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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   儿子最近实在不对头,精神也不好,问又说没事,谭红芝只能去找张建业问问了。

      建业和小江走得近,总能知道些事情的。

      谭红芝:“建业,你说小江怎么了?最近吃饭胃口也不好。”

      “婶,哥中午不是还吃一海碗的饭,怎么就胃口不好了?”

      张建业中午在张平江家里蹭的饭,也亲眼看到张平江吃了一大碗米饭,实在看不出来哪里胃口不好了。

      谭红芝:“以前一顿都吃两碗的饭,中午就吃了一碗饭,最近也不怎么理人,直接回屋子了,往常不是都要去外面晃悠一圈……谁给他气受了?”

      两碗饭变一碗饭,这胃口差得太明显了不是吗?

      张建业还真没注意过这种细节,他也不是天天蹭饭吃,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婶,谁能给哥气受啊,就天气热,胃口不好了吧。”

      谭红芝可愁了:“看着像是得了病,但又说不准,脸色不差,精神差,我瞧他去看病的话,大夫都要说没事。”

      张建业知道自己哥是得了相思病,但不能和婶老实说啊,不然回头哥要揍他了。

      谭红芝:“会不会是喜欢哪家姑娘,那家姑娘因为我儿子名声不好,不肯嫁?”

      儿子名声实在好不到哪去,她当妈的还没有眼盲心瞎。
      如果不是她儿子,她都要说这小子的闲话了。

      “婶,按照哥的性子,姑娘不喜欢也给抢过来了,怎么可能让自己受委屈。”张建业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谭红芝:“说的也是,不过我去问他也不肯开口,真要给愁死了。”

      儿子小时候就是个小霸王,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受委屈也要加倍找补回来。

      张建业:“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如果因为干活的事,咱也没办法帮忙。”

      他太难了,还得帮忙瞒着基本真相了的婶子。

      谭红芝:“建业,你帮婶劝着点,让你哥多吃碗饭,别干活没力气了,开车听起来轻松,可是个力气活。”

      张建业答应道:“没问题,我会和哥说的,婶你放心。”

      等谭红芝离开一段时间了,张建业去找张平江。

      他过去的时候,人正躺在床上,一副别烦老子的表情。

      张建业:“哥,饭可要吃饱了,再怎么样也别亏待自己。”

      婶不说,他都没注意到原来哥一顿饭要吃两大碗,这都要赶上穷人家一家子一天的饭了,难怪长得高大精壮,吃饭吃出来的。

      熬成稀饭都能吃好几天,也不知道真娶了李芬芳,他哥还能不能吃饱饭了。

      李芬芳家好像挺穷的,有些习惯改不了吧?

      张平江:“没心情……你说我妈怎么没把我早生两年呢?”

      要不是确定婶不在外面听着,张建业都要捂住他哥的嘴了:“哥,你怎么又说这种胡话了,你现在年纪正好,年轻力壮,嫂子这会儿不懂,结婚后就能知道好处了。”

      原来他哥是说早两年认识,李芬芳还会好骗点是吧?今个儿居然还怨起了亲妈没给他早生两年,早生两年就能和李芬芳一个年纪了。

      张平江:“你嫂子怎么现在不知道呢?”

      张建业:……

      他居然开始好奇起来哥和李芬芳结婚以后,哥被治得服服帖帖的样子了。

      张建业:“哥,你那么喜欢被人管着?”

      张平江:“我就乐意被你嫂子管,她不许我吃饭我就不吃,饿死我也心甘情愿。”

      的确是走火入魔了。

      张建业:“哥,嫂子是给你下蛊了吗?”

      张平江:“我倒是希望你嫂子真给我下蛊了。做梦都是她,梦到她,笑也给我笑醒了,但醒了发现人不在身边,我难受。”

      真下蛊了,不就代表芬芳在意他。

      可惜芬芳不会下蛊,就会害他整天想她。

      张建业:“可是哥,你仔细想想,以后结婚了,嫂子管你钱,管你能不能出去耍,夫妻俩动不动就吵架动手,即使你不打嫂子,嫂子也要打你,能受得了吗?”

      张平江:“能啊,怎么样都受得了,娶不到你嫂子我才受不了,被打几下怎么了?反正我皮结实,打几下不疼。
      不过你嫂子不是随便打人的人,她可疼人了,前阵子我不是守在河边,终于碰到你嫂子了,你嫂子担心我,要我上岸她才走,怕我淹着没人救我。”

      说完,张平江露出甜蜜笑容。

      嗨,张建业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

      李芬芳回到家,表情不大好:“爸,你怎么不跟我说就接了王锤子家的活,如果不是玉儿看见你在他家干活,你是不是要一直瞒着我?”

