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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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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白衣少女一个回身,飞快的扼住妃衣少女的脖子,把妃衣少女摁在了地上。
白衣少女抬起拳头,目光狠戾的、重重地一拳砸向了妃衣少女明艳的脸容上。
妃衣少女的颧骨下方和嘴角处很快便出现了一大块淤青,嘴角也逸出了血丝。
妃衣少女好像发怒了,猛的坐起来一把推开白衣少女,扑过去,再次和白衣少女打在了一起。
“涂山篱,你竟敢弄伤我的脸,我跟你拼了!”
一个旋身,妃衣少女摸到了被白衣少女丢在一旁地上的鞭子,面上一喜,眼神里毒辣乍现。
一个轻巧的甩鞭,卷住了白衣少女的脖子,猛的将白衣少女拽向了自己,指尖猛然就朝白衣少女颈窝处的死穴而去。
没有人注意到,白衣少女将被妃衣少女的软鞭甩掉的匕首捡回,刺向了妃衣少女腰间肋骨上方的麻穴上,握着匕首往前一推,手上的力道随着往前推的动作,慢慢地加重。
妃衣少女脸色一白,疼的身子微微一颤,明显的感觉到被匕首刺着的地方先是一麻,又是一疼,只要白衣少女手里的匕首再近一点,她就会没命。
一切都看似她占了上风,其实是她吃了涂山篱的暗亏。
就在这时,无尘突然宣布:“凤绯舞胜!”
就在无尘宣布凤绯舞胜的时候,七星决的结界也消失了。
涂山篱面无表情的握着匕首掩进袖中,收回了手。
凤绯舞站在原地,一脸不敢置信,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无尘看着伤痕累累的两人,道:“紫墉城修习的乃是剑宗,不是你们这种不要命的肉搏,念在你们是初犯,这次就算了,记住,下不为例。”说完,拂袖而去。
凤绯舞回过神,收了鞭子,和涂山篱同时站起来,朝无尘离开的背影作了个紫墉城的礼,道:“弟子知错,谨遵师尊教诲。”
无尘一走,凤绯舞飞扬跋扈的脾性便收不住了,语气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带着自傲非凡的神色道:“涂山篱,你真阴险,不过你怎么也没想到,任凭你心机算尽,你也还是输给了我,之前不知道是谁说自己不练功也能赢得这次的比试,真是笑死人了。”
涂山篱淡淡道:“论阴险,我们彼此彼此,谁也不遑多让。”
凤绯舞怒道:“你说什么!”
涂山篱似笑非笑的说:“没什么,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与其信天命、不如靠自己拼搏一把。”
一字一句的道:“还有,我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不屑当良善之人。”说完,无比潇洒的拂袖,转过身,抬步朝无极殿的石阶上走去。
轩辕错和花影重经过凤绯舞旁边时,看着凤绯舞鼻青脸肿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轩辕错一边去追涂山篱,一边幸灾乐祸的道:“红麻雀,你这个模样,真的好丑……”
凤绯舞站在原地气急败坏和咬牙切齿的道:“涂山篱!轩辕错!”
轩辕错和花影重追上涂山篱,忍不住道:“阿篱,你们这打法,也真是不要命啊。”
花影重也附和道:“我这个大老爷们看了,都觉得肉疼的紧。”
涂山篱面无表情,只淡淡的道:“我这一身的鞭痕也不是白挨的,总要讨些什么回来才划算,既然她那么在意她那张脸,毁了就是,更何况只是不痛不痒的挨了一拳,便宜她了。”
轩辕错和花影重两人听着涂山篱的话,不由想到了刚才看到凤绯舞的模样,身上不由的一寒,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寒风侵骨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轩辕错只觉得阿篱有时的性情阴晴不定,判若两人一般。
有时候,阿篱云淡风轻的让他觉得不真实,有时候,阿篱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冷的可以冻死人。
尤其是在七星决内,可能别人没有注意到,但他注意到了,阿篱看凤绯舞的眼神。
有那么一刻,轩辕错觉得阿篱是真的想杀了凤绯舞的。
联想到在冀州时的那次,阿篱看他的眼神,让他如今想起来,不禁还有些心有余悸。
花影重边回身倒着在石阶上走,边笑边一脸可惜的叹了一声,道:“阿篱,你不去当奸商真的是可惜了,人才啊人才。”
涂山篱突然停下脚步,盯着前面的石阶,道:“小心。”
“嗯?什么?”花影重一个没注意,一脚踩空了后面的石阶,摔了个那叫狼狈又滑稽。
“哦,我的屁股!我感觉裂成两瓣了!”
