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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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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是承食指上的白光还未散去,见到坐在树上的人就这么毫无预备地掉下来,目光扫了下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林,果然很快藏身的五个人都纷纷冲出来护在她身边。
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沈惟安抓住知渊的前襟,在他怀里喘气,知歌和知乐围上前,沈惟安站好后对他们说:“放心吧,我没事。”
站在最前头的知熙和知景拿出剑严阵以待,知景道:“阁下这是何意?”
“在下是来拜访辞少庄主的。”
沈惟安抱着手臂上前走了一步,“打赢了就告诉你咯。”
“姑娘在说笑吗?”那几个小徒弟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切,小样,我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咩。
朗是承闻言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瞬移往前。
在听到沈惟安开口后,五个人就已经暗暗准备好了,如今见他瞬移过来,也瞬移在各个方位上。
这个地方在此之前就被他们布下了阵法,这个阵法是辞禹教的,入阵者会被迷惑一刹那,设阵者可以利用这一刹那的时间抢夺先机。
所以等朗是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用麻绳麻溜地绑在了树上。
对于这麻绳上的禁制,朗是承要挣脱实属容易,只是猜想说不定他们会将自己给绑回去,这样就可以顺其自然的知道辞禹的住所,省得他四处找。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要感叹一下的:“哎……轻敌了。”
沈惟安可没有给他一副投降模样给骗了,早在知渊接住她的时候,就眼神示意知歌通知辞禹过来,让他过来撑场,说辞她都想好了。
朗是承才“沮丧”了没一会儿,辞禹就来了。
辞禹简单地扫了一下现场,还未来得及说话,沈惟安率先奔过去扯住他的衣袖,仰起头可怜兮兮地说:“你终于来了!那边那个人,”她指了指被他们绑在树上的朗是承,“我们本来在这边玩的好好的,结果他一过来说看上了知歌,要将她掳回去当媳妇儿!”
辞禹一记眼刀甩过去。
朗是承目瞪口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对方泼了这么大一盆的脏水过来。他初见辞禹时还惊叹了一下,和他哥哥长得真像,刚嘚瑟了好在自己出了这么一招不费多少功夫就能见到辞禹,结果……
“不是——”朗是承张嘴就要解释。
沈惟安当然不会他解释的机会,立刻抢着开口:“你看,知歌和知乐都被吓成什么样了。”
知歌和知乐也是很配合的都扑进知熙的怀里,知熙装作很痛心在安慰她们的样子。
“我说我家先生很厉害的,让他不要乱来。结果他说要连你也一起掳入府邸,然后这个那个。”
朗是承皱紧了眉,完全没想到沈惟安还有这么一手,简直……小人了。
朗是承见辞禹的脸色已经很差了,急急吼道:“姑娘!我分明是——”
“哇啊!他现在还看上我了!快把他扔出去!”沈惟安抓着辞禹的衣袖,额头抵在他的手臂上直跺脚。
“喂!”朗是承这一刻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以前什么情况没有遇到过,生死关头也是有过几回的,只是现下这有理还说不清的情况,倒真是第一回了。
辞禹明显没有要听他解释的意思,直接瞬移上前,断开绳子并将他拎起来一扔,最后他化作天边的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哇,辞禹好帅!”沈惟安双手握拳放在下巴下面,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辞禹毫不犹豫兼毫不留情地抬手敲了她一记,“回去!”
