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人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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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杀我！别杀我！招不到的……”杨伟在魂飞魄散的恐惧中痛哭了起来，“他们都魂飞魄散了！”
说实话，一个死状惨烈的大老爷们哭起来半点没有楚楚可怜的美感，而且恶鬼没有眼泪的，这让他的嚎啕看起来极为可笑。
更何况这根本就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后悔？不存在的。
“说清楚。”
骆珩沉下脸，白栗看到他的指间有一块黑沉的铁状物事，但恶鬼似乎极其害怕这个，尖利地嚎叫了起来。
“我我我我……我说！你别把我打得魂飞魄散！”杨伟平庸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看起来又可怜又猥琐。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那里杀一个年轻女孩，把尸体剁碎了冲进下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宗卿神色一变。
杨伟回忆了一会，不太确定地开口，“不……不一定。”
怕骆珩再烧他，又赶紧补充，“最开始是半年，后来季度……”
“都是什么样的年轻女孩？”王队问话，旁边才死里逃生的小刑警已经极为敬业地掏出了笔记本，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你那里是凶宅，平常应该不会有很多人来看房，周围的人没有怀疑？”
“我房子便宜啊！”杨伟不甘心道，“我死了以后周围的房子都比我的贵
笑话，我又不是什么脏东西，那些占便宜的当然会来！”
但是你杀人，在一旁当蘑菇的白栗默默吐槽。
死了两个人，如果不是刚好堵了厕所，恐怕一直都不会有人发现……更细思恐极的是，如果骆珩真的住进了那里，那些人再来处理尸体的话会发生什么。
宗卿显然也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郑重了起来。
“继续封锁现场，恐怕那房子里还有别的东西。”
骆珩却在继续发问，“你那么在意你的房子，凶手不但进了你的房子，还在里面连续碎尸，你不可能不出来阻止，他们为什么没杀你？”
“你不过是个最低级的地缚灵，不可能有现在的凶性。”他冷淡地抬了抬下巴，“说说吧，那些魂飞魄散的女孩，有多少是被你吞噬了。”
骆珩瞥了杨伟一眼，明明变成鬼之后已经感觉不到冷热，但杨伟却忍不住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他眼珠子乱转，在找到借口之前，一道黄符已经贴上了他的身体，随即火光乍起，被火舌撩到的部分迅速焦黑，杨伟登时惨叫了起来！
“说！”
“我说！我都说！”杨伟惨叫，“你先把火灭了！求求你把火灭了！好痛啊！”
“他们发现了我，本来想把我也一起喂那个东西的！”他仿佛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后来我一直求，他们就改变了想法，让我平常多弄出点闹鬼传闻和动静，让周围的住户都知道这里闹鬼，有什么声音也不会上来打探。”
“我真的没有主动吞噬她们！我……我只是看她们反正都被打碎了，吃一点点应该也不打紧。反正她们也没办法超生了！”
“我……我只是想多看看我的房子，我真的不是坏人啊！”
“不对，”白栗突然开口，“我去那里的时候，他伪装成住户套话，企图把我逼进去，手段很熟练，恐怕不是初犯。”
恶鬼怨恨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的背烧穿，但这里有骆珩在，它不敢轻举妄动。
骆珩的目光转向了恶鬼，手中的烈焰符隐隐发光。
“我……”杨伟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狰狞，随即烈焰符再次将它包裹成了一团火球，在烧化魂魄剧烈的疼痛中他终于惨叫着开了口。
“是我！是我让他们到处贴中介广告，有符合要求的年轻女孩就由我诱骗进去，他们来收场。”
“我那时候都要魂飞魄散了，他们……他们说能救我！只要我能帮他们找来合要求的女孩，我就可以得到他们的祭祀，就能一直守着我的房子！”
什么祭祀，当然是魂飞魄散后吞噬的碎片。
“原来是伥鬼。”宗卿的表情颇为嫌恶，显然相当反感这种东西。
所以那些女孩根本就是被廉价租房给诱骗过来，进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白栗这才知道自己居然也差点成了碎尸群体中的一员，虽然以她现在的三脚猫水准脱身不难，但终归也要脱一层皮。
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居然让她遇见了骆珩！
“什么样的女孩符合要求？”白栗忍不住还是问了句，她很好奇，难道这些鬼怪光看一眼就能知道人的命格？
那也太不科学了！
“命格阴属性的女性。”恶鬼回答。
