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宝剑锋芒初露(1 2 3)【修改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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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不如剑
生而不淑，孰谓其寿？死而不朽，孰谓之夭？
鼻尖缭绕着不算清新的混合花香，耳中充斥着叮叮咚咚的金鸣之声。林然仿佛经历了一场酣梦，浑身松畅得睁眼醒来。
不醒不知道，一醒吓一跳。她发现自己身边花团锦簇——竟是躺在一驾花车里。这花车却不在狂欢的大街上游行，而在荒野的树林里搁着。周围也没有围观看热闹的群众，而是不远处有一群人在打斗，刀剑矛鞭各色武器穿插互飞，也不知道谁打谁，谁跟谁是一伙。由于梦中女子的话犹在耳旁，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到了女子口中那个他的时代，现在看来应是某个古代了。
此时她身边坐着一对美艳的双生子，大概十来岁的年纪，虽然稚气未脱，却已有了让人无法移视的魅力。玲珑的五官粉雕玉琢，白皙的肌肤像晶莹的白瓷，红唇娇艳欲滴，睫毛浓密如羽。
右手边的娃娃一身粉色的稠衫稠裤，梳一对粉色的髻，腰间束着一条银带，此刻正无比享受地小口小口啃着手中的海棠糕。左边的娃娃一身红色的稠衫稠裤，梳一对红色的髻，腰间束着一条墨带，此刻却紧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林然看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破坏了身边旖旎的风景。
她轻轻拉了拉粉娃娃的衣角。娃娃茫然地抬眼向她看来，手一松，海棠糕从唇边滑落。林然摆了个自以为无敌可亲，迷死小孩的笑容，刚张口想发问，就听见一声震破耳膜的童声版海豚音“——啊——”
林然笑容瞬间冰冻。
只见粉娃娃如撞鬼一般朝红娃娃扑去，两个娃娃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目光万分惊恐地瞪望着林然。
林然不明所以。她深吸了口气，尽量自然柔和的口气说道：“娃娃乖，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叫林然，你们可以叫我然姐姐，然阿姨都行。”
……
“你们俩谁可以告诉我这群人打架是怎么回事吗？”
……
哑巴？不会吧，刚才那分贝可不是一点点的高。
林然锲而不舍：“我们这是在哪里呢？跟那些打架人是什么关系呢？”
……
“那就告诉我怎么躺进了这花床里的吧？”
……
连哄带骗问了半天，没有得到半句回应。只见那粉娃娃两眼紧紧一闭做真空状。红娃娃倒还好，只是眉头越皱越紧，看得林然好不容易忍住要帮他抚平的冲动。
静，静了很久，双方都忘记了呼吸。就当林然要放弃希望的时候，红娃娃开了口：“你，还是活的？”林然只觉得头脑里刚才绷紧的弦咔啦啦碎成粉末。敢情这俩孩子原来是以为她已经死了。她果断郑重得点头数下，给了他们一个无比坚定的眼神。
“我要不是活的，现在怎么能同你们说话呢？要是鬼的话，又怎么能在白天活动呢？不信，你们看，我有影子的！”林然把手伸出花车，在阳光下晃了晃。
两娃娃见到了地面上那手臂的长影，方才神色似有松动。粉娃娃率先活络了过来。朝着林然人畜无害地扑扇着长眼毛，“可是你已经半个月没有动过了。石英大人说你手脚都僵硬了所以剑才取不下来。圣母说你长得还不赖，死了还是香香的又不会烂，砍了手怪可惜的，就把你跟剑一起献给瑞王爷得了。”
这孩子一堆话说得虽然童稚十足，却也表达了不少信息。林然稍做整理也知道了个大概，看来这孩子口中的石英大人和圣母是要把自己手中从梅林带出的宝剑去行贿。林然以前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干。看来古往今来天下乌鸦果然是一般黑。至于自己为什么半个月没动，之前又发生了什么却还是不知道。
林然将疑问再次交给那两个娃娃。这次却是红衣娃娃开的口：“圣母在瑶池练功捡到你，后来你一直是死的。”
童言无忌，林然也只能僵硬地牵了牵嘴角，继续保持她作为成年人的涵养。
