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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山门一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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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照锦依在一旁的廊柱上,被时蝉扯了扯衣袖,方才不情不愿的说道
“那不然他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嘲讽我学的旁门左道,哼,旁门左道也能照样要他的命,只学剑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么?”
他说道此处顿了顿,又看着时蝉说道
“你不是也不用剑,难道他每日都这样和你说话?”
自然也没有你气人啊。
时蝉心道,然而自然是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给燕照锦听的,此刻亦是无奈道
“那当然不是,他脾气比你好的多了。”
燕照锦便很是不加掩饰的翻了一个白眼,来表示自己的态度,时蝉没忍住笑了一下,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
“好了,你们才第一次见面,便印象这样差,就连就连定下的切磋的规矩就忘了,看你们那飞沙走石的对决,我不是离得远,要被你们合力打成重伤了。。”
燕照锦忽而一滞,有所怀疑的看了时蝉一眼,小声嘀咕道
“你哪有那么脆弱。”
继而又带着一点厌恶说道
“这样你还为他开脱,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说什么吾分心杂乱而他学道专心的话,实在是教人听之欲呕。”
时蝉:……
时蝉默默道,也不见得就是打不过你,更非故意讽刺——哎,却被你这样解读,还真是教人头疼啊。
时蝉敲了敲脑袋,心道停桐也是自己看着长大,是淳厚之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何况相处这么多年,多少也有感情,因此便好心劝慰道
“他并非是这样的人,这却是误会,你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彼此了解的深了,也许能够冰释前嫌。“
”那难道是我错怪他吗?“
小少爷看着时蝉,不由得瞪大眼睛,又带着一点愤愤不平
“难道我千里迢迢,是为了来找一个没见过的人的过错的吗?”
时蝉:……
时蝉被他这样也很是气愤委屈的质问说的哑口无言,一时间觉得简直头大如斗,但是听他这样讲话,又感到好笑,又见他这样炸毛,再为停桐说话只怕要火起来了,于是只好顺毛
“是是是,你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谁三年没信过来,一来就只是干巴巴一句“喂”,没名没姓的,还以为是飞错地方的野鹤呢。“
”我那不是——“
燕照锦话说了一半,却又不说话了,只坐在时蝉的身边,沉默着不说话,不知道是又生气,又或者在想什么。
时蝉看了他一会儿,又扯了扯他的衣衫,没有扯动,又使了一份力气,对方才不情不愿的挨着他坐下,小声说道
“你不也没有问我来做什么的,你问了,难道我不会告诉你么。”
时蝉笑了一下,说道
“那是我的错了?”
燕照锦转了转眼珠,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时蝉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
“照锦,你好好听我说,停桐上山几年,又是我师兄的弟子,我自是熟悉他的,他绝不是这样故意来说话讽刺旁人的人,想来也是一时心急,没有太多考虑,所以说错话了,日后你二人便是同门师兄弟,怀有心结,怎么能够一起成长呢。”
燕照锦便很是嫌弃的说道
“谁和他是同门师兄弟。”
他撇了撇嘴,又看着时蝉,嗔怒道
“我就知道你早忘了我,所以一直只为他说话。”
时蝉:……
到底为什么这么难以沟通啊,话说这么多,感情一句话没有听进去,时蝉无奈了,然而这样看着他,面如高山桃花,静静的坐在时蝉的身边,便好像月亮跌落凡尘。
谁能和跌入凡尘的月亮生气呢。
于是又没有办法真拿他生气,只好说
“小没良心的,我哪敢忘记你,我若真忘了你,先前何苦为你没了踪迹而痛苦,若是真的只为他说话,这个时候,还这么耐心的和你坐一起促膝长谈吗?”
燕照锦便轻轻哼了一声,又翘了翘嘴角,大约是被顺毛了,只是又故作矜持的说道
“那是本少爷有魅力。”
小样儿,还挺自恋。
时蝉暗暗吐槽一句,见他不再生气了,便说道
“好了,既然不生气了,如今也到了正午,带你去打打牙祭,顺路看一下咱们天目山的风景。”
说完便站了起来往外走,燕照锦跟在后面,说道
“山上能吃什么?”
时蝉便笑道
“自然是很多都能吃的,不过今日带你下山去吃些新鲜玩意。”
山上自然是有供弟子们一日三餐的食堂,不过山下也很是有些好吃的摊子。
本门门规并没有那么严格,弟子们在功课做完的时候,没有旁的事情的时候可以下山玩乐,只需要在晚上门禁前回去便可,又因为本门名声,山脚下便也聚集许多的民众生活,许多年也是一处繁盛的城镇了。
时蝉带着燕照锦一路下山,去了他最喜欢的一个地方,那是在小巷深处的一处杂烩店,生意还算火爆,并且品种繁多,菜肴汤汁任选,顾名思义,这处吃食就是现代的自选麻辣烫——时蝉几乎怀疑店主人也是和他同命相连的穿书之人,可惜这些年也没有也没有见过店主人一面,每次去,对方不是在外地,就是在去往外地的路上。
这是多么敬业的社畜啊,叫时蝉不由得感慨。当然时蝉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对方是不是故意躲着不见自己,但是看着店小二真诚的目光,时蝉便自我反省是自己多想了。
然而燕照锦很显然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大约也是第一次看到人来人往这般吵杂的,因此从进门便面露嫌弃。
燕照锦似乎就算是已经做好了忍受时蝉会带他吃什么路边摊的准备,但是在看的许多的人排队挑菜的时候,也觉得不是很能够忍受了。
“不能换一个地方吗?"
