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死神]青鸟灯花》南岩令

18、山雨欲来

　　“二队去那边警戒，三队负责疏散居民，四队护卫四番队的救治受伤的队员，太严重的就......”

　　“情况危急的直接送去四番队。”
　　真田琴奈鬼道出手，击落了一只疾驰而来的虚，而后利索地打断了高桥的话。

　　“队长？”

　　“没事，有我在。一队各班还在奋战，我会保护他们的。从前面撤下来的伤员，情况危急的先行处理，然后尽快送去四番队。”
　　“我们要赢，但也不该有无畏的牺牲。”

　　真田琴奈环视着后面血流不止的伤员，他们哀嚎着调笑，眼睛里闪烁着绝不认输的火光。

　　这次虚群来袭显然不同于以往，似乎在基力安上面的虚都出动了。
　　她的十番队负责守南部，可是那些高级的虚直接撞过人群，向里面进发。

　　空中的黑腔一个接一个打开，其中一个里面出来一个人形的虚。

　　他有着人形的外表，脸部包裹着白壳，一双猩红的眼睛却狂热地审视着这片土地。

　　真田琴奈皱着眉看着他吼叫，想起了基力安上面的亚丘卡斯，以及最上级的瓦史托德。

　　他的嘴边凝出了黑红缠绕的虚闪，直直地向前列的队员袭来。

　　“闪开！”
　　真田琴奈激动地叫出声，而后拔出朝晴迎上那诡异的虚闪。

　　用力将虚闪劈成两半，然后真田琴奈在炸起的冲气波中瞬步向上，砍到了那个大虚。

　　“高桥！让队员全部撤退！这不是他们能对抗的。”

　　大虚用坚硬的手臂扛下了这一击，之后咧开嘴消失在原地。

　　真田琴奈看着被高桥喝退向远处跑去的队员，始解了斩魄刀。

　　鲜血刺激了红樱，穗子在青炎的映照下愈发绯红。

　　青炎灼烧上突现在身后的大虚，在他的硬壳上留下碳痕。但是他好像毫无感觉一样，尖利的爪刺向真田琴奈的腰部。
　　真田琴奈险险避开，还是留下了血痕。朝晴的通透刀身含着青炎戳向他的眼睛，真田琴奈的剑道狠厉又诡谲，直通软肋。

　　“哼！”
　　大虚舔了舔脸上的血迹，指尖凝出一个虚闪，直直射向真田琴奈。
　　真田琴奈冷冷避开，稍一思考，愣着转头，看见虚闪直直冲向躲在树后的队员。

　　“破道之五十八·阗岚！”
　　真田琴奈手掌聚力，放出旋风将那个队员刮开。虚闪在他身后炸开，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受伤太重。

　　还没回过神，真田琴奈就被巨大的冲击力踹向地面。大虚的脚力足以将她的肋骨折断。

　　不停旋转身躯，最终真田琴奈成功借力落在地面。灰尘让她的呼吸停滞，可是接踵而来的攻击让她不能分神。

　　“高桥副队长！”

　　凄厉的尖叫声让真田琴奈不禁握紧了刀身，奋力往外逃的队员与高桥擦身而过，但是大虚直接冲下来掐住了高桥的脖子，回到高空。

　　“别停！跟大部队汇合，听从三席调配！”

　　队员惊恐地停在原地哆嗦不停，真田琴奈直接用阗岚再送了他一程，看着他终于回过神向外面跑去，真田琴奈回身冲向大虚。

　　高桥已经被掐得脸色泛紫，但还是不停地挣扎，手在奋力勾着摇摇欲坠的斩魄刀。

　　真田琴奈瞬步到他身后，刀砍向大虚，却被躲过，刀直直砍上高桥，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喷洒出血液。

　　“真蠢啊死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杀死自己队友的滋味！怎么样？！”

　　真田琴奈没有犹豫直接回身砍得他连连后退，而后瞬步接住了坠落的高桥。

　　高桥拽着她的衣襟喘着粗气，腹部的却越流越多。
　　“队长？队长？！”

　　听到他的呼喊，真田琴奈悲戚地凝视着他，在他耳边冷冷地低喃。
　　“在你杀死我父亲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高桥。”
　　“真田康政给你多少，我会让你还回来多少。”