“我没死，不过是因为练功需要，自封了命门，进入了龟息状态，就是一种假死状态。不巧被你们那个圣母发现了。不过现在修炼完成，自然就醒了。”
两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同转向林然，神色中五分怀疑五分懵懂。可爱的糊涂样让林然看的恨不得一人亲一口。
林然刚才灵机一动，把肚子里的武侠术语给七拼八凑地胡说了一通。趁着孩子们犹疑思考，她巧妙地转换了话题。“那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石英大人和日月双使奉命护送我们去琏国京城庆晖。现在已出坛走了十多天，不过到了这林子里，大人就和双使打了起来。”粉娃乖巧地答道。
“他们不是自己人么，打个什么劲？”
两娃的脑袋呈拨浪鼓状。
“那你们就这半天一直在这里坐着？也不帮帮手，劝劝架？”
“圣母命我们见到王爷前只要一直护你左右就好。没叫我们帮忙劝架。”粉娃回答得一脸理所当然。
“不对，圣母说的是护剑左右。”红娃很不知趣地纠正。
林然无语望天，敢情她出生入死来到这地方，价值还不如一把剑。她感到自己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自我安慰着脆弱的神经，看来暂时从小孩子嘴里也探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决定还是先打起精神处理下眼前的状况。
2 误伤石英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听起来，那个圣母似乎是个邪教首领，既然是去行贿皇亲国戚，那估计不是干什么好勾当。如此阴谋，而自己又不幸成了“赃物”，当然是要赶紧脚底抹油，将事情撇得一干二净。
不过林然观察了一下形势，觉得现在逃跑，恐为不智。先不说身边两个小男孩不依，万一他们喊叫起来，引起了远处三位打斗者的注意，恐怕立时就会成立起统一战线，一致对她了。此时那三人身上都华丽丽地挂了彩，步伐渐渐散乱，招式越来越不流畅。不如暂且坐山观虎斗，他们两败俱伤最好，她来个渔翁得利。伤亡一方也行，剩下的肯定战斗力消耗过大，应该就比较容易解决了。
其实，那打斗的三人，日月双使乃圣母近卫，身手自不必说，石英更是教内除圣母和长老外的第一高手。一般人哪里看得清他们的身手，更别说连招数步伐的细微变化都分析得明明白白。
而林然却非同一般。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此刻身负的武学已经是一流的境界。外在的招式出自卷轴，精妙绝伦。内力得梦中女子的仙力所化，精纯已臻化境。更兼她手持上古神剑，精锐不可当。真可谓是软硬件的最佳配置。可惜她此时就如刚踏入工作的毕业生，满肚子理论，毫无实践经验。
再说那打架三人的情况，银衣的月使右臂已遭重创，石英趁他痛顿分神的工夫，果断地挑了他的剑。不过这一挑也给了金衣的日使可乘之机，他正对石英心口一剑刺去。下手之毒把林然惊得目瞪口呆。已然刺中，日使面呈得色，却不料剑身触而不入，石英一声冷笑，反手一挥，划过日的脖颈。
日落月伤意凄凉。
眼看着石英又将结果月使的性命，林然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别杀——”
话还未完，手起，剑落，月陨。
这一喊，人没救下，却把石英的注意力唤了过来。
看到生龙活虎的林然，石英面露震惊之色，目光在林然的剑上一扫而过，不过好歹是刀尖上惯了的。刹那间就恢复了杀手的本色，双方陷入了僵持。
商海沉浮的人，察言观色最拿手。石英那一刹那的变色自然逃不过林然的法眼，看来他对这把剑颇为忌惮。
林然当即立断，抢占先机，拔剑向石英刺去，身法快得她自己也大大称奇。电光火石间，石英便失了最初的镇定，因为剑已指在了他的胸口。还是刚才日使刺的位置，不过这回他是再也冷笑不出，因为这柄剑是不同的。
见此情景，林然暗呼大幸：判断正确，堵对了！
石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利剑的刺入，却半天没等到动静，不禁又睁开眼，却看见林然正一脸好笑地望着他，眼中闪着狡黠灵动的光芒。石英被她笑得浑身不自在。
只听林然说道：“石英大人？我没猜错吧！如今高下已见，我想你跟我一样清楚。不过虽然你杀人如麻，我却可以给你留条活路。我数到三，你自闭穴道，我收剑。不然，就别怪我剑刃无情了。生路或死路，你自己选。”
