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开深夜食堂》金香芋

64、第十六夜第四章 今晚月色真美

　　林湘湘看到那两人明目张胆地无视她，又忍不住想从凳子上蹦起来，峰子上前拍了拍彤彤，“我们走吧。”

　　彤彤其实自从帮主说出林湘湘才是劈腿的那个人的时候就有些坐不住了，但是为了朋友“义气”还是忍住了没走。她其实是有些怪林湘湘没有和她说实话的，害得她在大家面前出了这么大一个糗，但是这里这么多人她也不好去指责林湘湘，不然林湘湘肯定觉得自己帮别人一起欺负她。

　　她有些想走，又有些不敢走，她左看看男友又看看林湘湘，最后思索良久靠近林湘湘轻声说：“湘湘，咱们走吧。”

　　林湘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在这里，仿佛留在这里不走他们之间的故事就没有结束一样。

　　帮主以前不是这样的，自己犯过很多错误，他不是都原谅自己了吗肯定是那个女人，要不是那个女人，帮主不会对他这么绝情。说什么爱不爱的，要不是顺利找到下家，谁能这么果断的分手？

　　林湘湘看着帮主和小秋那刺眼的交握的手，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直咬得嘴唇都泛了白。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女人可以这么幸福？！凭什么彤彤这个傻子也可以这么幸福？！而自己，费尽心机到头来竟然还被那个男人甩了，全成了一场空。

　　那个可笑的男人，好的时候说为了她什么都做什么都不怕，遇见更好的就说什么和她在一起有负罪感，是她害自己无法面对好兄弟。

　　林湘湘不明白自己一直这么努力，这么审时度势，这么费尽心机，却依然输给这些傻瓜，她一把推开彤彤，自顾自地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是我先不要他的，你就留着这个一事无成的穷光蛋打工仔一辈子吧！”

　　“你！”十五气不打一处来就要冲过去，可惜林湘湘说完话又利落地跑了。

　　“你就让她逞逞强吧。”小秋劝十五道，反正她也从来不在乎世人怎么看，不管帮主是一事无成，还是穷困潦倒，她都无所谓。她看中的从来都不是世人眼中的功成名就，她看中的只是帮主这个人，她相信帮主也是一样。

　　眼看着主角跑了，彤彤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她灰头土脸的拉着峰子就要走，峰子停下来，对着卷毛和帮主道：“兄弟，对不住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帮主不说话，卷毛只是挥挥手示意他们快走，事情闹成这样，还在一起吃饭？没看他家十五眼睛还瞪着跟个斗牛犬似的吗？

　　再说，不叫的那啥才要人，他又看向小秋，那个人真生气起来杀伤力可比十五强多了，完全是冷兵器和核武器的区别。你们还是少在她面前晃最好。

　　峰子看两个朋友都这样，只得讪讪地牵着彤彤走了。

　　等他们都走了，小秋来到了那边宏太三人的桌边，“今天真……的非……常抱歉，打……打……扰了你们好……不容易……的聚会……，今……今天的帐就……算我的吧，也……算是感……感谢宏太君救了……我。”她又回到了结巴模式，结结巴巴；了老半天才说完这一段话，帮主在一边听着都快窒息了。

　　“那可不行，我不吃软饭的！”宏太笑着说威胁道：“你要是这样我就不给你签名啦。”

　　十五开始光顾着生气，都没注意一边站着的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宏太，这会儿听小秋这么说才反应过来。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抽完气又上前道：“真……真……的是……宏……太……君啊？”一句话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完，看得在一旁的卷毛一张脸都忍不住抽搐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帮主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
　　“是啊，你好啊。”宏太又裂开嘴笑着和十五打招呼。

　　十五差点没晕倒，还是抓住了旁边的小秋才站稳了。她又鼓足了勇气，才又开口道：“那……那……我我……也……可以……要……一张……签……名名吗？”

　　“可以啊，只要老板娘不要给我们免单。”他说完冲着两人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kya————！”两人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在一旁的帮主和卷毛平生第一次为自己美貌的女友感到羞愧。

　　宏太三人走了大半天了，小秋还和十五捧着那签名在那里相对着傻笑，帮助和卷毛恨恨地搜索起了宏太所在的组合Shadows看了起来，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你说我去染个跟他一样的颜色怎么样？”卷毛指着那组合里另一个主唱，一个拥有一头可爱的泰迪卷发的男生说道。

