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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烦恼怨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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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颜芙花容失色的问题正是——“颜小姐,你早就知道丹焰楼要出事了吧?”
颜芙默不作声,郭昊却急了,连连说:“焦记者,话不能乱说。颜姐怎么可能事先知道会起火?除非那火是她放的。呸呸呸……”
郭昊低头打自己嘴巴,连忙道歉:“颜姐,我绝对不是说你放了火。你绝对是清白的,完美的。”
颜芙笑着拉下他的手,打趣道:“那这火是我放的,也没见烧坏你眼睛啊。还知道我是清白的,完美的。”
笑完,她倦意深深地打哈欠,不耐烦了:“焦记者,你这话问得让人很不开心。”
焦棠哦了一声,还是追问:“那是什么原因让你到了四象园后,跟顾景方调换住所?你瞧,丹焰楼明明现代设备齐全,你非要住在这种传统原始的地方,甚至为此还大动工程。”
“这不是电影发布会还有记者该关注的问题吧。”颜芙漫不经心。
“临时调换住所导致电影编剧被意外烧死,这种噱头十足的新闻,没有哪个记者不感兴趣。”齐铎加入谈话,他穿得西装笔挺,头发收拾得一丝不苟,端着钢笔是有那么一点斯文败类的做派。
颜芙对待《首都日报》的青年记者,态度模棱两可,说:“顾景方这不没有死吗。谁都没出事就行啦。这么大顶帽子可不能扣在我的头上。我调换住处,只是因为丹焰楼那块几年前发生了命案,那案子太渗人,我不愿意住在那边而已。”
焦棠:“什么命案?”
郭昊立即凑上前替颜芙回答,脸上恻恻:“你们怎么不知道?就是林管家的老婆,林组长的妈妈,死在那边丹焰楼旁边一幢楼里。有说自杀有说谋杀的,谣言满天飞,也就这一年才渐渐没什么谈起了。”
焦棠忍不住联想起林管家严肃索然的鳏夫相,林组长年少独立的倔强气势,瞬间觉得那两张脸更活灵活现了。
郭昊给颜芙端水,劝:“颜姐,四象园是受庇护的,你无需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近你身。而且这不有我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咳咳咳……颜芙登时被呛了好大一口水,咳嗽连连,脖子都咳红了,嗔道:“郭昊,你这种随时随地拍马屁的功夫真是恶心到家了。以后不许再这么恶心我!”
郭昊谄媚:“你不让我说,等过几个月出了国,就再听不到了。”
颜芙把水杯塞回他手里,揉揉耳垂:“听不见才清净。”说是这么说,但看不出对郭昊有什么厌恶情绪。
郭昊立刻哀嚎:“姐……”
颜芙瞪他:“憋回去!”
从两人互动可见,颜芙和郭昊之间是有“主雇”情谊的,双方关系融洽,不像有什么私仇旧怨。
焦棠自然无法共情这对“主仆”,她继续穷追不舍。
“恕我直言,丹焰楼虽然离命案发生的楼房不远,但是周围住着谢家三少爷,还有几间厨师宿舍,路旁也经常人来人往,相对来说人气更旺。反观不朽堂这边,周围没什么人居住,离大路还隔着一个木心湖,颜小姐如果胆子真那么小,根本没理由会换过来。”
颜芙愣住,半天没回答上来,等她抬起脸想说点什么时候,突然摄影师来喊人拍摄。她的身边涌上一堆工作人员,将她“无情”推到镜头前。
焦棠与齐铎不愿意继续等她“档期”,先收拾起身,走出不朽堂院子前,焦棠回首观察颜芙,她撑着一把油纸伞,冷漠又凄清。
她的化妆师小跑过来,忽然拉住焦棠,急促交代:“焦记者,颜姐让你今晚再过来一趟。”
焦棠一听,立刻应下。
路上,齐铎又折了几丛柳枝,玩弄了几下,开口说:“听说人的命数都是定的,游戏世界里的NPC命数更不会改动。这就叫,系统阎王要她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
话里的意思是,颜芙如果是注定要死的NPC,即使玩家提前知道也没办法干预剧情。相反,阻碍主线发展就是拖延破案进度,完全是自我找死的行为。这个道理从进入第一次现场开始,就被玩家铭刻在心。
焦棠当然知道,也没想着要阻止什么,就是不甘心,万一颜芙今晚之约,真的打算给她透露点线索,结果她速度慢了,或者被什么耽搁了,错过线索,岂不可惜了?