“难怪，”宗卿嗤了一声，看似无意地接了句，“阴命本来就不好找，你们还要求女性……不过上海那么大，恐怕符合要求的人不少吧。”
“哪可能，”杨伟下意识回答，“要全家死绝……”
他瞬间闭上了嘴。
“那你们怎么确定人家家里有没有死绝？”白栗这次倒不是假天真，她是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目标人群，“还有八字也不好确定吧。”
“签合同的时候要用身份证，”杨伟不情不愿回答，“一般来看的人，绝大多数都会签字，我们再以员工团建庆生之类的借口问一句生日过阴历还是阳历二次确认，如果八字不合就找借口拒绝。”
全家死绝最简单，如果没有死绝的话，杀光就行了。
“那我？”
白栗恍然大悟，她终究穿来这个世界还没多久，这些细枝末节是真没防备到。
“我会找中介公司要中介的身份证复印件，”杨伟小声道，“理由是为了确保中介带人上门的时候不会乱破坏家具。”
……真是与时俱进且思虑周全。
“最后，那个东西是什么？”
“……”杨伟张了张嘴，神色从惊恐到绝望，他无助地用手抓挠着自己的脖子，“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唔唔唔唔！”
白栗眯起眼，半晌有些不确定道，“他的脖子上是不是有根针？”
骆珩神情微微一凝，他也看清了那针，但那不是一般的针，寻常人只有四柱全阴的命格才能看见。
“你能看见？”宗卿有些意外，他对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不算太熟，只当是寻常阴阳眼，看了骆珩一眼，见后者点了点头，这才继续道。
“这是死咒。”
宗卿摸着下巴，感觉到了纠结，用到了这种东西，怕是这背后还藏着更深的东西。
偏偏这又是凶宅分处的案子……还真有些麻烦。
“别杀我！别杀我！”杨伟大哭起来，“让我去投畜生道也可以，当昆虫也可以，但别让我永不超生啊！”
他张着嘴想了好一会，突然找到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我妈……我妈还等我孝敬！”
“我这辈子没用，让她老人家老了都没处安身之地，养育之恩没还，我死不瞑目啊！我就算在她身边当只猫猫狗狗哄她开心也好啊！”
白栗简直没眼看，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怒道，“你还是人吗！你妈死了都不忘来找你！”
“你你你……你简直是个畜生！”
“可别侮辱了畜生，”宗卿“啧”了一声，他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来龙去脉，发自内心地感慨道，“畜生比他有情有义多了。”
“谁让他们想买我的房子！”杨伟浑身的怨念几乎化为实质，“那是我的房子！凭什么一个个都来打主意！”
“他们都是嫉妒！嫉妒我买的起S市的房子！我死了就一个个都跟蚂蟥一样来吸血了！”
“所以你连老母亲住的祖宅都强行卖了，甚至对她的养老不闻不问？”这次开口的是王队长，原本就严厉的面容黑气弥漫，看起来简直像要冲上去把他打一顿。
“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之后，只有你妈天天等在警局求我们破案一定要把撞死你的大货司机抓到？”
“我……我老婆呢？”杨伟显然没听过这个，下意识问道。
王队长讥讽地笑了一声，“你其他的亲属都只想着赶紧拿钱走人，只有她还想给你求一个公道。”
“说完了？”宗卿手里一直把玩着那条长鞭，鞭柄在手中一下一下敲着，“老骆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你……你们说好不杀我的！”杨伟察觉了不妙，恐惧地大叫了起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谁和你说好了？”宗卿掏了掏耳朵，诧异道，“再说了，你这种为虎作伥的又算是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极快地从他脸上一闪而过，紧接着，长鞭高高扬了起来！
杨伟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大叫了起来，“你们……你们放我一条命！”
“我告诉你们……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他们到底要什么样的人。”
“纯阴！他们要的是四柱纯阴！”似乎怕晚了就来不及，杨伟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但四柱纯阴命格的女人哪里找得到，所以阴月阴日的也勉强用着，就这样这几年这么多看房子的也只凑了四个……”
这个男人生前贪财无耻，死后更甚。
“我……我都知道有什么！你们留我一条命，我知道更多的东西！”
他这张令人反胃的嘴脸，配上血肉模糊的上半身……杀伤力简直巨大，就连小刑警都寻思着怎么这么个玩意竟然没被车直接碾碎。
魂飞魄散也好过在这里继续这么祸害人！
“不用了。”宗卿冲他甜蜜地笑了笑。
“你这种东西，下地狱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人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