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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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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齐起来,收拾了下自己,把护肤工作做完后,把眼镜摘下,换上隐形,然后把一直用发胶打理的头发胡乱扒开,让刘海自然垂下,给自己画了画眉,涂上润唇膏。然后他对着镜子打量了下自己,干爽凌乱的头发,剑眉,有神的丹凤眼,和平时坐馆的打扮完全不同,看上去更加年轻。
天刚人秋,气温还是比较高,他选了一件黑白格子衬衫和一条卡其色休闲裤,大学生模样的打扮。
然后他把自己御用的保温杯、眼镜、外套和发胶装进背包里,等会回仁义只要直接一键换装就行。
他拿起手机一看,还不到九点,他划开微信的页面,
小赖:你起了吗
小赖:没起我再睡会……小爪爪盖被子.gif
小赖:你是不是要鸽了?
小赖:我先睡……你起来叫我
秦齐看了看他发言的时间:5:40am,5:56am
秦齐:哈士奇吃惊.jpg
他给赖钦雨打了个morning call,手机的拨号页面显示时间都过了差不多一分钟,还是无人接听。
他想起竹马不忍直视的睡相,已经想到了他可能会把手机甩到床缝的可能了。
秦齐:好气哦.jpg
他给竹马打了足足6个电话,才听到赖钦雨睡意惺忪的声音:
“……………………”
“………………喂……嗯……啊……你先去吧……嗯……”
看上去有点不和谐,但是确实竹马就是这样回复的。
“我们约的是九点半东风客吧,你从家里赶过来至少二十五分钟,加上红绿灯至少二十七八分钟,你最多还有两分钟起床洗漱换衣服就要跑步出门,因为你还要等电梯。”秦齐看着手上的石英表,悠悠地说。
“你要是迟到一分钟,就在馆子里替我值一天班,没问题吧?”
“…………嗯……嗯!??”赖钦雨梦呓般的声音突然拉高,“你趁人之危!!!不可能!”
“我已经录下来了,老赖,你该不会想耍赖吧?”秦齐笑着说。认识赖钦雨这么多年,他最了解什么时候赖钦雨最好说话了。
“啊啊啊啊!”秦齐听到一声响声和渐远的脚步声,听得出来赖钦雨是进入了短跑冲刺阶段。
“你烦死了秦齐!”还能听到老赖的抱怨。
秦齐把电话挂断。知道赖钦雨行了就行,他也没兴趣继续听下去。
他下楼,把车开出车库后,不紧不慢地准备开去茶楼。
秦齐:早睡早起精神爽利 get
他开的是一辆银色商务的七人座,平时偶尔载载师兄妹去这去那,平时也会一个人一辆车地去郊外住上一晚。他喜欢掌控自我,风里来,云里去。
秦齐的小师妹祝一岚对此表示强烈抗议。
“师哥,你满打满算都还没到二十八,平时连微信都少用,这都是五十八了!”祝一岚翻着他的朋友圈,对他不满地说过。
师·五十六·不玩微信·父:???
秦齐平时的社交圈也少的可怜,除了在网上线上暴击菜鸟,就是在牌馆里喝茶打牌。平时的损友约局也很少去,哪怕去,也要坚持贯彻“边蹦迪边护膝”“边喝酒边泡枸杞”。
秦·老干部·齐一边开车,一边想到了之前师妹分享给他的一个某宝提问:
“我吃辣条影响我开法拉雷吗?”
评论一水儿都是“我觉得海星,不影响我开宝石节”“我开报码的时候看不清车标”
“嗯……?”
“啊!……嗯……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哈,情哥儿你的反射弧太长了!”
