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死神]青鸟灯花》南岩令

28、日与月

　　“来了啊，乌尔奇奥拉，牙密。”

　　乌尔奇奥拉和牙密推开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布满了不少人，有的坐在明处，有的隐在暗中。

　　“现在......正好结束呢！”

　　瑰蓝色的崩玉显现出来，像是在创生一个奇怪的物体。

　　“崩玉的苏醒情况怎么样？”

　　“刚好五成。”
　　“对尸魂界来说，完全和预想中一样。”

　　............

　　-

　　真田琴奈是被左手的伤痛弄醒的，红樱的咒印还埋在皮肉之下，所以尽管动用了各种技术将肌腱缝合也不能完全治愈它。

　　屈指挤压，手指却在弯到一个度时停止了动作，颤抖着发出“咯吱”的响声。
　　线又断了。

　　真田琴奈一向不喜欢过重的脚步声，她轻步走过了高大的回廊，来到了紧闭的大门前。

　　手指还未敲动，门就像有感应似的打开了。

　　“有什么事吗？琴奈。”

　　真田琴奈不经意瞥过崩玉和新的破面，抬起了自己还在冒血的左手。
　　“抱歉了蓝染副队长，听说萨尔阿波罗在这里？”

　　萨尔阿波罗用实验用的特制肉线将她的肌腱缝合好，眼中闪耀着异样的精光。
　　“真是奇妙，我还真想好好研究研究你。”

　　“如果我死的时候你还活着，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她步履轻松地走出去，乌尔奇奥拉和一众破面已经等在了那里。

　　“为什么又要带着她？”
　　牙密看着矮小的死神，冷哼一声。

　　“她是吸引死神们最好的诱饵。”

　　※※※

　　“喔？我们来的地方还真是正好啊！”

　　黑腔开启后，尸魂界的援军们就在眼前，牙密咧开了嘴大笑。

　　真田琴奈看着走远的葛力姆乔以及迅速进入战斗状态的其他人，无聊地立在一旁看新破面扑腾小鸟。

　　“松本副队长是吗？这里可以不用管哦。”

　　“你？”

　　“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去那边吧。”
　　“我今天心情不错，不想动手。”

　　露比解放，将四人全部卷入其中。松本乱菊将未说完的话咽下，不得已先应付那边。

　　真田琴奈环臂看着新生的破面扑来扑去，呀呀作语。
　　蓝染创造它是为了对付总队长，可是自己也是炎系。双面保障，的确是蓝染的作风。

　　露比接管了战场，牙密也和她一样只能无聊地观看新生破面捉蜻蜓。

　　然后不该来的就来了。

　　“真是古怪的孩子，真田桑，能否让他走开呢。”

　　汪达怀斯用虚弹对准了浦原，虽然被他躲过，却让真田琴奈产生了围观兴趣。

　　“抱歉了浦原桑，我可命令不了他呢。”

　　敌人到场，牙密也站起了身，狞笑着跟浦原喜助战斗起来，每一击都是愤怒的力量。

　　场上局势变幻万千，真田琴奈始终立在一旁没有参战，只是一味地观察。

　　只是，好像有点不得不动手了。

　　青炎将包裹露比的冰块灼烧掉，真田琴奈的刀却抵上了浦原喜助。

　　“在我的面前下死手，浦原桑是当我不存在吗？”

　　刀刀相争，她和浦原打斗着来到了上空。

　　“真田桑，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你在说什么？”
　　“青鸟。”

　　瞬步移动，鸟状青炎直直冲向浦原喜助，在接近时还幻化成了吞天的凤凰。

　　“我不知道你和总队长有什么约定，但是既然我知道的话，你以为蓝染会不知道吗？！”

　　他的斩魄刀展开红盾，将攻击完美防御下来。

　　“约定？浦原桑高估我了，总队长可没有对我网开一面。”

　　“就算没有，你就这样在蓝染身边，万一他用空座町制造王键只是个幌子呢，到时候你......！”

　　“他有双重保障不是很正常吗？毕竟谁也不知道另一种方法的正确途径。”

　　浦原喜助的帽子下眼色深沉，真田琴奈知道他聪明到极致，却没想到他能联想到这么多。

　　“那这么说，真田桑是真的......”

　　牙密的到来让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真田琴奈避开距离看着他们继续打斗。
　　他未说完的话真田琴奈也猜到了几分，可是想到刚才要面对着他深邃的眼神说出回答，她就一阵心悸。

　　反膜适时终止了战斗，浦原喜助错愕地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复杂地看着她升上天空。
　　真田琴奈保持着淡漠的神情，与他彻底别离。

　　※※※

　　“欢迎你来到我们的城堡『虚夜宫』。”
　　“你就是井上织姬吧？”

　　“是......”

　　“那么，事不宜迟，织姬，展示一下你的能力吧！”

　　真田琴奈注视着井上织姬将葛力姆乔断掉的手臂恢复出来，诧异地揣摩了许久。

　　“琴奈。”

　　蓝染在上端的王座呼唤她，她闻声仰头看他，而他明显被这个臣服似的动作取悦了，转而向井上织姬吩咐道。

　　“那么，能否再请你治好琴奈的手呢。”

　　真田琴奈从斗篷下伸出惨白的左手，经过激烈的战斗那里的缝合又出现了问题。

　　“双天归盾，我拒绝！”

　　暖橘色的盾覆在她的左手上，企图将黑色融化干净，可是黑色的咒印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攀附着溢出来。

　　“算了。”

　　真田琴奈握着井上织姬的手腕让她终止了行动，也算是防止了她被吞噬。

　　“『事象的拒绝』，侵犯了神之领域的能力。却对这个没用嘛。”