　　帮主看了看那个正太模样的男生，又看了看身边高大壮实的卷毛，一切尽在不言中。

　　卷毛在帮主怜悯的目光中恼羞成怒，口不择言：“我也就看上去比他大十岁吧，帮主你看上去像他叔。”

　　说完他就后悔了，嫉妒使人丑陋啊。他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战友。

　　帮主虽然没说话，但内心并不是没有动摇，他摸了摸自己冒出来的胡茬，又抠了抠自己膝盖上那个磨破的牛仔裤洞，想想刚刚那个虽然穿着简单，但是透着一股子清醒气息简直就像时刻在吃益达的男生，难得地为自己的不修边幅和感到悔恨。

　　送走了迷迷糊糊仿佛在梦中的十五，红叶一直也没有等来客人，小秋今天心情大好，决定给自己偷个懒放个假，和帮主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关店了。

　　回到家时间还不到两点，这对每天早上才下班睡觉的人来说实在太早了。两个人都不大困，尤其是小秋，还沉浸在圆梦的惊喜中，整个人兴奋得不行，帮主看着都心烦，也就更加睡不着了。

　　于是帮主简单给两人弄了一桌下酒小菜，两个酒鬼一个拿着啤酒一个拿着威士忌，干脆坐在小院里对酌了起来。

　　这个小院在帮主来之前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院，也就是放些杂物晾晾衣服，最多偶尔在十五的要求下烤烤肉。直到帮主来了之后它才算真正的物尽其用。

　　知道小秋爱吃香菜，帮主不知道从哪里买了香菜籽，种起了香菜。看帮主种起了东西，隔壁院子的日本老夫妻又好心的分了他们一些辣椒种和小番茄种。帮主还时不时去河边捡一些野花野草，不到几个月，小小的院子就被帮主塞得满满当当。

　　帮主这个人对穿着不甚讲究，那无处发泄的艺术家的气息和讲究就转移到这些东西上，小小的院子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

　　小秋家附近还有个品味不凡的中古小商店，里面有不少非常独特的旧玩具和古董装饰。老板娘年龄不详个性乖张，在这一带都是出了名的。可是不知怎么就对帮主青睐有加，时不时送给他一些“不要”的“旧”东西。东西之多甚至需要用上小推车。要不是帮主的强硬拒绝她甚至想要帮帮主送货上门。

　　整个院子在各种原因在慢慢充实起来，渐渐地地变成了一个童话世界。十五都忍不住常常来这里拍照，自从弄出了这个院子，十五总算稍微高看了帮主一眼。承认他还是有几分艺术家的气质的。

　　院子里这对桌椅也是帮主新逃回来的，不要钱，人家中古店处理不要的，他自己接了个小推车，大老远推回了家。回来之后自己擦干净又喷了漆，看起来竟然十分有韵味。

　　小秋整个人蜷在椅子上，手抱着腿，脑袋就靠在旁边的帮主身上。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夜空，今天晚上天气很好，云不多，月亮很亮。

　　小秋忍不住感叹道：“哇，你看，今天的月亮好漂亮。”

　　说完她就感觉到身边的身子震了震，她从帮主身上直起身子来，看着帮主疑惑道：“干嘛，有什么好笑的？”

　　帮主喝了不少酒，眼睛都微微眯起来了，夜空投射在他的眼睛里，一笑就流泻出细碎的星光，他专注地看着小秋道，“你在跟我表白。”

　　“谁跟你……”小秋话还没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想起了那个有名的关于夏目漱石的逸闻。据说有次夏目漱石的学生问他英文的“I Love You”翻成日语要怎么翻，夏目漱石告诉他说日本人含蓄内敛，不习惯那么直接，如果非要翻成日语的话，应该翻做“今晚月色真美。”

　　帮主看着面前的小秋，月色给她笼上了一层朦胧光，衬得她美好的仿佛假的一样。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笑得太开心，她的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分外可口。

　　等帮主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情不自禁地亲上了小秋的脸颊，在小秋错愕的目光中，他为自己辩解道：“是你先跟我告白的。”

　　“你不要乱说，这才是告白。”小秋说完双手把住帮主椅子的把手，向前伸出身子，把自己的唇印在了帮主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