　　高桥仓的精神和身体都冷到了极致，控制不住喷出一口血。
　　他的欲望和恐惧，这一刻都真真切切的被披露出来。

　　“别哭啊，你会没事的，别哭。”
　　真田琴奈在他耳边温柔絮语，可是他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失，越来越快。
　　她的刀，插在他的腹部，吸收着外围的血，也在贪婪地吮吸他身体里的血液。

　　被遗忘的瓦史托德从上空呼啸而来，却听到一声低吟。

　　“卍解！”

　　高桥的血为真田琴奈镀上了一层轻铠，力量、速度都在极速提升。

　　“阎罗万道·千阳晴空！”

　　与瓦史托德的搏斗终结于她的卍解。

　　散下的青炎腐蚀着一切，将他的钢壳硬生生剥下。
　　他痛苦的吼叫着，不经意打开了黑腔，成群结队的基力安走出来。

　　真田琴奈却毫无惧色。
　　她的卍解特殊在时机，只有她被重伤到流出大量血的时候才能借机卍解重生，让自己的血成为她的第二道防线，开始第二次战斗。
　　可是如今，她并未重伤，别人的血为她镀上的铠甲依旧有效。

　　她将全力讨伐。

　　※※※

　　艰难的虚群抵抗战还是赢了下来，十三队还派了特殊人员收集瓦史托德和亚丘卡斯的资料。

　　真田琴奈在接受四番队队员治疗的时候，看见浦原喜助在四枫院夜一的带领下在自己刚刚战斗的地方察看。

　　而蓝染也不出意外地来了。

　　高桥仓的死让十番队弥漫起沉重的气氛，但是他们也不敢在真田琴奈面前提起。

　　他们以为真田琴奈的沉默是自责和悔恨。

　　而真田琴奈将高桥仓的东西整理一番后，连带着他的阵亡书直接送去了真田家。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没有别意。

　　队葬进行的那天，由三席主持，真田琴奈并未到场，只是在他将化为灰烬的时候，才姗姗来迟，将副官牌子扔到他身上。
　　而后目送着火焰吞噬一切。

　　这不是缅怀，而是嫌恶。

　　“日安啊琴奈，战斗太累忍不住想喝酒唉！”

　　腰间裹了几层，脸上还打着绷带，真田琴奈去四番队复查的时候遇上了吊着肩膀的四枫院夜一。
　　她的肩膀似乎脱臼了，但还是大大咧咧跟她说笑。而浦原喜助据说是忙着科研，一直待在屋里，让她一个人闷得很无聊。

　　于是，起源于她的突发奇想，真田琴奈无奈地蹲在树上为她把风。

　　朽木家的酒酿一向深得夜一和浦原的喜爱，夜黑风高的时候，正好是“作案”的好时机。

　　“你这个妖猫，又偷酒！”

　　下面突然灯火通明，朽木家的小少爷拿着木刀追着夜一直砍，而夜一则仗着高速瞬步，边喝酒边打趣他。

　　真田琴奈在树上蹲得腿发麻，看着月亮又想起了高桥仓最后的模样。
　　他恐惧，也羞耻，却没有对杀死前队长的悔恨，本来只想警告他的真田琴奈瞬间就下了死手。

　　人啊，看不清！
　　死神，也同样。

　　对队员关爱有加的父亲，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死去的呢。

　　是比月光还落寞，怀着不甘和困惑渐渐失去意识的吧。

　　是不是，最后还想起了自己还未出嫁的女儿。

　　脚麻得失去知觉，双腿忍不住发颤，真田琴奈一滑，重重地落在了地上。还好是屁股着地，不至于崴了脚。

　　庭院里突然就安静下来，一起看着她。

　　朽木白哉看到她的羽织，脸色变了又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啊月色真不错呢，好巧啊，四枫院队长，朽木少爷。”

　　“是啊真巧啊琴奈，你也在赏月啊，要一起喝一杯吗？”
　　四枫院夜一眨着琥珀色的猫瞳，将朽木白哉的神情收入眼底，愉悦感十足。

　　“啊挺好的。”
　　真田琴奈盘腿坐在地上，不动声色地暗中揉捏发麻的双腿。

　　“那还不起来，我们朽木家还是很有待客之道的，尽管都是些爱不请自来的家伙。”
　　朽木白哉收起木刀，看着两个同为贵族的队长半夜不请自来，突然就决定自己以后绝不能成为她们这样懒散的家伙。

