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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半决赛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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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的加油叫好声中,陵南越战越勇,一直保持着压倒性的领先优势,以117:64的比分大获全胜,比赛结束之后,大家却都没有休息的心思,匆匆赶回休息室准备休整之后一起去看海南湘北的比赛。
球员们冲凉时,夏纱收拾好东西先行前往大厅,路上满耳朵都是球迷赞美陵南鱼住和仙道的声音,让她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她慢悠悠晃到大厅口,本准备在前台找个显眼的地方等待和其他人汇合,没想到一抬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身姿窈窕长发披散,摘掉眼镜后毫无书卷气,比起学生会长更像一个时装模特。
夏纱本以为翔阳淘汰后柴崎学姐肯定不会再来篮球馆了,不禁觉得奇怪:学姐平日里对陵南篮球部嗤之以鼻,肯定不是来看陵南比赛的,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好奇之下,她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
平时机敏著称的会长大人此时呆愣愣地凝望着前台方向,竟全然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夏纱也忍不住呼吸一窒。
前台站着三个人,一个身形高大带着眼睛,一个双眼狭长头发竖起,可夏纱一眼就知道学姐凝视的是中间那个人。
他清瘦挺拔,穿着一身墨色西装外套,长身玉立,正和面带红晕的前台小姐娓娓交谈,只露出半张清秀绝伦的侧脸。
那栗色的头发……近看和自己简直是一个发色,难怪第一次见面柴崎学姐就对自己青睐有加,又是摸头发,又破例邀请自己加入学生会。原来自己是沾了这位藤真队长的光,被爱屋及乌了啊。
夏纱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心想正主在场,难怪学姐理都不理自己这个替代品。
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会长大人此刻魂不守舍望夫石般的样子,看得她喉咙一堵越发心酸:自己好歹和喜欢的人一个学校,还都在篮球部,经常可以见面。可学姐只能等着藤真比赛的时候偷偷在远处看他。对了……此人还有可怕的后援会,学姐不是翔阳的学生,想要接近他只怕是难上加难,阻碍重重。这次见面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等到偷看他的机会。
不过根据彦一的情报,这位美貌的藤真队长是没有女朋友的。不像她,想勇敢都没机会。思及自己一个月来的晦暗心情,夏纱只觉得胸口气血涌动,来不及思索就抓住柴崎学姐的手,拉着她径直走到前台。
“请问您是藤真学长吗?我们是您的球迷,不对,是仰慕者。”夏纱走到藤真面前站定,一把把柴崎学姐扯到身旁。
对方闻言转过脸,近看他的五官线条越发秀美,眼神却略带凌冽,汇成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
突如其来的颜值爆击让夏纱一时语塞,半晌她才定下神来,继续说道:“我是陵南的篮球部经理,水原夏纱,”接着她扯过柴崎学姐,“她是我的朋友,柴崎香织。”
介绍完毕,她大声补充道:“我们都很崇拜您!非常喜欢看您打球!”
藤真当然优秀,但陵南的会长大人也绝对不差,没有总进行这种低姿态暗恋的道理。先彼此认识,成为朋友以后,他自然会喜欢上学姐的!
可惜故事完全没有按她的剧本发展。
藤真眼神柔和,勾勾嘴角,如同冰川乍破,带着清朗的笑容看了她一眼后,随即转向了一旁。
“认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香织居然喜欢篮球。”
声音一如他的人,温柔清雅,如同清泉缓缓流淌一般。
夏纱被震在原地,醒悟过来后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他们居然认识?还这么亲密地直呼其名?什么卑微暗恋难道是自己脑补过度?那她这是闹的什么乌龙,果然闲事不能管不能管,怎么就不长记性啊!
一直一言不发的柴崎学姐这才开口,略带无奈说道:“其实还是不喜欢篮球,好久不见了藤真学长。”
他们都是三年级,为什么要管藤真叫学长呢?