      王大芹心想,完了。

      “你爸也是没办法,怕不接给咱家找麻烦。”

      李芬芳:“王锤子家就是一家子无赖,他家活都接……钱呢?一天说给多少工钱?”

      王大芹:“现在没做完没结钱,原来说一天给一元的。”

      其实她没指望能拿到钱,要不是女儿发现,她都想和孩子爸一直瞒着女儿。

      王锤子家真的名声臭,一般村子里建房子都是请村里相熟的人来,管顿饭就好,不用给工钱,毕竟以后要互相帮助的,就只有王锤子家,不答应给工钱都没人愿意去。

      “之后不许去了,我明天去要工钱,村子里干活给钱规矩就是日结,已经干了多少天?”李芬芳感觉现在头顶要冒烟了。

      王大芹:“做了三天,你就让你爸继续做吧,惹到王锤子家,咱家不好过的。”

      李芬芳:“咱家日子一直不好过,还能不好过到哪去?
      妈,爸因为不会说话受多少欺负了?你看看这手,干活都不给戴手套吗?
      怕怕怕,就知道怕,妈你不心疼爸,我心疼,明天我自个儿去,你们谁也别拦着我!”

      李会材都忘记把手藏身后,被女儿发现了才多此一举将手背到身后。

      藏已经没用了,女儿都瞧见了。

      李芬芳直接给气哭,跑回自己房间。

      “芳,妈明天就不让你爸去了,你别生气。”王大芹连忙追过去,只是女儿已经把门锁上了,她只能在外面喊。

      “呃呃呃呃。”李会材也跟着急了。

      女儿不理他们俩,王大芹瞧着李会材粗糙手上冒着的几个血泡,也忍不住哭了:“都是我没用啊!”

      “呃呃呃。”

      简直要乱成一团。

      李芬芳自己哭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就在想对策。

      活不能白干,一块钱都够买好几斤大米了,王锤子家也的确是无赖。

      以前也没和王锤子家起过直接冲突,一直都相安无事……也不知道爸妈瞒着她受多少欺负,干多少白工了。

      想好了李芬芳才出房间门,看着坐在门口的夫妻俩,一个哭得伤心,哭半天,另外一个呃呃呃哄半天,她在房间里都听到了。

      见女儿出来,王大芹立马停止哭泣。

      李芬芳:“爸,妈,你们明天别待在村子里,去北水村诊所看看手,别嫌贵,那边不坑人,多少钱都给治,钱不够先欠着,我到时候去还,你们等晚上天快黑了再回来。”

      这是她暂时想到的办法。

      王大芹不放心:“芳,明天你一个人要去王锤子家?”

      李芬芳:“不是一个人去,我找另外的帮手,你们别管了,你带着爸去看手。”

      王大芹:“我们家哪来的帮手…芳,你不生我们俩的气了吧。”

      李芬芳:“以前的不管了,以后你们还这样,我指定生气不认你们。”

      “不这样了,不这样了,以后肯定和你说。”王大芹这才放心下来。

      ...

      李芬芳:“婶子,我爸我妈去北水村做客了,之后也不能帮你们家干活,让我过来结个钱,三块。”

      “不是我说,哑巴怎么这么说话不算话,都答应了,还半路走人的?”

      村子里人除了她妈这边亲戚,叫她爸都是叫哑巴,基本不知道她爸名字。

      以前田地里干活喊人,喊的都是哑巴哑巴,李芬芳自懂事以后,听到这个称呼就生气,长大之后反而放宽了心。

      别人要喊她爸哑巴,就让别人喊去,她还能一个一个去阻止不成,她妈没喊过她爸哑巴就成了。

      她妈能“听懂”她爸的话,家里还有她和芸芸,她爸就算不会说话,也不再是一个人了。

      李芬芳:“婶子,你不都叫我爸哑巴了,哑巴怎么答应你的?而且村子里规矩就是一天活一天结,我爸不会说话,我不好说话,你赶紧把钱给我,不然别怪我闹大了。”

