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男知青的幸福生活》赵小馒头

7、第 7 章

　　第二天，有人给姜林带话，说李队长让他下工后去一趟大队部。那人挤眉弄眼，问啥事也不说，只是看着他呵呵笑。姜林回忆了下，最近也没犯啥错误啊？难道是要表扬他的舍己救人！
　　姜林也不再纠结，下工后就去找李队长。

　　大队部就是村里办公的场所，盖了三间石头房子，屋里陈设都很简单，两张靠墙的桌子，几张板凳，一个铁质暖壶，桌上还摆着几个那个时代特有的大茶缸。
　　中午大队部没有人，姜林就坐在门墩上等。不一会儿，李队长就来了，招呼他一起进去。
　　在大茶缸倒了杯水，还放了点茶叶，李队长让姜林坐下。
　　“小姜同志，你下乡到咱们这里有四年了吧？感觉辛苦吗？”
　　“哈哈。响应主席号召，服从国家需要嘛！”姜林受宠若惊。呵呵，四年，鬼也适应了。
　　“上次回家怎么样，家里都好吧，有没有什么安排？”
　　“都挺好的。父亲让我积极参加劳动，听从组织安排。”对话越来越诡异了。

　　李青江喝了一口水，“你今年有二十了吧。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对。今年刚好二十。我没想未来，现在我就想认真劳动，给国家多生产粮食。”哎，不会是想把小女儿嫁给我吧，说直接点不好吗，拐弯抹角的，一点不痛快。但如果他真提出来了，要不要同意呢。姜林一边胡诌一边腹诽。

　　“村里的流言你知道吧？作为流言的当事人，你是怎么想的？准备怎么解决？”李队长也不想磨蹭了，不知道这个知青是个二愣子还是个小滑头，说的话一点边都不沾。
　　“……”姜林有点蒙。

　　“昨天，大家伙都看到了，你把人女同志扑倒在水里，后来还抱了。你不会是不想负责吧？”
　　“我……”姜林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想解释又被对方打断了。
　　“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男同志，不但要积极参加劳动，还要提高思想觉悟。”说着，李队长看了他一眼，“好了，你准备一下，这两天就去提亲吧。”

　　“哎，不是，李队长。我们没谈恋爱呀，以前都不认识的。我那天是学习雷锋做好事，那帮孩子可以给我作证的啊！一切都是意外，不然您找那位女同志过来，您问问。”
　　“不要狡辩。我已经调查过事实真相，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你是不是把那个女同志扑到了？”
　　“是，可……”
　　“那你有没有抱？”
　　“有。我那是……”
　　“好了。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你还要说什么呢？”

　　“我，我……”姜林无奈极了，咋这个年代还有李队长这种霸权主义的老狐狸呢，这是彻底说不清楚了。虽然自己确实需要个老婆吧，可也是有要求的，不能那么随便呀。

　　“李队长，我来咱们小杨庄四年了，非常喜欢这里的生活，是打算响应国家号召，扎根农村的。”姜林想了下还是要争取自己该有的权益。“可是我现在都二十了，上次回去家里还给我提出了要求，今年必须结婚。那位女同志，未成年吧，等她到结婚年龄也等不起啊，但是不领证结婚，父亲会打死我的。”

　　“噢”李青江默默瞅他一眼，“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杨华同志马上就十九岁了，早就到了领证年龄。”
　　姜林“……”那黑竹竿竟然成年了！

　　回到知青所，姜林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前阵子张红军那货列的名单里根本没有杨华这个人啊。

　　“杨华啊？上次是没提，关键是我也不知道你口味那么怪异呀！”
　　“滚！少贫。跟我说说，是这个村的吗，啥情况，长啥样，我那天都没看清。”姜林催促。

　　“不是。姜林，你不会真的要跟这个杨华结婚吧？你才二十岁，完全可以再等几年。现在回城政策比以前宽松了一点，万一有希望回城呢？”
　　“我也觉得过几年应该能回城，可这跟结婚并不冲突啊！不早跟你说啦，有合适的我就结婚，反正迟早都要结，趁现在有时间把人生大事解决了，以后就能全新投入工作，为国家建设添砖增瓦！”
　　“……”姜林这娃脑子进水了吧，张红军腹诽。但还是认真地跟姜林普及了下杨华的个人情况。

