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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安内 ...

  •   次日上午他先是去礼部忙了一阵子,让小吏把自己参白洁的奏折送去通进银台司,又让小吏把给钟雨桐、林征、关鸣鸾和谢希然的书信挨个送出去。没多大一会儿,监察御史里行钟雨桐过来拜见他,跟他言道侍御史白洁果然上奏折给明帝了,但她也给明帝写了奏折,请他放心,他听了很是感激,又与钟雨桐闲聊了好一阵子,钟雨桐方才拜别而去。邻近中午的时候,他正准备去骑射苑转一圈,便见宫侍过来传话,明帝要他今日早些回宫。他听了,索性先不去骑射苑了,径直坐车回宫。

      进了宫,换了宫装刚用了午膳,便有小侍过来传话,言道明帝在麟趾殿等候,请他尽快过去。他到了麟趾殿见明帝居中坐在宝座上,安澜坐在明帝身旁,冷清泉、陈语易和顾琼分坐在两侧的椅子上,他便去顾琼肩下坐了。
      他刚坐下,明帝便道:“赵家和沈家的事,几位爱卿定已知道,朕是不会降玉儿和柔儿的位分的,也不会给他们任何处罚,几位爱卿有什么话尽管讲,朕能答应的都会答应的。”
      明帝这话说完,几个人都没有说话,顾琼低头玩着手上的团扇,陈语易拿折扇支颐一双秀雅的眼睛流波般地左顾右盼,冷清泉慵懒地坐在一张宽宽的坐椅上,背靠着软软的百女图红缎靠垫,看上去快要睡着了,安澜在明帝身边的宝座上沉默,神仙一般的俊颜上笑容十分得体。

      明帝见几个人都不开口,便温和地笑道:“朕希望大家还像以前一样,不要因他们俩家中的事就排挤踩压他们,朕这么想这么做不是因为朕偏宠他们两个就护着他们,而是因为朕觉得爱卿们既然都进了宫,大家生活在一起,那便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同舟共济守望相助。朕不想让玉儿和柔儿体会到人情冷暖,朕也不想看到宫中之人捧高踩低。当然朕相信各位爱卿的为人,只是朕觉得有必要来跟各位爱卿摊开了谈,各位爱卿都是朕喜欢的,可是朕之前仍然难免有厚此薄彼的时候,以后呢朕尽量一碗水端平,所以你们几个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陈语易抬眼道:“陛下这意思,不会是担心不给我们好处,我们便要去落井下石吧?”

      明帝摇头道:“小语你想偏了,朕对你们几个的性情还是十分了解的,这次不过是请大家给朕个机会,让朕满足一下大家的小心愿,朕平时不是很会花心思宠男儿的人,近来又太忙,真怕委屈了你们几个。”
      陈语易和顾琼都还在犹豫,江澄自然是不会当先开口的,冷清泉左右看看,便率先开口道:“这么着,臣侍就不客气了。臣侍本来呢也跟敏君和知柔都处得好,自然不会去做那等冷嘲热讽的事,不过陛下既然是要借此事来满足下臣侍几个的心愿,那臣侍就敞开说,太为难陛下的要求臣侍也不会提的。”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拿起旁边小几上的冰糖水小小的喝了一口。
      明帝点头道:“泉儿一向体贴朕,朕是领情的,泉儿有何心愿,只管提。”

      冷清泉道:“臣侍的要求也很简单,万一臣侍也生个皇子,那请陛下待臣侍之子与长乐小皇子相同。臣侍也不是无理取闹,陛下已经答应皇后,皇后若生的是皇子,也是一出生便受封,如果三个皇子,只有臣侍所出要到成年才受封,臣侍倒不会觉得怎样,只怕孩子心里会难过的,同样是陛下的孩子,同样是皇子,臣侍不想让他从小就低人一等,那样他长大了也会不开心的,他会很胆小,会不敢去争取属于他的东西,可是陛下知道的,男儿家若是连争都不会争,日子就过得苦了。”
      江澄听了暗暗赞同,冷清泉这话是实实在在为孩子着想的,虽然庶出的皇子,没有别的缘故直接晋封不合规矩,但明帝似乎不是个严正刻板地遵守规矩的人,或许会答应的。当下默默地看向明帝,果然,明帝沉吟了片刻,道:“泉儿所说有理,都是朕的孩子,自然应当一般养着,没必要搞得三六九等,让孩子们从小心里存了争竞,倒疏远了。皇后以为呢?”

