”平良翔太心有余悸地望着落在地上的桌子，他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差点受到无妄之灾。

　　中原中也扫了一眼桌子所在的地面，没有凹陷，他刚才明明施加了重力。

　　他看向太宰治。

　　刚才他隐约好像看到太宰治碰了一下。

　　和他有关？

　　不过现在不是方便说这个的时候，他看向平良翔太：“你怎么来了？”

　　“地中海见你们很久都没有回来，让我出来找找，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平良翔太将地上的桌子弄起来放平，一边说，一边招呼离他最近的太宰治：“太宰同学，可以搭把手吗？”

　　中原中也幸灾乐祸地望着太宰治。

　　太宰治：“刚才桌子打到了手，现在有点使不上力。”

　　中原中也脸色一僵，明明不是，只是轻轻碰了下，没伤到。

　　平良翔太就刚才看到的场景，信了太宰治的话，他转而看向中原中也：“中也，过来搭把手。”

　　中原中也脸色很黑地走向平良翔太，在路过太宰治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平良翔太小心注意着太宰治的距离，觉得他听不到，小声地对中原中也说：“中也，放学后可以套||黑||袋子，现在可是在学校，动静不要那么大。”

　　中原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