　　“啊稍微等一下，在树上赏月不自觉入了神，我的腿有点麻。”

　　真田琴奈无辜应答，却惹得四枫院夜一哈哈大笑，朽木白哉也彻底黑了脸。

　　身为贵族之首，朽木家的长廊也极尽奢华。在侍女的带领下，真田琴奈和四枫院夜一来到了会客室。

　　朽木队长和副官还在忙着队里的事情，朽木白哉老道地接待了她们，管家则陪侍在一旁。

　　吃饱喝足后，四枫院夜一借着消食的缘由和朽木白哉进行了一场瞬步的追逐。

　　真田琴奈站在廊下观看，朽木家的管家却先开了口。

　　“四枫院大人和真田大人都是优秀的贵族公主，只可惜我家白哉少爷生的晚了点，公主已经定了亲。”
　　“比起四枫院大人，真田大人更适合当妻子啊。”

　　真田琴奈听他的话听出了好几重意思，只觉好笑。
　　便幽幽答道。
　　“可能是消息还未放出，亲事已经取消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另外，我和夜一桑，某种意义上不相上下的。”

　　管家突然就没了声，真田琴奈得意于自己的恶趣味。
　　却被夜一推着给朽木白哉上剑道课。

　　最后，月光渐渐被云雾笼罩的时候，真田琴奈和四枫院夜一告别了满头大汗虚脱到极致的朽木小少爷，并肩走在了回队的路上。

　　※※※

　　栗原在战后升到了五席，被大家撺掇着办了酒会。
　　真田琴奈跟浮竹队长一桌，卯之花队长四番队事务繁忙并未到场，所以与他们一桌的是号称十三番队预备役的志波海燕。

　　“真田啊，真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海燕前辈。”

　　她和志波海燕的婚约作废，倒让他们的关系不再僵硬。
　　海燕比她年长个两三岁，与真田松久郎差不多大，却是实实在在的孩子王，带着真田松久郎和一众小弟将贵族府邸探了好几个来回。

　　最近一次见面也是几十年前的茶会了。

　　他还是开朗地笑着，担起了家主责任也没有像真田松久郎那般深沉。

　　因为父代的事件，真田琴奈比同龄人更早入了学，而遭受驱逐的他却在将家里安顿好了才得以入学。

　　据说浮竹队长的副官位置为他留了好久，却也能理解，他的能力和他的性格一样无比强大。

　　栗原和队友们在打闹，喝得脸颊酡红。真田琴奈敬了她一杯后还未说话，人就又被拉走了。
　　十三番队的氛围还真是美好啊。

　　自己不在的话，栗原也能好好生活吧。

　　“浮竹队长，谢谢您对栗原的关照，以后也多多麻烦您了。”
　　浮竹队长与她碰了杯，疑惑地应了下来，海燕却嬉笑着问她怎么不让自己多多关照。

　　“海燕前辈还是等毕业再说吧，总往十三番队跑会让浮竹队长困扰的。”

　　海燕假意愤怒地与她争执，浮竹队长在一旁笑呵呵地劝解，其乐融融。

　　然后一只地狱蝶幽幽飞到了她的肩头。

　　致歉之后，她去了外面。听着地狱蝶传来中央四十六室的传召。

　　外面风不大，真田琴奈却知道，暴风已经抵岸了，滂沱大雨即将到来。

　　栗原在人群中并未看见真田琴奈，问过浮竹队长后不安地掀开了居酒屋的门帘。

　　真田琴奈站在门外，脸色如常，却在她靠近以后一把拉过她的衣襟，进行了一个窒息的深吻。
　　空气和涎液都被她掠夺殆尽，栗原美绪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搁浅的鱼，被她完全掌控。

　　在栗原美绪快撑不住，腿软到晕倒的时候，真田琴奈才放过她。嘴边牵扯的银丝被她的手轻柔拭去，真田琴奈指了指肩头。

　　“特殊行动，真是不爽，这么晚还要额外加班。”
　　“恭喜你升任五席，美绪。”

　　栗原美绪平复好呼吸，看着她肩头的地狱蝶不耐烦地拍打着翅膀，挥手跟她告了别。

　　心中的不安却没有消去，甚至愈演愈烈。