      安澜贤惠地笑道:“陛下所言甚是,同样是皇子,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他们彼此是亲兄弟呢。”
      明帝慨然道:“皇后没有异议,泉儿的这个要求,朕答应了,不过泉儿你已经知道肚子里的是个皇子了么?不是还不足五个月么?”
      冷清泉摇头:“还不知道,可是姚天向来是儿子易得,女儿难求,臣侍不得不先想着是个皇子啊,哪敢期盼是个公主啊?”
      明帝脸色一苦,道:“但愿这一胎是个公主吧。”

      江澄听了微笑道:“皇子也挺好啊,臣侍倒觉得陛下的皇子还不够多呢,要是能有五六个皇子,才是好事呢。”
      明帝一笑:“澄之这话朕就不懂了,要那么多皇子做什么?”
      江澄笑道:“皇子可以联姻啊,咱们可是要与白虎和玄武交战的啊,说不定还有玉龙,将来打赢了的话,那么大块的土地都需要用人的,咱们不能说打赢了就不管了,必然要派官员治理的,派了官员还怕民心不稳,必然要在各地驻军的,陛下怎样笼络各地驻军的将领,除了给爵禄,结亲就是最好的方法了,虽然不见得对所有人都管用,但是肯吃这一套的人还是不少的,有儿子的给公主娶过来,有女儿的咱们拿皇子嫁过去,外托君臣之义,内结儿女之亲,才能让她们为陛下世代效力啊。陛下想想光玄武和白虎的地盘就有多大,可不是要好几个皇子才够吗?”他说完,安澜和顾琼便惊讶地看着他,似是想不到他会这么说。
      明帝笑得拍椅子道:“澄之你现在比朕还世故啊。不过澄之所言是有道理的,对朝廷而言,皇子自有皇子的用处,这些年朕从来不忧心西南州县,还不是因为朕的弟弟昭庆长皇子嫁给了蕉州督抚叶世珍嘛。泉儿提过了他的要求,琼儿呢?琼儿有什么心愿,朕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顾琼皱了皱眉头,嗫嚅着道:“臣侍的要求怕是不合规矩,陛下会嫌臣侍贪心不足的,臣侍还是先不说了,请文卿先谈吧。”
      明帝从善如流地道:“那好,待会儿再说琼儿的事,小语你想要什么?”
      陈语易道:“今儿是五月初九了,三月初十澄之搬到丽云殿那天,臣侍就跟他讲,臣侍只能再干两个月吏部侍郎,两个月后不管打仗不打仗,臣侍一定会辞职的,陛下既然让臣侍提要求,那陛下就答应臣侍辞职吧,横竖臣侍看经过沈名菡这事,楚尚书是不敢再出幺蛾子了,臣侍也没必要再去吏部监督她了。”
      明帝似是有些出乎意料,犹豫道:“小语啊,万一打起仗来朕还想带着你去边境呢,有需要任命官员的时候,你就能直接帮朕签署公文了。”

