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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绣品 ...

  •   甘幼宁恍惚去瞧,男人的脸色不算好看,此番盯着她,更是深沉。

      司九楠撑手在她耳边,虚虚压住她,垂头瞧着那张俏丽的此时已经红扑扑的脸蛋,说得那般无畏,原还是紧张的。

      不见他动作,只这般被盯着,甘幼宁实在不适,遂把心一横,伸手继续去解他里衣的衣带。

      司九楠觉得不是她疯了就是自己疯了,他分明已经警告过她了。

      手再次被他按住,这次是按在他心口的位置,衣襟被她抓在手里,未及扒开,指下隔着衣料能感受到有力的砰砰声。

      男人的心儿跳得竟是也不比自己逊色多少,她还道自己心里头怕是有只小鹿,无端就要撞破了头去,不想他也如是。

      甘幼宁突然胆子更大了些,直接反手抓着他的手指往自己腰间去:“夫君,舅母说,这铜镜与梳子系在宁儿身上,必是要夫君亲手解了才是,夫君帮帮宁儿吧。”

      司九楠的手被她抓着,触上那盈盈一握的腰上,顿时收紧,声音已经含了砾:“你是不是喝了酒?”

      “喝酒?宁儿没有喝酒。”甘幼宁瞧着他,他面上仍是镇定,只那喉上下滚动了数次,甚是有意思,她前世毕竟历世,还是知晓的,只伸了另一只手上去,轻轻摸了摸。

      司九楠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这一面,说她没有喝酒他当真不信,她怎么敢——怎么敢做到这份上!

      “甘幼宁!”

      这已经是低吼了。

      “夫君,宁儿今日还熏了香,你不闻闻吗?”甘幼宁微微起身,凑近了他,“还是说,夫君不喜欢?”

      “你……”男人的眼陡然失神,唇上温柔的触感那般不真实,甜腻得叫人发慌。

      甘幼宁紧紧闭着眼,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极致了,下一步,却是如何也不知晓该怎样了。

      男人口齿间还带着点酸涩,原来醒酒汤并不好吃,她停下来,不想下一刻,人便再次落进了枕头里。

      再多的理智,都在这般焰火里化了灰,司九楠扬手扯了床幔,没有再放过她,将所有的甜美全数席卷:“甘幼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吗?”

      “对。”

      “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夫君。”

      “名字!”

      “司九楠,你是司九楠!”

      铜镜叮当一声,坠到了地上,响得清脆,红烛燃得极致,浓烈而绽放。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是酸的,甘幼宁勉强动了动,转过身子去,对上了男人熟睡的脸。

      这次,是真的睡了吧?

      想起来昨晚种种,实在羞耻,悄悄扯了被头过来,蒙到了脸上。怎么办,是不是太过实诚了些?他当时问是不是喝酒了就应该答是呀!这下怎么办?怎么见人?

      啊……不活了不活了,太过分了,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想着便就只能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你是想把被子都抢过去?”

      被子外男人的声音响起,甘幼宁吓得抖了抖,躲在被子里,伸手将被子又往边上送了送,触到了边上的温热,立时缩了回来。

      “想蒙着头就蒙着吧。”被子外头,男人的声音继续,不缓不慢道,“不过有个事情想请教一下夫人。”

      “你说。”

      “不知甘侍郎收藏的哪一本书,我倒是想好好瞧瞧。”

      “不……不用了吧……”甘幼宁想给自己一巴掌,只盼着他忘了才好,“就是许久以前,随便瞟到的,不用在意。”

      “哦?”

      “再说,夫君已经够勤勉了,可以了,可以了,再看就是过度了,不好不好。”甘幼宁说完就想咬自己舌头。

      却听得外边一声轻笑:“既如此,倒是更该问问甘侍郎,如何能这般教导自家妹妹。”

      “不是不是,他不知道,我自己翻的!”

      “那也是不好,这等文字,总是要藏好的,怎么能这般叫人翻了去。”

      “哎!你这个人!”甘幼宁呼啦掀了被子出来,“都说了不关兄长的事儿了!”

      碎发还散在脸上,对上了男人戏谑的眼,甘幼宁才醒悟过来,赶紧背过身子去:“你不准看我,不准看!”

      司九楠觉得好笑,昨晚一切都似是梦境一般,出声问道:“你昨晚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

      “是吗。”男人说着,手指便触上那裹紧了小被子的人。

      “记得记得!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司九楠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记得便好,司府里没有长辈,不必请安,你继续睡着。”

      甘幼宁仍是闭着眼不瞧,感受到床略微动了动,接着是男人穿衣的声音,过了一会,门吱呀合上。

      直待得外边什么动静也没了,她才堪堪坐了起来,地上还落了衣衫,这么一起身甚是凉,甘幼宁重新倒了回去,苍天啊!

      她昨晚还说了什么?哦对——

      “夫君,从今以后,宁儿身心都是你一个人的。”
      “夫君,以后宁儿只对你一个人好,绝对不会有二心。”
      “夫君,宁儿以后给夫君天天做点心吃好不好呀?”
      …………

      瞅瞅,色令智昏!她一个尚书嫡女,究竟怎么说出这种虎狼之辞的!甘幼宁仔细品了品,所以他方才问得究竟是哪一句?

