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中考的过去表示着一道枷锁的解开。虽然过后还有更要命的高中，但一直压抑着的初三狗终于得以喘口气放松放松。
填学校这事已经不用考虑，楚鹤这次算是有惊无险，分数刚好过线，正好上得了重点。
KTV包房不大不小，正好容下了那十来个平时关系还过得去的哥们儿——他们当然是和楚鹤那厮关系还不错，和季呈简直不是一路人。
“季哥季哥，喝一个呗。”
“就是啊，喝一个嘛。”
诸如此类的劝酒声不绝于耳，那些人估计只是想看季呈耍耍酒疯，露出本来的面目吧。但他们都还未成年，做这些事情本就算是越界。
季呈今天有些反常，眼睛一直垂着，不说什么话。他不健谈，但也没见他如此沉默寡言，甚至他专属的假笑都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哪怕一次。
喂喂，可是他求着我带他来的啊。楚鹤感觉有点闹心，但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发作。
季呈是第一次喝酒，却有种像是在硬撑的海量，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一个15岁的学生这么倔脾气，楚鹤死活劝阻也不听，就是一个劲地喝闷酒。
合着这货还要面子。楚鹤扶额，看着季呈不要命一样地灌自己，不知道季呈醉了以后他怎么把季呈带回家，又怎么向他的保姆孪生哥哥交代。
季呈面前倒了一片空空如也的酒瓶子，酒精熏红他的脸颊。
“鹤鹤，你看过那种鸟吗？”喝醉的那人倒在楚鹤身上，带着酒味的呼吸一下下地拍打在他的颊上，楚鹤突然发现他和这个男人挨得太近了，甚至有些暧/昧。
“季呈，你发……喝醉了。”楚鹤皱眉，正想骂他发什么神经又住嘴改口。
“是麻雀啊，鹤鹤你不记得啦？”季呈没有理会他，继续说，语气里带着赌气和委屈的成分，但内容实在不知所云。
“就这么大，浅棕色杂着灰色。”季呈醉得厉害，手中比划着的动作显得过分迟钝。
“……”楚鹤难得“好脾气”，没张嘴说些刻薄的话。
“我们小时候玩过追麻雀的啊，你还跟我说看见麻雀被吓着有意思……”季呈讲述的口气突然变成喃喃自语，因为醉酒而迷蒙的眼睛显得更空洞了。
“季呈，我不记得了。”楚鹤半抱半扶着，让他坐在自己身上，“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了。”
“没事的鹤鹤，没事的……”季呈面上没有表情。
楚鹤抱着季呈，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一半是因为他把自己灌醉，一半是因为他刚才面无表情的“原谅”。
他们平时没有什么来往，只是兄弟情，让楚鹤有了一种想哄他的冲动。
脑子里搅和了半天的肉麻说辞，也只蹦出来一句“喂……你，你别放在心上啊，我只是，对……”
结结巴巴，让人搞不清楚究竟是谁被灌醉。
靠，好像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吧，道个鬼的歉。楚鹤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莫名其妙就开始振动个不停。
楚鹤从上衣包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楚河，他的孪生哥哥。按下接听键，楚河的声音不太清晰地传进他耳朵。
“兄弟，我出去接个电话。”楚鹤随手打了个手势一边说着算是打招呼，走出包厢。
“喂，楚河？”
“楚鹤，我打你好多个电话你都不接，你到底在哪里？”
“嗯……”楚鹤退出通话界面，发现拨号界面的来电显示有将近十个个未接电话。“我在KTV，我几个好哥们儿在这里。”
“哥哥呢？”对方的语气显得焦急。
“哥哥……我这……啊对了，你不要来接他，我一个人搞得定。”楚鹤生怕他的哥哥现在就知道了季呈喝得烂醉这茬，连忙说。
“那就快点回来，楚鹤。”楚河没说什么，但从语气，楚鹤感觉到他的哥哥在生气。
“哦，好，我尽快。”
楚鹤蹙眉，他走进包厢扶起季呈。季呈终究还是个15岁的男孩，两个人个头差不多，扶着还是吃力。
更何况，那人不老实，被抱着扶着还不住地拿嘴唇磨蹭他的耳廓。真是。
楚鹤沉声：“哥哥，别闹。”
季呈莫名乖巧地停了动作，嘴里不住地嘟囔。
他听到了，楚鹤听到了。声音通过耳膜振动听小骨，耳蜗把它无限放大——
“鹤鹤，我很乖的，你别讨厌我……只要你不讨厌我……”
“鹤鹤，我爱你……”
楚鹤像是触电一样，只觉得身上扶着的人的体温越来越灼热。
推开他。他是一个喜欢弟弟的变//态，快啊……
楚鹤在很久以前就感觉到季呈对他有不寻常的感情。但是他的亲口承认远比自己的感觉更震撼。
把季呈放到车上，楚鹤像泄了气一样瘫在汽车后座，脑子里一片混沌。季呈拼着最后一点理智蹭到他的大//腿上，扒拉着不松开。楚鹤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季呈的头发，绕在指尖又松开。
季呈是楚家的养子，他的哥哥。楚鹤是楚家的幺子。在家庭里的身份已经注定了季呈这种感情，只配埋藏在心底。
哥，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的确，不爱你啊。我们只是兄弟。
到家的时候夜色已浓，楚鹤把季呈半搀半抱到床上，楚河抢在他前面把季呈的衣服脱了下来换成了睡衣。
只是脱了个衣服，男人和男人之间坦诚相见或许没什么，但是对于楚鹤这个刚被长兄的呓语，雷得外焦里嫩的人来说，这真是件糟糕的事。
很糟糕。
尤其是他的孪生哥哥还戒备地盯着他，墨色的眼睛里带着不悦。好像他看他大哥的＄体是一件下＄流的事情。
啧。楚鹤镇定自若地转过身——他孪生哥哥对他大哥的占有欲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有时候甚至超过他能忍受的范围。
更可笑的是，他们甚至还曾为此打了一架。或许楚河刚才这么戒备也是应该的？
楚鹤又笑了，好像在笑刚才那个念头的毫无逻辑。
“哥，我先去睡了。你……你也可以睡了，哥哥喝太多了，醉得厉害。”楚鹤开口。
“楚鹤，你也知道哥哥喝多了，那你怎么不阻止他？我们未成年，喝酒本来就不好，我让你喝酒已经算是纵容了，哥哥醉成这样……”楚河突然刹了个车。
“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他颤抖着嘴唇说。
楚鹤嗤之以鼻：“算了吧你，楚河，你就是神经过敏了，哥哥不会有事。”
楚河没有应答，他看着楚鹤走出卧室房门，眼神变得幽深，他起身，给季呈掖了掖被角，在他的额头上烙下轻轻的吻。
“哥哥，不许再胡闹了。”楚河温润的气息扑在季呈的耳侧。
这样亲昵到奇怪的事情做多了就不会心虚，楚河每次都以朝圣一样神圣的态度面对他的哥哥，只是嘴唇的碰触，他完美的哥哥应该受到最好的对待。
“哥哥，晚安。”楚河定神似乎凝望着空气，声音缥缈不定。
晚安，一如你曾经也这样笑着对我说。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