      陈语易坚定地摇头道:“别,陛下可别这么想,光想着每隔五日要早起一次,臣侍已经很厌烦了,陛下还想把臣侍拎到边境中去,那刀光剑影兵荒马乱的,臣侍可受不了,臣侍又不会武功,万一敌人生猛,陛下护不了臣侍,臣侍再被敌人给俘虏了去,人家要是拿臣侍威胁陛下,臣侍是寻死呢还是苟活啊?”
      明帝听了也沉默了,安澜开口道:“文卿说得也有道理,他是文弱男儿,为国事夙兴夜寐也就罢了,陪着陛下栉风沐雨怕是不合适,遇到军情紧急,陛下还要顾着文卿,万一有个闪失,陛下就追悔莫及了。文卿既然执意不肯做官,陛下不如另择其他人做吏部侍郎吧。再说宫里也需要文卿,臣侍最近月份大了,教公主读书不那么方便了,臣侍都是让文卿代劳的,不如就让文卿待在宫里教授公主,将来长乐皇子长大了,也可以让文卿教长乐。”
      明帝皱眉道:“小语的心性朕明白,皇后所言也有道理,只是朕一时间去哪找个吏部侍郎呢?朕并不想让楚昀从征,何况吏部事情繁多,吏部尚书不可能出京的。”

      陈语易道:“这多简单啊,澄之现成的坐在这里,陛下让澄之做吏部侍郎不就好了吗?澄之又会武功,陪陛下出征,相当合适。”
      明帝道:“江卿还有礼部要管呢。况且”明帝说到这里,便停住了。
      陈语易追问道:“况且什么啊?陛下对臣侍几个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明帝略微为难地道:“淮州堤防案澄之被罚减磨勘三年,这意思是三年不得升迁,朕已经破格将澄之擢升为礼部侍郎了,倘若再改任吏部侍郎,只怕御史台谏议院都得上折子啊。”

      江澄闻言便低下头来,他知道明帝所说是有道理的,明帝虽然做事不拘一格,但不会把朝廷法度完全抛在一边的,他也不想让明帝为难,当下柔声道:“陛下若是亲征,想来是要带着中书舍人向锦去的,不如让向大人兼任了吏部侍郎,这样陛下临时有任命,向大人就可直接草拟诏书了。”
      明帝沉吟未答,陈语易抗议道:“陛下你是委屈澄之成习惯了吗?遇事就想着委屈他?”明帝不同意地道:“朕之前是待澄之不够好,可这半年来在公事上没有委屈澄之吧?”
      陈语易道:“澄之从任礼部侍郎以来,就只领过一个月俸禄吧?陛下只让人干活不让人拿银子,这还叫不委屈?也就是澄之热衷政事,换个人早就不干了。”
      明帝吃惊道:“为何澄之只领了一个月俸禄啊?”
      陈语易道:“正月里澄之去做考官了啊,还没领俸禄琼林宴上被罚俸三个月,正月二月三月的俸禄没有了,三月里又被罚俸三个月,四月五月六月的俸禄也没了,现在才五月上旬,说不定到中旬又被罚俸了,臣侍看澄之就不用想着领俸禄了,反正给陛下干活,那都是臣下们应该做的,要什么俸禄啊?”

      明帝听了,便冲江澄歉然一笑道:“朕是薄待澄之了,不过向锦心性疏阔,并不适合做吏部侍郎,朕将来另有重任给她,澄之肩上担子已经不轻了,朕也不能可着澄之一个人操劳,先让弦歌兼任半年的吏部侍郎吧。至于小语,给朕做了这么久的吏部侍郎,朕断乎不能让小语白白辛苦,从这个月开始小语的月例银子领双份吧,朕知道小语最喜欢购买善本书籍古董字画了,这些东西最费银子,双份月例都未必够用,多少贴补一下吧,算是朕的一点心意。”
      陈语易还没听完就笑逐颜开了,喜滋滋给明帝屈身行礼:“臣侍谢陛下恩典,这双俸银子有期限么?陛下可千万别给了今年,明年心疼银子就不给了啊”
      明帝一笑:“朕向来说话算话,终小语此生都是双俸。”
      陈语易喜上眉梢却仍尽力收住了,认真地道:“陛下难得大方一回。不过臣侍不想再做官,也不全然是因为不想起早去上朝。臣侍还是想多在宫里陪伴陛下,臣侍今年二十三岁了,该给陛下生个一女半儿了。本来嘛,臣侍也不着急,可是前天语和有喜了,秦府当天就派人送喜讯给臣侍家里,臣侍母亲昨个就打发父亲进宫来看臣侍,把臣侍骂了个狗血喷头。”