“的确是好久了,还是去年学生会交流活动的时候见过一面。”
“嗯,今年陵南的校园祭也快开始了,到时候欢迎学长和翔阳学生会过来玩。”
夏纱暗暗祈祷自己没有让学姐难堪,正反省自己的鲁莽行为,努力降低存在感,不料藤真和柴崎学姐闲聊几句后却面带笑意转向她:“水原同学,恭喜你们取胜,比赛很精彩。”
这绝对是客套话,陵南倒是打得很精彩,比赛却很不精彩,单方吊打毫无火花。
“谢谢您的夸奖。”夏纱还处于深刻反省中,笃定多说多错,因此简单道谢后又闭口不言了,心中却暗自好奇,为什么翔阳的人不看老对头海南,却跑来看陵南的比赛呢?
不理会她尽快结束对话的心情,一旁的另外两人却在此时走上前来,面带微笑向她问好。
“我是翔阳三年级的长谷川。”
“三年级,花形透。”
翔阳不愧是精英名校,队风真是热情礼貌啊,对她这么个路人甲也礼数周全。夏纱受宠若惊,连忙一一回礼:“我是陵南一年级水原夏纱,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水原可能没见过我们,但我们可不是初次见呢。”
“我们以前见过?”
夏纱疑惑不已,翔阳和湘北比赛时她虽然前去观战,但思绪万千自顾不暇根本没进赛场,应该没有和他们碰过面才对啊。
花形透一脸严肃:“翔阳和湘北比赛那天,输了比赛大家心情都很低落,托水原你的福,才快速重振精神。作为副队长,我要正式向你道谢。”
“啊?”夏纱越发一头雾水了。
一旁的柴崎香织却很快反应过来。
“你们……难道也去了体育馆旁小路上的面馆?”
“路过而已,并不是有意偷听你们的对话,只是樱木花道那个家伙声音太大,又提到了我们翔阳。”
“……”
藤真含笑看着夏纱:“虽然是无意间听到的,但水原的话让大家好受了很多,现在已经打起精神投入冬季选拔的准备了。”
柴崎香织皱起了眉头:“学长已经三年级了,还打算继续比赛?”
“嗯,我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球队的。”
声音温柔清雅,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心。
夏纱这才确定,自己为了讨好柴崎学姐,夸奖翔阳和藤真的那一番话,竟被正主听到了,虽然她说了什么自己都记不太清,但肯定都是好话,难怪翔阳的人对自己这么和颜悦色。
两人说话间,藤真的目光突然投向夏纱身后,略点了点头。
夏纱跟着回过头,只觉得浑身过电一般打了个激灵,连忙稳住心神。
陵南众人已经休整完毕,穿着整齐的蓝黑运动服,站在大厅里。打头的仙道神色平淡地看着他们。
夏纱连忙与藤真告别后归队,正暗自希望自己刚刚自称别家球员崇拜者的事不要被陵南的人知道,柴崎香织居然也跟了过来。
“你们要去看湘北的比赛吧,我也去。”
难得碰到喜欢的人,不多说几句话吗?夏纱忍不住劝道:“学姐,您对篮球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别去凑热闹啦。”
柴崎香织冷哼了一声,“我对篮球没有兴趣,只是想亲眼看看湘北怎么输而已。”
不是想看湘北输,是想看樱木花道输吧,夏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就算人家一时不慎把藤真学长撞到了,学姐也不用记这么久的仇啊!
“湘北不一定会输呢。”
“啊,差点忘了,”柴崎香织似乎被提醒了一般,“湘北有你的青梅竹马,那家伙叫什么来着?”
