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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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韩绍奇来的时候许瑞正在做芝士焗饭的收尾，月光大厅里充满了芝士香甜的味道，穿着白色的厨师服站在操作台后的许瑞动作干净利落，干活有条不紊，韩绍奇明目张胆的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也点了一份芝士焗饭。
这是韩绍奇一周内第五次到月光来吃饭了，注意到这位熟客的许瑞抬了抬手，又点了点头。
韩绍奇找了个离操作台最近的位子坐下，跟许瑞说【今天人不多哈。】
【好像是附近有什么活动，这块被封路了。】
【高校联合搞得长跑接力赛，我看挺热闹，一会儿一起去看看？】
许瑞摇摇头【每年都有，就不去了，等会儿还要盘货。】
韩绍奇首战失败，过了会儿找到机会又问【我昨天定电影票的时候手抖多定了一张，明天下午7点的复X者联萌。。。哎，你明天是不是轮休来着？】
许瑞没多想，结合韩绍奇的经济实力，就十分友善的提醒【网上订的吗？没取票之前还是可以退的。】
韩绍奇赶忙说【已经取了！】
许瑞点点头【那就有点麻烦了，要我帮你在朋友圈卖掉吗？不过价钱可能会有点低。。。】
再次被拒绝的韩绍奇蔫了，看来许瑞是真的看不上他啊，连一起看个电影都不愿意。
正蔫着，后面切胡萝卜的厨师小福叹了口气，放下刀后戳了戳许瑞【我都听不下去了，韩警官的意思是请你一起去看电影。】
许瑞有点惊讶的看向韩绍奇，韩绍奇戳了戳焗饭，耳朵有些红了。
小福还在碎碎念【许师父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还帮人卖掉，哎呀真是的，现在谁缺一张电影票的钱哈哈哈哈】
吧台冲奶茶的周静看过来，又默默的调转了视线。
【对不起，我刚才说谎了】韩绍奇截断了小福的碎碎念，不符合他迂回风格的首次投了个直球【不是多买的，就是想请你看场电影，你明天有空么？】
【嗯，好啊，当然！】从来没跟同龄人一起看过电影的许瑞一个答应三连，很是兴奋和期待。
吧台冲奶茶的周静再次看过来，扯着嘴角不易察觉的笑了一秒。
第二天，头一次跟同龄人一起看电影的许瑞特意打扮了一下，还把沾了泥点的帆布鞋重新用湿毛巾擦了一遍。
转备好行头以后，许瑞查了查那部电影的票价，3D版本的是68元一张，考虑到韩绍奇的经济条件，许瑞找出之前试验新甜点的时候多做的动物饼干，给韩绍奇装了满满一盒。
装饼干的时候突然想到以前这种做多出来的材料都是小黑负责吃掉的，之前还以为是土狗好养活，所以什么都吃。现在想想。。。。
不对不对，怎么又想起小黑了，许瑞摇摇头。
装好饼干以后电话响了，备注是堂哥，许瑞的手开始细微的发抖。
电话的铃音变得刺耳，许瑞拿起了手机。
不能接电话，接了的话，一定又回到缠不清的地狱里，想想自己这不敢吃不敢喝往死了节约的十年。
想想15岁那年为了省一块钱每天早上5点从阳光路徒步三公里走到打工的饭店的苦日子。
想想每次有人说一起聚餐、看电影、出外郊游第一时间考虑会花多少钱的悲惨心情。
想想因为怕浪费钱所以几乎没有人际交往也没有女朋友的这十年。
老板说得对，钱已经还清了，我不欠他们的了。
许瑞心一横，按了关机键。
因为期待，也因为那通电话带来的些微恐惧，许瑞失眠了。
24.
第二天的天气很给力，两人约在下午4点碰头，碰头后先在商业街附近逛了逛，吃了小吃，为了省钱又在外面买了爆米花和可乐才去电影院候场。
电影院里三三两两的坐着等待电影开场的人，组合大多是，恩恩爱爱的情侣、叽叽喳喳的女闺蜜、吵吵闹闹的一家人以及傻不拉几的初中生小团体。
许瑞跟韩绍奇的出现给“候场组合”增添了多样性。那就是——莫名寒酸的疑似搞基男同。
从15岁出来打工一直没怎么舍得出来跟别人一起看电影的许瑞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还在兴致勃勃的跟韩邵奇讨论其他正在上映的电影和演员。
电影其实并不出彩，商业大片的套路，没什么新意，看的时候挺爽，看完了也不过如此的感觉，说实话，韩绍奇并不满意，并在心里对一直在跟自己力荐这部电影的同事进行了唾弃。
然而许瑞的反应却很好，看的时候一直很专注的看着屏幕，因为是3D的，有时候还会下意识的做出一些躲闪屏幕上飞过来的武器的小动作，电影散场以后还很真心的赞美说真好看，在吃夜宵的时候问了几个里面他看不懂的情节。（因为之前的他没看过）
韩绍奇一一给他解释了，他也会放下手里的食物很专注的听着，然后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韩绍奇解释细节的时候，顺便把这部电影的制作背景，剧本立意，电影选角，以及权威影评之类的说了说，其实也没什么，都是网上随便看来的东西。
但坐在对面的许瑞还是发自内心的夸赞【还是你厉害，我没什么学问，就说不出这样的感想，就是觉得挺震撼挺好看的】