沈惟安揉了揉自己的头,缩了缩脖子,本就知道瞒不过他,回去大不了就是被训.诫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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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过来。”
“是是是……”
沈惟安耸了耸肩,跟上前面挺拔的身影。
二人相对而坐在榻上,中间横陈着一张小长桌,桌上堆了不少东西。
沏茶声在席间响起,氤氲的茶香弥漫在室内。
辞禹端起茶杯,看了眼乖巧地坐着的沈惟安,在心里哼了一声:别以为装乖巧我就会放过你。
“我问你……”
沈惟安不待他说完一句话,先自个交代了:“那人说要见你的,但你又不希望有人打扰嘛。所以我们就略施小计,把他绑在树上咯,等你过来交由你处置咯。”
说完后沈惟安也觉得渴了,伸手要去拿茶杯,被辞禹打了一下。
“我们?”辞禹半眯起眼睛看她。
沈惟安搓着被打的手背,撇了撇嘴,“好吧,都是我的主意。”
“你可知那人身上的修为如何?随随便便就乱来。”辞禹那会只匆匆扫了一眼便知那人修为高深,会被他们绑起来,多半是装的。
“这不就把你给叫来了嘛。”沈惟安趁他喝茶的间隙,换了另一只手去拿杯子。
辞禹张了张嘴,正要开口,余光瞥见她伸过来的手,于是又抬手打了她一下。他放下茶杯,冷哼一声:“你倒是想好了后招。”
沈惟安搓着两只被打红了手背,十分哀怨地望着他。
辞禹看了看她的手背,唔,是有点红了。
“手给我看看。”
沈惟安用力地搓了搓手背,把原先快要消退的微红搓成了胭脂红,然后嘟着嘴伸出手背,嗲声嗲气地控诉:“好痛哦……”
辞禹对这说法不置可否,刚刚搓手背的小动作他看的一清二楚。他睨了她一眼,接着伸出两只手掌将她的两只握成拳头的手包在一起。
沈惟安瞬间感觉到他掌间流淌过来的清凉,先前还有点热和刺痛的手背很快就没事了。
辞禹稍稍偏过头,看了看包在自己手掌下的两只温软的小手,喃喃了一声:“手好小……”
沈惟安听到了,也看向二人的手,“是耶……”
辞禹松开了手掌,沈惟安却拉住他的其中一只手的手腕,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沈惟安兴致勃勃地翻开他的手掌,然后将自己的手按下去,歪过头调整自己的手放在他掌间的位置。调整好了之后,再定睛一看,她的指甲尖只到他的手指往上数的第三条线上,离指腹还有些距离。
“诶……”她惊奇地看着两只手的对比效果,“这样看我的手真的好小哦。”
辞禹看了看,然后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唔,手这么小,脸也很小,不知道有没有巴掌大?
就这么想着,下一刻他就抬起自己的手掌往她的脸上盖去,刚刚好盖住,温热的鼻息就这样喷在他的掌心。
沈惟安反应不及,不高兴地唔了一声,抬起双手就要将那只作恶的手扯下来。
辞禹率先用了点力,推了推她的脸,在她的手碰到他之前收回了手。
她的头往后仰了仰,没有反应过来的身体顺势往后倒,她马上将双手撑到身后,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你!”她咬牙切齿地瞪着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正抿嘴轻笑,泰然自若地抿了一口茶。
辞禹在她要扑上来前先端了一杯倒好的茶放在她前面,接下来就是算账的事了,“我先前说过如果再让我发现一次……”
“你刚才不是都打回来了嘛。”沈惟安不怎么在意地回了一句,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余光扫到桌上的其中一本书。
这本书堆放在一摞书中,细看下还是能看出些不同的。辞禹是个爱书的人,所以书房里的书都是整整齐齐的,甚至连褶皱都没有。可是这一本不仅有褶皱,而且书皮都有毛边了,书角好似还被压过。
“你以为这就完了?接下来——”辞禹见她听得不认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些什么,然后闭嘴了。
她好奇心作祟,直接伸手抽过那本书,翻开来一看,瞪大了眼睛。她又翻了几页,啧啧不断,“好啊你。腰斩、五马分尸、勒死这些都算是小的了,还有什么先在身上砍下几道深口子,在其汨汨流血之际浸入盐水缸里。什么将其身上的肉先切下十来片,再当着面烤炙后喂狗,还有放血,先是在其身上割几道口子,血停了后第二天再割,直到血流尽而死……”
辞禹握着拳放在唇上轻咳两声,挪开视线,仿佛这书上写的东西他从来没有见过。
“挺溜的嘛你,满清十大酷刑都不够看的。”沈惟安唰唰又翻了几页,接着又不解道:“既然你这么想杀我,为什么还要留我这么久?”
“你又是如何得知写的是你?”辞禹不与她的目光对在一起,望向门外。
沈惟安翻开开头的一页,举到他面前,食指指着上头的字,“‘如何杀死那只蠢知了’这句话看见没?”
辞禹抬手压下快怼到他鼻子的书,目光对上她的眼睛,颇有解释的意味道:“先前你身份不明,又那般爱闹事……”说到后面他有点心虚地挪开视线,喝了一口茶,“不过想想罢了。”
“嘁。”沈惟安白了他一眼,翻到了没有文字,只有图形的一页,看了许久都没有看明白,于是指着那页问他,“这又是什么刑罚?”
辞禹只扫了一眼,接着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