石英略一思忖，便抬手自己的胸腹处点了数下。林然见他的动作和电影里无甚差异，而且出手倏倏有声，大概是点中了。她用左手握的剑鞘轻轻拨了下他的手臂，果然僵硬如死物。不料，右手一晃，剑尖生生破开了石英的衣襟，在他的胸口划出一道细口，殷红的鲜血如细流不断溢渗而出。
林然一慌，连忙收剑。这剑她从来都只做练习之用，从没想过竟然这样锋利。
林然抱歉又惊慌地看着他。“我不是故意的。你，你还好吧。要不你先包扎下！”话一出口，她便想到石英的穴道已封，没法自己包扎。
“算了，我同意你先解穴吧。”林然说完就自知愚蠢，这穴怎么可能自己解。果然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石英来嘲笑她了。
林然有些恼羞成怒地白了他一眼，便想拂袖离去。可转眼见到他胸口正不断扩散的血痕，心中又有愧悔，眼下这伤口虽于性命无碍，但流得再久些就说不准了。虽然自己对这人没什么好印象，但也无心加害于他。
“唉，算了，算了。”林然把剑往地上一搁，上前一步。此时此刻，她无比深刻地领悟到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还好，她父母都是医生，小时候游戏般地教过她怎么给伤口包扎，当然，那时用的是木偶娃娃。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倒还可以真人演练一回。
走近身前，才发觉这个男人身材还真正点。略微紧身的黑衣穿在身上，挺有些唐装版骇客帝国的味道。林然这么感叹着，便不由得抬头看了下他的脸，扫了一眼便大失所望。果然，上帝造人是公平的，好身材不一定有好相貌。
林然看着那结构复杂的古代衣袍，眉头微蹙，一时琢磨不出该从哪里下手。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了石英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林然没理会他。要亲口说出帮他包扎，还不知道衣服怎么脱，这有点窝囊。
“你埋伏了这么久？到底想知道什么？”石英又问。
林然停下了手头的古装研究，抬头白了他一眼。“小人之心！之前我不过是出了点意外而龟息，交了霉运撞到了你们这些人手里。你们的肮脏丑事，我什么都不想知道。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你还是憋自己肚子里吧，便是憋死也别对我说啊！”
石英正犹豫着该不该信她的话，去忽然感到一双柔荑抚摸在了自己的胸口，麻痛的伤口顿时一阵酥麻，却忘记了疼痛。
3 身心弥补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
石英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现在这样诡异的情况：眼前的女子正扯着他的腰带摸索把玩。彼此贴得那么近，近得可以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她原比自己矮大半个头，此时头低着，自己呼出的气息吹动她没有束起的碎发，在阳光下柔柔得曳动着，说不出的暧昧挑逗，害的他大气都不敢一喘。偏偏她身上天生带着股清冽淡雅的梅香，让他总忍不住想深吸一口。
在圣月教里，香艳风景平时并没有少见。圣母重淫乐，几乎教中每个男子都是她的裙下之臣，可唯独对他却是从不勉强的。可能是因为生来的逆反情绪，他对于情欲之事本能的排斥厌恶，是教中的异类。日月若不是进了这林子后生了轻薄之念，对他施媚术被察，也不至于现在双双丧了性命。却想不到，如今，出了这样的状况：对这女子，非但没有排斥，反而竟隐含期待！
不同于石英脑海中的百转千回。林然却是很一根筋得纠结在了这腰带上。她真不知该说古代人手巧还是手笨，怎么系个腰带要用这么玄机莫辨的结扣。越解越结，越结越急，浑不知自己鼻尖与后颈已莹莹地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在某人的眼中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情。
终于林然忍无可忍，有一次拿起了地上的剑，只听刺啦一声轻响，腰带被割断了，连带着衣襟也从上倒下划出了一道长口。这次林然用力很注意分寸，因而并未伤到皮肉。