涂山篱看着花影重,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轩辕错捂着眼睛大叫一声,笑的蹲在石阶上直揉肚子:“不行,哥们,你太逗了,哈哈哈……”
——
无极殿。
紫墉城的弟子和新弟子们有序的站在大殿中,大殿两旁坐满了各派仙客,上首五尊之座只坐了离朱、桃渊和无尘三人。
离朱笑眯眯的看着殿中的花影重,颔首道:“影重,来说说你想拜谁为师。”
“是,师尊。”花影重走出来,径直在桃渊面前跪了下来,抱拳道:“弟子还在九黎时就已敬仰知秋大师兄之名,所以弟子想拜桃渊师尊为师。”
无尘道:“影重和绯舞是这一届弟子中仙根慧识最好的,我觉得影重不错,也可以给知秋找个玩伴,三师兄以为如何?”
桃渊笑道:“甚好。”
话音刚落,轩辕错也上前在花影重旁边跪下,笑嘻嘻的道:“既然师尊收了我大哥为弟子,那么师尊也收了我,可好?”
花影重正有此意,听到轩辕错这么说,很是豪爽的拍了拍轩辕错的肩膀,道:“好兄弟。”
桃渊笑眯眯的对一旁的一叶知秋道:“知秋啊,以后可要对两位师弟好生照应。”
一叶知秋道:“是,师父。”然后对轩辕错花影重行了个师门礼:“以后承蒙两位师弟扶持了。”
轩辕错和花影重相视一笑,站起来,拍了拍一叶知秋道:“知秋师兄,你太客气啦。”
离朱有些忧伤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打算把轩辕错那个小活宝抢过来当徒弟呢,没事没事,还有冷面的小闷葫芦阿篱在,以后好生教养,没事也能调侃调侃,解解闷儿。
就在拜师会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有守殿的弟子走进无极殿,禀道:“启禀三位师尊,掌门师叔让弟子来通传一声,掌门师叔已出关。”
离朱听到这个消息,懒洋洋的支着下颌,神色没什么波澜。
桃渊和无尘相视一眼,桃渊笑道:“知道了。”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似流风之回雪、轻云之出岫的白衣男子从无极殿上方飞下来。
在场所有人都无不为之倾叹一声,只有涂山篱淡淡的看着那白衣身影稳稳的落下来后站定,神色没什么波澜。
众仙派和昆仑山弟子向这白衣男子行礼道:“上神。”
“掌门师叔。”
是的,这白衣男子便是执掌昆仑山的上神、更是天帝第九子,无涯。
一袭白衣的无涯道:“诸位不必多礼。”目光轻轻的看了满身伤痕极为突兀的站在无极殿中的涂山篱一眼,又轻轻的移开了,道:“不知我来的可是时候,可有赶上今年的拜师会?”
桃渊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掌门师弟来的正是时候,师弟看看这群孩子中可有师弟中意的小徒弟?”