她抽过齐铎手里的柳枝,抛到湖里,念法诀似的念:“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这是简单柳卜,柳条在湖水里高低颠浮,最后还是沉了下去。她无奈皱眉。
“如果能拖上一时半会,让颜芙死前把想告诉我的线索说了,那就好了。”
她突然认真瞧齐铎,谨慎问:“既然知道死者是谁,你的鬼化能力就不能给她加层保护罩,拖延一下时间?”
齐铎正色道:“我的鬼化能力只能让她在里面静止待上一会,不能改变外部的时间与空间,所以她来不及说的话仍旧说不出来的,简单说就是即使用了技能,系统判定没到时间,或者不是玩家自己挖出来的,这条线索就不可能被触发。”
经历上一场后,焦棠意识到清洗计划的人有能力更改系统,所以她也变得抵触系统强制给玩家和NPC加的设定和限制,她想寻求能干预游戏规则的办法。
她嘴上对齐铎说“那就算了”,实际上打起途灵黑客能力的主意。
三组人马出去转了一圈,又回到金石阁开会。
周寻音从火灾现场搬来了一块木板,用木炭当作粉笔,开始在“黑板”上画人物关系图。她戳着板上郭昊的名字,进入案情推演。
“我和肖老弟走访了火灾前经过丹焰楼的人。提供证词的一共十个人,其中给出有效证词的一共三个人,分别是林管家、顾景方的助理和救火的一个工人。”
周寻音经验老道地将各个的证词逐一分享给其他人——
首先是第一个发现火灾的人,林管家。
起火前,他因为担心颜芙迟迟没来用餐,所以准备去不朽堂请人。从昧火楼到不朽堂,只能穿过丹焰楼前的大路,所以他远远就看见丹焰楼在冒烟。
他跑到窗边听见郭昊在呼救,奈何火势太大,他没办法孤身进去救人,只好用对讲机喊人先来灭火。工人们来得很快,而且丹焰楼年前做过防火测试,救火设施比较齐全,所以大概十五分钟,火就被扑灭了。两个胆大的工人冒头进去,把郭昊搬出来。
事发后,他找了电工去现场看,电工检测后给出一个判断,认为可能是电线老化引起的火灾。再其他的,他目前也没查出来。
第二个是顾景方的助理,大东。
顾景方是谢家二少的挚友,经常出入四象园,所以大东是他住在园里指定的生活助理。
大东说早上确实看见郭昊回自己房间睡觉了,然后他和顾景方,还有另外一个佣人一起下楼。下楼时,他还去喊了郭昊,但是郭昊回他不去吃饭,所以他就走了。
他又向周寻音透露,顾景方是一个特别讲究的公子爷,临出门又说穿的长衫不适合自助餐的西洋氛围,自己跑上楼去换衣服。他们在丹焰楼下大概等了半小时,顾景方换了身打扮出门,之后三个人又在轿子前待了几分钟,才过去昧火楼。
至于火灾,他完全没有头绪,因为出门时候他没有闻到任何异味,也没看见明火。
第三个是救火工人,小程。
小程是工程队的,负责日常翻修维护四象园的建筑。
早上林管家在对讲机里喊人救火,他就跑过去了。救火程序没什么问题,火势看着大,但都是木头烧出来的浓烟,所以灭起来也很快。
门口的火灭了后,他第一个冲进屋里,首当其冲就是找人,看到晕倒在桌椅边的郭昊,他跑过去扶人。
不过有件事特别奇怪,当时楼上响起咯哒咯哒的声音,他以为是木头被烧断的声音,事后回想,一楼天花顶是梁结构,但是没有烧断的迹象,但是二楼梁子烧断的声音应该传不到一楼来。
而且那个声音特别像有个人穿着皮鞋在二楼加盖的青砖上走动。他还用舌头模仿了那个咯哒咯哒的响动,问周寻音,像不像后鞋跟趿拉地板的声音?周寻音和他说,二楼当时没有人,这位胆大的工人默默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说话了。
