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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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大人……
继国缘一神色复杂的看着自从变成鬼以后就再未曾见过面的双生哥哥。
他碰巧才遇到了曾经在鬼杀队所相熟的乌鸦得到消息，来到此处，眼见的确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兄长。
从小所憧憬和喜爱的兄长粗暴的对待着刚刚失去孩子的夫人，在他通透的世界里，能清楚的看到观月已经被继国严胜捏断了手腕。
黑死牟也完全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会碰自己的所一直嫉恨的继国缘一。
自从看到继国缘一之后他的注意力就已经不在无惨身上了，他松开无惨，强烈情绪波动使身上的拟态完全褪去，三双遍布血色有着金色瞳仁的眼睛整齐的排在脸上，恐怖又怪异。
位于中间那双原本正常眼睛位置的瞳仁上赫然一边写着“上弦”，一边写着“壹”。
与拟态一起解除的还有黑死牟拔出刀所带来的沉重威势，同样强大的力量让无惨怔住。
是鬼……与继国缘一一样会使用呼吸法，为什么完全不记得了……就像这些事情都不是她做的一样。
无惨突然觉得头有些疼，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在彻底恢复记忆前，这两个继国家的双生子，无惨一个也不想接触了，他们一样的强大，又危险。
黑死牟的刀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眼睛，他用刀指着继国缘一，刀上无数的眼睛连同脸上的六只眼睛都在死死地盯着继国缘一。
“兄长大人……”
继国缘一看着满脸眼睛已经完全非人类的哥哥，手按在刀上却迟迟没有拔出。
这并不是兄长大人的错啊，一切错的都是那个该死的鬼之始祖。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分，如何能刀剑相向？
黑死牟被继国缘一那张脸上露出的悲伤又怀念的表情激怒了，他怒吼道“这算什么？你出招啊！”
又是这样，即使变成鬼已经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是继国缘一依旧没有变，他像过去一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那是何等让人嫉妒的天赋，明明拥有一切却口口声声的说着无所谓，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他想要所有又以这样怜悯弱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无惨看着对峙的兄弟两人，该死，这两个面容相同的人就是她的梦魇，哪个她都完全不是对手。啊，魇梦去哪里了，难道刚刚就已经被继国缘一杀死了吗。
她左手托着已经断掉的右手腕，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纯洁的白无垢在夜色里格外显眼。
两个男人齐齐看向她。
黑死牟：“不许走。”
继国缘一：“跟我走。”
无惨僵住，只觉得背后强烈的视线要把她钉在地上。
黑死牟六只眼睛死死地瞪着继国缘一，这是他和无惨大人的事情，什么时候还需要继国缘一来插一脚？
继国缘一看着观月的背影，亲眼见到了她真的被兄长那样粗暴对待，是谁也不会想重新回去吧。
这一切都是无法逃避的，无惨慢慢转过身，红瞳在看到继国缘一之后缩成了一条竖线。
他暗红色的羽织上有了轻微的破损，但是无惨知道，没有人能伤到这个有如神眷的青年。
他只是为了寻找她而不在意衣服被弄出的痕迹。
黑死牟看着视线落在继国缘一身上的无惨，心中的妒意再次升起。
无惨大人这样看着继国缘一，他们是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如果继国缘一也同意变成鬼，那么他就永远也没有超越他的机会。有神眷一样的继国缘一在，不管是以前的继国严胜还是现在的黑死牟，都会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只要继国缘一在……
无惨有些不敢直视继国缘一澄净又没有任何杂念的眼睛，就算身份没有被发现，但是梦早晚都会醒。
她转向了紧握着刀的黑死牟，脸上眼睛太多以至于她看不出黑死牟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视线有些扭曲。
都听到了，黑死牟在嫉妒继国缘一，在担忧他变成同类，在愤怒他的又一次出现……但是唯独没有要伤害她。
无惨一步迈出，向着黑死牟走了一步。
即使继国缘一给过她所眷恋的光和热，但是却也更无情的斩断一切。
继国缘一看着缓慢走向兄长的观月，神色有些黯淡，即使被伤害，她也依旧不愿意离开吗？
终究是兄长大人的……
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观月笑过，她总是在受伤，在惊慌中无言的流泪。
继国缘一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什么神明，无法拯救所有不幸的人，他只是一个同时背负着幸运和不幸的普通人罢了。
可是看着那个身穿白无垢的身影向着兄长走去，他的心里却涌出了淡淡的失落感。
他所喜爱的生命，所拥有的情与爱，为什么都会从指缝流走，一次次的无法守护？
继国缘一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观月，胸中十分沉闷，这种情绪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又好像比两者夹在一起还要浓重。
他攥住了一直珍藏在怀中的笛子，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怎么做才是对的？
母亲为他亲手所制，祈求平安健康的花札耳饰已经留给了炭吉，但是继国夫人却依旧陪伴在他的心里。
“缘一，你是个温柔的好孩子，即使母亲走了，你也要好好生活下去。生命很珍贵，世界也很美丽，你的路还有很长，会遇到爱你的人，也会遇到需要你爱的人。”
“真的希望能看着你慢慢的长大，不再爱哭爱撒娇，也不再是孤身一人……”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能被缘一认所认可的，一定不会是错误的。”
做想做的事情。
继国缘一摸着空荡荡没有花札的耳朵，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他向前迈出几步，温暖有力的手掌抓住了无惨的左手。
无惨被突然的力道拉住，错愕又惊慌的回头看着继国缘一。
“不要去了。”
继国缘一专注的看着无惨猫一样细长的水红色瞳孔。
如果她不懂爱，就教会她爱，如果她不珍视生命，就教会她珍视生命。
鬼的身份他早就接受了，就算发生再糟糕事情，也不会比这更糟糕了。
继国缘一早就承诺过，他会保护观月的。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