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喜欢我》金色婵衣

4、第 4 章

　　“你做过么？”叶沉直入主题。

　　“没有。”程邺安静的在脱下了衣服，他觉得尾声已至，再无什么矜持可以加之在身上。

　　“洗个澡吧。”叶沉带他进了浴室。

　　他细心的调好了水温，然后招了招手，“现在不烫……也不冷。”

　　程邺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淡淡地问道：“你要帮我洗？”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看来你很会征求人的意愿。”

　　“我不会让你去做不愿意做的事，强迫你不会让你快乐。”

　　叶沉是笑着回答的，程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笑容心里会一暖，也许是他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纯粹的笑了。他讨厌利欲熏心下那张臭皮囊生硬的如同挤出模子刻出的笑，他看不见这笑容里的情愫，但却能看见笑容里的野心与欲望。

　　人人都是野兽，只是夜深无人时它会受伤……但这些，都藏匿在无人的黑暗里独自消化。程邺如此，世人也是如此。

　　能张口呼吸的地方，总有束缚强迫。程邺在这样的环境下太久了，他会察言观色，也许是一个眼神，可能是一句话，他都会下意识的去调整自己。如果别人开口，事关利益，他会强迫自己做到。

　　有人需要，他便要做到。那个男人灌输的东西，现在想来，无比恶心。

　　程邺低下头，他脱下最后一件，像是甩开最后一件包袱将它甩在地上。在这家没有浴缸的酒店，这样简单的淋浴，却让他极其放松。

　　他低声道：“我第一次对一个人坦诚相见……”他顿了顿又道，“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心，我反而觉得很轻松。”

　　“因为我在你身边。”叶沉以肯定的口吻说着，他穿着衣服站在花洒下，轻轻的拿着浴巾擦拭着他的身躯。

　　“嗯……”程邺不可否认的微微点头，他闭着眼说道，“你让我有一种认识很多年的感觉，像是个熟悉的人，从远方回到我的身边。”

　　“这种感觉很好，但也很怪。”程邺说着，他默默的睁开眼，水流进眼睛里，是很难受的。他的眼睛，很快被温热的水刺激的一片红濡。

　　他仰起头，露出迷人的下颌线，睁大眼睛瞧着花洒，任凭热水洒进自己的眼睛。

　　叶沉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这样会受伤的。”

　　“就在这吧……”程邺道，“这里暖和。”
　　这里的水流就像血管里流淌的鲜血，从上到下都是暖的。他能感受到一种真切，还活着的真切。

　　“好。”

　　程邺觉得doi就像一篇文章，大抵不过都是起承转合。

　　结束后，有股从心底流淌出来的悲伤包裹着他，他仰面问道：“明天还会来么？”

　　叶沉答道：“这要看你愿不愿意。”

　　明天的太阳从东方亮起，叶沉拉开窗帘，刺眼光线照在程邺脸上，他皱起眉头扯住被子蒙住了头。

　　“十点了，该吃早饭了。”

　　刚睡醒程邺的说话声有着很重的鼻音：“我不吃早饭，你自己吃吧。”

　　“不吃你下午会胃疼。”

　　“你怎么……知道？”程邺慢慢的扯下被子，露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

　　“我猜的。”叶沉笑了笑，旋即他推来了丰盛的早餐。

　　程邺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他有些诧异：“你弄这么多做什么？”仔细一看，竟然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叶沉道：“因为我觉得挑嘴的人，把所有东西放在他的面前让他选择是最佳方案。”

　　倏然，程邺笑了起来，他很久没有这种待遇，上一次有这样的待遇还是他生病，男人请了个保姆在家照顾他，保姆见问他吃什么也不说，怕买了不称他心意，便将能买的早餐全都买了回来。

　　那日屋子里的小餐桌上东西摆的满满当当，程邺被这位保姆弄得哭笑不得，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当天包了红包给她，心里却想着，其实每天如果都是这样，也还不错。

　　但这样的不错，止步于当天。

　　忙碌的工作让他顾不上吃饭，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扛起重压，可……放下这一切他又不甘心。他多久每吃一顿早餐，自己也记不清了。

　　不过眼前的这一顿，他吃的挺好。

　　他问叶沉为什么不吃饭，叶沉只是说早吃了。吃过饭，程邺拖着疲倦的身子起床，一觉睡醒，他忘记了昨晚弄得是样子。大抵不是什么好样子……

　　叶沉拿出那张合约，他抹去了其中一条，又勾画了另一条。

　　“今天要去水族馆么？”

　　“水族馆？”

　　“嗯，你跟喜欢的人去过那里么？”

　　程邺摇了摇头，他一个人倒是去过，是为了送设计材料去的。当时他在水族馆的一隅曾想着如果今天他不推脱，也许他能满足许久以来的一个心愿。

　　在他贫瘠的想象里，很少有多浪漫的事，水族馆是其中一件，也是他鲜少能有的心愿。

　　“我陪你去。”

　　“………”程邺沉默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