周寻音一口气说完,牛饮下一瓷缸水,问其他人有什么看法。
肖长渊是她的临时队员,她最先用眼神去征询他,结果肖长渊正在发呆,额头的漩涡碍眼地盖住他的眼角。
肖长渊听是听进去了,可是心里乱得很,也不知道在烦什么事情。他总觉有一个东西在背后盯着他,所以当听到小程模仿楼上鞋声时,那双鞋仿佛真实地踩在他的脑子里,也荡起咯哒咯哒的回响。
蓦然侧首伸过来一条白手臂,他本能地、激动地拍开。他没感觉自己没怎么用力,可是隔壁那个人咚地狠狠摔在地上,发出痛呼。
吴见故揉着肩膀,十分委屈,他不就碰了肖长渊一下肩膀吗,至于反应这么大?
肖长渊回过神来,猛跳起来,扶住他连连道歉:“兄弟,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
吴见故捂住肩膀,勉强和颜悦色,“没事,我经摔。大家继续。”
周寻音用师长的眼神,瞥向本场优秀学习分子焦棠。
焦棠正在沉思,她更关注的是作案的时间。假如纵火者使用了定时起火装置,那么排查起火前后出入丹焰楼的人就没什么意义。因为经过的人不一定是放火的人。三个人停下来,反而唯一可靠的信息是,小程提供的鞋声。
假如发出声音的不是人和建筑呢?
焦棠将判断说出来。周寻音立即追问她的依据。
焦棠开诚布公:“首先,像小程判断的,丹焰楼一二层都是梁加青砖地板的结构,假如一楼的天花板都没烧断,二楼三楼更烧不起来,所以咯哒声不是建筑发出的。而且,从郭昊的证词上看,起火之后,他住在二楼,从楼梯上往下跑,之后一直待在一楼,没有看到其他人出现,后来救火的人也没搜到其他人。如果是人,那这个人怎么离开丹焰楼的?所以我认为,发出响动的,不是人。”
周寻音抚掌:“你这么推理也对。但不能因为这个就断定这场火是鬼怪放的吧。从这点我们只能推断郭昊和鬼怪有关系。”
焦棠同意她的看法,“火当然是人放的,可是鬼怪出现在丹焰楼也不是第一次了,它一定有出现在那里的理由。要么是因为郭昊和顾景方住在那里,要么是因为那栋建筑本身就有问题。”
涉及到超自然之物,大家一时也没办法捋出一条思路,周寻音又去问二组和三组调查的结果。
焦棠与齐铎将颜芙的事说了,谈到林管家的老婆死在楼里时,大家对四象园里的鬼怪作祟,有了更实质性的感受。
三组的途灵和吴见故正好带来了关于谢家和林管家的一些线索。
四象园是由谢家三姐弟分工管理的。老大谢安墨负责人事,统领四象园内外两百多号“员工”。
这些员工的性质有两种,一种是四象园雇佣的家政人员,负责园内维修、清理、生活服务等工作。另一部分隶属谢家成立的文化公司,属于正式的合同工。所以谢安墨在内“执掌中馈”,在外是名义董事长。
老二谢安法和老三谢安煜是具体的执行人。
谢安法负责的是文物建筑相关的事情,队内是管理园内的工程队,对外是领导文宣团队,对接市宣传局和文化局下发的项目,还带头承办本市在四象园内举办的古建博览会等。
老三谢安煜负责文化公司的财政,是文化公司的实际运营人,给四象园做商业包装,从市场层面给这张古老名片创造营收的。
这三姐弟私下关系不算差,但只要一牵扯到园内的事务,就经常起分歧。其中当属谢安法和谢安煜的矛盾最大。他们一个管收入,一个管支出,双方都觉得自己贡献大,委屈更大。
不过,谢安法去年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重病,病愈之后性情就改变了,和谢安煜的矛盾少了许多,许多事务也都慢慢转移到谢安煜手上。