“流川枫。”不知为何,身前的越野突然很感兴趣地插嘴。
“才不是什么青梅竹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非必要不碰面的那种。”
夏纱并没有说谎,来神奈川之后好几个月了,满打满算她和流川枫只见过三次而已,可不知为何每次见面都弄得篮球部上下人尽皆知。偏偏预选赛临近,彦一对实力强悍的湘北极为警惕,生怕情报泄漏,所以训练前后时不时抓着她盘问,昨天有没有见过流川枫,今天是不是打算见流川枫。拜他所赐,路过的高年级前辈也偶尔调侃她几句,尤其是越野学长,一副已经认定她和流川枫在交往的样子,时常开她的玩笑。夏纱不喜欢这些调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单方面决定与流川枫断交一个月,预选赛之前不再做朋友。对方也很配合,一个月来毫无音讯,对她的单方面断交根本一无所知,夏纱甚至觉得,以那家伙的性格就算知道了也最多甩她一个白眼,丝毫不会介意。
“你可能要失望了,海南不是那么好赢的,你那位好朋友今天八成要输球。而且湘北早晚会和陵南碰面,到时候只怕你们就成了罗密欧与朱丽叶。”
“早说了是普通朋友啦!而且就算是男女朋友又怎样,如果陵南和翔阳比赛,学姐难道会不管自己学校,去给给翔阳加油?”
“对呀,我当然给翔阳加油。”
夏纱:“……”
身为陵南学生会长大人,这个回答真是毫不犹豫,全无立场。
“水原你呢,你给谁加油?”她正觉得无语的当头,原本一直走在前面的池上,突然放慢了脚步,来到了队尾,“湘北如果获胜,就是我们下周的对手,我们两队你希望谁赢?”
“当然是我们啊!”夏纱莫名其妙地回答。
这是什么没头没脑的问题?身边都是陵南的球员,她还是陵南的经理,难道会脑子抽风说希望湘北赢?
“你这么问怎么行,”越野也跟着走到了队尾,和池上一左一右,把夏纱夹在了中间,“应该问,仙道和流川枫,你希望谁赢?”
夏纱愣了一秒后回答道,“仙道学长!”
池上似乎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得好!”
“我说的不是比赛时的王牌对决,”越野不甘心,“排除球队的因素,两个人单独一对一,你给谁加油?”
这次夏纱连犹豫都没有,光速回答:“仙道学长!”
一个就走在自己身前一米的位置,还有一个远在几公里开外的另一个体育馆,傻子都知道回答哪个吧!
“你说实话也没关系的,仙道又不会介意。”
不知为何,越野对她的答案似乎非常失望。
你知道什么?夏纱回想起和湘北的练习赛后自己做的芝士蛋糕,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上却更加义正严辞:“仙道学长当然不会介意,但我还是希望仙道学长赢,而且我的看法不重要,仙道学长本来就能赢!”
“说得太好了!”池上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哈哈大笑着,回到了队首。
夏纱被莫名审问了一番,却完全不知起因,继续和柴崎学姐缀在队尾。
“说真的,你们应该能赢吧,福田不是归队了吗?”
“不一定,比赛输赢是由很多因素决定的。”
对两队的胜负夏纱其实思量过很多次,掰着指头回忆着之前教练的人员安排,推算起来
“各个位置拆开来看,我们两队实力相当,鱼住学长和赤木学长应该不分上下,福田学长和仙道学长肯定比樱木花道和流川枫强,但是越野学长和植草学长对上湘北的宫城和三井可能有点吃力……”
“等等,你说仙道比流川枫强?”
这一个月以来,夏纱对自己偶像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台阶,毫不犹豫地点头道:“照上次的练习赛来看,单对单仙道学长赢面比较大,放到整只球队就更不用说了,仙道学长连控卫都打得好,流川枫却连球都不喜欢传。”
“还以为你刚刚是拍马屁呢,居然真的这么想?”见她一脸坦然,柴崎香织忍不住撇撇嘴角:“这么坦荡,一点也不偏心,不怕流川枫听到不高兴?”
夏纱笃定地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
“啧啧,青梅竹马就是不一样,这么了解他啊!”
“谈不上多了解,只是流川枫虽然在其他方面幼稚,对于篮球却是非常冷静清醒很少意气用事,实力差距摆在那儿,我说的话他肯定也认可。”
柴崎香织细细打量了一番她的神色,“现在我有点相信你不喜欢流川枫了。”
夏纱无语:“难道以前一直不相信?学姐您之前给我做的什么心动测试可是一题都没中啊!我喜欢的人不是他啦!”
