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m而且

10、第 10 章

　　亦温是饿晕的。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亦温精神一直紧绷着不曾用过吃食，活生生耗到体力透支昏迷不醒。

　　醒来后他被一群医者围绕，一个个都在劝他爱惜身体，别拿身体开玩笑。

　　他也不是有意饿着自己，实在是没东西可以吃。

　　亦温在一位自称叫阿茯的姑娘照顾下喝下汤药，喝完汤药的亦温朝阿茯开口道：“多谢阿茯姑娘。”

　　奴婢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阿茯伺候过殿下带回来的十多位新宠，从没见过亦温这样的。

　　阿茯有些受宠若惊道：“不敢，奴婢伺候您是应该的，您有什么尽管吩咐奴婢便是。”

　　“不。”亦温匆忙否决阿茯的话。

　　未免阿茯姑娘误会，亦温补充了句，“男女有别，我堂堂七尺男儿手脚俱全，怎能差使姑娘家，昨夜多谢姑娘关照，亦温已无大碍。”

　　亦温言谢过后起身下榻，谢拒了阿茯姑娘的帮衬并且与阿茯姑娘保持一定的距离，自己走到偏僻的地方将衣衫穿戴整齐。

　　听从亦温的命令在外头等候的阿茯见亦温从房内出来，迎上前道：“公子用膳吧？”

　　亦温需要吃点东西保持体力，他跟在阿茯姑娘身后去往前殿用膳。

　　他先借太子殿下一顿饭，吃完了给殿下打欠条，过段时间写信给二哥让二哥送些金子过来还债。

　　到了前殿，亦温看到一群打扮妖艳的男人聚在殿门口想进来却被侍卫拦着不让进。

　　阿茯见状走到门口，“何事喧哗？”

　　“阿茯姑娘，是公子们。”奉命看守书房的侍从们苦不堪言，里面藏着是太子昨夜带回来的，外头他们阻拦的是太子圈养的，都是太子的人，谁也得罪不起。

　　亦温从阿茯跟门外公子们的交涉话语中了解到，太子殿下是真的好男风！

　　想到昨晚太子说的报答，亦温脑袋又开始犯晕了。

　　直到有唱报声说太子有旨时，亦温才缓过神来。

　　来的是位内侍官。

　　内侍官径直走进书房内，看向亦温道：“公子，太子说今日政事繁忙，就不来看公子了。”

　　“太子不在我能出去吗？”他怕昨天的事传到城主耳朵里会对爷爷不利，他要尽快想办法让东棠云夜信任自己。

　　内侍官回道：“您不能出去。”

　　亦温追问道：“那太子何时回来？”

　　看在是太子新宠的份上，内侍官给亦温一个面子，“陛下早朝下旨今夜举行祀月大典，殿下身负皇命今夜怕是不能回来陪公子了。”

　　祭月大典是一种民间习俗，在每年的十月十五月圆之日敬奉月神，信徒相信只要足够虔诚会得到月神的庇佑。

　　凡间很推崇祀月，皇族每年也是首当其中去操办，一是为国祈福让百姓知道皇帝心中装着天下百姓，二是宣扬善道取悦月神。

　　亦温念了遍，“祀月大典？”

　　“是，殿下一下早朝就去了东棠仙邸，邀东棠少主前来主持。”

　　听到东棠云夜这四个字，亦温眼前一亮，“东棠少主也会来？”

　　亦温正在想办法让前往祀月大典时，内侍官派人将书房的屋门给关上了。

　　察觉内侍官不简单的亦温，看着神神秘秘的内侍官。

　　内侍官让阿茯也出去后，才同亦温讲悄悄话道：“公子好福气，小臣从没见殿下对哪位公子像对您这般在意的，您所有不知诸公子里头，您是头一位能进殿下书房，还能在这住上一宿的。”

　　亦温听懂内侍官将他看作以色侍人的娈童，亦温开口道：“我与太子并非大人所想。”

　　“臣都明白，公子不妨听我一语，”内侍官笑得一脸谄媚道，“太子府内的公子共有三十二位，这殿下只有一位，公子刚入府盛宠在身自有太子疼着宠着，可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亦温好像听懂内侍官的意思了，内侍官是想跟他联手。

　　但他不是内侍官想的那种人，他也没打算在太子府呆多久，“大人为何不投靠前头三十二位公子，反而来选择我？”

　　内侍官回道：“难觅良主。”

　　“我可是那第三十三位良主？”亦温笑言道。

　　他这半分面子都不给的话让内侍官面子挂不住，脸色迥异辩解道：“公子莫说笑，小臣哪有这本事？”

　　看亦温对联手的事兴趣不大，内侍官再下狠招道：“公子若真想见殿下，小臣倒有一计。今夜祀月大典，殿下定会守月至天明，公子可扮作小臣的模样前往祀月大典伴随太子。”