而四象园内大大小小的执行事务都交给林秋生,和他的女儿林妙瑢两人协助处理。
林秋生从小在四象园帮忙,对礼法这块抓得很准,所以主要负责园内的祭祀、修造、仆人培训等工作。
林妙瑢是新生代,接受了开放的思想,负责接待来园参观、办事的客人,还有园内的物件采办、饮食安排等事情。
二人在分工上有交集,又由于观念和思想代沟大,所以也是经常闹矛盾。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家长里短,玩家们也就听个大概,反倒是吴见故描述的谢家三姐弟的奇怪仪式让众人眼前一亮,觉得里面大有文章。
吴见故绘声绘色地说,谢家三姐弟小的时候但凡起纠纷,就要被长辈勒令去太极台诵经清心,化解矛盾。
这种仪式随着谢家长辈相继去世,谢安墨当家之后,被固定成每个月例行的公事,而今晚正是一月一度的太极台“朗读日”。
途灵认为这种关键NPC的玄学仪式,肯定会影响现场的能量场,她尚未分析出是仪式起到的是正作用还是负作用。
所以她决定今晚去偷窥谢家三姐弟“诵经”。焦棠当即雀跃表示愿意同行,最后变成大家都喊着要去当围观群众。
会开到尾声,焦棠观察天色,已近黄昏。江南日落是长烟溪桥、青山暮云的余炽组合,但转瞬就是疏雨风凉的清夜。
六人在绵绵细雨之中驱往太极台,夜里的四象园格外安静,只有雨浸润叶子时抖动出几声虫鸣。
白天走得熟悉的曲廊,这会儿走了将近十分钟才绕出去,原本浮在云雾里的太极台徐徐露出真身,在暖黄的灯照下复现出实景。
太极台边上候着两个熟悉的面孔——林管家和林组长,两人站在台阶上,时不时往台中央张望。
六名玩家虽然说来当围观群众的,但不可能真的站在台上明目张胆地看,大家自个儿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
焦棠坐在一颗高大的树上,脚一晃一晃,听不远处谢家三姐弟诵经。
听了一会儿,她突然掩嘴轻轻笑,这三姐弟念的是释家戒律,什么“譬如断人头,不可复起,比丘亦复如是,犯此法者不复成比,故名波罗夷。”
波罗夷是戒律中最严重的罪过,这三人的日常所为还达不到“严重”的程度,看来谢家三姐弟的精神世界背负的枷锁十分沉重。
三人念了一通经文后,缓了几口气,谢安墨睁开双眼,性子像被磨平了一样,柔声对两个弟弟说:“今天功课就做到这儿吧。关于四象园是恢复成私家园林,往后不再对外开放,还是转型成文旅景点,这件事我们从长再议,你们就不要再吵了。”
老三谢安煜平心静气地点头,他往常插兜里的手此刻恭敬地交叠在大腿上,平日没正行的腰板也挺得笔直,他深深地埋下头去,朝谢安法认错:“哥,我错了。”
谢安法端坐在椅子里,与谢安煜的气质天差地别。
他清冷孱弱,克己复礼,四肢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但他的眼睛极亮,仿佛生命的力量都用在那双湛澈的眼睛里。
他微抬下巴:“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谢安煜一听,这绝对不是什么兄友弟恭的话,冷冷冰冰、拒人千里,他当即难堪地扯开一个笑,率先起身,“那就好,我走了。”
“你怎么就走了?你……”谢安墨无奈地端起身子,又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二弟,故意叹出一口很重的气,怨道:“安法你这是何必呢?”