      她不好说话,是指她脾气是出了名的臭,没耐心听别人叨叨有的没的。

      “芬芳妹子,你是要闹大到哪去?”王锤子过来了,三十几岁的年纪,狗模狗样,比王狗柱好不到哪去。

      “锤子你过来了啊,这哑巴女说哑巴去北水村做客,也不知道做的哪门子客。”

      王锤子:“芬芳妹子,说说是哪家的,你妈这边的亲戚,好像没有在北水村的吧,哑巴根本没亲戚。”

      李会材的确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脾气好,又是个孤儿,在村子里的辈分也是靠王大芹的辈分算的,只王大芹同样没什么脾气,所以无论年纪比李会材大还是小,甚至十岁小孩都直接叫他哑巴,不会在后面加个叔。

      李芬芳语气不好起来,只能诌一个认识的北水村人:“我有说是亲戚家做客吗?张平江家,认识不?我跟你废话这么多做什么,赶紧的,钱给我。”

      “张平江?你们家还认识他?”王锤子脸上立马露出古怪的神色。

      北水村李芬芳就认识张平江了,见王锤子似乎真认识张平江,只好继续硬着头皮道:“认识啊,我们家帮过他,他对我们家挺好的,他还打过王狗柱,你可以找王狗柱问问是不是真的,不晓得和你知道的那个是不是名字一样,他上面有两个哥哥,在城里上班。”

      “王狗柱现在这样是张平江打的?”说两个哥哥,王锤子差不多就确定是他知道的那位了。

      李芬芳听到王锤子的语气发生变化,有底气了:“我骗你不成?你自己去问王狗柱谁打他的……王狗柱不认识人,你总认识吧,虽然黑灯瞎火……
      别跟我闲话了,钱给我,我要走了,我爸去北水村也不是光做客,还是去看手的,昨天干活回家,手上血流个不停,一早就去看病顺便做客了。”

      夸张就夸张点吧,她爸虽然没有血流不止,但那么几个血泡,手肯定也疼的。

      王锤子妈急忙撇清:“血可不关我们事。”

      王锤子:“妈,钱给她。”

      “锤子,你说啥啊。”

      “给她,别惹事。”

      王锤子妈见儿子神色这么严肃,不情不愿掏出三块钱。

      李芬芳拿到钱就直接走人了,没有一丝留恋。

      “锤子,咋回事,不给哑巴家钱就是惹事,咱家怕过谁啊?”

      王锤子:“妈,你不知道张平江总知道张国军吧。”

      “北水村村长?”

      “嗯,张平江是他们家小儿子,天不怕地不怕,惹到他没好下场,他们家也有关系。”

      北水村和北山村虽然相邻,但地位是完全不对等的,北水村大,而且有钱,如果说他们家是北山村地头蛇,那张平江家就是北水村的地头蛇,两条地头蛇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

      “哑巴女没骗我们吧。”

      “都扯上王狗柱了,肯定是真的,我说王狗柱怎么就被揍成那副鬼样子了,原来是张平江下的手。”

      张平江年纪比他小了十几岁,却是个狠角色。

      ...

      李芬芳昨天想了很多对策,其中一个就是她爸的手伤,要不用手伤推掉活顺便讨工钱。
      不过很快否定了,拿手上的伤当理由,被找茬特别容易,人家说不关他们事,她也没有证据证明,而且还有可能被说矫情,干这么点活就受伤了,金贵得哟。

      做客反倒比手伤更不容易被人挑刺,怎么的,去看病是矫情,做客还不让做了?

      本来人家干脆的话,她也不会找这么多借口理由。

      还是怕被发现,李芬芳藏好钱,去北水村了。

      张建业夏天没事就喜欢在村里大树底下搬张椅子乘凉。

      他们村子最大一棵榕树,一棵树就差不多抵一片树林,在底下乘凉,还有风吹过来。

      本来眯着眼,看到一人,张建业眼睛顿时睁大。

      怎么办,他没眼瞎吧,李芬芳来他们村子了?
      好像是真来了!要不要告诉他哥!

      可是等他去找他哥,李芬芳走了怎么办,他哥不得揍他一顿?

      李芬芳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表情从纠结变成惊吓的,她很吓人吗?

      “张平江在家吗?”

      “在的在的,嫂……扫地呢,你找我哥?”差点喊成嫂子了,吓人。

      李芬芳:“对,我找他有事,你能叫他过来这儿吗?”

      张建业:“这里不好说话,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去那儿了,我再帮你叫我哥。”

      李芬芳:“好的,谢谢你。”

      张建业:“不客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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