凌越曾经说过,秦齐被猝不及防摘下眼镜后露出的青涩和无辜,像是在森林里偶遇的小鹿一样,在它歪头看你的时候,你只能注意到它棕色眼睛里的澄澈和无害。
当秦齐带上眼镜的时候,严肃,一丝不苟的学者气息铺面而来。
第一印象大概就是让人感觉是一个正统的数据风牌手吧。
车程不远,大概十分钟就到了茶馆。
在G市茶馆总是传统的,有做旧的雕栏屏风,大理纹路的方桌,咿咿呀呀唱着剧的花旦,茗茶包间里会有麻将供人消遣,只是相对的钟时会贵些。
秦齐去问了下,赖钦雨定的包间是秋亭。正是因为麻将的普及,春夏秋冬,梅兰竹菊,总是划分房间号的好名字。
他是第一个到的。他先打开了自动麻将机,等新的一副绿色的竹子牌推出来后,开始练习搓牌。
他把面前的十七墩牌翻完,时间也没过多久。
有人来敲了敲门。
是一位美丽端庄的阿姨。
“冒昧打扰了,我们隔壁房三缺一,请问您有时间来先替两局吗?我刚路过看到您这也一个人,要不,我们来切磋两局?”阿姨耳带翡翠耳钉,穿着白色红边兰花暗纹的旗袍,手上是一个水色很好的玉镯,雍容富贵。
“可能也打不太久,我朋友他们也快来了……”秦齐迟疑了下。
“没关系,我们三人也能先打着,真是抱歉,打扰你了。”女士善解人意地请辞。
秦齐看见她转身的侧影,想起了师母早些年登台时自信的身影,于是他开口答应道,“没事,我和我朋友说一声就行。我也不过是在搓牌而已,你们三缺一打起来也不就手。我就给你们做个牌搭子吧。”
兰翠亭,四人就坐。
秦齐以外的是三位女士,邀请他来的女士姓桂坐对家,上下家分别也是两位穿着旗袍优雅大方的女士,看上去是贵妇相约解闷。
“规则如何?”秦齐看到她们没开台,便知道她们打的是传统的手麻。现在G市还保留着这样习惯的人,多数是习惯□□麻将的大鳄,追求大牌,一盘翻天覆地,人生翻盘。资历再老一些的前辈都习惯了改打自摸牌,让运气决定输赢。
“我们习惯□□麻将,如何?筹码和算番都按规则来,输了多少我们就给你多少,赢了的你拿走翻倍,当是陪我们磨磨时间。”
秦齐心头咯噔一声,连筹码额都不用说就开局,这样的富太太出门打牌居然还少一个搭子。
“开始吧。”对家的女士微微颔首,示意开局。
秦齐把初始砌好的牌墩推倒,开始洗牌。
秦齐留意到,虽然三位女士的气质都很高贵,但是手上身上却没什么饰品,很是素净。下家的阿姨在洗牌的时候手上会不由自主的扣牌,但是又会被她对家打散。
‘应该以前是同一个师门的人……而且会再早一点,在自动麻将普及前就不再参与麻将赛事了。’
按照坐序开庄,秦齐在南风位。
到手牌天然缺一门,有一色三步高的型,大概率可以门清清龙,留索子可以做绿一色。牌型还可以。
庄家先出北风,秦齐摸第一张牌是筒子,不入章,他扣住了七筒,出了伶仃的四索。
三巡过后,牌河里只有两张番子,剩下都是索。花牌出了四张。
‘这样的牌河……怕不是字一色和九宝莲灯四暗刻在等着我……’
牌河里有2张六索,这轮摸回的又是生牌万字,秦齐想了想,把手上的九索刻子拆了,卸九索。
“混一色,大四喜,独独,三番花,不好意思了啊。”下家一推翻牌,豪华组合,明明是地狱单骑,却拿到了翻盘机会。
这位女士捂了捂嘴,轻笑一声说,“年轻人,心态还可以再稳一点。”
庄位转移到下家,秦齐庄位。
再次洗牌的时候,秦齐试图撞散其他人捏紧的手牌,但是成效却没想象中好。他有点惊讶,作为师门里半个出师的师兄,他的基本功也算是比较好的,现在却是打不开锁紧的牌局。
再次拿到手的牌,是万字牌多,有百万石雏形,还是天生绝一门,这次秦齐手上一个花都没有,只能等到自己的一轮。
‘四暗刻,百万石,应该还行……往这个方向走吧。’秦齐摸回来一个中,可以直接打。
他犹豫了一下,在红中和散牌八索之间犹豫。
他最后选了八索。
上家一推牌,绿一色搭配,直接带走。
被炸庄了。
秦齐问了下红中安不安全,结果下家的阿姨微笑着推开手牌的中发白箭刻。红中是安全的。
‘这是火力全开的修仙局啊。不过,我还没看见对家的牌路。她做的是什么牌居多呢?’
第三局,秦齐准备钓起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