石英还没反应过来，上身的衣服已被林然三下五除二地扒了个干净。两人同时倒吸一口气。
石英万没想到林然会忽然爆发出此等野蛮，不过这样的强盗行径倒不让他反感，反而有些释然和期待。
而林然却是真正被惊怔住了。眼前出现了一片如脂玉白净润的琼肌雪肤，一个男人竟然能有如此完美的肤质！林然忍不住朝石英的面容看了又看——长相如此平凡，竟然肤质这般完美！林然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上帝是公平的……
刺啦刺啦——石英默默地看着林然撕扯着他的亵衣，很奇怪，在知道她要帮自己包扎后，心里却反而少了些欣喜跃动，难道说之前竟是在期待着她的非礼之事？石英被心中此念惊出一激灵。不过很快，那一激灵便被另一种奇妙的感觉所抚慰。
微凉的指尖渐渐触上的胸口的肌肤，每一丝触碰都引得他一阵战栗，浑身内息乱走。林然手缠着布条，靠近他的胸膛，环手到他身后，胸前敏感处甚至能因她的鼻息而满上红晕。发觉石英胸膛太宽，林然只能卷拉着布条绕着他走，发丝被轻风带动，柔柔地扫过石英的后背，顿时后背的肌肉一阵虬结。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英只觉得一直沉浸在折磨与快乐之中，希望它结束，却又舍不得……
“好了。”林然双手一合，打碎了石英的销 魂梦。她唇角飞扬，得意地笑着，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方才一时心起，恶作剧般的给这个男人在胸口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猛然惊觉头顶上方有两束热辣辣的目光，林然抬头一看，只见石英波澜不惊的平凡相貌上有明媚的眼波流转，炯炯的瞳孔透射出华丽的异彩，不知是不是错觉，林然竟发觉这张脸忽然变得有吸引力起来。
“咳咳。”林然清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她退后两步，镇定了一下心神，然后对石英说道：“好了啊，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之前应该也是误会一场。以后便各走各的吧。不许追来哦！知道不？”
石英在她威胁夹杂着耍赖的目光下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林然见此，满意开颜，再不多罗嗦，潇潇洒洒，转身便走。
迅如鬼魅的绿色身影三两下便隐入密林，石英的心也仿佛随之迷失。其实他的穴道早已解开，只不过为了一些自己也道不明的感觉，不想让那个女子察觉后而离去。可是，终究她还是走了啊。
谁知，视野中那道明丽的浅绿色又回来了！石英暗喜，立马恢复原来的姿势，心律急促，呼吸骤紧。
林然如一阵风匆匆吹来。对石英，脸眼角都没扫去一眼，只一心在剥下的外衣中摸索着，不一会儿，成功地抽出了几张银票。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回过头来对石英眨眨眼，“借点钱，不还了！”说罢，又一次迈开轻功，飞速离去。
弹指之间，佳人又去。石英怅然若失，半晌后，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硕大的蝴蝶结，眼中浮起暖融的笑意。奇怪而诱人的女子啊！谈不上绝美，可她的身上却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的气质，似乎混杂着很多种鲜明的元素，或冷寂或阳光或坚毅或脆弱或纯真或世故，让人忍不住得想接近，想探寻。还有，她身上那股让人忘不了的梅香，她神乎其神的身法，她信手使来的上古神剑，她凶悍中的温柔，她认真时的调皮……
石英正犹豫着要不要追去，却看到双胞胎早已牵出了日月的神驹，策马扬尘，向着那女子的方向而去。回首立斜阳，石英轻笑自语道：“也罢，还是先考虑怎么给圣母复命吧。这一次，估计又不知道要让我寻什么样的绝色来将功补过了。”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宝剑锋芒初露(1 2 3)【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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