　　蓝染的声音在厅内回荡，真田琴奈想到浦原喜助说的话，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蓝染的神情，只是僵硬着放下井上织姬的手。

　　“侵犯神之领域，大概对恶魔的作品却没辙吧。”
　　她故意扭曲角度，与蓝染对视，转而将断掉的花簪托付井上织姬还原好。

　　虚假的掩饰。
　　其实她再清楚不过，红樱比三池太典厉害在锻石，而不是真田家的秘术。历史以来，只有红樱能将咒印发挥到极致，甚至反过来控制了咒印。

　　-

　　花簪复原，她也很是欣喜，然后拜托井上织姬给她盘发。
　　井上织姬是个聒噪的女孩，跟以前的栗原很像，边盘发还边跟她讲些冷笑话。

　　也许，她只是误会了，以为自己和她一样是被强迫来到虚圈的。

　　突然出现的熟悉灵压让井上织姬一怔，脱力地坐倒在地毯上。
　　真田琴奈理了理已经弄好的头发，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跟她道谢然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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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侵者来袭，蓝染召开了御茶会议。真田琴奈跟市丸银立在一处，听他发话。

　　很简单的陈述，“不要骄傲，不要着急，等着敌人上门来就行了！”
　　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散会后真田琴奈与赫利贝尔一同去了第三寝宫。
　　尤卡丝塔已经和她的三个从属官熟识了，天天一起训练，一起打嘴炮。

　　尤卡丝塔不擅长讲话，因为颈间虚洞的原因更是能不说就不说，但是真田琴奈教会了她一针见血。
　　比如现在，场内就因为她不合时宜的毒舌开始了新一轮吵闹。

　　“不去见一面？”

　　赫利贝尔的声音闷在衣领间，真田琴奈却莫名喜欢她的嗓音。

　　“不了，跟着你对她比较好。”

　　“决战的时候，我不打算带她。”

　　“现在她是你的从属官了，由你决定，赫利贝尔。”

　　她从容地离开了这里，接下来的时光，她又要开始写信了。

　　因为，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写信了。

　　※※※

　　栗原与总队长争辩之后的日子里，雏森桃也慢慢康复了过来，栗原美绪就顺其自然卸下了代理之职，回到了十三番队。

　　冬季决战迫在眉睫，井上织姬也来到尸魂界借用十三番队的训练场和朽木露琪亚一起提升自己。
　　浮竹队长经常在那里观战，栗原美绪就趁机去了十番队。

　　十番队队长和副官都去现世驻扎了，佐藤成濑身为三席自然接过了重任。栗原美绪每日都帮他处理文件，然后傍晚时分，他们就一起在训练场训练。

　　“真是辛苦呢，你说虚圈那么荒凉的地方，真田队长是怎么待的下去的。”

　　汗水淋漓，栗原美绪落座在他的隔壁，与他一同看着远处的山丘和楼阁。

　　“不知道啊。我现在只想好好揍她一顿，让她把所有所有都说清楚。”

　　佐藤成濑顺势瘫倒在地板上，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对她说道。
　　“那天，也是这样吧，你们还......我都不好意思，只能装睡了。”

　　栗原美绪一愣，脸上随即爬上了红霞，她和真田琴奈都以为他已经睡过去了，没想到他只是装睡。

　　“还以为你不能接受呢。”

　　“有那样的上司，我的心脏也莫名强大了呢。”
　　“而且，都是死神了，随心所欲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啊。”

　　他仿佛还是一百年前那样，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平常也是一副随心所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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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上织姬凭借自主意愿去了虚圈。

　　初听到这个消息，栗原美绪就联想到了真田琴奈。可是她们完全不一样，真田琴奈再不济也是队长级人物，怎么也不会被胁迫到井上织姬这样的无可奈何。

　　朽木队长和更木队长出面带回了所有驻扎在现世的死神。
　　露琪亚也回到了十三番队，可是明显她还心系着那边。

　　“井上肯定不是自愿去的，我一直都相信着。栗原四席也是这样相信真田桑的吧。”

　　面对着朽木露琪亚的紫色眼瞳，栗原美绪沉默了。她已经被真田琴奈逼得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不知道。”

　　“栗原四席！我还记得刚入队的时候你跟我说的话，还有那天离开志波家你不是......”

　　“对不起露琪亚，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只想她回来，无论是不是......”

　　她泫然欲泣，浅金色的双瞳变得黯淡无光。

　　“那就好了啊，我们一起去吧，一起把井上和真田桑带回来！”

　　栗原美绪被她的话感染，噗嗤笑出声。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痛苦边缘挣扎，也许主动出击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海燕前辈和我说过，我们死神的『心』是在同伴那里的。栗原四席也说过，现在的真田桑和以前很不一样吧。”
　　“那么，她是不是把曾经的自己封存起来，把『心』留在了同伴那里，才会变成这样的呢。”

　　栗原美绪错愕地看着她，经历了现世和之前的事件，这个女孩已经变得越来越明艳了。
　　以前像是星星，现在也沾染上阳光了呢。

　　“是。我觉得也是。”

　　她展开了笑颜。想起了佐藤嘴里虽然很懒但是十番队主心骨的真田队长，真田夫人口中懂事贴心的女儿，四枫院桑眼里孤僻却很聊得来的朋友，以及朽木队长认知里不靠谱不负责任还恶趣味和妖猫为伍的闲人......

　　这些都是琴奈桑还存留在瀞灵廷的印迹，是活生生、一直没有改变的她啊。

　　她会给自己写信，会给她重复些番队的趣事，一遍又不遍不厌其烦，即使当事人都不记得了，她还是不死心。

　　琴奈桑她，是眷恋着瀞灵廷。

　　是不想放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