不聪明，但也不自作聪明，性格愚钝的可爱，连面相也很善良。
完全是理想型，第一次在聚会上看见就觉得很顺眼，聊了几句以后觉得很舒服，要不是接了个电话后再回来就找不见许瑞，在阳台上找到许瑞的时候老板还在旁边，否则早就要到电话和微信了，害的他跑了那么多次月光，提心吊胆了那么多天才见到了本人。
【对了，你跟尚文（老板在人间的名字）是怎么认识的？】两个人聊嗨了，韩绍奇开始半开玩笑式的吐槽老板【你那么老实怎么会跟尚文做朋友，他可是出了名的滑头，从来不吃亏的性格，你跟他一起开饭店，他一定没少压榨你吧？看他天天都不着店，只有你在店里守着。】
【没有，老板是很好的人】许瑞没像韩绍奇想的那样接着话头一起吐槽老板，而是很严肃的说【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后来也一直很照顾我。】
【老板他是不太喜欢吃亏，但是也从来没让跟着他的人吃过亏。】许瑞说的很慢，但很认真。【我在店里工作是拿薪水的，守着店是当然的。】
【。。。。是么】仔细想想许瑞说的也对，尚文这个人虽然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但倒没听说过他主动整过什么没得罪过他的人。
不过。。。为什么听许瑞夸尚文，他会那么的不自在！？韩绍奇总觉得心里痒痒的。
【那就好，其实也多亏了他，我们才能认识】韩绍奇举起酒杯，许瑞也连忙举起酒杯。
就这么一杯接一杯，许瑞很快就不胜酒力，但他醉酒后除了动作慢点话少点基本没什么变化，依然耳清目明但没发现许瑞状况的韩绍奇还在不断的与许瑞碰杯。
毕竟喝的是啤酒，啤酒，对男人来说就是水啊！
往常跟同事抓了人以后吃夜市都是成箱的喝，这次因为是跟心上人约会他还收敛了呢。
然而许瑞还是醉了，醉了之后就会口渴，渴了以后抓着啤酒喝的更勤快，恶性循环，许瑞醉的更厉害了。
发现许瑞醉，是因为一直在响的手机。
许瑞的手机响了很长时间，韩绍奇也提醒了三回，许瑞点头也点了三次，好，接，也说了三回。然而直到手机不再响铃，许瑞也没什么动作，依旧在小幅度的前后摇晃着。
韩绍奇难以置信的在许瑞面前晃了晃手【许瑞，你该不会是醉了吧。。。。】
许瑞摇摇头，语速特别慢的说【没。。。。有。。。。】
韩绍奇惊呆了，看着脸色微红还在特别乖的小幅度前后摇晃的许瑞，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了口【犯规！这也太可爱了吧！】
更让韩绍奇受不了的是，许瑞听了这话，居然还像之前听影评的时候一样的点了点头。
【许瑞，你。。。。】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被打断的韩绍奇伸手抓过了手机，时间是10点27，来电显示是堂哥。
【我帮你接一下，跟堂哥说一声啊。】
喝醉了的许瑞依然前后摇晃的点了点头。
韩绍奇点了接通键，刚把手机放到耳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对方刺耳的怒吼【我X你妈许瑞！你还敢关机不接我电话了！？X的白眼狼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赶紧还钱！别以为上次的20万就算完事了！】
【你也不想想小时候是谁供你吃穿，谁帮你找的师父学的手艺？你靠吸干我爸妈的血汗钱才能有今天。20万就想跟我们撇清关系！？你TM想得美！早知道你这样，当初就应该把你扔你那吸毒的老子跟前饿死你！】
【X的，我警告你，三天内给我准备10万，我管你是借也好，卖血也好，赶紧给我打过来！不然我去A市剁了你的手！我看你拿什么挣钱！】
韩绍奇中途就按下了录音键，目光也逐渐变冷了。
【那你就来吧。】韩绍奇冷冷的说。
对方沉默了，然后又骂了句脏话【你他妈是谁？让那个傻逼许瑞接电话！】
【既然你问了，我就自我介绍一下。】韩绍奇字正腔圆的说【我叫韩绍奇，绍兴的绍，奇怪的奇，门水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二分队队长，感兴趣的话去百度一下，去年抓了几个抢劫犯立功的新闻里应该还有我的照片。】
对方这回不是沉默，而是被按了静音键一样静默了。
韩绍奇继续自己最擅长的威胁恐吓【刚才的电话我已经录音了，当然，你现在也可以开始录音，因为我下面说的话很重要。】
【我以刑侦队二队长的身份很负责任的通知你】韩绍奇压低了声音，冰冷的说【想来剁了许瑞的手就尽管来，你小子敢踏入门水，我就敢把你铐进公安局让你想走也走不了！】
韩绍奇说完了自己想说的，直接挂了电话。
【我去，这都什么人啊！】
不小心瞥到许瑞世界一角的韩绍奇不忿的咒骂着，然而当事人还在傻呵呵的前后摇晃着，笑眯眯的点头。
【还知道笑呢，你过得都特么是什么日子啊？】韩绍奇摸了摸许瑞的脑袋，由于手感太好，韩绍奇又多摸了两把。
不远处的屋顶，蹲着一个全身皆黑，脸色惨白的俊美男人，看见两人亲密的动作，男人呲了呲牙，瞳孔也变成了骇人的银白色。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