　　能去祀月大典，就说明他能见到东棠云夜。

　　坦言说，亦温需要这条计策。

　　他也这么办了。

　　换上内侍官给他准备好的衣服，亦温匆匆朝内侍官指的路前往祀月大典。

　　他运气不错，遇到一群捧着贡品前往大典的宫侍，亦温就跟在他们身后走着。

　　“你是哪个宫的这么不懂规矩？肩膀挺这么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子呢。”亦温身边捧烛火的内侍朝与大家格格不入的亦温说道。

　　被提醒的亦温起初以为内侍们干活久了腰直不起来，不曾想还有这种说法。

　　亦温效仿他们的模样将肩膀放松下垂，“一时忘了，谢谢哥哥提醒。”

　　好心提醒亦温的内侍也不是个多事的，“你小心点吧，现在后宫贵妃娘娘掌管，那是出了名的严厉，别怪我没提醒你。”

　　亦温感激道：“明白了，日后我一定记住。”

　　他到祀月大典没一会，就被人拉到一座殿宇处说太子殿下等他很久了。

　　亦温心中正好奇太子是怎么知道自己溜进祀月大典的，想都来不及想被人催着走到殿门口。

　　殿内烟雾缭绕，层层纱帐曼舞。

　　门一打开，烟雾直扑亦温而来。

　　这水雾熏地亦温看不清路，亦温迈出一腿谁料什么都没踩到，人直接摔了下去！

　　“噗通——”

　　巨大的水花在浴池内炸开。

　　不懂水性的亦温身子一个劲往下沉，就在他感觉窒息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从池内打捞出。

　　浮出水面的亦温面色通红干咳了好几声，手紧紧抓住救命稻草死死不肯松开。

　　被亦温紧揪住肩膀的商寂半截身子露出水面，平静地看着狼狈的亦温，放在亦温腰间的手用了分力，将亦温带到池子边的阶梯上。

　　眼睛被水刺红的亦温抹了把脸，脚触碰到地面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大口喘着气。

　　等到心情有所平定后，亦温抹了把脸。

　　入眼就是商寂。

　　亦温喘着粗气回应商寂的凝视，“太子殿下。”

　　商寂瞧着浑身湿透，衣衫紧贴身躯的亦温，语气如同亦温的一致，“孤的衣服。”

　　亦温怎么也想不到侧殿竟是悬空的，一丁点的地面都没有，要不是烟雾太浓，还有密密麻麻的纱帐做遮掩，他不至于会掉下来。

　　至于太子的衣服，不想用也知道，成了这浴池的意外来客。

　　亦温不是自己走到偏殿这里来的，而是有人领他到偏殿这里的。

　　领他的人告诉他说太子等他很久了，他不信这事跟太子没有关系，“殿下明知故问。”

　　“孤无衣服可着，如何祀月？”商寂看的出亦温把落水一事当做是他做的。

　　亦温回道：“殿下自有打算。”

　　商寂望了眼不远处漂浮在水面上的衣服，朝亦温开口道：“还要盯孤看多久？”

　　心中有些闷气的亦温这才注意到商寂未着寸缕。

　　非礼勿视，就算对方是男子也同理。

　　亦温拖着沉重身躯走上岸，背对着商寂等商寂出来将衣服穿好他们再详聊。

　　前面就说了自己没衣服能换的商寂，看着呆愣愣跟罚站一样站在那的亦温出声道：“为孤去寻件衣裳。”

　　商寂给亦温指路前殿，让亦温去前殿的衣柜里将衣服拿来放到衣柜里。

　　亦温终于还是替商寂把衣服拿了过来。

　　商寂换好衣服的同时告诉亦温，“柜中的衣裳挑件换上。”

　　亦温浑身上下湿透，也没跟罪魁祸首推辞，进到屏障后将衣服换好。

　　商寂将亦温带到前殿，让宫人给亦温送来姜茶，“没有孤的旨意，不得出太子府。”

　　“不是殿下派人将我引来的？”不然哪会这么巧，他刚到这就被拉过来给太子送衣物。

　　实话实话要不是亦温掉下来，商寂也不知道他偷跑过来了，“孤不曾派人将你带来。”

　　眼下祀月大典要紧，商寂对亦温说道：“孤让人送你回太子府。”

　　“殿下，”亦温差点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殿下可否容我出席祀月大典？”

　　商寂道破亦温心中所想，“为了接近东棠云夜？”

　　的确是为了接近东棠云夜。

　　那晚商寂就在留痕城，亦温跟东棠云夜的这桩婚事商寂也听说了，“离东棠云夜远些，你想救的人，孤可以帮你。”

　　亦温从没露过马脚，哪怕是东棠家主的虫蛊逼供他都没说出，他是因为爷爷才帮城主做事的。

　　他不知道太子是怎么知道的！

　　商寂道：“孤贵为人族太子，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

　　“殿下如、如何帮我？”亦温语塞，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有一丝的希望，他都想争取。

　　这事对商寂来说轻而易举，商寂道：“给孤三日，孤会让你知道孤的能力。”

　　三日，若是真的三日后他就能见到爷爷。

　　太子连爷爷的事都查的这么清楚，亦温不觉得这是无条件可以换来的，“条件呢？”

　　“孤要你，做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