凤绯舞觉得机会来了,待桃渊的话一说完,便上前跪下,道:“北燕凤绯舞见过师尊,绯舞仰慕师尊已久,请在此受绯舞一拜。”
因为凤绯舞之前被涂山篱打了一拳的关系,所以整个大殿中,只有她和涂山篱最为的引人注目,凤绯舞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凤绯舞。
无涯作了个虚扶的动作,道:“不必。”说是虚扶,其实只是淡淡的站着抬了抬手。
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的以为,无涯本就是那种从画卷中走出来、不食人间烟火,理所应当的挂在墙上供世人景仰的神仙,哪有亲自屈尊扶人的道理。
凤绯舞有些小小的惊讶,抬头望着无涯,桃渊见状,上前打圆场道:“绯舞是这一届弟子中最为出众的一个,师弟觉得收绯舞为徒如何?”
“我不会收她的。”凤绯舞此人心术不正,又是个极为争强好胜、好大喜功的性子,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收凤绯舞为徒的。
在场众人为之一惊。
无涯蓦地抬手指着无极殿中站着的那个、满身伤痕,极为引人注目的白衣少女,饶有兴味的道:“我倒是想让她当我的徒弟。”
无涯第一眼看到涂山篱,便认出了她就是北燕城落英园那个试图帮人逆天改命的吹笛少年,也就是这一世的灭——世——劫!
众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位上神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直接被忽视的凤绯舞看向无涯抬手指着的方向,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为什么无涯宁愿让那个废物当自己的徒弟,也不愿收她?
无尘和桃渊一愣,离朱这次终于有了点反应,站起来,不满的抱怨道:“无涯,这是为兄看中的徒弟,尊老可懂?看在我一大把年纪的份上,就不要跟我横刀夺爱了。”
无涯回曰:“师兄既已一大把年纪,可知爱幼是何理?”在外人面前,无涯是很少唤离朱为二哥的,而是唤师兄比较多。
“……”离朱被噎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无涯你个臭不要脸的,不就是比我小十几万岁么?一大把年纪好意思说自己幼齿?
只听那白衣少女说了四个字,在场的众人的下巴再次惊的掉在了地上。
涂山篱看着站在大殿上首的无涯,一字一句的道:“我、不、乐、意。”
离朱却乐到了,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无涯,很好奇这场闹剧会如何收场。
在场众人差点绝倒,这可是无涯上神啊,亲自开口收徒,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这位青丘的小公主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任性,这样想着,不由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在场的轩辕错,不然当初也不会逃了靖国的那桩婚事了。
只见只适合挂在壁上供人瞻仰的白衣上神,忽然看着那倔傲难训的白衣少女,笑说:“我就认定你当我徒弟了,你别无选择。”
白衣少女说:“我向来桀骜不驯。”
白衣上神回曰:“无妨,正好长日无聊,我恰好是个喜欢挑战的。”
面前这个白衣少女性情太过亦正亦邪,若日后好生教导和渡化,一定能将她带入正途。
白衣少女说:“我不喜拘束。”
白衣上神见招拆招:“整个紫墉城任你逍遥自在。”
白衣少女淡淡道:“算了,那我勉为其难的拜你为师罢了。”
众人彻底绝倒了。
无涯眉一挑,勉为其难?无奈的失笑,涂山篱,自看见你的第一眼,我便知你来昆仑山的目的不同寻常,但不急,来日方长。
无涯在大殿上宣布道:“从今以后,涂山篱便是我无涯的徒弟。”
无涯的这番决定,无疑让凤绯舞的处境有些尴尬,一向长袖善舞的桃渊做主让凤绯舞拜在了离朱名下。
被人抢了徒弟的离朱正兴致索然,面对桃渊的这番安排,没说什么,欣然地接受了。
桃渊此番安排,是权衡利弊,昆仑山虽不参与人世纷争,但燕国他们也没必要得罪,离朱是天族二皇子,又是昆仑山四大长老之一,凤绯舞拜在离朱名下,也不吃亏。
无涯的手中乍现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玉瓷瓶,丢给了那个满身伤痕的白衣少女,道:“想要当我的徒弟,就得先把伤养好。”
白衣少女捧着手里的小瓶子站在无极殿中,看着那个白衣身影悠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