”不能。“
时蝉笑眯眯的说道,然后硬扯着也过去挑选菜肴,在他不情不愿之中点了满满两大竹盆——幸好这里装菜的篮子还是很符合时代的竹制品而不是什么不锈钢,不然真的会叫他思维混乱,非要找出来对方的主人的。
即是挑好了菜肴与汤汁,又要了茶与粥,便拖着人往楼上走去,一路上倒是许多的人和时蝉打招呼,果真是常客了。
只是上楼的时候,见燕照锦仍然冷着脸,便又笑着说道
"我请你吃最喜欢的,不要表现的这么不情愿,不过你不情愿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是到了我的地盘,自然是要听我的。"
燕照锦只皱着眉,并不说话。
他们坐在了二楼临窗的隔间,开窗便是一片清湖,倒也是十分的清净了。
时蝉一只手撑在案上,支着下颚,说道
“既然来了这里,以后都要在一起的,不必你在家中,教人事事都惯着你,需多多忍耐。”
“我知道。”
燕照锦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的说道
“我又不麻烦旁人,管他人什么事情。”
时蝉便笑了一下,好奇的问道
“那你麻烦我么?”
燕照锦看着他,抿了抿嘴唇,才说道
“我又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是来——”
他的话说了半截,却又停顿下来。
正在此刻,便听见有人敲门,时蝉便说了一声进来,开门一个小二便跑了进来,看着时蝉,急切的说道
“小师叔!不好了,后院的猪疯了,您快去看看!”
或许是因为时蝉经常来此的缘故,这边的人也都跟着山上的弟子们一道叫他小师叔了。
时蝉见他如此焦急,便立刻安抚他说道
“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厮咽了一口气,才又接着说道
“是后院,老板在喂养的一些野猪不知道怎么失控,正往外闯呢,把老板弄得那些阵法都毁了,咱们拦不住,老板也不在,这店里没个会术法的人,请您过去看一下吧。“
那用作食材的猪,并非是常人家养的猪——这店里的猪,严格来说,是一种肉质鲜美的灵兽,可以滋补灵气,但是生性凶悍,发飙的话,对常人来说,也是很可怕了,也不知道这开店的老板是怎么找的并且人工饲养起来,用阵法加以围困,让寻常人可以靠近,但是没有术法加成,那些围栏就完全不够看了。
不过这点攻击对时蝉来说,却是完全不需要放在眼里了
时蝉便立刻站了起来,就要过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燕照锦说道
“要一起去看看吗?”
燕照锦便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野猪有什么好看的……”
时蝉便说道
“不是普通的野猪,是发狂的野猪啊。”
燕照锦道
“有区别吗?”
时蝉便笑道
“还是有点的,来吧。”
他随口说着,便跟着那小二出去,燕照锦固然很不情愿,却也只好跟着下楼,往所谓的后院跑去。
只是当他们到了圈养那猪的后院附近,还没有进入门内,就感受到一阵暴乱的灵气——
或者说,混杂了魔气的灵气。
这里怎么会有魔气?
时蝉在山上混吃混喝了几年,被山上的阵法禁止保护的太好,除了前些日子燕照锦出事,他差点忘了现下的时代,还是一个神魔不分伯仲的时候。
但是也算是修行名门的天目山脚下出现魔气,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现下还不是时蝉思考事情的时候,燕照锦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也警觉起来,和时蝉一前一后飞奔进入那庭院之中,将一入门,便见那发狂的野猪兽身形比起来时蝉以前见到的时候暴涨许多,其双眼赤红,嘴露獠牙,正是十分狂暴的状态,而一个人正倒在地上捂着苏子大喊大叫,大约是前来喂食的小厮被袭击到了。
此刻那魔物正要对那小厮冲击,时蝉他们晚来一步便要命丧于此,时蝉便连忙将那小厮提到门外,又幻化许多纸符乱串的野猪全都包围起来,而与此同时,在时蝉还没有进行再一步净化的动作的时间,燕照锦剑起剑落,所有发狂的野猪已经全都死在他的剑下。
一时间血流满地,叫在场所有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那还在地上抽搐的魔物,便总觉得有些梦幻。
而燕照锦已经收起了剑,他略闻了一下,便皱着眉头,对一旁俨然已经看傻的小二说道
“臭死了,有干净的布么?”
那小二愣了一下,连忙点头,而后忙不迭的回头去找布来。
时蝉仍在状况之外,好似卡壳了一般,他是是既没有想到燕照锦出手如此迅速,也没有想到他出手如此狠绝。
就在此刻,一道魔气从那已经咽气的兽之身体之中流传出来,便要朝着燕照锦袭去,时蝉连忙弹出一道气劲,隔开那魔气,又收拢所有纸符,迅速的将魔气全都包裹其中其中,确认那道魔气无法脱离之后,他才走的燕照锦的身边,说道
“你下手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