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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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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横爹邱大仙是个算命的,三分理论知识七分坑蒙诓骗,混口饭还是有的。邱大仙不让邱横沾,说有一天会有人教你的。
邱横还记得自己三年级的那天,他爹急匆匆的回来,把手上吃饭的家伙一扔,就开始喊他快点打包衣服要马上搬家。
“我们为什么要搬家?”
“不搬就没命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找我讨东西了。”
“什么东西?”
“哎,要命的东西。”
“钱?”
“不是!”
“不是钱那你就给他们啊,反正你只有钱才会要了你的命。”
“你这混小子,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呢。” 邱横爹的两撇八字胡抖了抖。
他让邱横把两人的衣服塞进蛇皮袋,自己在一边把存折钱什么的一层层用塑料袋包好塞进□□里。
邱横很快就跟爹搬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平房。他爹不再出门算命了,在家糊纸灯笼,闲暇翻着一本古书看。邱横私底下笑话他胆小。
邱爹开始还反驳几句,骂他臭小子,时间一久,有点郁郁了。
再后来,邱爹有空就抓着邱横教他烧饭,说再难吃的饭也是饭,吃了能饱,哪天爹忙,自己烧,饿不着。
还把存折的密码写在布条上,缝在邱横枕头里。
邱横觉得很奇怪,但到底还小。
立秋,邱横妈忌日。邱横整理东西,发现他妈妈的一个铃铛不见了,那是个什么骨头雕的白骨铃铛,邱妈难产死的,听说生前喜欢做铃铛。
邱横问起的时候,邱爹刚好端过来一碗白乎乎的东西让他喝掉。
“那铃铛弄弄......丢了。”
“丢啦?”
“别别激动,你爹什么人,哪天起个卦找找。”
“你那么厉害,要不要起个卦算算啥时候能给我娶个后妈?”
“就你嘴巴能,快喝。”
“咦这啥,腥腥的,好恶心。”
“别废话,快喝了。”
邱横看爹一脸严肃,憋着气大口往下吞。吞到一半他就不行了,肚子里像是有人在抽他,喉咙辣辣的,眼睛也变花了。
“爹……我肚子……疼,我我……嗓子……”
没说完话,邱横就倒了。
他爹还不肯放过他,硬是把剩下的半碗灌下去,边灌边说:“邱啊,先忍一忍,忍了现在,再忍个几年,等有一天遇到了,你就安全了,没事了。”
邱横捂着肚子哭喊的时候看见他爹抹眼泪了,他还想问什么,就晕了。
等邱横醒来,天黑了,他发现自己在沙发底,探出头要爬出来,一伸手,整个人硬了。
月光倒映在血水里,有乌云飘来,又变一滩黑水。
他老爹泡在那水里,僵了。
邱横想开口喊爹,呃呃啊啊,讲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邱横吐了,又哑又见不得血,一个人跌跌撞撞成长着,总要面对一些莫名其妙出现的翻家的人。
总算是活到了成年。
邱大仙怎么死的,邱横好像知道点什么,又不愿意再知道更多。
……
一滴泪落在白骨铃铛上,邱横不好意思的说:“哎呀,有点脏,我给你擦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