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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金手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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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心中对未来有了期盼,又或许是正在病中,没了平日里时时紧绷的理智,李桂儿露出一个略带傻气的笑脸,不再解释今天的荒唐之举,不再准备旁敲侧击的诉说自己所受的委屈,不再想说出内心早已打好草稿的甜言蜜语。她只想单纯的拥抱眼前这个男子,就像从前拥抱那个与自己有缘无分的人。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紧紧环住四爷,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处,感受着衣裳上还未散去的凉气,鼻尖缠绕着独属于四爷的气息,“爷,谢谢你,有了这一刻,妾身无悔了。”
四爷只觉得胸口前一沉,还没待他想好是放任这小李氏继续如此还是将人从身前推开,就听见了她语气飘渺的谢语。
怎么说呢,四爷略微低下头,看着李桂儿如墨的秀发,好似直到此刻,李桂儿才真实起来,才下定决心用心的在这府里生活。
伸手揽过她,四爷略微生涩的用余下的那支手抚了抚李桂儿的背,皱着眉头道:“你且安心,只要爷在一日,必定护你一日。”
怀中之人狠狠得点了点头,“妾身记得了,只是爷这话在听竹阁里说说就罢了,若是传扬出去,妾身,妾身怕是招架不住,爷是干大事的人,哪里能将心思过多的分于后宅。”
四爷:……
难得一次突破自己的理智,对一个女人许下承诺的四爷表示,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赤裸裸的抱怨府里的倾轧斗争真的好么?
如果前几日的李桂儿能预见到此刻的她的表现,定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只是此时此地的她心中被浓浓的暖意填满,放纵着自己不去想其他,享受着这难得的与四爷的脉脉温情。
正当两人相对无言,却温馨十足的时候,外头传来苏培盛小心翼翼的禀报声,“主子爷,府医到了。”
李桂儿与四爷立时像两个情窦初开的羞涩男女一般飞快的分开,四爷更是迅速站起身来,干咳两声,故作镇静道:“进来吧。”
他身后的李桂儿瞥了一眼那通红的耳后根,无声的咧大了嘴角。
苏培盛请来的府医是听雪阁一众女眷都没见过的,只见这位府医不似其他府医那般胡子头发灰白或者全白,而是乌黑油亮,一看就知年岁尚轻,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这未曾谋面的府医可靠么?
只有站在屋外没跟着进来的李全福面儿上忍不住浮现出几分喜色,在外院行走过的奴才基本上都见过这位过分年轻的府医,奴才们中传说这位府医架子大得很,向来只为四爷一人诊治,且索要的诊金不菲。
主子爷为格格请来这位,最起码说明格格不至于像他们当初想的那般前景惨淡。
“顾大夫,麻烦了。”四爷破天荒的跟来人客气了一句,可见此人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李桂儿顺从的伸出胳膊放在对方拿出的脉枕上,屏息等着对方的诊断,方才惜福院的春喜带来的府医话说的定然不假,自己这病肯定是因为早膳所致,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由什么引起的,那府医都含糊糊弄了过去。自己又不像大肆流行的穿越书中的女主那般,自己或是身边的奴才有懂医识药之人。如此一来,想弄清怎么回事,就看这次了。
顾大夫越诊,眉头就皱的越紧,最后又似带怜惜的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李桂儿,这才抬手向四爷回复道:“请爷屏退左右。”
屋子里所有人的心忽的一下就提了起来,难道这李格格的病情怕要不好,要掩人耳目才需屏退左右,只是如若真是这般,那这顾大夫还真是直来直去,不懂他这样一说,相当于直接宣告了某些事实。
四爷也想到了这一点,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顾大夫,挥了挥手,众人依命退了出去。
人才刚走干净,顾大夫便忍不住竹筒倒豆子般的将自己的诊断说了出来,“这位格格显然是遭了别人的黑手,才会服下这能泄人气血的药,加之这里头的滑胎常用的几味药材的加入更是火上浇油,格格出现头晕、脸色惨白的症状也就不稀奇了,如若不及时去处药性,怕是以后会影响格格孕育子嗣!”
四爷背在身后的手越握越紧,直至双手青筋毕露,显然子嗣是他的底线,如若不是在乎、疼爱他的孩子,四爷又怎么会如此放纵李侧福晋。
“可有医治之法?”四爷瞧见李桂儿刚刚恢复红润的脸色又惨白起来,心里不由的又怜惜了几分,就算是他这个男人也知道子嗣在这深宅大院里意味着什么,这幕后之人着实狠毒,直逼人的命门。
“当然!也不瞧瞧我是谁,不过,这位格格,你可有长期服用一味药?我瞧着这暗害人药不应是这般迅速发作的药效,毕竟若是能让格格多服用几次,效果更佳,可永除后患。那么,只有可能是格格你体内有什么药与其产生反应,导致药效提前发作。
李桂儿正为顾大夫前几句话心生希望,听到后面,心里一凉,完了,马甲要掉了,自己穿越这算不上金手指的金手指要暴露了。
但子嗣啊,还有什么比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更诱人的么?
咬了咬牙,李桂儿开口道:“我的确从小服用了一味特地调制的药丸,三月服用一次,至于药丸的药效,是用来压制我自出生起就带有的味道。”
是的,她的“金手指”就是这么狗血,不是空间,不是随身的系统,而是随她心情和所处环境变幻的味道,这味道不一定都是香的,记得幼时有一次出门遇见了拐子,自己在惊吓害怕之时身体就开始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浓烈的恶臭味,竟将那拐子臭的落荒而逃,连她这到手的“货物”都顾不上了,想来也是够丢人的。
当然啦,平日里还是香味多一些,不然她可就要哭死了!
后来这个时空的爹娘为了掩人耳目才特地请高人调制了这味药,自己便一直服用至今。
说完这些以后,就见顾大夫跟看见一个人型小白鼠一般,新奇的打量着自己,嘴里直道神奇。
而四爷则意味不明的看着她,不知是何想法。
就在李桂儿觉得万分窘迫之时,青黛提着午膳回来了,在外请示是否可以入内,李桂儿便忙不迭的叫人进来。
进了屋的青黛脸色难看的跪倒在地,“奴才无能,只能为主子提回这样的吃食。”
顾大夫好奇的上前掀开食盒盖子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这是给一位格格吃的?
炒青菜看上去像是油放多了,一点儿都没有小炒菜的鲜亮,红烧肉似是酱油放少了,一块块肥肉白花花的堆在盘子里,惹人反胃,至于汤品更是上清下浊,一看就是没熬到火候。
单只这些,四爷就气青了脸,苏培盛就跟着吓软了腿,没想到后头还有更劲爆的呢,顾大夫尝都没尝,只是闻了闻,就道:“这饭菜也是下了药的!”
苏培盛闻言,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青黛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