      明帝吃了一惊道:“语和有喜了?这也太快了吧?”她说着看了一眼安澜,又看了一眼江澄。江澄默默低头,暗道秦瑛娶陈语和当真是娶对人了,倘若当年阴差阳错娶了自己的话,秦家哪能这么快有喜讯呢,看来自己果然不适合秦瑛。
      冷清泉则替陈语易抱不平道:“语和有喜就有喜吧,陈家老正君进宫来骂你干嘛啊?你又不是不会生,之前一直没上心而已嘛。”
      陈语易烦躁地道:“我还不是被骂得最厉害的,我们家语陌才可怜,据说被母亲和父亲轮流骂了整整一天,又把她那七个夫侍叫过去,责骂了一晚上。”
      安澜安慰道:“语易你回头也照千金方的法子让史太医给你调理下身体看,本宫和琴卿都是按千金方调理才有了凤胎的。”
      陈语易坦言道:“谢皇后关心,可是那些药汤想来都苦得很,臣侍从小就受不了那药汤的苦味,还是先等等吧,再过一两年还没有身孕的话,再找史太医开方子吧。”

      明帝听了问安澜道:“那些调身子的药果真很苦吗?”安澜看了看冷清泉,便点头道:“是有些苦。”
      冷清泉不满地补充道:“何止是有些苦?那是超级苦好不好?臣侍这辈子吃得最大的苦就是喝那些劳什子药汤了。这孩子将来要是敢气我,我非揍他不可,为了养个他,我得遭多少罪啊?”
      安澜听了也没再敛抑,冲明帝轻声抱怨道:“那些药的确很苦,苦得臣侍那两三个月吃什么东西都没胃口。”
      明帝心疼道:“澜儿和泉儿都受苦了。朕之前太不体贴了,居然都不知道。”
      安澜轻轻叹气道:“陛下便是知道了又如何?那药还是得臣侍喝呀,这就是做男儿的可怜之处啊。陛下最好趁文卿还年轻多宠他几回,免得他以后也得喝这苦药。”
      明帝怜惜地道:“朕会的,皇后放心吧。小语也放心吧。”明帝说完便看向顾琼道:“琼儿有什么话尽管讲,朕能答应的自然会答应的。”

      顾琼开口道:“那臣侍可就大着胆子说了,臣侍想让陛下给臣侍晋下位分。臣侍知道断无自己开口求晋位的道理,可是臣侍也有臣侍的苦衷,还望陛下听臣侍讲完。”
      明帝温和地道:“琼儿请讲,在朕面前有什么说什么。”
      顾琼道:“臣侍自从生了长乐,体态就臃肿了,陛下面上不说,臣侍知道陛下心里是不喜欢的,可臣侍也没什么法子,不少男儿在生产后身形都无法恢复,臣侍怕也是如此了,臣侍最近都没怎么饮食,可是腰腹上仍是一圈的赘肉,臣侍不敢求陛下忍着不悦宠爱臣侍,臣侍只想让陛下晋一下臣侍的位分,好不让臣侍的家里人太过于看扁了臣侍。”
      明帝听了柔声道:“琼儿为朕生子方才胖了一点,朕岂会因此嫌弃琼儿?琼儿在朕心中在朕眼里都和以前一般可爱,朕上个月陪琼儿的次数少,是因为长乐还小,朕不想琼儿既要陪朕又要照顾长乐,那样太辛苦了。不过琼儿的要求朕答应了,琼儿入宫也有年头了,又为朕生了第一个皇子,朕自当酬谢琼儿的。琼儿的封号跟朕的帝号重了,改个字吧,朕一向喜欢琼儿语言爽丽能够让朕怡心悦目,便晋琼儿为怡卿吧,皇后看可好?”
      安澜大度一笑:“陛下说好自然是好的,怡卿听起来也挺雅致的。”