      点心?对,做点心。甘幼宁伸手够了够,只那衣衫实在远,这人究竟什么臂力,咋扔这么远的?

      “夫人,你做什么?”蕊儿听着动静进来,不想就看见他家主子咕噜噜裹着被子跌了下来。

      “出去!不准进来!”

      “夫人摔到哪里不曾?奴婢瞧瞧。”

      “不用!出去!”甘幼宁狠狠捂着被子,觉得这脸是真的没了。

      好不容易收拾干净了,落得蕊儿偷偷笑了好些声,甘幼宁跺下杯盏:“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好歹笑得收敛些!”

      “不是,蕊儿是替夫人开心。”蕊儿替她梳着头,“夫人得姑爷这般喜欢,蕊儿是真得开心,想来往后也不会对夫人差的。”

      他本来就一直对自己好的,甘幼宁沉吟着,又指了那水色的裙衫:“就这件吧。”

      “夫人不穿这件吗?新妇都是要穿红装的。”蕊儿拎着一件浅绛的衣裳,“这件是姑爷早时命人送来的。”

      “这样?”甘幼宁想了想,“那就这件吧。”

      蕊儿嘻嘻笑了,过去替她穿戴好:“今日外头还有些宾客,姑爷应是还要去招待,夫人想做什么,蕊儿陪您去。”

      “去厨房。”

      “啊?”

      甘幼宁撸了撸袖子:“啊什么,为妻子的给夫君做吃食,不是正常的?”

      “正常,正常。”蕊儿忙不迭点着头,“要不还是蕊儿做,夫人去拿给姑爷?”

      “自然是要我亲手做的他才喜欢!你懂什么?!”

      我不懂,我不懂,可是我懂你的手艺啊,蕊儿劝解不了,只得跟着她,想着一定要在旁看着,免得她又将盐巴当糖放。

      甘幼宁记得他之前是拣了栗子糕吃的,那就还是做栗子糕吧,做了她也能吃。

      磨粉的时候,忽而想起来昨天太晚,后来太疯,竟是没曾将那荷包送出去。

      今日再送,应是无事的罢?遂招了手叫蕊儿去首饰盒里寻了来,仔细收进了衣袖里。

      司九楠这边送了好些客人回来,又听司棋报了各铺面的账目,便就到了午后,王贺之本是张罗着要一起吃饭,不想蕊儿过来请人说是夫人亲自做了菜。

      “弟妹真是客气,那为兄就却之不恭了……”王贺之站起来。

      “司棋。”男人应声,“表兄这几日操劳,早些送表兄回王府吧。”

      “等等,急什么,我还要尝尝弟妹的手艺呢!”

      司九楠看了司棋一眼,后者立刻上前去:“表公子这边请,司棋知道一家酒楼很是不错,不若带表公子去尝尝?”

      “那哪里好意思呀。”

      “好意思的表公子。”司棋笑得很恭敬,就站在他面前杵着。

      好的吧,王贺之明白了,这就是想吃独食赶人走呢!白眼狼,真真儿的白眼狼!

      司九楠放下账本走出去,秋日的风卷起凉意,他想起昨夜似乎她是衣衫单薄地出去熬的醒酒汤。

      思及那人模样,实在猜不透究竟是否真心,只那些话倒是当真能哄人开心,起码,他很是想相信的。

      甘幼宁将菜摆好,又将碗筷都置好,便听得院中声音,起身迎了上去。

      司九楠立在庭中,只见一袭浅绛的身影过来,好看得紧。

      甘幼宁宽慰了自己许久,这才能好生面对他,笑道:“夫君可是饿了?”

      “还好。”

      也不知有没有听他回复,面前女子兀自接道:“既是饿了,那就赶紧吃吧!今日我叫蕊儿做了些南方菜色,你外祖家既是南方人,你也应是喜欢的罢?”

      “……好。”原来不是她做的。

      一顿饭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倒是快得很,期间甘幼宁也不敢说话,怕是多说多错。

      直待蕊儿进来收了席面退出去,甘幼宁才期期艾艾站了起来,欲言又止的模样。司九楠少有地挑了挑眉,不知她要做何。

      “夫君,我有两件礼物要送你。”

      礼物?司九楠最近听见礼物两个字就有点心里不把稳,只依旧瞧住她。

      甘幼宁从袖口里小心摸出了荷包,递了过去:“那个,应该昨日给你的,嬷嬷说,大婚都要送给夫君一个绣品的。”

      这倒是意外,前世里,他可未曾收到。司九楠抬起手接了,想起那日亭中相见时,她手指似乎有伤的,难道是做针线使然?

      可从来不知她会女红,想着便低头去瞧,然后,眼神便顿住了。

      面前的女子仍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与昨晚端给他醒酒汤时一模一样,只这手中的绣件比醒酒汤还叫人摸不准。

      半晌,甘幼宁才听的那人道:“象征着团圆和满,对吗?”

      “对对对!”瞬间眉开眼笑,努力终究没有白费,甘幼宁开心道,“夫君喜欢这月圆图吗?!”

      原来是绣的圆月,司九楠松了口气,好在是没问她可是鸡蛋,只依言点了点头:“喜欢。”

      “那我给夫君戴上!”

      “不着急……”

      “夫君不必拘礼!你我二人夫妻一体,给夫君系荷包是为妻的本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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