柴崎香织很快抓住了她的语病:“你喜欢的不是他?那是谁?”
不愧是会长大人,这也太敏锐了吧!
夏纱只能转移话题:“一时口误而已,我没有喜欢的人,我们还是快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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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湘北海南赛场时,距离上半场结束只剩39秒,比分45:47,湘北只落后两分,甚至是在队长赤木没有上场的情况下。
看得出来湘北状态极佳,尽管牧绅一很快进了一球,但湘北迅速反攻,在海南三人包抄下,樱木花道仍成功抢到篮板,把球传给流川枫。流川枫接球的那一刹那,整个赛场被瞬间点燃,全场观众高呼着流川枫的名字,万众瞩目之下,他也不负众望,冲到海南篮下,高高跃起,半空中执球的手灵活变换,躲开海南队长牧绅一的防守,灌篮得分。
观众席上,流川枫的啦啦队似乎在短时间内井喷式增长,穿着短裙露脐装的少女们整齐划一地高喊着他的名字,气势惊人。
夏纱也激动地冲到栏杆边鼓掌欢呼,还没喊两声,流川枫又把清田信长手中的球抄走,随即一个漂亮的跳投,在上半场结束的那一刻,把比分追成了49:49。听到身旁的观众惊叹流川枫的得分能力,夏纱这才知道他们错过的上半场中,流川枫居然一个人独得了25分,不禁与有荣焉,开心地称赞:“这家伙性格上的缺陷,都弥补到球技上了。”
一旁的柴崎香织语气凉凉地调侃她:“把笑容收一收吧,你又不是湘北的。”
“朋友打得好,我也为他开心啊!”夏纱不以为意:“他又不是和陵南比赛,我给他加油有什么问题?”
言谈间两人找好了座位,球场上流川枫越战越勇,夏纱看得开心,一不小心掌声又和那些拉拉队的欢呼节奏同步了起来,正鼓得开心时,身后似乎有人流走过,鼻尖熟悉清淡的味道略过,夏纱马上脊背一僵,机械地把爪子放到了腿上,悄悄转过头后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一上午都躲得很顺利,怎么这会儿偏偏坐在自己背后呢!而且愣神的一会儿四周马上坐满了人,连换位子都没法换,也太倒霉了吧!
“刚刚还一个劲儿给流川枫当拉拉队,怎么突然就哑巴了,人家进球都没反应。”柴崎香织诧异地问道。
“他又进球了?”自从发现自己背后坐的是谁,夏纱就无暇他顾,只想着减少存在感,背挺得笔直身子尽量前倾,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仙道注意到自己,哪还有心思管流川枫,所以听到这话也只是抬起爪子敷衍地拍了两下,心神依旧不宁。
球场上,海南开始展现王者本色,上半场坐在板凳区的三分神射手神宗一郎也终于出场。夏纱欣赏着场上火力全开的牧绅一的球技,渐渐冷静了下来,脊背慢慢放松,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
“流川枫怕是要吃苦头了。”
背后突然传来的叹气声低沉好听,刚刚放松下来的夏纱顿时像触电一样,秒速恢复了笔直的坐姿。
声音也太近了吧!这破体育馆,前后座位安排得这么紧是想害死人嘛!
同在背后的队长鱼住队长也点头认同:“前半场再怎么风光,在认真的阿牧面前,他也只是个新生而已。”
夏纱不由看向场上,再怎么偏心朋友此刻她也看得出来,流川枫在与海南的牧绅一对位时,也许进攻能力勉强能够对打,但其余各项不论防守体力还是全局经验都被对方碾压,完全落了下风。为了压制牧绅一,湘北甚至拉出了四人严防死守的阵容,而这位神奈川的首席球员明显如夏纱所料是位享受对抗的alphamale,被激起求胜心后居然越战越勇,攻势更加凌厉。
“太厉害了,不愧是神奈川排名第一的头号球员啊!”周围观众的赞叹声不绝于耳。
比起纸面数据,高压环境更能体现一个球员的价值,夏纱从到神奈川的第一天开始就对这位传说中的No.1球员兴趣十足,此刻见他身为队长一个人扛下全队的压力,在对手围堵之下不但分毫不错还越战越勇,可见韧性耐力技术球商处处顶尖,她猎头之魂不由燃起,双眼发亮翻出笔记本就开始下笔如飞。
“你在画些什么啊?”一旁的柴崎香织好奇地探过头。
“比赛的数据。”
“记得乱七八糟,田冈教练能看得懂?”