谢安法说:“姐,烦恼怨生故不见佛性。以不生烦恼故则见佛性。我们在这里念再多的经,不除烦恼还是没办法改变心性。”
说完,他幽怨地看了一眼谢安墨,“夜里凉,我走了。”
三人走了俩,戏也就演完了。谢安墨磨了磨椅子,也哀怨起身。
焦棠跳下树,溜到凉亭顶上,途灵身边,也跟着蹲下。
途灵扭头看到她,盖住的半边眼睛微弱闪烁红光,她很轻地问:“你过来干什么?”
焦棠正盼着她问,说:“你哪只眼睛看得到结界?”
“两只眼睛……都看不见。”
“啊?”焦棠没反应过来。
途灵颇有深意地觑她,反问:“你看得到?”
焦棠呐呐道:“我看不到,但能感受到,它正在变大。”
“是更大了。”途灵刚才检查过,无形的漩涡正在吸收太极台上散发的黑气,像被喂过的野兽,瞬间又膨胀了。
她冷静分析道:“谢家三姐弟不是在这儿解决矛盾,是在做法吧?”
焦棠拂手,“在太极道场念经做法,哪里会是这种聊聊天,走过场的形式。我认为,这个漩涡不是人主观意识制造出来的。”
途灵拱手:“还是你专业。”
在焦棠疑惑的目光中,途灵终于拉开黑色双肩包,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界面,上面用3D模型模拟出一个漩涡。
途灵上下调整触板,解释:“这是之前的漩涡规模,这是现在的,你看,明显变大了吧。”
焦棠看得一愣一愣的,原来技术真的能观察和改变这个世界,她对黎天白的组织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说起专业,我还有一事请教。”焦棠想起正事,询问如何改变系统案发的时间,取得颜芙给的线索。
途灵听完,艰难地皱起眉头,看来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
她缓缓开口,有所保留地介绍起自己的能力。
“我是阴阳黑客。和普通黑客一样,最擅长处理的是程序与代码,只不过普通黑客黑的是其他人的系统,我黑的是这个游戏世界的系统。你可以简单理解为两端。”
焦棠听到能黑进这个世界的系统,听得更仔细了。
途灵继续说:“两端也就是前后端。前端,我把看不见的气运格局,转化为看得见的地理环境。后端,我把原本不存在的玩家、NPC或者物体数据偷偷塞进系统里,逃过系统法眼,让它们成为游戏的一部分。说白了,我只是个技术转接口,最重要的还是你和齐铎这种能改变前后端的唯心人才。哦,最后这句是黎天白的原话,让我找到机会转述给你们听。”
焦棠听完,夸了两句她的能力也很有用,接着静静等她的结论。
途灵作为入组织的预备员,焦棠是组织认可的唯心能力者,她也有心想辅助,所以即便再难的事,到了她这儿也不能说做不了。
何况对一个黑客来说,没有什么比挑战游戏系统,更让人兴奋的了。
途灵问焦棠具体的计划,焦棠展开舒心的笑,将如何改变不朽堂风水格局的计划一五一十说出来。
待林管家将太极台收拾干净离开后,五名玩家才钻出暗处。焦棠说途灵有事去办,其余人心头绷紧,也都想尽快行动。
周寻音和吴见故的意见是,既然颜芙会死,不如就近去守着,命案发生时,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
可是齐铎以为不妥,他有过这种先行经验,守株待兔的做法只会让凶手推迟行动,到最后现场规则混乱,玩家更逃不出去。
还没等大家讨论出一个可行的方案,一丛嘈杂的声音由远至近过来。
原来是陈导演和顾景方等人正在汗涔涔地赶路。
陈导演手抖得特别厉害,走路都不利索了,全靠顾景方搀扶。
顾景方故作轻松地安慰:“导演,你别自己吓自己,梦都是相反的,颜芙出不了事。”
他话虽这么说,脸色也十分难看。
经过太极台时,见到几名玩家,不住大声招呼:“你们也一起过去看看。不朽堂那边门锁了,怎么叫都没人应,不知道是不是有不法分子或者疯狂粉丝跑进去挟持了颜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