　　张红军离开后，姜林开始分析利弊。
　　优点：家庭简单，人能干，还是大队长亲戚，临时大腿是抱着了，也算符合当初想法。
　　缺点：瘦成个竹竿，好像挺黑的，看着还发育不良，以为是个未成年呢。
　　力气好像很大，那天一下子就把自己推个跟头。真在一起的话，一定不能打架，不然胜负难料啊！有可能的话，还是不在一起最好。
　　但不娶，可能真的会跟作风问题挂钩了。而且流言似乎又升级了，现在基本上已百口莫辩了。所以，除非对方不肯嫁，不然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件事，也算给姜林提了一个醒，以后做事要谨慎。如果当初他有这个意识，去叫一个女同志来，这件事就不会发生。在现代哪里会出现这种流言蜚语，哪怕是人工呼吸，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他这还是思想没转换过来，太危险了。现在还处在严打时期，弄出一些不当言论或不合时宜的举动可能就被抓走了，以后必须注意了。

　　为了维护自己积极分子好青年的正面形象，姜林是势必要去提亲的。而且要快，还不能这样糊里糊涂地认下流言。最好是能还原救人这件事实，起码也得是英雄救美吧。虽然救得不是美人，是个小白眼狼，哎~

　　想明白后，姜林搜刮了下自己的存货，只有一包一斤重的红糖和半斤水果糖了。第二天一大早，姜林就揣着红糖，去了村支书家。

　　村支书叫王建国，妻子刘大菊，两个儿子都已娶妻，还有个小孙子三岁，王建国老娘，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王支书去大队了，你有什么事去队上找”刘大菊见到说。
　　“刘大娘，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啥事”刘大菊诧异。
　　“这不是年纪也大了，想在咱们这儿扎根，请您给保个媒！”说着，姜林把红糖和两块钱递过去。
　　刘大菊的儿媳妇搬了两把凳子，他们就坐在院子里说话。

　　“是这样的。前几天，在河那边正好碰到杨华同志掉在水里上不来，咱看见了不能见死不救啊。就去拉她上来，可她脚崴了，陷在泥塘里，还被水草缠着。我就想去帮忙扯一下草，结果不小心脚滑了下，还撞上了她，害她脚伤更严重了，走不了路，就把人扶上了岸。”姜林避重就轻道，
　　“谁知道最后，村里竟然传起了我们的流言。哎！估计您也听到了。您看这事儿闹得，我觉得特别对不起杨同志，影响了她的名声。大娘您说，女同志的名声多重要呀，他们怎么能够胡乱说呢？记得当时是村里小虎喊我去的，一大帮孩子在呢，都可以为我们作证的。”姜林话说的非常诚恳。

　　同在院里坐着的王奶奶听见后义愤填膺，“帮助别人是好事情，现在有些人是太不像话了，不把心思花在种地上，天天传小话，这个风气得改改了。回头要让建国在村里开会强调批评这些不正之风。”
　　“王奶奶，您说的太对了！我们现在就应该按王支书吩咐的，把工作重心放在提升农村生产力上，天天嚼舌根，那是破坏团结，影响咱们干活呀！”姜林很高兴，他就是这个意思，最好是让村干部开会落实这件事的性质，是一起雷锋事件，至少不能成为他们明面上的诟病。尤其是现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非常讲究背景清白。

　　“你刚刚说，是想让我给你保媒？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刘大菊却道。
　　姜林一脸害羞道“哎，就是杨华同志。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她是个劳动积极的好同志，想跟她一起学习，共同进步。但是您也知道，我在这里一个人，没有房子，也没有帮手，怕他们家看不上我。”

　　“……”刘大菊呵呵，不知道说什么。一个城里的知青，还担心乡下妞看不上他，尤其是杨华长相也不出挑，家庭也不算好。难道这就是真爱！眼瘸吧。
　　“哎，听到村里的流言，我觉得可能这也是一个机会，就鼓足勇气来找您帮忙。不管杨华同志能不能看上我，我都想试试。所以想托您去问问，无论能不能成，我都会非常感谢您的！”姜林继续非常真诚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

　　“行。等中午下工我就去给你问。你晚上再过来。”刘大菊很痛快地就答应了。虽然心中还在吐槽，城里人就是会玩，眼光跟乡下一点不一样。但这跟她一点关系没有，还能白赚一包红糖和两块钱。
　　“行。那真是谢谢您啦，刘大娘。哎，我一定会尊重杨华同志的意见，您一定要转达这句话呀！我不想给她压力，让人以为我挟恩以报。”她反对的话，我一定会尊重的她的意见的，姜林想。

　　午休时，姜林梦见黑脸同志跟刘大娘说不同意，嫌弃他没房子，干活不行，还好吃懒做。然后，然后姜林就气醒了。
　　哎，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对方同意他不高兴娶，对方嫌弃他，他又很愤怒！这样想着，感觉真成了也不错呢。她黑我也不白，谁也崩嫌弃谁。瘦了好啊，说明吃得少，她力气大，我正好可以偷懒……想着姜林又美滋滋睡着了，直到被号子吵醒，洗了把脸就去上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