“不是给教练看的,是我自己看的啦,不止这一面,前面几页也全都是这位牧绅一去年预选赛的比赛数据,我看着录像带一场一场整理的,花了两天时间呢。”
“画这么多R是什么意思?”
“R代表Rebound,篮板球。”
“这里的7/12呢?”
“内线的投篮数和进球数。”
柴崎香织饶有兴味地看完后开口问道:“可你为什么要记牧绅一的数据,还记了这么多?”
“这个嘛,他算是我的头号观察对象吧,名字现在还贴在冰箱上呢。”
“观察对象?”柴崎香织问道:“观察他干嘛?”
“算是给我父亲帮忙吧,他对优秀的亚洲球员有兴趣,正好我在日本读书,顺便帮他收集一些信息。”
“哦?那我们夏纱算是个小猎头咯?除了牧绅一你还看中了哪些人才啊?”
“还有藤真学长和……”夏纱手中的笔不由停住:“仙道学长。”
“为什么牧绅一是头号?藤真学长哪里比牧绅一差了?”
会长大人马上变了脸色,似乎对偶像排名第二很是不满。
“力量……额,不对。”触及学姐陡然凌厉的眼神,夏纱只能改口:“藤真学长当然不会差,只是他的后援会太厉害,我以前去过翔阳一次,她们甚至不许外校女生看藤真学长打球,更别提招揽了,所以我才把他放在第二位的。”
“……”
听到她的话,柴崎香织的表情突然古怪起来。
夏纱生怕学姐以后吃那个后援会的亏,连忙叮嘱:“您也要小心啊,她们可不是普通的少女粉丝,组织严密分工明确,还有会长和副会长,我那天只看到了副会长,不知道会长是何方神圣。”
“……”
柴崎香织语塞片刻后才开口:“没有其他人选了?流川枫呢?”
“他才高一,不符合要求。”
“为什么不符合?”
“之前我父亲机缘巧合看到一卷日本高中篮球赛录像,很欣赏其中一个高一的后卫,可准备和他接触时才知道,和录像带的比赛仅仅时隔一年,这个人已经长高了25公分,去打大前锋和中锋了。所以来日本前他特地嘱咐我,青春期少年的身体发育太快,很容易打乱全盘安排,还是找高三的比较安全……”
“一年长高了25公分?”
“对呀,我也很羡慕。”夏纱语气不禁有些酸涩。换成她做梦都不敢想,谁知道现实中居然真有这种天选幸运儿,整整25公分,如果能分给她一半,说不定她现在还在继续打球呢!
“什么人啊这么能长个子?”
“不知道名字,现在应该是山王工业的三年级,好像号称日本高中届第一中锋呢。”
“不过为什么长高了就不能打后卫?之前你不是发疯一样在我面前吹捧仙道,说他临时上任还把后卫的角色消化得很完美吗?”
“仙道学长和那个人怎么能一样。那个人不仅竖着长横着也长,现在体重起码有两百斤,当后卫实在太难为人家了!还有,”夏纱对对方的措辞大为不满,“我什么时候发疯一样吹捧了啊!”
“加入篮球部没多久,有天放学路上你满脸红光扯着我,语无伦次地说仙道是天才,我现在回想起来都历历在目。”
那段时间夏纱日常被自已偶像的球技炫得眼睛发直,类似的言论的确不少,语塞之下也只能点头承认:“好吧,就算我发疯,可是仙道学长的确是天才,我半点没有夸张!”
