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风南来》南左

98、第 98 章

　　宋慧白了面前人一眼，南晟一个“喔”的一声，
　　“是啊，我得现实点，你说得也没错，所以这些话也不是什么难听的话，我接受得了。”
　　“南晟，有些时候，你可以感性一点，想一些退路，但另一些时候，你又得理性一点，考虑自己哪些可以做，哪些又不能做，还有，你更不要被什么程总，什么总的捆绑着，你别忘了你首先是南晟，不是什么其他的身份，你并不需要去考虑太多的东西，大不了，你就感性得想，自己辞职得了。”
　　“这些我了解，但我是他把我提上来的，你说不去接受他的第一个任务？可能么？我做不了直接辞了不管，我自己都觉得不行。”
　　南晟一脸的为难，
　　“他提拔你，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也去是吧？他提拔你，说到底就是他为了让你替他做事，甚至是做炮灰。你想做炮灰？”
　　任何人都不想，
　　“如果你不想，你就自私一点，他那点本钱，不够任何人替他上什么刀山，下什么火海的，你是你自己，哪怕是我让你去上刀山下火海你都要拒绝，因为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做不了就是做不了，不必为难自己，否则这回你做了，下一次他让你去办你更受不了的事情，你怎么拒绝？”
　　“我开不了那个口。”
　　“呵，果真被我猜对了，你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去坚持什么脸皮上的问题，你觉得不好意思，那他让你去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他考虑过你么？他有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没有对吧，既然他都不替你考虑，你何必还想那么多。”
　　宋慧口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南晟被她说得只能低头不语，宋慧看着南晟这么个的态度心里更恨，
　　“你就打算这样低头一辈子？”
　　南晟无法，只好抬头看着面前人儿，自己却依旧说不了什么好一点的回答，
　　“抱歉，我知道你最讨厌我说对不起，可是我也不想敷衍你，我确实做不到你说的那种，什么都不去考虑的拒绝，或许一个人应该在那种情况下自私，但这真的，真的和我以前处理事情的经历还有我自己的性格完全不符合，.....，对不起。”
　　道歉完，他又要低头，然而后面再一想，南晟脸色抽了抽，
　　“哎！不对啊，怎么现在被你弄得我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要求？也不是也不是，人家程总压根就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把一个假象当成是真的存在的东西了，我们刚才的争论其实也完全不必要的。”
　　宋慧闻言依旧白了白眼，
　　“是你自己先说起来的，怎么反而怪我的不是？另外，你如今是没有发生，那么以后呢？你敢保证以后绝对也遇不到？他不会对你提这样的要求？”
　　“我不会做保证，没准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没有现在这种为难了。”
　　“你仍还是在做假设，南晟啊，你从前一直是一个喜欢提前做出设想的人，给自己一条退路，怎么到了现在反而是退缩了？因为我么？”
　　答案无法太清楚得传递，南晟心里头乱糟糟的，很多理由想说，又最终堵在嘴巴里讲不出来，那是些为难，许多许多的难堪，
　　“不是，我真的挺怕的。我不敢想这样的东西，因为我一想就有可能发生。”
　　“躲着，是躲不掉的，你应该明白的。”
　　对方觉得他也可怜，就夹了一筷子菜给她，只是两个人这一刻里谁还有那个胃口去吃饭，
　　“但没发生，我就不去想，想了太多终究是只能乱了自己。”
　　“可也应该有个计划吧，我对你说了，你并非一定要按我要求的去拒绝，不过你至少应该向你的程总坦白你为难的那些方面，让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你不合适做。”
　　“我会的。”
　　“你压根就没听着。”
　　宋慧瞪了南晟一眼，南晟嘴巴一闭，又张开道，
　　“听着，我确实是听着，.....，既然没遇到，我们别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对了你呢，你今天还好吧？没被昨晚影响？”
　　自己话里提到的，同样是一件为难的往事，间隔时间不久，果然宋慧脸色冷了冷，南晟不免有些后悔提起来，
　　“你说呢，昨晚她本就不应该来找你的，还有，她有没有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乱七八糟的话？似乎没有，她就是问我是不是和你在谈恋爱，还有对和你的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
　　末了，他再补充了一句，
　　“我感觉阿姨挺关心你的，她知道自己来我家会让你生气，可她还是来了，为了你。”
　　“你替她说话？是不是她又跟你说了什么？”
　　南晟摇了摇头，
　　“她什么都不用说，之前你就已经都告诉我了，我不傻，一样能从你对她的态度中看出来，但毕竟母女一场，我不想你真的变成一个独立的人，什么人都不去依靠，那实在是太累了。”
　　宋慧冷笑着说，
　　“怎么，你现在也不让我依靠了？”
　　“没有，你想多了，我不是这样的意思。”
　　“南晟，你别嫌我话多，人狠，薄情，我如今的情况都是他们造成的，我恨他们！”
　　“宋慧，我理解你，只是，你那个感情真的是恨么？”
　　南晟脸色上透露着悲伤，眼里则是心疼，是啊，很心疼，
　　“慧，老话说过，爱的背面不是恨，而是漠然，你对他们的恨，说明你还有爱，你在乎他们才会去恨，”
　　“我才不在乎他们！”
　　对方的神情变了，南晟没敢想去继续逼问下去，便缓和了一点后道，
　　“好，是不在乎，他们对你的伤害我也能感觉到痛，我爱你，所以我无法忍受他们对你的伤害，不瞒你说，在见到你母亲的时候，我就对她表达过不满，替你觉得可惜，后来阿姨也是这么说我的，没有礼貌，不尊重长辈。”
　　宋慧没插话，闭着眼睛安静得听着，直到南晟把自己所有想说的都讲完，然而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敢冒着让宋慧生气的风险替宋母说话，这实在是有些令人无奈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