      顾琼听了,双目含泪,给明帝屈身行礼道:“臣侍谢陛下恩典,自从臣侍生了儿子,家里看臣侍就不如以前了,话里话外的总想再给陛下送个男儿来。臣侍真是越想越委屈,偏又拿她们没办法。”
      明帝笑着拉起顾琼道:“琼儿放心好了,朕是不会收的。”她说着看向江澄道:“澄之回头让礼部准备怡卿册封的金印典册,挑个最近的吉日给怡卿行晋封礼。”
      江澄忙答应了,又冲顾琼笑着道:“恭喜怡卿。”顾琼冲他含笑致意,便向安澜行礼道:“臣侍谢过皇后。”安澜温和一笑,抬手让顾琼平身。

      明帝道:“皇后可有心愿,朕能答应的自然也答应。”
      安澜柔声道:“陛下昨儿没收安家的两个侍儿,臣侍已经很感激陛下了,不敢再提要求,何况臣侍身为后宫之主,理应照拂所有的君卿御侍,没有道理为了敏君和慧修仪的事让陛下满足臣侍的要求。”
      明帝听了微笑道:“皇后不提要求是皇后贤惠,朕送皇后一个礼物吧,来人,拿三道空白圣旨来。”
      周衍很快地把空白圣旨呈上,安澜和江澄等人皆疑惑地看明帝,不知道明帝要做什么,却见明帝接连在三道圣旨上写了同一行字:十年内后宫不得添新人。
      明帝把圣旨盖了玉玺便将一道递给安澜,道:“皇后且收好,倘若安家或者顾家再提给朕送新人的话,皇后便把圣旨给她们看。”
      又将一道递与周衍道:“把这一道拿到内侍省存档,告诉尚寝局,十年之内除宫中已有之人外,其余任何人即便侍寝也不得入档。”
      将最后一道给了江澄,吩咐道:“澄之拿去放在礼部,倘若再有多事之人去礼部提给朕选新的话,便将圣旨甩给她们看。”
      安澜笑道:“臣侍携后宫众位弟弟谢陛下圣恩。”明帝温柔一笑:“朕该做的,朕不敢承诺此生再不纳新人,已经觉得有愧于卿等了,皇后就不要再谢朕了。”
      顾琼柔声道:“陛下终究是怜惜我们,臣侍等谢陛下怜惜。”说着,便屈身一礼。陈语陌跟着施礼,江澄看了便也跟着行礼。明帝笑着挨个拉了起来。

      明帝笑着问江澄道:“澄之可有何心愿,不妨也说说看。”
      江澄暗道,自己能有什么心愿,明帝最近待自己甚好,敏君又是自己一定要护住的,岂能为了敏君的事向明帝提要求,便笑着道:“臣侍自己一时间倒没什么心愿,且等以后想起了,再向陛下提吧。倒是有件别人的事,想向陛下求个恩典。”
      明帝笑着道:“什么恩典?澄之尽管说。”
      江澄笑道:“嘉昭仪小孩子脾气,陛下不要太与他计较,他是一时执迷,等过些日子慢慢就好了,还请陛下大人大量,常接他回宫来一同用个晚膳什么的,慢慢地暖暖他的心,千万别从此冷落了他。”

      明帝愕然道:“澄之你管得太多了吧,那天你也在场,不是朕不理他啊,朕好声好气地跟他讲话,是他不理朕啊。他既然对朕不热乎,朕又何必上赶着去讨好呢?”
      江澄继续微笑道:“他年轻嘛,陛下认真跟他生气,岂不让董侯难过?臣侍在坚州刚给董侯打包票说没多久陛下就和云飞和好如初了,结果一回来陛下与云飞闹得更僵了,这让臣侍下次怎么见董侯啊?陛下还请多在他身上花点心思,全当是可怜臣侍了。”
      冷清泉道:“陛下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凭陛下的手段,暖他三五个月,就是个冰疙瘩也暖化了。臣侍想过不了多久,小云子就缠着陛下不肯放了。”
      明帝笑道:“罢了,就听江卿和泉儿的吧。辛苦江卿去一趟骑射苑,接玉儿和嘉昭仪回来,晚上一起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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