“没错没错!就是天才!” 身后一个脑袋突然探过来,神情激动地表示赞同。
夏纱被凭空冒出的头号粉丝彦一吓了一跳,转过身才发现自己身后的陵南众人居然都没看比赛,也不知道刚刚的谈话他们听到了多少。
被她疯狂吹捧的人斜斜坐着,一脸好笑地看着她。接触到他的目光夏纱又控制不住心跳了,连忙转过头盯着自己的笔记本。
他在笑,看起来心情不错……也许……没有讨厌自己?
沉压在心头整整一上午的闷痛就这样烟消云散,夏纱又是轻松又是庆幸,再想起自己之前的患得患失又忍不住觉得可笑:你以为你是谁啊,脾气那么好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丁点小事,和你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生气?
谈什么治好心病,明明是在直线向下越陷越深啊,手腕上已经带了一个月的黑色橡皮筋突然变得十分碍眼,仿佛在嘲弄她一样。
“我呢?比牧绅一又差在哪里?”
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听得夏纱一阵头皮发麻,还没想好如何回答,观众席突然一片哗然,大家这才把注意力转向赛场——牧绅一试图阻止灌篮的樱木,结果打手犯规,裁判判定樱木罚球。
“虽然我是个外行,”柴崎香织似乎对樱木余怨未消,指着他泼水般的倒马桶罚球姿势评价道,“可也看的出这个姿势很外行。”
出乎意料的是,姿势奇特的两球都罚进了,观众一片惊呼,柴崎香织则很是不满:“算他运气好,你们到时候可不要输给这种外行人的球队啊。”
最后的五分钟,比赛进入紧张的拉锯战,虽然湘北死咬着比分,但王者海南的优势还是慢慢显现出来,这样高强度的比赛,湘北众人已经体力枯竭,海南虽也疲惫,却似仍有余力。
夏纱担忧的目光追着场上大口喘气的流川枫,心里有些难受:这个上半场独领风骚的人,现在看起来却无比疲惫,连走动都显得艰难,如果真如柴崎学姐所说,搞运动的人都多少有些一根筋,那他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中最一根筋的那个了。
背水一战的湘北牵着观众的神经,樱木为了救球重重砸向海南板凳席,随即流川枫接球一个漂亮的灌篮,却透支了全部体力,摔倒在地。走到休息区后,他似乎再无力支撑自己,跪倒在座椅前。
夏纱见状猛地站起身,担忧地朝对面张望,随后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只是运动过量,不会有事的。”
远远地看到湘北众人搀扶流川枫坐下,夏纱这才放下心来,却没有专注于比赛,一直分神注意着流川枫的状况。他似乎并无大碍,头上搭着毛巾静静坐在场边,不过一看他双手紧握的样子夏纱就知道,他在自责,怨恨自己在关键时刻体力不支。
比赛只剩最后45秒,湘北落后4分。这短短的时间可谓跌宕起伏高潮迭起,先是樱木这个外行居然差点打了神奈川No.1一个“2+1”,把牧绅一撞飞不说,还灌篮得分加罚球。不过罚球没进,赤木抢到篮板,传给三井寿远投三分。这球如果进了湘北就能逆转获胜,可惜球被清田手指碰到,从篮框弹出;关键的篮板还是被樱木抢到,可最后关头疲惫和高度紧张之下,竟然戏剧般地误传给了海南的高砂。
陵南众人虽一片沉默,但内心都有些焦急,湘北虽是他们的老对手,但大家其实都在默默在为他们加油,连柴崎学姐都被比赛感染,没有对失误的樱木出言嘲讽。偌大的体育馆数次鸦雀无声,可见观众们心神都被激烈的比赛牵引。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时,比分停留在90:88,王者仍是王者,湘北没能创造奇迹。
带着无数遗憾和不甘,县四强的第一天比赛就此结束,海南陵南累计一胜,湘北武里累计一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